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节：关于源石，大地与罗德岛
“……”当千花夏看到面前这个瘦弱男人的脸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片大地竟真有如此相似的脸！ “……”虽然他在那场对话时就见过夏的脸了，但看到与自己相似的脸时，还是愣了一下。他仔细的将夏的脸看了一遍，确认了除了他嘴边没有痣而夏有，其他都相同时，他这才放松下来。 他们就这么互相望着对方，什么话都没说。“呃……您好……我叫千花夏。”最先是千花夏礼貌地鞠躬打招呼。“哦……你好，我叫无歌。”眼前的这个人点了点头，但脸上毫无表情。 他们就这么互相望着对方，什么话都没说。“呃……您好……我叫千花夏。”最先是千花夏礼貌地鞠躬打招呼。“哦……你好，我叫无歌。”眼前的这个人点了点头，但脸上毫无表情。 随后沉默笼罩在这张病床周围。这段时间里，无歌眼睛半闭着休息，阿米娅和铃兰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好用眼神交流。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使夏感到局促。他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而手却不自觉的轻轻颤抖。夏心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溜走。 这时，一只戴着青蓝色戒指的手指戳了戳夏的背。他受了点小小的惊吓，也使得无歌再次睁开了眼。一名白发的菲林出现在夏的背后。她内穿一件青绿色裙装，外面穿上一件有医疗部标志的白色大褂，面貌年轻，但她严肃的神情却给人一种她年龄很大的错觉。 “凯尔希医生……”阿米娅叫出了声。 “我只是来例行查看博士的身体状况的。”凯尔希走到床边。“……”夏感觉到压迫感越来越重，手也抖得更厉害了。“……好在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继续工作了——所以，你就是千花夏？”凯尔希完成了对博士的身体检查，转头就开始询问夏。“啊！呃呃……是。”他又被吓了一跳，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了。这时候，凯尔希从白大褂里掏出了一个类似手环的东西。“把这个监测器戴在手腕上。”夏不好拒绝，接过了监测器，戴在了手腕上。“……初次见面，我是凯尔希。”白发菲林开始自我介绍了。“我……我叫千花夏，请多关照！”夏再次弯下了腰。 “咳咳，还是我来说开幕词吧。欢迎来到罗德岛，千花夏。”无歌看出了夏的窘迫，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哦……那个，我想问问，罗德岛是什么？” “罗德岛是一家致力于治疗矿石病的制药公司，同时也是感染者问题的专家。这位凯尔希医生就是罗德岛的创始人之一，而那位卡特斯，阿米娅，是罗德岛的领袖。” “那，你就是铃兰小姐所说的博士咯？” “呵……是的。”无歌苦笑了一下。 “难怪会有人把我认错啊……对了，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许多身上长着黑色晶体的人，那就是感染者吗？”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无歌这才意识到，夏或许没有记忆。 “嗯……除了我的名字，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他不明白无歌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老实回答了。 “没关系，我来为你讲解吧。我们所处的，是名为泰拉的大地。而起因不明的天灾为这片大地带来了一种名为源石的物质，它具有能量，能被人所利用——现在泰拉大地的文明就是借由源石的力量发展起来的，比如源石技艺——一种操控源石中蕴含的能量造成各种现象的能力，俗称法术。” “那矿石病又是怎么回事？” “——万物总有其两面性，意思是它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长期接触源石会使人患上名为矿石病的不治之症。矿石病会以一种危险的方式增强人的源石技艺使用能力，但同时会令患者的余生里不断消耗生命，并且在患者使用法术时扩大感染范围。当感染者死去时，它的尸体会成为新的感染源，继续感染下一个人。” “这么危险的物质为什么还要使用呢？” 无歌和凯尔希悄悄交换了一下眼神。“阿米娅，你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带上铃兰离开吧。”这回是凯尔希说话了。阿米娅似乎还想问些什么，被无歌以温柔的眼神阻止了。于是阿米娅拉着铃兰离开了，这间病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夏有一种大事临头的感觉。 “接下来的内容，涉及这个世界的‘本质’。” “本，本质？” “嗯。实际上，泰拉文明早已依赖于源石，甚至已经到了没有源石就无法运行的地步。而且泰拉的人类，在进化中逐渐表现出源石亲和的性质。会被源石感染就是其证明。” “这……这不就是在被源石同化吗？” 无歌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现在的人类无法脱离源石，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的人类？夏将这个疑问深深地烙在脑子里。“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博士为我讲解了这么多。我可以离开了吗？” “……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在这时候会有什么事要相求呢。 “我希望，你来当博士。” “………………啊？”夏突然被吓得连连后退。“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再说，你的工作我完全不会做啊。” “凯尔希医生和PRTS会指导你。抱歉……我无意要捉弄你，这是真挚的请求。我有一项使命需要完成，所以得脱离这份工作。” “那你随便找个人代替你就行了啊。” “必须是你。难道你不好奇你以前的故事吗？” 夏愣住了。他原来还有以前的记忆吗？“你是说，我以前的事？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现在就透露一条：你的记忆和这片大地有关。” “你怎么知道？！” “……我先把权限开放给你。从现在开始，你拥有我的权限，你就是‘无歌’。” “我拒绝。我凭什么要为你打工！请把真相告诉我！”夏突然觉得自己开始头晕了，语气变得暴躁起来。 “有些真相只能由你自己挖掘才有意义。在这片大地上，争斗一直在发生，没人记得最初的冲突是因为什么。你还算幸运。”凯尔希冷冷地说到。 “而且我能许诺你能吃许多美味佳肴。”无歌的这句话成功地吸引了夏。夏是真的爱吃美食，虽然没有记忆，但他看到好吃的东西就会走不动道。 “……好，容我考虑几天。”他最后答应下来，离开了病房。 在夏走后，凯尔希与无歌就这么静静地，没有一点点交流，直到无歌开口。 “你……很不高兴吗？” “将你的工作交给他做……我不知道你的考量是什么，但我会辅助他完成。不过你得给我理由。” “‘命运’的真相得由我解开。” “你说你所做的梦？” “那不是梦……你会明白的。” ————— 夏恍惚地走在舰桥上。他现在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好像身体里有什么被抽离了的那种痛苦和疲惫。他在遇见博士之前，只是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也干不了什么伟业。可是，现实已经开始压迫他了，要他扛起这沉重的事业。他感到了无助。 他现在站在舰桥上视野最好的地方。天气炎热，站在甲板上，感觉鞋子要被烤化。栏杆也不能碰，因为靠近触摸会很烫。荒漠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刮风，时不时掀起一阵阵沙尘。风也是滚烫的，一点都不凉快。很快，他的衣服被汗水浸透。这就是泰拉——这片一点也不可爱的大地。 他退回到了阴凉处。外面的天气实在太闷热，不能继续待下去，否则会有中暑的风险。他可不想闹这个笑话。 “请问，你就是博士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夏转过头，看见一个粉发少女正站在他背后。 “呃……请问你是？” “啊，我是新晋干员澄闪，目前就职于理发室，以后就有劳您指导了。”粉发少女很有礼貌地介绍了自己。她穿着一套……理发师服装？耳朵耷拉着，让人联想到“楚楚可怜”这个词。 “呃，请问你……哎呦！”夏刚想伸出手，手臂却突然有一种酸麻的针刺感，疼得缩回了手。“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博士没受伤吧？”少女被吓到了，连忙道歉。“没事……这就是你的源石技艺吗？”虽然还有点麻，但手臂没有大碍。“嗯……我现在控制不好自己的源石技艺，所以和我说话得注意安全。我的法杖还在工匠那里修，它能控制我的源石技艺不会失控。”粉发少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夏有点愣住了。这个女孩子给了他一个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好像……有点喜欢这个孩子？“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夏这才反应过来，“没事没事，我……呃，”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孩子面前有点语无伦次了。这种心在砰砰跳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博士，这个给你。” 凯尔希突然出现在夏背后，吓了他一大跳。 “凯尔希医生？！您您您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背后的？！”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发现了一般，夏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好了。 “……这是PRTS，它可以帮助你学习有关罗德岛的相关操作方式，也可以从这里调用档案。我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在你的身边，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工作。”凯尔希递过了一个终端。在夏接过手的那一瞬间，PRTS便识别出了他的权限等级。“欢迎回家，DR.无歌。”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啊，谢谢凯尔希医生……” “没事，那位新干员已经走了，你要去追吗？”夏这才意识到，那个粉发的女孩早已不见踪影。 “……没事，下次再说吧。” “……那我走了，有事再联络。”望着凯尔希离去的身影，夏感到有点晕眩。 ———— 黑暗。至深的黑暗。 周围漂浮着玻璃碎片。它们旋转着，反射出无歌的脸。 “我这是……在哪？这些……” 无歌想去触碰那些玻璃碎片。他刚伸出手，一块碎片便飞到了他手里。这块碎片折射出了一个美好的世界。这让无歌很惊讶。他看向四周，此时那些玻璃碎片不再折射他的脸了，却像万花筒般开始折射出不同的景象：鲜花，艳阳，火焰，死亡。无穷无尽，让人着迷。 “太美妙了。”无歌赞叹到。 “这是arcaea。它们是没有意义的记忆。”一个声音冷不丁响起。无歌转过身来，一个人站在他面前，手里漂浮着三块碎片。 “你是谁？”无歌向那人提出疑问。那人笑了一声：“如果你一定要找个名字称呼我，那你可以叫我羿。” “羿？这个名字……很熟悉。” “咳咳。我今天是专门来见你的。我要向你提个问题：你是谁？” “我是谁？那还用说嘛，我是无歌啊！” “再好好想想。” “你这人真的很奇怪。这些……arcaea，还有你，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是谁？” “我已经回答你了。”无歌对这反复提问的家伙感到了厌烦。 “不不不，再想想。” “我是罗德岛的博士。” “也不对。给你个提示，你能拥有不一样的力量，所以你是谁？” 无歌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我的力量？ 突然，头痛欲裂。他感觉这些碎片开始围着这个人旋转形成了一股碎片漩涡。而他的声音开始变得震耳欲聋。 “你是谁？” 无歌被吓醒了。 他刚刚在资料室里睡着了，做了一个怪梦。 他现在冷静下来了。然后他开始思考。 “他”是谁？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