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鸣|巍生】月迷津渡67不能细想
架空/私设/全员恶人/不洁/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林楠笙蜷缩在病床边的地板上,手指抓挠着胸口的衣服,呼吸困难的样子。几个药瓶躺倒在距离他二三步远的地方,药片散落在地上。陈一鸣跑过去把林楠笙抱起才发现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陈一鸣把人放回病床上,又赶紧转过头把药从地上捡起来,散落出来的几片丢进垃圾桶。
“林楠笙,你要这个药对吧?吃几片?哎呀…”
林…楠笙?…罗浮生满脸黑线,连长官都不叫了,什么时候这么亲密起来的,这不是鸡给黄鼠狼送年货吗…
病床上的人咳喘得厉害,额头上青筋暴起,苍白的脸上一片不正常的微红,几乎做不出回应。陈一鸣慌乱的看着药瓶上的剂量说明,又赶紧从里面倒出几片药塞进林楠笙嘴里,还没来得及把水喂给他,有两片药已经掉了出来。
“浮生,去叫宫医生!快!”
罗浮生本来不想管这桩事,不过看着自家搭档样这样积极,虽然心里不想动但是脚却已经迈了出去。
自家搭档的话等同于圣旨。
“林楠笙你别紧张,你放松点…放松…没事的,没事的…宫医生很快就过来,不会有事的,你撑一撑。”陈一鸣看着桌上的药,又转头看了看林楠笙,无奈的闭了闭眼睛,用身体把他压住,本就近乎窒息,被陈一鸣这样一压就更难受了些,林楠笙的手指胡乱的抓挠推拒着陈一鸣,陈一鸣只好更用力的把他按住,“不许乱动哦,不然药吃不下去,而且容易呛到。”林楠笙像是听懂了一样垂下手臂,手指紧紧的扣在床边。陈一鸣喝了一大口水,俯下身附在林楠笙双唇把嘴里的水小心的度了进去,又把他半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大海豹一样噼里啪啦的拍打他的后背,让吃进去的药和水不至于因为咳喘而反流回来。
“…邪…吴邪…”林楠笙一把将陈一鸣抱住,手指扣进陈一鸣的脊背。陈一鸣的体温低,被他这样一抱,胸腹只隔着薄薄一层的病号服和裸露出来的手臂顿时像被灼烧着似的烫得要命,本能的想要抽回手却又放弃了,反而任由他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己。
“吴邪是谁?”
等了半天林楠笙也没有回应,只是紧紧的把陈一鸣抱在怀里,仿佛一撒手他就会原地消失了一样。
(“呐,叫声楠笙哥听听?”)
陈一鸣忽然想起在霍道夫的实验室里,林楠笙也是这样把自己抱在怀里一半哄骗一半威胁的让自己叫他“楠笙哥”,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林…楠笙哥,很痛吧,没关系,我在这里,我陪着你,你别害怕。”陈一鸣乖巧的任由林楠笙紧紧的抱着自己。
人在忍受痛苦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孤独,会极端渴望寻一个依靠来减轻痛苦,哪怕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足矣。陈一鸣太懂,可是…自己的身体并不算暖。宫医生总是打趣的说自己的体温跟蛇差不多,还把他的眼镜摘下来架在自己鼻梁上然后笑得前仰后合,说什么戴了他的眼镜就是他的“眼镜蛇”了,唔…好冷的笑话。
只不过是只冷血动物罢了。
“林楠笙你给我放开他!”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拽着后脖领硬拉了起来,林楠笙忽而失了重心,陈一鸣下意识推了他一把,好歹把他推回了病床上,不至于直接栽下去。
从床上摔下去真的很痛,尤其是脸先着地的时候。
“他是不是又趁着身娇体弱的占你便宜!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把这个大冤种捡回来了!”
陈一鸣转过头,宫铁心正红着眼睛站在自己身后,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着自己的后脖领,“霍道夫那个赔钱货死哪去了!自家长官也不管!要不是你发现得及时,林楠笙昨晚就死球了!这不重要,陈一鸣你是不是捡错了,要不你再看看你捡回来的这个货?”
……
“对不起宫医生,大半夜的给你添麻烦…”陈一鸣弱弱的指了指自己的后脖领,宫铁心松了手,来自后面的压力顿时褪去,陈一鸣暗自吐了吐舌头。
“不是添不添麻烦的事,我倒是没什么…职责所在,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倒是你…陈斯远跟这位林大长官可是一直不对付,你这样做怕是要自讨苦吃…”宫铁心扶了扶眼镜。
陈一鸣后背一凛,如果自己有羽毛,此刻脊背那一溜应该已经炸起来了。昨晚只想着救人,忘了还有这层关系,霍道夫的实验室那次跟林楠笙走得确实过于近了,这样下去敌我不分怎么行…不过话说回来,陈一鸣的眼睛扫过林楠笙脖颈处两处淡淡的疤痕,“我咬过他,这次就当还他的人情了。”
没错,还人情,不是对敌人心存怜悯。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不会再让任何人妨碍陈斯远的计划。自己没有尝试错误的自由,更没有时间。
“对了宫医生,林楠笙昨晚怎么了?”陈一鸣很乖的把座位让给宫铁心,又用纸杯装了新的水送到他手里,接着转过头把躺得七扭八歪的林楠笙捋顺,也许是刚才的药开始生效,林楠笙咳喘得不那么厉害,人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病号服被揉搓得乱七八糟,陈一鸣细心的把衣服拉平,免得睡起来不舒服。正捋到胸口的时候,陈一鸣感觉眼睛被刺了一下,林楠笙的胸口一处狰狞的放射形状疤痕,这种痕迹简直不能太熟悉——枪伤,而且时间不会太久,应该是最近三四年时间留下的。
“如你所见,林楠笙以前受过伤,他的肺叶被子弹贯穿,留下挺…挺严重的后遗症,”宫铁心的眼镜的镜片被热水的雾气盖住,看不清表情,“雨雪天挺难熬的,昨晚大概是气温骤降,刺激呼吸道和肺部,这位林长官大概是病发了又没能及时吃药抑制病情,反正昨晚挺危险的。而且平时也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不然容易窒息。别看他挺能打的,其实坚持不了几分钟,”宫铁心顿了顿,“如果有机会你可以试着跟他多过几招,单靠耗时间和体力的话,到最后他未必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他爆发力不错…”宫铁心揉了揉昨晚被林楠笙恍惚间一拳打过来的肩膀,心说他娘的这个暴力份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对外界的戒备心那么强。相比起来果然还是自己家的乖小孩可爱多了,乖巧懂事又温柔,从来不乱发脾气。
其实倒宁愿他乱发脾气,至少不会把所有的事都压在心里。
太过懂事不是好事。
“宫医生,我感觉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味,但是我不太确定。”陈一鸣凑到林楠笙身侧吸了吸鼻子。宫铁心的眼睛瞬间变成大狗狗眼,陈一鸣的样子可爱到像只刚出生,还对外界充满好奇,但是只能用嗅觉探索世界的小奶狗,可爱到爆炸!哎哟哟哟,自己的乖小孩怎么看都可爱~全世界最可爱~没有之一!
“宫…宫医生?”陈一鸣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宫铁心,小医生此刻一脸痴汉相,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嗯~很可爱…嗯?怎么了一鸣?”
“他身上有致幻剂的气味。什么很可爱?”
“你怎么发现的?”宫铁心自然的岔开话题。
陈一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最近五感好像有些变化,变成…变成那种东西的时候尤其明显。”
宫铁心怔了怔,“我昨晚给他做检查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件事,剂量很轻,做的特别隐蔽。而且,他体内有长期使用致幻剂的迹象,如果不是他自己做的,那给他下药的人绝对是个老手。”
“霍道夫会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陈一鸣提出自己的疑问。
“两种可能,第一,霍道夫确实没注意到,第二……”
“下药的就是他。”陈一鸣感觉脑子里嗡的一下,霍道夫拿自己做实验时的那些事情多多少少记得一点,记得自己咬过林楠笙,也记得从那时候开始就从林楠笙身上闻到过似有若无的致幻剂的气味,以为是当时自己的错觉,看来应该是真的。问题是那时候林楠笙的身体并没看出有什么问题,短时间内接触到含致幻剂的药品的可能性应该不大,那么…陈一鸣想起自己被林楠笙控制着去袭击沈巍的时候,注射进身体里的药剂跟林楠笙身上的气味很相似。
但是…为什么…
“有没有可能使用致幻剂只是针对他的肺病来止痛平缓呢?”给自己的长官下药,而且具有长期性和高度的隐蔽性,林楠笙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
“可能性很小,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先不要打草惊蛇,这件事可以让沈巍暗中调查下,别低估了你的沈教官。如果他专心搞事业的话就没陈斯远什么事儿了,不过自古无情帝王家,你的沈教官太温柔也太善良,很容易害死自己和身边的人。”宫铁心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一鸣,这一点这个孩子跟沈巍如出一辙,不过他比沈巍看得更透彻一些,也就更绝望冷静一些。说到底不过是个可怜的小孩,明知道被利用却还能够倾尽所有。陈斯远上辈子积的什么德,这会儿又造的什么孽。
不能细想,不然自己真的忍不住会给他下药。
真的想搞死他不算难事,但是…陈一鸣会疯吧?
算了,不能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