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兆之光【第十四章 我们的新生（4）】
蔚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凯特可以感觉到她头顶之上蔚的下巴肌肉在紧绷和松弛。
“...我直截了当地说吧，小蛋糕。你的计划很可靠，但没有成功，因为你仍然像个皮城人一样思考。”
凯特沉默了。
“很抱歉，但你带着制服、飞艇和探照灯出现？所有这些敬畏和权威的废话？这对我们来说不是‘正义’，而是‘恐惧’和‘仇恨’，这就是她会做出的反应。”
凯特琳缩了一下，颤抖地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上城的计划，你像一个上城人一样来执行，”蔚摇摇头，用鼻子喷出一口气，“这永远不会抓到她。”
她的声音仍然...沉闷，痛苦，每当提到金克丝的话题时，凯特都能从中认出这些东西。不过...现在的她还冷静而清醒，超越了自己的情绪。
凯特琳木然地点点头，聆听着。
“嗯，还记得吗——我告诉你的关于祖安的第一件事？”蔚笑着说，“在妓院，就在...”
“在你把我壁咚在墙上告诉我很火辣之前？”
不知怎的，这段记忆让凯特琳脸红得厉害。而且她现在被蔚搂在怀中，全身赤裸地沐浴在她的热量和气味中。
“...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嗯，”凯特清了清嗓子，“很难不让人记忆深刻。”
蔚忍不住笑了。
“是的是的，但在那之前，我说了什么？”
凯特琳皱了皱眉头，然后慢慢地呼了口气。
“...如果我想在祖安得到什么，我必须让他们认为我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蔚笑了。
“那么，你把她想要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了吗？”
凯特琳叹了口气。“...我提出要和她谈谈，聆听她的诉求，和平解决这个问题...”
蔚露出笑容，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吹起几缕墨蓝色的头发，“哦，小蛋糕。你是脑子搭错了哪根筋才会认为她会想和你说话，和平解决问题？”
凯特琳牙关咬紧，准备了一次恶毒的反驳，但她还是呻吟着承认了。
‘蔚是对的。我怎么会这么愚蠢？’
“那她到底想要什么？”凯特用手捂着额头，揉着疼痛的眼睛，哀叹道，“一年以来她一直藏在黑暗中，然后在进化日出现，把所有的动物放出动物园，还骑上一头TM的犀牛？！没搞错吧？”
“我不知道，小蛋糕。”
“她以前是被明确目的驱使的，为了保护希尔科的利益，为他偷取海克斯科技，杀害执法官来打击皮尔特沃夫，并试图找到你...”
“我们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蔚平静地说。
凯特琳盯着床边的信号枪。
蔚咬着嘴唇，目光好似望向远方。“那个海报也是，它直接传唤了我们。”
凯特琳皱起了眉头，‘但那些涂鸦...不都是金克丝的风格，不是吗？’还有，在广场上，她看到的是...
“我们的新生”
凯特琳眨了眨眼，然后抬起眼睛看着蔚的脸。
“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蔚咕哝道，“那天...你被击倒了，然后...”
凯特琳的肩膀紧绷着，因为蔚与她眼神交汇了。即使经历了这么久，她的眼中依然蕴含着伤痛。
“就在她拿起火箭发射器之前，她就是这么说的。‘庆祝我们的新生吧’。”
凯特琳缩了一下。
‘我真是个傻瓜’
“我做不到，”蔚温柔地说，眼角和声音里都含着泪水，“我以为我可以独自跑开找到她，但...我承受不了，我一个人做不到...”
她终于看着凯特琳的脸。
“我需要你，凯特。”
“蔚...”她握着蔚的手，盯着蔚的眼睛，蓝灰相视。“我想对你发誓。”
蔚停顿了一下，她的脖子和肩膀变得紧张。她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
凯特琳笑着对她说，“从现在开始，不再有秘密，不再有退缩，不再独自逃跑。我犯了一个错误，几乎又一次让我们失去了一切。”
“凯特...”
“这是我们的案子，只属于我们。我会重新分配其他人。除了我们，没有人会去找你妹妹。我是你的另一半，你是我的另一半。我保证。”
蔚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凯特，拇指抚摸着她的脸颊，一个苦笑扭曲了她带着伤疤的嘴唇，“那么，庆祝我们的新生吧。”
“庆祝我们的新生，”凯特答道，胸膛里洋溢着温暖。她花了所有的力气才控制住如释重负的情绪。
她清了清嗓子，“...我们应该清洗一下自己，去医务室看望凯普和莱纳斯。坦率地说，他们还活着真是幸运，我甚至都觉得有点奇怪了...”
蔚停顿了一下，“好吧。但是拉克珊娜呢？如果真的是金克丝把她从那个箱子里带走了——”
凯特琳屏住呼吸，眯起眼睛。
“什么？”
蔚皱了皱眉头，“噢，见鬼，我甚至没来得及告诉你在祖安发生了什么...”
凯特琳的脊背上涌起一阵寒意，齿轮开始在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笔直地坐起，带起一头深蓝色的秀发。
“蔚奥莱...”她低声说，“把一切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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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间里仍飘着一缕暖暖的蒸汽。小工作室里除了她们的呼吸和嘴唇一起移动的柔和声音外，一片寂静，只有不时的笑声。她们面对面躺在舒适的双层床上，裹着从萨勒芬妮那借来的舒适衣服，宽松保暖，散发着奢华的织物柔顺剂气味。
拉克丝在金克丝张开的嘴中发出了呻吟，歪着脸加深了这个吻。她的嘴唇因接吻而甜蜜地燃烧，但金克丝似乎不想停下来。而拉克丝沉迷于她的味道和每当她贴上去时发出的微小而可爱的声音，也无法停下来...
她不想停下来。
‘加里奥啊，我是怎么了？’拉克丝发现自己又陷入了纳闷。她的指尖抚摩着金克丝下巴的曲线，像是成百上千次一般，‘我无法停止触摸她...’
拉克丝对此并不习惯。德玛西亚的宫廷文化不倾向于表现身体上的感情。她的成长环境是难以逾越的庄严空间，白色大理石和石化柱廊，高耸的拱门和天花板，靴子的脚步声和沙沙作响的白色斗篷在洞穴般的大厅里回荡。
空间，距离，隐私，庄重。她母亲上次抱她是什么时候？拉克丝很难回忆起来。在她艰苦的训练之外，只有盖伦会在冷酷的姨妈不在场时把她搂进他强壮的熊抱里。即便在那时，她也常常被她和他盔甲的钢壳阻拦，与任何真正的人体的温暖隔开...
从没像这样，从不。
这甚至不完全是金克丝开始的，她在祖安的黑暗中牵住她的手，当她陷入回忆的恐慌时把她拉近，用那结实瘦削的手臂把她包裹起来，散发着令人安慰的火药和汽油的气味，还有一丝泡泡糖的甜味。
她现在知道，在那之下，隐藏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柔软麝香。那就是她，而拉克丝对它永远也闻不够。
金克丝的肌肤被她狂野的内心灼热，与拉克丝裸露的皮肤接触着。她瘦削的身体包裹着拉克丝，像只小猴子一样搂着她。
有点过了，几乎太过了。
但却感觉永远不够。
因为当她感觉到金克丝纤细的双腿和她的腿缠在一起，金克丝尖利的指尖又一次擦过她的头皮时，她只想把舌头伸进金克丝的嘴里，啜吸更多的津液...
‘还要再往前走多远，拉克丝？’她想着，脸庞越来越红，‘我的意思是...现在不合适，我们都累得不行了，不过...我们可能都想看看能走多远...那就...继续？’
金克丝喵呜着依偎在她身上，闭合的眼睛上方微蹙的眉毛让拉克丝呜咽着心都化了。
她把手指伸进金克丝的头发里，它已经从包裹住的毛巾中溢出，一条鲜亮的蓝色河流涌入床单之上。
‘你...哦，为什么是你？在这么多人之中，是你，偏偏是...你。’
拉克丝知道她必须得面对一些问题...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在做什么？我们之后要怎么收场？’
‘这是你想要的吗？因为，不知怎么的，这就是我想要的...’
...但她现在问不出这些问题，因为她理性的头脑变成了一团浆糊，只想把自己的气味烧刻入金克丝的皮肤之中。
终于，金克丝再次咬了拉克丝的下唇回应了一下，咬得有点过于用力了。然后她的牙齿咬住拉克丝的下巴，笨拙而锋利，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但还不及金克丝咬她的脖子时的一半那么惊悚...
拉克丝喘了一口冷气，金克丝把脸埋了进去，咆哮声变成了昏昏欲睡的嗯嗯声。怀中的狂野女孩倒下了，倒向她。
“...小金毛，”她低声说，“我好想...”
拉克丝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尝到了一丝血的味道。‘我真希望你继续这样做，但是...’“你需要睡眠。”
“饿好想睡觉...”
“那就睡吧。”
“睡不着...”金克丝咕哝着，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睡不了...不想...”
拉克丝用手指梳理着金克丝的头发，惊叹于它在柔和的光线下闪烁的方式。湛蓝，一直到发根，不过她的眉毛不是...这肯定不是染色的吧？但这是自然的发色吗？可能吗？
“为什么不呢？”
“...太无聊了，”她停住了，犹豫了很长时间，“...还有噩梦。”
“那我就把噩梦赶走。”
“...不知道这是不是人类能做到的...小太阳...”
拉克丝笑了笑，下巴贴在金克丝的头顶上。她用双臂搂住金克丝的身体，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背部，贴紧暖和着她。
“我会尽力的。”
“...我知道你会的...”金克丝依偎在拉克丝身边，把脸埋在拉克丝毛衣胸前，发出呼噜声，拉克丝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的“胸怀”天赋异禀，至少按照德玛西亚的标准不是。但事情是相对的，金克丝看起来在她怀里很满足，现在拉克丝可以暂时把她皮肤之下燃起的欲火放在一边了...
暂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