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骚X丹阳侯(十二)战蛇取蜕
道域
“阿云,到了那里记得给我们来信,要好好照顾自己”飞渊一脸不舍的在桃源渡口送霁云。
一旁的霁寒霄没有说话,只拍了拍霁云的肩膀,霁云冲他爹笑了笑。
没有更多的话,待他登上船,霁寒霄劈水一剑船便开始走了。飞渊用力的挥了挥手,直至那船消失在了阵法当中。
道域离中原的闽地不远,来回也就一天的时间。霁云怀着无限心事欣赏着道域以外的茫茫大海,有点忧愁更多的是兴奋。
飘飘荡荡,甚至还睡了一觉,终于在黑夜十分到达了闽西的白滩码头。
四野无人,只有船板被攀上来的海浪拍打的声音,一声声的仿佛挨在人的心头。
栓好船,他一跃就从这正式踏入了中原腹地。

丹阳侯在慕容宁走后,心情并未见的好转,饭也就吃的少。崇明在旁边看了直叹气。
“小小年纪成日叹气”丹阳侯忽一眼扫到他,就这样训道。
“我只是怕二府主回来见您瘦了责怪我”崇明下意识的回嘴。
“胡说,我瘦不瘦干他何事”丹阳侯听后却真的着脑了起来,双眉紧皱,瞪向崇明。
“呜........哇”谁知崇明本就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又受了申斥,思及自己可能会被丹阳侯厌烦,竟然直接大哭起来 。
他一哭倒把丹阳侯吓了一跳,好家伙竟比苍苍直接啊!想到这他竟开嘴笑了,他一笑崇明更委屈了。
“行了,别哭了”丹阳侯吓唬道。
“唔”崇明也知道在主人面前哭很犯忌讳,于是袖子摸摸眼,成一兔子。
“唉”丹阳侯明白这孩子的心意,可说不出安慰人的话,只好摸了摸他的头,起身离开了房间。
天色已晚,出了他自己所住的院子,并不见多么漆黑,各处都有引燃的烛火在石灯当中引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漫无目的的走着,想把心里头听到崇明那句话后产生的邪火给散去。其实没必要矫情,莫离骚喜欢自己,还能救如晴怎么看都是自己划算。
丹阳侯停下脚步,仰头望天,只见秋日西北方向有三颗星星连在一块,一颗大两颗小,像他们师兄妹三人。自己辜负了如晴的一片心,如何能坐视她残疾一辈子。
叹口气,继续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守在模糊的景致变换了几轮。他的眼前伸出了一大片竹林,竹子长得又高又壮,往前走有一排石路,能看见里面有一座茅草屋,屋内并无烛火。等他近了一看,竟是一座较雅致的篱笆院。一阵风吹来,外面的门嘎吱一声被风推开了。
看来此地无人居住,丹阳侯有些累了,便想进去坐坐休息一下。院子不深,没走几步就看到右边的一口大石旁插着一口剑。
斜阳剑通体如火,在这悠悠的夜色中十分显眼。丹阳侯不由自主的被它吸引,刚伸出手,只听“嗡”的一声,木剑竟然发出一道剑鸣。
“古剑生灵”把手收了回来,丹阳侯赞叹了一句。
“你懂剑”一道人语从他的背后传来,丹阳侯回头一看,见是一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手里拿着烟杆正站在那看着自己。
转过头,丹阳侯望着木剑回答道:“不懂,只看的多了就了解一些”
说着又去碰剑,慕容胜雪正要想叫他别动。
“咔”
剑竟然被丹阳侯拔了出来,但他已失去武功,斜阳剑又重达十几斤。只勉强举着看看上面的木纹,便又插了回去。
慕容胜雪走过来,手握住了剑柄。丹阳侯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慕容胜雪眼中情绪一闪而过,又想到这么呆果然与爱睡觉的人是一处的。
把剑扶好,慕容胜雪指了指一旁的篱笆,丹阳侯顺势一看那里竖起的石碑上写着“烟雨斜阳”四个大字。

“二当家,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莫离骚与两名剑奴在背靠山阴的大后方的石乳堆处发现了蛇洞,潮呼呼的透着腥气。
土剑奴弄了只兔子放了血搁在洞口外,转眼就被外出的蛇给吞了,确定是九环三变蟒的巢没错。
蛇惯于夜间活动,所以他们想等太在房里阳下山之后,洞里的蛇出去觅食再进去寻找蛇蜕。
此时,悉悉簌簌的声音响起,是觅食的时间到了。莫离骚他们屏着微弱的呼吸,又在身体周围洒满花草的药物遮挡生人的气味,就这这样趴了挺长一段时间,再无这类声响,三个人才动作起来。
“进去”莫离骚轻轻巧巧的起身,只穿着里面的直服,外袍已被他弃了,怕进去后缠到不好的东西。
三人呈三角阵型,举着火折子进入了洞内。
滴答、滴答,不停的的有水声持续滴落的声音。
洞很深,三个人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大约半刻钟,忽听金剑奴道:“二当家你看”
莫离骚把火光移近,在拐角平坦的石床处有一堆白色的东西,上面挂着一些黏液。金剑奴拿出随身携带的口袋拽起蛇蜕往里装,只是装着装着他然像被吓到般差点尖叫出来。
莫离骚一看,原来蛇蜕下面竟都是骸骨,能看出有鹿的,有熊的,甚至也有不少人的。
来不及细想,他过去把骨头下的蛇蜕拽了出来,帮着塞进袋子里,至于沾到的东西他不想了解。
隐隐的他觉得腥气似乎有些加重,那捕蛇师说过这蛇蜕是宝,所以会有护守,但为何不见。正在这时,他的袖子被往后拉了下,他回头,土剑奴示意他往上看。
莫离骚用火光一照顿时毛骨悚然,不知多少犹如成年男子小腿般粗壮的大家伙正盘在石头上面盯着他们瞧,那色彩斑斓的颜色覆着在鳞甲上更添恐怖。
“大约几条了”莫离骚梗着嗓子问道。
“大约二十多条”金剑奴声音发颤的回答。
“好,你抓紧袋子,跟着我”莫离骚命令道。
“是”金剑奴把袋子绑好,搂在自己前胸处,并往莫离骚身后移动。
他一动,那蟒蛇们似乎察觉到他们想要走的意图,有三条竟然游了下来,横在他们面前。
土剑奴往它们面前扔了一把药粉竟毫不管用,汗液从三个人的额头流到了脸颊上。
人与蛇僵持不动。
“二当家怎么办”金剑奴焦急的问道。
莫离骚没有回答,只盯着上方观察。
“咱们必须得快,否则一会觅食的蛇回来,咱们更难出去”土剑奴提醒道。
“把那袋丹果给我”莫离骚出声道。
“你掩护金剑奴,不准回头”莫离骚拿到果子后对土剑奴说到。
“可”土剑奴还想说话,莫离骚把金家奴一推。
说时迟那是快,人与蛇同时开始动作,莫离骚先发三道剑气炸开眼前的三条蛇头,土剑奴与金剑奴推走,自己掩护他们对付后面一拥而起的蛇群。
“嘶”被炸了头的大蟒蛇竟没死,受了伤凶性大发的对着莫离骚又冲了过去,另外两条也竖起一人高的身子要叼他,陆陆续续还有一些蛇不断的掉落下来,场面十分的慎人。
“啊”远处传来金剑奴的惨呼,莫离骚心里一紧,打开剑阵蛇被噼里啪啦的反弹出去,但上面的巨蛇摇头摆尾竟顺着空隙再次攻击,莫离骚发丝纷乱,手上的火折子在动作下也将要熄灭,不得已他抽出剑来开始对着扑上来的蟒蛇开杀戒,只这蛇血一出蛇群更加骚动。
莫离骚掏出丹果对着上面的大蛇眼睛处打去,虽然被尾巴扫出去了一写,但还是打倒了,只见它一乱,蛇群攻击的动作就减缓,又砍了一只,莫离骚飞快的向外退去。金剑奴和土剑奴却被赶回来的三变蟒们围住了,被咬的浑身血迹斑斑。莫离骚赶紧再掏出最后的一把丹果对着它们的眼睛打去。
“走”他对二人喝道。
土剑奴和金剑奴掺着对方又往外跑,前面嘶嘶,后年嘶嘶嘶,证明蛇群将要汇集。莫离骚剑用力往上面一劈,再用剑气把它们弹出去,紧接着噼里啪啦响起一阵落地回响。他不再回头,踩着残蛇的碎尸逃出了蛇洞。
“呼,呼”三个人一路下山,都累的胸腔发疼。受伤最重的金剑奴更是瘫倒在地。
隐隐的山边透出金色的光芒,是天亮了。莫离骚撕下自己的衣服给金剑奴包扎伤口。金剑奴的胳膊和腿上都被咬的很重,但那袋装蛇蜕的袋子却连破皮都没有。
就这样歇了好一会,有两名砍柴的山农从下面走了过来。看见三人行状吓了一跳,凑近一看是活人才吁了口气。
“三位小哥这是”山农是一名砍柴人,拿出自己带的竹筒给他们。
三人道谢,莫离骚先喝了一大口,然后金剑奴和土剑奴才喝。
“多谢,我们刚从蛇洞里出来”土剑奴感谢樵夫后说。
“什么?”樵夫一听却勃然变色,但看他们三个确实是活人,就惊奇道:“那吃人蛇的洞里竟然能走出活人,三位真是命大”说完他似恐惧似的再不多谈,绕开他们便上了山。
莫离骚一听便觉得这话里有话,三人互相对望打了打眼色,还是先下山再说。
回到了市集,三人总算安心了。莫离骚决定先带二人去找大夫。
一看伤口,那大夫就大惊这是三变蟒的伤口,又问原由后,露出了与樵夫一样的惊恐表情。
莫离骚再想细问,其却也不肯再开口,莫离骚无奈,只找间客栈修整一下再回唐门。

“宗主,海境来人寻问欲星移的下落”椒图在颢天的寝殿里报告道。
“嗯,千金少知道怎么回答”颢天拿着书不在意的说。
“欲星移失踪真的不会牵连到道域吗?”椒图有点担心的询问道。
“暂时不会,但他要是没死回到海境,恐怕就会了”颢天背着手分析。
“那他会活着回来吗?”椒图问道。
“那得看抓他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颢天没有丝毫情绪的说。
椒图不再出声,却看当初自己抓了一百个人唯一活下来的人畏畏缩缩的前来送茶。
虽然是丹阳侯的相貌,但由于受到巨大的刺激,此人神志就有点颠三倒四的不成样子。
但颢天玄宿看到他时,眼睛里却有了温度。椒图觉得这样,他抓的那些人就算没白费。

慕容府
“先生,您昨晚去了哪里”崇明对着镜子给丹阳侯打理头发。
“烟雨斜阳”丹阳侯闭着眼睛答到。
“啊!是烟雨大爷的住处啊!”崇明惊呼中扯痛了丹阳侯的头发。
丹阳侯皱了一下眉,没有说话。崇明又自己叨叨咕咕的说“那里平时不准外人去的,但竹子不错。烟雨大爷是中原第一剑,那把斜阳木剑坏人根本拔不动”云云。
中原第一剑吗?丹阳侯心想自己要是没有失去武功,能和这样的人打上一次也不妄做习武之人,可惜.......
书房里胜雪翘着二郎腿在寻思,闭着眼睛吞云吐雾中,他听见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
能进他的书房而不经过传唤的现在只有二个人,另一个出了门,那就只剩一个。
“十三叔,你来了”他睁开眼把腿放下来,对来人唤道。
“听说你昨晚和咱们的客人在烟雨斜阳待了许久”慕容宁坐在他对面。
“府里的事情都瞒不过十三叔”
“怎么你接受他了”慕容宁笑笑。
“哈,不过聊了几句,十三叔你未免想的太多”胜雪也对慕容宁抱以同样的笑容。
“你大师兄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高兴的”
“宁叔,你是存心来给您的侄子添堵的吗?”
“哈哈”慕容宁看到慕容雪哀怨的表情很是高兴了一下。
“不过他能拔起斜阳,怎么说也不是个坏人”
“慕容府自是不容邪恶之徒”慕容宁肯定道。
房里的丹阳侯不知自己已成这叔侄俩的话题,他正打算今晚再去一趟这个地方。

海境
“可有消息”鳞王听说黑鱼骑的使者回来,急忙从后殿来到了前面。
“请王赦罪,派遣到中原和道域的使者回来都没探到丞相的任何消息”黑鱼骑将军叠鳍跪在地上请罪。
“使者见到俏如来了吗?”鳞王没理他的请罪,而是接着这样问道。
“见到了”
“他怎样回答的”
“他说和丞相在渡口处就分手了,便没再联系”
“哦?他见到你们没问消息吗?”
“问了,他说会派人留意”
鳞王没再说话,而是觉得事情越来越古怪。以俏如来和欲星移的关系,怎么会反应的这样冷淡。还是这其中有更大的阴谋。
“道域的人又是怎样说的”鳞王再问。
“道域的主事者也说送师相与俏如来离开道域的桃源渡口后就没再见了”。
“你们去调查这件事,道域的人是什么反应?”
“这...”
“说”
“是,道域的主事者名唤千金少,另有一位颢天玄宿吾等没见到。依下属回报,千金少听到师相失踪这件事后显得似乎是愉快”
“愉快?”鳞王又重复了一遍
“是”
“你下去吧!”鳞王挥退了叠鳍,心中已有了定见。

“哈,哈,堂堂的海境师相,墨家九算,还不是要给我这个男宠一起吃牢饭”高采烈爬在刑床上,嘴角留着血对一边满头大汗,情况比他严重的欲星移挑衅。
“仙界的人都是疯子”欲星移闭着眼睛有心的回道。
“疯子?你们墨家的人也好意思说别人”高采烈撇嘴。
“我们有我们的宗旨和目的”
“你们墨家要到头了”高采烈听了他的话恨恨的道。
“这种话我们听的太多了”欲星移闭着眼睛不语理睬。
“这次不同”
“哪不同”欲星移终于找到机会刺探。
“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仙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