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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制渣翻慎入]《资本主义无意识》第一章Pt.12

2023-09-28 23:24 作者:克_雷_伯_格  | 我要投稿

  拉康将剩余价值和剩余享乐之间的同源性建立在他对于能指定义的重新阐述之上:“能指是指一个主体对另一个能指的代表”。如果说这句话所对应的马克思版本是“价值代表另一个价值的劳动力”(value represents labour-power for another value),某种意义上不是完全正确的,因为这样会无法顾及商品形式的二重属性。拉康也因此得出了一个不同的结论。他之前的定义是“从这样一个事实中复制而来的,即在马克思所破译的经济现实中,交换价值的主体与使用价值相邻”。而将商品的二重属性拓展到能指的逻辑则暴露出了使用价值的模糊地位,但它的抽象特征在劳动力的消费中显现出来。劳动力消费之用处确实在于生产其他商品,但从资本的角度来看,它的消费旨在榨取剩余价值。

  表征和生产之间的裂隙不能够被局域化,因为它在劳动过程中既无处不在(everywhere)又不存在(nowhere)。我们没有这样的资质,在使用价值的生产结束和剩余价值的生产开始之间划清界限,换句话说,即我们没办法找到有偿劳动(paid labour)和无偿剩余劳动的起始点。问题不在于劳动力的价值是不充分的或者应当寻求一个更精确的对劳动力的表征,问题仅仅在于劳动自产生时就是结构地不充分和不均等(nonidentical)。因此,表征与生产、交换价值与使用价值的链接,预示着一种不同的拓扑结构,有别于内部和外部的单一划分。表征与生产交织在一起的空间既连续又不连续,表现出了莫比乌斯带的主要特征。这就是同源论所导向的同伦论。

  使拓扑关系和时间关系复杂化的关键因素是资本导向自我增殖的趋势,这使得使用价值的生产和剩余价值的生产变得无法分辨,马克思这样写道:


  资本家按照劳动力的日价值购买了劳动力。劳动力在一个工作日内的使用价值归资本家所有。因此,资本家有权要工人在一日之内为他做工。但什么是一个工作日呢?当然比一个自然的生活日短。短多少呢?关于这个极限,即工作日的必要界限,资本家有他自己的看法。作为资本家,他只是人格化的资本。他的灵魂就是资本的灵魂。而资本只有一种生活本能,这就是增殖自身,获取剩余价值,用自己的不变部分即生产资料吮吸尽可能多的剩余劳动。


  这种结构性的趋势和资本的必要事项推动着整体的生产向无目的的以及无法控制的自动性(automatism)发展。通过这种“自动装置”(automaton)享乐的主要特征便在资本家对于劳动的组织中显现出来,这种组织就是剩余客体“不服务于任何目的”(serves no purpose)。它只会满足自我增值的驱力,也因此劳动的最终目的就是产生出更多的劳动。

  拉康将能指转化为经济现实,再现了两种循环的矛盾之处,这两种循环则是马克思在《资本论》的序言中将之正式化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结构内在地有着双重的流通方式,即商品——货币——商品(C——M——C)和货币——商品——货币(M——C——M)这两种流通方式。这种内部的双重性并非没有表象,即我们面对的是两种不同的、独立的循环,可以从历史或逻辑的角度进行解读,而马克思似乎提出了这两种解读。从历史的角度解读,商品——货币——商品的流通方式(交换,买和卖)将会是历史上最为古老的方式,并且在逻辑上也是先于资本主义的,但更为重要的是它并不包含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奠基的变种,该变种的目的仅仅是剩余价值的生产,利润的持续增长和资本的绝对自动性(M——M’),即虚拟资本的形式,取消了通过商品劳动力对生产的中介作用。资本主义的诞生也因此意味着一个结构的转变,而这同时是历史的和结构的,第一种和第二种循环之间的差异仿佛是从封建到资本主义之转变的映照。马克思在论述M——C——M这个流通过程中正式提出了这种发展,马克思立即将这种流通方式更正为M——C——M’,在这个过程中M’=M+ΔM,价值的增加,最终将剩余价值置于社会关系之中。拉康对于能指的定义同样也可以置于两个循环中,但是在M——C——M’这个近乎无限的流通中会产生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对第一种流通做历史化的解读不可避免地会掉进其自身理想化的陷阱:对于过往美好岁月的怀念,那时商品交换是即时的,社会现实也没有被对利润无情的追求所败坏。将C——M——C这个流通方式置于资本的流通之前也因此会产生商品交换是人们社会关系典例这样的幻想,即一种错觉,该交换曾经是均衡的、有章可循的,但由于资本的不稳定性而被打破了;同样也是这种关于过去的错觉,货币仍然在实现着其社会功能,它的使用价值,而其在支撑经济交换中存在,也因此在维持社会关系中存在。马克思并没有更正这种对现实进行过度简化的怀旧之情,因为他想起了一般等价物的相关悖论早已烦扰了亚里士多德。并且两种流通方式都表达了资本主义社会关系内在的不一致性。而针对它的逻辑解读(logical reading)表明了马克思事实上分析了表征和结构之间的裂隙。(C—M—C)并不是更为直接、原先可信(authentic)但之后被利润主导(M—C—M’)所污染的一种交换方式,而是(M—C—M’)这个流通内在的虚构。当然,我们不能简单地说资本主义社会中 的商品交换是无效的(inoperative)。它仅仅通过资本的流通和自然化其自身的淫秽性(obscenity)以及剥削的趋势,来发挥作用。根据这种逻辑解读,第一种循环,卖和买,则是关系到工人,而第二种,也是与之对称的一种,买和卖,则是关系到资本家。当然,马克思提出的形式化之全部关键点在于,证明这两种流通是非对称的(asymmetrical):工人所出售的东西并不是资本家所购买的东西,换句话说,劳动所出售的价值与劳动被购买的价值不是一样的。当资本家购买劳动力时,他得到了一揽子剩余价值:


  我们用钱购买劳动,因为我们处于市场之中。我们根据其真正的价格来付出钱财,因为它在市场上被交换价值的功能所定义。但是在表现为劳动果实的东西中有一部分是没有被偿付的,因为该劳动果实的真正价格处于其自身的使用价值中。这个未被偿付的劳动,就是剩余价值,尽管如此,在资本主义话语的运作过程中,还是要根据市场的一致性来公正地支付报酬。


  如果我们牢记马克思关于货币的最基本教诲,我们用货币来支付劳动这一看似平淡的说法就能说明问题所在。因为我们在处理两种不同的流通,货币,正如其他商品一样,在其二重属性中展现自身:一次是作为使用价值,商品交换的物质性支撑,所有被交换的商品所展现出的一致性(sameness)的具现化,另一次则是作为资本,交换价值和剩余客体之自主性的具现化。货币最终展现为使用价值的幻想状态(fantasmatic status),其对于资本主义体系的运行十分重要。货币除了支撑交换和价值自主性的具象化便没有什么使用价值。出于这个原因,它便成为了“卓越的”拜物对象。但是社会不平等再次揭示出了交换内在的加倍,因为劳动者仅仅将货币作为交换的手段,并且根据交换的规则,劳动者收到了一笔“公正的”支付。而资本家,将货币作为资本,从这个层面来说,劳动力的使用价值并不是生产商品,而是创造出更多的价值。也正是这个原因,资本家成为资本的人格化,也成为其“私人利益”的管理者,始终想要延长工作时间并且减少生成使用价值的时间。劳动者“公正地”得到支付,而事关劳动者的真相并不是表征的假定充足性(presumed adequacy)却是结构性裂隙,它既与生产相分离,又与生产相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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