第八十六章，错综复杂
“所以说，要多少人去？”
少女的问题依旧那么直截了当，但是回应她的，却是一句几乎轻飘飘的回答。
“几乎，单枪匹马，但是，我们的造势，要千军万马。”
敖珏这一句话让凉殇停顿了几秒。她想要吐槽，但是现在却一句槽点也吐不出来了，她能够感觉到，敖珏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布局下，开始牵动着木偶的丝线，想方设法地在这一趟错综复杂的东西中找到最终的东西。
“最近兵分两路，还有一段时间，我还要再去拉点身份来。”
凉殇相当疑惑地望了望少年，这个时候她也只是能够相信眼前这个家伙，虽然自己在一些细节上可以帮助这个家伙解决难关，但是现在，也就只能等待他的安排。
“我需要拉进来一个孩子，虽然我知道，他可能不想用这个身份去替代——大概率——”
敖珏微微地摩擦了下自己的铭牌，然后继续说道。
“而你，去联系那个家伙，估计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做着打劫心智魔方材料的家伙。”
“那群家伙叫做‘猎手’，一般是后面有人的，或者是有些亡命之徒之类的，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他们打交道？”凉殇还记得那个家伙，是如何在敖珏面前诉苦像是个苦命人一样家伙。
“对，那个叫做乔治的家伙，我觉得，至少是个相当合格的入场券，更何况，我需要你对那支队伍有着一定的指挥能力。虽然塞壬不把他们当回事，但是这份身份更是给那群人看到。”
凉殇打上了勾，然后继续询问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会叫逸仙她们集合，说日后计划取消舰娘的出航行程，减少巡逻和寻海的次数，最近以理论类的应对作战方案，对上宣称，我们再拿到资料的同时，对这些塞壬的数据进行一定的模拟，最近都已这个作为标准开始。”
敖珏继续完善道。
“这份数据的填充和策划，由你完成，并且教会她们用我们的口吻发送指令和操作一些流程，我这边，还要也会作为监督，常常会出现各地的资料室研究中心进行学术交流。”
“哎？为啥要搞这些？虽然说你这个家伙做什么事情都会留很大一手，但是对于塞壬的研究这么重视，还要你自己出去跑一趟？我可是塞壬的指挥官哦，你不找我要资料，舍近求远啊？”
凉殇有些不解地问道，敖珏只是耸了耸肩膀，露出无奈的笑容。
“你都知道，都是给碰头去找人的，文件资料的编写还是靠你咯，话说塞壬到底是有多大心把你放在这里啊？都不怕核心技术泄露吗？”
敖珏打趣地说道，翻开了日历。
“留给我们的，还有两个月的准备时间，加油干，我这边可能飞机票什么的，要上报了，这份申请记得给上头办理，直属最好找残游或者玄刑那两老头子。”敖珏停顿了几秒，然后说道。
“最好，报我的行程，还有，我们两个的行动最好分开，最好没交集。”
几天后，这份消息传了出去，敖珏在一些上头的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位闲不住的能人志士，似乎在为了抵抗塞壬奔走东西的优秀人才。
几乎透明的路程，让一些人，担心，但是又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所以说，你这个家伙？又被马克那个家伙拉过来接委托了吗？”邵鹤年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毕竟邵鹤年又不是什么料事如神的家伙，马克找上门来，对他来说，反倒是有些意外。
“你可没有到处传我的名声吧？臭老头？上次那个家伙处理得怎么样？”
敖珏微微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你说那群家伙啊，一个人来我这里送信了，说是已经收到了全部消息，下次不会轻举妄动了，不过，为什么你说不去换掉？那份资料，可是和凉殇那个丫头有关系的。”
“我才没那么多事情。我只是想看看塞壬到底要干嘛，费尽心思就为了换个春秋笔法写的档案？实在是想不通。”
“那，身份掉包的问题，是谁泄露的？”
邵鹤年只能耸了耸肩，叹了叹气。
“上一届留下来的余党而已了，没想到还是那么阴魂不散，没必要提起那群人了。不过，这次如果还要我帮忙的话，就不要让我搞那么明目张胆的事情了。”
“emmmm，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放开下一些资料的调查权，然后多开几个交流大会，大大小小的，我可能会不定时地参加，而这个时候，我需要一些舰娘来当我的助手，帮我整理资料，只是这些地点，帮我安排一下。”
敖珏把地图发给了邵鹤年，邵鹤年感叹了几句。
“你可真是会挑地方啊，这些不是旅游景区就是一些富裕的矿产地区，你还要公费旅游一趟吗？”
敖珏耸了耸肩膀，然后继续说道。
“这个嘛，是秘密。”
但是敖珏手中的那只小猫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缩回了敖珏的衣服中，只可惜，邵鹤年看不到。
“好好好，公费旅游也不带自家姑娘出来，真是够花心啊！不过你这个家伙不会还要自己想要丢下什么东西到时候好跑路吧？”
邵鹤年调侃了几句，看着敖珏那边似乎沉静了几秒，尴尬地咳了几声。
“我说，你到底还要我们这边怎么帮忙？”
“没什么，还是要用你几条通道，当然，塞壬那群小屁孩肯定想要知道，现在这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对吧？”
敖珏挂断了电话，然后拿出了那篇地图，然后指了指这些地方。
“喵喵，你对灵力的感知还敏感吗？”敖珏这么一番询问，搞得布偶猫猫开始疑惑不解起来。
“有还是有的，不然我咋顺着你那稀薄的妖气一路摸过来的？不过我可说啊，虽然环境现在没有工业时代那么恶劣，就算是有灵力，也不会太多——”
“那几个位置，是我沉睡的地方罢了。失去记忆和力量，将自己封印在某处不见天日的荒山之中，终日只与露水和稀薄的光相伴，而且一躺，就是上百年。”
敖珏干笑了几声，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小巷的青苔。
“抬头一眼，在我眼中的视线早已经是沧海桑田了，是哪里重要吗？是什么时候重要吗？”
“所以你这又是抛下自家港区那群姑娘自己跑到这个地方来吐槽沧海桑田吗？”
敖珏把手中的一次性手机捏碎，里面的芯片早就被摧毁地一干二净。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场景。
“另外一部手机。能不能找到那个孩子，据我所知，白鹰似乎在前线没那么积极？”
敖珏拉了拉自己的帽子，轻微地拉了下帽檐，随后，一个熟悉的影子在小巷口闪过，随后丢下一个小小的装置，随后，敖珏捡起了那个装置。
“走吧，目的地到了。”
敖珏捏碎了装置，推开门，那是一个小小的酒吧，只是提供一些小小的酒水供应，甚至酒水只是有几样大众点的酒，甚至没有那些高雅的东西。
敖珏找到了一个位置，做了下来，看到了早早地坐在他对面的人。
“你好呀，斯威夫特，昂。”
对面的少年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手表，一份小小的雷达扫描出现在地图上。
“有任何可疑人员，他都会发出警报的。只是，你知道这里曾经是哪里吗？”
少年似乎无力地瘫在他的椅子上，然后看了看哪里的酒保擦着酒杯，哼着小曲。
“这里，和你有关系？”
昂点了点头，但是却一直卡着嘴边，想要说着什么，然后又把话憋了回去。
“没事，东煌的道德和规矩我不在乎的，应该说，不仅仅是东煌，人类都是。”
敖珏鼓励他说下去，昂只是怯怯懦懦地说。
“这里，是我父亲，常来赌博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在母亲意外之后，一向有些精神的他，为什么会选择堕落，我很想知道，我也常来这里，但是这里早已经被爷爷拆掉，换下了这个酒吧。”
少年有些颤抖着，轻轻地剧情自己面前的那瓶啤酒，然后一口一口缓缓地灌下去。然后苦涩地笑了笑。
“可笑的是，他是赌博好斗，嗜酒，回家了，当我做好了被宿醉的他暴揍的准备，但是呢？他似乎刻意地规避我，刻意地和我拉开距离。”
少年似乎开始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困惑到发笑的感觉。
“他是对我还有什么歉意吗？母亲的死，对我们打击都很大，而他感觉像是我欠了他什么似的？躲着我？你知道那种感觉，我好想要他能够抱抱我，能够我说说，没事的，我们要坚强，不然她会哭泣的。”
“后来，他绑架我，引过来了祖父，当时两个老男人打了一架，两个人身上都鼻青脸肿的，看不清楚人样，从绑架我的房间一路打到地下室，最后，祖父从里面出来，自己让我带着武器，去救加斯科涅小姐。”
昂苦涩地笑笑，然后大口地灌上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他的面部表情开始呈现着一种奇怪的扭曲，像是再笑，又流着泪。
“接着，我就拼命地坐上一辆摩托车，把那厚重的舰装放在摩托车的后备箱上，然后开始一路狂奔。甚至听不清到底后面的是枪声，还是风声。”
“以至于最后，我才发现，想要抓住加斯科涅的，是还没有驱逐的塞壬，而自己的父亲，竟然和那些贩卖魔方的渣滓一条道路？”
少年有些痛恨地拍了拍桌子，似乎是酒意上头，旁边的酒保似乎见怪不怪，带上了耳机，打开了音乐，似乎眼前的一切和他没关系。
“所以，你同意了？要去和我去看看吗？不过，这一次，我其实很想叫上松田的，但是松田现在似乎——”
“我想自己尝试去，再没有加斯科涅和松田的保护下。我想要知道，父亲那么做是为了什么，他真是什么都能够忍，就是，舍不得把坏事情做尽，成为一个真正的恶魔啊。”
少年笑了笑，似乎是默认了一般，接着说道。
“我去找了祖父，祖父同意我的事情，而且也说最近科研舰哪里需要一点点的资料，需要我去学习，我的港区有加斯科涅小姐坐镇，没有问题的。毕竟那个时候她那么任性，抛弃了自己的科研舰的身份，自己吧火力削弱了大多数，然后只是为了我这么一个——”
敖珏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起身。
“一切的细节，都需要你先在老狐狸那里先学习，再来谈怎么帮上我的忙。一切的根源，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当然，也没有那么难。”
敖珏风轻云淡地取过一瓶鸡尾酒，起开，和少年碰杯。
“你父亲的事情，我基本没什么了解，不过，见到太多这种孩子了，我有句话先劝你。”
敖珏微微眯眼，然后缓缓的开口。
“真相的探索，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代价的来临，不一定，会立刻发生。”
“做好一切的准备，先去找找你家的老狐狸，学习些你应该做的东西。两个月后，我们即将出发，到时候，我希望，你可以有所改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