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乱有声读物】摩纳齐亚之傲(下)


本篇为荷鲁斯之乱有声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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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部分内容包含暴力血腥场景,不适宜儿童阅读

摩纳齐亚在燃烧,我将见证它的终焉。
“完美之城”——怀言者是这么称呼它的。教堂、雕像与圣洁楼宇完美排布在一条条大道旁,另有一座宏伟建筑用于纪念全人类的“神”皇。只是,祂并非神明。
我们理应在这亲手创造的炼狱里经受试炼——这是对身心的双重考验。我的诸多同胞撤到城市边界,但我拒绝离开。我们应当见证自己作出的裁决,而非在不适下退缩。
这座完美一时的城市已被夷为平地。这是忤逆的代价,也是一回教训,更是帝皇之怒的其一具象。
我目睹滚滚火焰如风暴般冲上天际,与塞满尘埃的乌云相接。怀言者们也在注视这一切。这座城市的创造者——十七军团那抹岩灰于此刻成了默哀的象征。
“你不应该这样垂头丧气,表亲。”
尼瓦鲁斯坐在一座华贵花园的残垣断壁上,他埋首弓背,凝视着指间滑落的玻璃碎片。
“你对这里的过去和未来一无所知。”
“基里曼大人这样做是为了你们好,也是为你们军团着想。”
“这般惩罚根本没有必要。”
“真按你说的,那帝皇本人就不会下令,也不会和魔纹以及基里曼大人出现在这里。只有你的父亲——只有洛嘉才有异议。”
“可他有权利这样做,因为他是帝皇最忠诚的子嗣。这些都是……都是……”
“也许吧。”我并不希望看到怀言者心灰意冷。我想看的是谦卑,而不是心碎。尼瓦鲁斯的绝望让我感觉不到分毫的快乐。
“问题是,把头衔堆砌到本就没有的地方根本不是忠诚。帝皇想方设法让你的军团重回正轨上,你们应该把这当成致意。只有帝皇才会给予此等宽容。”
“致意?宽容?在你伤人三分的时候,极限战士,在你因过给他留下这么个回忆的时候,他能回味的只有两样东西:他的罪过,你的暴行。”

奥拉利(Aurali)小队报告,西侧又是一条死胡同。”
“恕我直言,这么干一点用没有。”
“我同意泰图斯的意见。在探查兽人埋伏的过程中我们损失的战士已经够多了。”
“而且我们太分散了,眼下至少得先巩固阵地,再重新判断我们的位置。”
泰图斯指了指来路——空空如也。在我的驱使下,我们深入山脉,接连划出五人小队搜寻军阀。此刻,身后不再有浩浩荡荡的极限战士队伍——我们形单影只。
“我觉得回头没有好走的路,来吧。”尼卡诺加快脚步,显然是想让其他几人振作起来。
“兽人这会儿该到山脚了,到时候我们大有重围好冲。”
“最好现在就对上它们,省的我们再有损失。”
“没门。有勇气、愿意付出代价的人才能取得胜利,这道理你们也不是不懂,这是我们在一场场战斗中得出的真理。我们的勇气岿然不动,我们的意志牢不可破。往——”
“小心!是兽人军阀。正在交战!泰拉在上啊!”
“赛迪斯士官,士官!”
耳畔的通讯在嘶声中陷入死寂,我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思索间,赛迪斯和其他小队成员的生命体征出现在头盔上,他们的生命正快速消逝。
“这边。以基里曼之名,动起来!”
赛迪斯的小队先前在东北方向的山脊侦察。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向他们的方位移动,全然不顾从小路、盲道和隐蔽缝隙中显露的威胁。
“齐诺,一经确认就联系其余部队,让他们朝我们靠拢。”
“是,连长!”
赛迪斯的定位信标在我的战术显示屏上愈发明显,我们快到了。“再拐一次弯,做好准备。”拐进空地前,我们放慢了步伐。
“基里曼的剑啊……”
面前的东西压根不是兽人,活生生是个梦魇。它高我一个身子,宽我一个肩膀。眼睛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拳头大小的破洞,虚空般漆黑的烟云从中飘出;裸露的皮肤宛如流水,泛着涟漪;其上纹有拙劣简陋的文字符号,它们在波纹中浮动,病态地搏跳。赛迪斯和其他几人躺在它脚下,遗体支离破碎。
“阿尔凯奥斯,”
那东西说了话,却没动嘴,它肿胀的下颌一动不动,继续低吼。
“连长。”
我又打量了一番。一件铜制扩音器从喉部伸出,除了融合进皮肉这点,它和我们安在载具上的没什么两样,。
“你这渣滓又是怎么认识我的?”
兽人朝我迈出一步,一脚踩在我倒下同胞身上,盔甲和骨骼在重压下碎裂。“他说你会来,超级老大(The Grand Warlord)说的。只要俺愿意等,只要俺能用自己的旗号招人。他保证会有很多血。”
军阀背后还有一群兽人。它们赤身裸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同样盖满纹身。它们身为兽人,却诡异地保持着沉默,为这污秽种族所特有的吹嘘嘲弄不知去向。这群兽人随意站成四伙,如若给它们的头子当观众。
我轻声命令梭伦联系其他人。
“俺真想杀了他! 可搞哥毛哥,他们说不行,他就这样。他的实力强大可敬。所以俺——巴拉克·戈尔加格(Barak Golgargh)——不杀他,俺听,俺接受他的赐福,俺等。”
梭伦摇摇头,他一直联系不上别人。
“未知干扰,就在我们这。”梭伦低声汇报情况。
“你的实力不值一提,俺要碾碎你!”
兽人的双手伸向背后,抽出一对沉重的链锯斧,猛刺向尼卡诺。
“漂亮的旗子,俺要把它扯下来,把你挂上去。”
“随你怎样,混账。只要我竖起这面旗,伟大的马库拉格就与我同在。旗在,基里曼之子就绝不会倒下。”说着,尼卡诺拔出他的短剑。
”俺现在就杀了你,俺把你们都杀了。俺会更强,俺将成为最强大的兽人,俺的waaagh!得是最血腥的那个!”
“为了奥特拉玛!”
兽人和我撞了个满怀,我直接倒地。胸甲在冲击下碎裂,锋利的陶钢随即刺入胸膛。兽人拽开我,继续朝尼卡诺和其他人冲去。这绿皮的速度远超一切同体型造物。我才刚起身,尼卡诺的肩甲就被其中一柄战斧撕开,斧刃贯穿盔甲,手中剑滑落在地。它又一脚踢开尼卡诺,挥舞着斧头冲向格拉西奥。
“退后,兄弟!”我猛地一跃,赶在兽人砍向格拉西奥的大腿前把剑横在中间。
一拍心跳后梭伦也加入了战斗。他捡起尼卡诺的白刃,一剑穿喉:“死吧,畜生!”
一瞬间,我察觉到兽人有些卸力,决定扩大优势。
可机会转瞬即逝。兽人开始转身,它撞飞了格拉西奥,丝毫不顾我在身后用短剑刺穿了背甲。它靠前一手的战斧在惯性作用下撞入齐诺的腹部,锯齿深深地咬住躯体,将他开膛破肚。
兽人完成了转身,另一柄斧头向梭伦飞去,狠狠地凿进他的肩甲——它以此掩护冲锋,近身后一拳锤在梭伦脸上,蛮力使头盔凹陷下去,这一下把梭伦打翻在地,也把装甲捣进了他的颅骨。兽人抬起脚,准备踩碎他的脑袋。
泰图斯奋不顾身地扑向兽人。那东西踉跄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衡,转而用臂膀锁住泰图斯的脖颈,让他动弹不得。尔后抽出手枪,用力指向他的胸腔,接着扣下了扳机。
子弹砸入我破损的胸甲,硬质弹丸侵彻盔甲,然后钻入躯壳。我跌向地面。致命警告在头盔上滚动,我的身体在尽全力控制损伤。主心脏渐渐衰竭,其中一个肺也开始塌陷,我能感觉止痛剂洗刷过我的身躯。
睁眼变得费力,我能看到的只有兽人重创格拉西奥的场景,那畸形的双手正在撕裂他的肢体。
我的视线飘向坐视一旁的兽人。濒死之人的思路才最清晰,所以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这四群家伙大有不同。我依次数过,发现他们数量不一:七、六、九、八。
四组排成的队形亦不一致:其一是一连串相交的圆形,而另一是二等分的线段。另外,每组的纹身也独一无二,像是他们所站阵型的写照。
“这是仪式……某种邪术……它在从同类身上汲取力量。”
我朝它们抽了抽手臂:“那群兽人……干掉他们。”它们既不移动,也不说话。
什么都没发生。
我环顾四周,这才发觉自己有多愚蠢,因为没人在听,我的兄弟们都阵亡了。我茕然一人,濒临死亡。一切都结束了。
我看着军阀缓缓走来:“请原谅我失败了,基里曼大人……”
“为了基里曼和马库拉格!”
听到尼卡诺的那一刻,希望驱使肾上腺素流入我身体各处。我滚动身子俯身向下,双手撑起自己,我看见尼卡诺跌跌撞撞地起身,他残存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对手雷。
兽人军阀也转身看向他。
“那群兽人,尼卡诺。干掉他们。”
兽人军阀朝尼卡诺冲去。
“希望这回不只是理论,兄弟。”尼卡诺掷出了手雷。
爆炸猛地掀翻了两群兽人,顿时化作五脏六腑组成的血污。还活着的则步履蹒跚,才从恍惚间清醒。
军阀开始颤抖。伴着肌肉猛地痉挛成结,它也跌跌撞撞起来。尼卡诺拔出手枪,向其余兽人开火。每倒下一只,军阀就一阵抽搐,皮肤也如干涸的土地爆裂开来。
我在泥土间摸索到一支手枪,顺势与尼卡诺一起处决剩余的兽人。
随着最后一只兽人倒下,军阀跪倒在地。它转头盯着我,吐出一串痛苦的咒骂,它的血肉从身上滑落,骨头向内弯折断裂,刺穿了五脏六腑。

根据显示屏上的计时,药剂师提比略(Tiberius)把我救醒时,我已经昏迷了6个泰拉标准时。注射的刺激剂在我的嘴里留下了一股鲜明的化学物味。
“欢迎回来。”
“你还活着……”
“我们都活着。”
“哈,刚好而已。”
我指了指自己一团糟的躯干,粗厚的疤痕组织自然地盘缠在盔甲的裂口间。
“感谢基里曼的赠礼。”
“是啊,确实如此。好像没有人跟兽人解释过这句话:‘如果要杀死一名极限战士,你得确保他死透了’。”
“那玩意是个憎恶造物。我从没见过这般情景,更没听说过这样的力量。”
“我也一样,这伙异形堕落万分。这就是我们要干掉它们的原因,也是要赶尽杀绝它们的原因。”
“如果更多兽人有了这种……”
“那它们和这次一样会失败。要相信我们自己和原体的力量,我们不需要别的。”
“的确,勇气与荣耀,兄弟。”
“勇气与荣耀。现在跟我说说,我错过了什么?”
“兽人一死,压制我们短程通讯的玩意就好像减弱了。我给提比略发了一条微弱信号,他带着其他人差不多一小时后到了。”
我看向聚集一堂的极限战士。三十七人。又是一场用鲜血换来的胜利,又是一场……
想到一半,我停了下来。一切还没结束,我们仍得联系潘波克罗之傲号,还要提醒其他集结在考斯的部队。以后会有时间给我纠结逝者的问题。
“有潘波克罗的消息吗?”
“没有,群山还在扰乱外界通讯。”
我动了动身子,缓缓活动上肢,最后是我的双腿。 “我们得回到平原上召唤运输机。”
“我也这么认为。加洛斯士官(Galus)和俄尔托斯(Orthos)士官的小队正在防守山麓入口。”
“兽人的增援部队呢?”
“也许你该亲眼瞧瞧。”
朝外走时,我强迫自己慢慢前进。尽管每一步都很痛苦,甚至每时每刻都在残忍地提醒我离死亡有多近,我还是藏住了自己的不适。我不允许连队看到我的脆弱。极限战士的身躯必须同他向原体和帝皇所立下的责任与荣誉誓言一样牢不可破。我不会通过示弱自降军衔。
“在那里。”
尼卡诺指了指山下几十米处的碎石堆。它恰好位于两座峭壁间的狭窄缝隙里,既是最好的防守阵地,又是理想的伏击点。
光滑岩石间代表同胞的蓝色头盔领我们到了庇护点。几十具兽人尸体堵住了他们侧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迹象证明有成群结队的敌人追着我们进了山。
“兽人呢?”
“亲眼看看吧。”
尼卡诺递给我他的瞄准镜。“帝皇在上啊……”
平原上的场面既令人欢欣,又出人意料。战死的兽人比活着的还多,载具和战争机械的残骸燃烧不止,冲天的火焰化作四下毁灭景象的图腾。余下的兽人还在战斗。某些地方似乎又各有不少暴徒聚在某只身形更大或者长相更野蛮的兽人身边。
“自军阀死后它们就一直在自相残杀。”
“它们想取而代之。”
“没错。比起找到我们,它们好像对内斗更感兴趣,至少眼下是这样。”
“那这些呢?”我指了指侧边的尸体。
尼卡诺耸耸肩:“只是些散兵游勇。”
我又拿瞄准镜看了一眼。虽然兽人死伤大半,但它们的数量仍多我们至少十倍。
“没有通路到登陆点。我们必须得穿过它们。你有什么好点子吗,兄弟?”
“我们找到防线最薄弱的部分,冲过去,接着返回登陆点。畅通无阻后,我们就和潘波克洛联系,然后掘壕固守等待增援。”
“我们要用敌人的血来纪念逝者。”尼卡诺展开旗帜,单手高举。
“奥特拉玛的兄弟们!”
还在处理伤口、检查武器的极限战士纷纷停下动作,转过来看向我。他们大多数都没戴头盔,只有少部分人选择戴上。“我在你们每个人的身上都看到了基里曼的力量与勇气。我能听到他的不屈意志在你们心中搏动。”虽然他们的盔甲战痕累累,沾满了血迹和污垢,但肩甲上的战团标识仍未磨灭,骄傲之情涌上不禁心头:“极限战士们! 敌人已经自乱阵脚。我们要打穿它们,向这帮祸种复仇!肩并肩,列队!战斗纪律至关重要。保持队形!不许犹豫,不许倒下!要么前进,要么战死!我们是马库拉格之矛,没有坚甲,没有强敌能挡在我们前面。铸造大师的锋刃把胜利刻进了我们骨子里。我们的身躯乃是由他用烈焰铸就的钢铁!”
“勇气与荣耀!”
“前进,极限战士。为了荣耀!”
战斗激烈万分。
推进伊始,兽人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它们很快就集结起来,迫使我们为每一米奋战。整整一半的战士陨落了,剩下的人只能勉强幸存。
我的身体两度罢工,幸而恢复正常。肌肤因失血而呈月白,我身体被百余处伤口撕裂。但我们还是活了下来。感谢帝皇的恩赐,我们成功了。
“连长,收到信号。”尼卡诺的话没有引起注意,我继续向远方挪步。“连长!”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是潘波克罗之傲号,我们联系上了。”
我筋疲力竭,于是跪坐在地,打开了通讯器:“我是阿尔凯奥斯,报告情况。阿尔凯奥斯呼叫潘波克罗,确认通信。”
“很高兴听到您的声音,连长,我们以为您阵亡了。”
“不是今天。报告状态。”
“我们正在维持既定轨道。发射舱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提供支援,大人。”
“很好。立即发射。”
“稍等,大人。”
“怎么了?汇报情况!”
“第十七军团的巡洋舰刚刚跃入星系。”
“啊,怀言者。这是条让人振奋的消息。让他们加入突击。我们会在原地建立阵地,然后等待你们到来。”
“我们已经请求……等等,他们的引擎还在全速运转,这样下去会切进我们轨道,他们好像要……”
“重复先前通讯。阿尔凯奥斯呼叫潘波克罗之傲号,确认。信号中断了,重新联系他们。”
“连长,看那里!”尼卡诺指向天空。
我抬头望去,看到一颗燃烧着的彗星在坠向我们。头盔的光学系统重新校准、调整,过滤掉四周的明焰。我一眼就认出了它:“是空降舱。”
“我们的?”
“十七军团的。”在头盔计算出空降舱的轨迹前,我就动身了。
“尼卡诺,你跟我来。其余人留在原地。也许现在我们会找到点答案。”
“10米净空,这是标准的支援/突击部署。怀言者肯定是瞄准了我们的定位信标。”
尼卡诺的判断没错。空降舱正正好好降落在我们西边10米的地方。
更诡异的是,装甲门板依旧紧闭。
“他们为什么没开舱部署?外表也没有明显损伤。”
“我不知道,但我打算弄个明白。”
我拔出手枪,走近降落仓,猛敲了下紧急释放锁。
“请摘下头盔确认身份。”
我没理会自动语音,退后一步,朝释放装置开了一枪。
“请摘下头盔确认身份。”
“连长蒂蒙·阿尔凯奥斯,极限战士第十连。”
一束光芒从面板投出,扫描我的特征。
“已确认视网膜、面部和声音。阿尔凯奥斯,蒂蒙,连长。”
门板砸了下来,我后退一步举起手枪。但里面空无一人,除了一块用螺栓和电线固定在中央的显示屏外什么都没有。我走近了些。
“你好,兄弟”
“尼瓦鲁斯?”
屏幕上的怀言者向我报以微笑:“找到你的荣耀了吗,连长?你把我们从兽人威胁里解救出来了吗?”
“发生什么了,尼瓦鲁斯?你联系潘波克罗号了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摘掉头盔吗,阿尔凯奥斯?”
“我的头盔?”
“我想看看你的表情。我想永远记住你眼中会有的恐惧——就在我告诉你十三军团已经不复存在的时候。他们无助地死去,像宇宙垃圾一样在考斯周围翻滚着燃烧。”
屏幕一颤,战舰的图像取代了尼瓦鲁斯的脸。极限战士的舰船毫无生气地漂泊在虚空中。潘波克罗之傲号赫然出现在这些图像里,舰体断成两截。
“这不可能。”
“可惜就是这样。”
“基里曼为此会亲自杀了你的。”
“基里曼死了。就当告诉你是种致意吧。”
我知道我的原体不可能已死,想开口驳斥。然而,尼瓦鲁斯眼中的某种东西告诉我,我错了。我跪倒在地。
“绝望控制了你,连长。你在它的魔掌里沉沦得有深呢?对你来说,和兄弟们一起死在考斯的荣耀并不重要,死在强敌剑下的荣耀也无足轻重,反倒是被绿皮撕成碎片对你最紧要。像块肉一样任人宰割,这感觉如何,基里曼之子?想追求伟大,找着的却只有毁灭。”
愤怒。寒意与虚空般不可饶恕的行径迫使我起身:“只要你们敢踏足这颗星球,我必将杀光你们所有人。我会——”
“你什么都做不了。战争关乎荣誉,兄弟,而荣誉关乎胜利。我们已经赢了。我没理由踏上那块可悲的石头,把它当成宽容吧。”
我无话可说,言语被怒火与失败带来的窒息感扼杀。
“挺讽刺的,连长,如果不是你那样急于证明自己,如果不是你坚持发送一条条抱怨到集结点,我们很可能就遗漏了你的存在。当然,历史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