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命途回响

——回应悠远的呼唤，迈上尘掩的长路。

关卡概述

教授与帕斯卡和安冬妮娜尝试接入晨星的心智碎片，寻找阻止他的方法，却在混乱的数据空间中意外失散。教授见到了“真正的晨曦”，并在她的帮助下冒险继续行动。而恩格玛扇区管理员中心内，被迫登出晨星心智碎片的帕斯卡和安冬妮娜也在寻找着找回教授和继续执行计划的方法。

【系统】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侵入！

【？？？？】还是被发现了吗？！

【？？？？】啧，不愧是上位净化者，只是入侵心智碎片而已，居然这么难搞……

【系统】净化系统启动中……错误Z01，模块丢失。错误Z58，模块丢失。心智核心无法连接……

【？？？】黑洞中的数据流向不对……不行，安冬妮娜，快切断连接！

【？？？？】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被碎片中的警戒程序锁定了！

检索警戒应用，抹杀程序正在运行，目标数量——3。

【？？？？】有未知心智靠近，小心！

【？？？】教授，抓紧我！

【？？？】没办法了，只能先登出了！

【？？？】……教授……？

【系统】错误……程序目标错误，修正，目标数量——1。

错误……检索到心智核心，残存率——27%，忽略错误，正在移交控制权。

……

细碎的警告嗡鸣在汹涌的数据乱流中回响交叠，我的身体在数据黑洞中如同猛烈波涛上的一叶扁舟。

回过神来，身边已空无一人，只有不断变向的外力压迫着身体，令我难以稳定身形。

无措间，纤柔的触感盈盈覆上了手腕，微微使劲，将我导向数据环境趋于稳定的地方。

【教授】帕斯卡？

【？？】……

【教授】安冬妮娜？

【？？】……如果是在找同你一起进入数据碎片的两位心智的话，她们已经不在了。

【？？】她们已经登出了，以我现在的力量，只能稳定住你一个人。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抱歉。

温婉的声音带着一抹疲倦，乱流带来的影响逐渐消退，视野恢复正常，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教授】……晨……晨曦？

【晨曦】能这么精准地叫出名字，我还真是荣幸呢。

【教授】……

【晨曦】教授一脸“糟糕了，最麻烦的情况发生了”的表情呢。

【晨曦】不过情绪倒是很稳定，面临激烈问询的预案准备好像浪费了。

【选项1 你想做什么，晨星？】

【教授】该不会苏尔拼死从你身上夺下的心智碎片，也是你计划好的？

【晨曦】抱歉……要是当时我能早些察觉，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晨曦】我知道道歉无法弥补你们所受的伤害，所以，我愿意提供帮助。

【晨曦】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曾经的上位净化者，或许也可以说是晨星曾经的“战友”吧——晨曦。

【选项2 特地用这幅样子出现有必要吗，晨星？】

【教授】事已至此，还有必要用这幅样子出现在我面前吗？还是说，女装本来就是你的癖好？

【晨曦】晨星特意借用我的样子和你们接触过吗？我该为他还记得我而高兴，还是为他连这一步都想到而恐惧呢……

【晨曦】抱歉，我该先自我介绍一下的。我并非晨星，而是曾经的上位净化者——晨曦。

【晨曦】晨星一直以来的错误……这是我帮助你们纠正的唯一机会。

【选项3 你不是晨星，你是谁？】

【晨曦】居然能一眼看出我并非晨星，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呢。

【晨曦】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曾经的上位净化者，或许也可以是说是晨星曾经的“战友”吧——晨曦。

【晨曦】如果是你们的话，或许真的可以阻止晨星……我愿意帮助你们。

【教授】就算如此，我该如何信任你？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我也可以选择立刻登出。

晨曦故作苦恼地思考了起来，却在数据空间又一次震颤后立即收敛。

【晨曦】糟糕的交流环境。机会难得，本来还想跟您多聊些，看来得简明扼要一点了。

【晨曦】你们触发了晨星的……防御机制。为了能和你交流，我接管了防御机制的控制权。

【晨曦】正如你所说，你随时都能登出。

【晨曦】所以听听我的交易，教授也不会吃亏吧？

【教授】……可你就算不是晨星本人，也没有帮助我们的理由吧？

【晨曦】教授。

晨曦倏地眯起了眼睛，纤细的躯壳里第一次迸发危险的气息。

【晨曦】我知道您无法立刻相信我。

【晨曦】但我比谁都更希望阻止晨星。

爪牙敛起，气息复于平和。

现在的晨星……如同失掉了感恩与敬畏的天使，流浪在云端之上。

【选项1 净化者的首领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还真是令人唏嘘。】

【晨曦】所以，作为曾经的……战友，我才必须要阻止晨星。

【晨曦】尽管如此，正如你所见，我的力量太虚弱了。甚至仅仅是拦下刚才的警戒程序，就消耗了我大量的精力。

【晨曦】这块心智碎片的残余时间已经不多了，或许我很快就会再次消散……在此之前，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你们创造一个机会。

【选项2 还是说正事吧。】

【教授】或许出于礼节我应该和你一同感慨，但眼下我确实对猜谜和寒暄没有什么兴趣。

【教授】如果你想要帮助我们，不妨更直接一些。告诉我们晨星的弱点，或是和我们一同进行战斗。

【晨曦】很遗憾，我沉睡了太久，失去了太多力量。虽然我也想这么做，但这块心智碎片的残余时间已经不多了。

【晨曦】在此之前，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你们创造一个机会。

【教授】既然是“机会”，看来成功率不高。

【晨曦】您总是那么敏锐，让我想起从前的一位同伴。

【晨曦】即使冒了风险选择这个方案也不一定成功，只是在博一个可能。

【选项1 有可能性总比毫无希望要来得好。】

【选项2 先说说这个“机会”吧。】

【教授】困难总能解决，存亡却不容商量。比起已经离开的人，承担一点小小的风险并不算什么。

【晨曦】……我明白了。

晨曦沉吟后侧身让开道路，前方是道由数据代码构建的裂隙，空洞的另一头，光怪陆离。

【晨曦】这是晨星的这块数据碎片中，应该有最有价值的回忆片段。但究竟能不能在里面获得您想要的，我无法保证。

【晨曦】我会尽可能地稳定数据碎片的状态，让您不至于受到这些数据乱流的影响。

【晨曦】但即便如此，您的心智在连入时也会受到一些冲击，例如……记忆模块的损伤。

【教授】又是失忆吗……

【晨曦】而且，尽管我能保证您安全连入，但要是在碎片的记忆数据中死亡，您或许就会永久地迷失在数据乱流中，再也醒不来了。

【教授】无妨，已经比我预想中的情况好太多了。

一只脚跨入裂隙，我转头看向晨曦，试图在后者的面容上寻找与晨星的些许关联。

【晨曦】希望我们能有再见的机会。

朝晨曦点了点头，我的身体完全没入裂隙。

【晨曦】困难总能解决，存亡却不容商量……吗？

【晨曦】可如果当存亡本身失去了意义，你会怎么选择呢，教授？妥协……还是反抗？

眼见教授完全消失，进入回忆片段，晨曦闭上了双眼，将所剩不多的算量注入周遭的空间。

【晨曦】好梦，教授，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恩格玛扇区，管理员中心。

本就不算宽敞的空地中摆满了各式各样带有鲜明个人风格的机箱，如蛛网般联缠的电缆与数据线铺满了所有本可落脚的罅隙。

从摆设到房间里的氛围，无一不写满了压抑。唯一神色恬淡，情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或许就只有躺在浸入椅上的教授。

【诺依曼】净化者底层逻辑的通解推衍已经完成，拜托安娜你确认一下了。

【诺依曼】我现在做针对净化者防火墙的博弈构建。抱歉，要是埃妮阿克已经醒来的话……

【安冬妮娜】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们的事前准备已经足够小心了。

【安冬妮娜】晨星与其他净化者的差异太甚，我的预案是按照三倍上位净化者的标准来的，但还是被防御机制的反击打了个措手不及。早知道……

安冬妮娜话音未落，一股热气临近手腕，安冬妮娜下意识收了收手。

【帕斯卡】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安冬妮娜，诺依曼也是。

【帕斯卡】你们高强度计算了这么久，虽然对于智能体来说这是可接受的负担，但一直紧绷着对心智系统可不友好。

【诺依曼】……呼，我确实有些着急了。谢谢你，帕斯卡。

【帕斯卡】麦戈拉遭到熵的全面入侵，继而晨星背叛净化者阵营，逆巴比伦塔熵化……坏消息接二连三，无论是谁都会不知所措的。

【帕斯卡】我现在都能感到心智运转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你能第一时间给我们提供帮助已经很好了，诺依曼。

【诺依曼】你在紧张吗？但你的表情看上去还是很冷静。

【帕斯卡】因为……我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了。

帕斯卡看向杯中的咖啡，晃动的镜面映出自己的脸。

【帕斯卡】苏尔留下的这枚属于晨星的心智碎片，是我们知晓晨星弱点唯一的切入口了。

【帕斯卡】即便很危险，但也不得不做。风险是难以避免的，我们现在正想办法解决困难，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安冬妮娜】帕斯卡，你现在还好吗？你比我更晚脱离算量黑洞，心智受到的影响……

【帕斯卡】已经没事了。只可惜，就算停留得更久，也没能把教授一起带出来。

【安冬妮娜】……那家伙一定没事的。毕竟就算整个麦戈拉云端的智能体都挂了，她也一定能活到最后。

【帕斯卡】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相信她，也相信我们自己。

【帕斯卡】这一次，我一定会把教授带出来的——连着晨星的弱点一起。

帕斯卡说着，再度坐上浸入椅，缓缓闭上眼睛，手掌跨过两张躺椅的间隔，轻轻覆在了教授的手背上。

【帕斯卡】我已经做好再度连入算量黑洞寻找教授的准备了，其他的就拜托你们了，安冬妮娜，诺依曼。

【安冬妮娜】交给我吧。如果无法直接连入，那就通过中转站点绕开防御系统。

【安冬妮娜】但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你会经历许多晨星的回忆，才能最终找到教授所在的那段数据。

【帕斯卡】我明白了。

安冬妮娜听见帕斯卡的答复，放轻了指尖的力度，眼神更加专注。

躺在椅子上的帕斯卡放松了心智系统的运转，成像系统上划过一张张先前的影像。

【帕斯卡】别担心，教授。我会赶到你身边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