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十六）

“你们俩没事吧？”解决了事情之后赶来接二位少爷的张立民爬着小丘上到来山上时已经是满身泥泞。

“没事，辛苦您了。”陶云圣抬手擦掉眼泪后转身笑着回应他。

“咱这叫为民除害！”张立民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远处的火光笑得咬牙切齿。“总算是报得一份仇，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郎晨从山的另一边爬上来，给张立民发了个信号，他们赶紧就把郭奇林和陶云圣给带下了山，掩护回研究室。

“紧急情况，大洋国现在准备全面封锁港口。你们现在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十分钟后立即登船出发。”

郭奇林和陶云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提着箱子，被当初来迎接他们的人给推进了船舱里。岳龙刚正好在此刻带着一帮警察来冲到港口，准备封锁此处。张立民和郎晨见状，又将二人猛地往里推了一下，随即往另一边跑。“站住！”

岳龙刚看着那几人的身影，连忙下令让所有手下赶去抓捕。待所有人都追往那边时，岳龙刚突然站直了身体，朝郭奇林和陶云圣这边往来，行了一个军礼。直到见到这一景，二人才反应过来，岳龙刚也是组织里的人。只是……

还没感慨过来，他们就又听得不远处一声爆炸，透着船舱的窗户望去，是研究室的方向。火光冲天，烟尘滚滚，霎时间熏红了二人的眼睛。他们只是为了送走二人，终究还是永远留在了冰城。

船驶得很快，半夜时分就已经快看不见冰城的岛屿了。郭奇林和陶云圣坐在船舱里，没有任何困意，只是蜷起身子，坐在了窗台前。

“阿陶，你记不记得之前老舅给我们讲的故事。好像也是在这船上。”郭奇林看着窗外正当空的月亮，有点想家了。

“你是说，之前那位先生在大洋国留学回来时，在船上那次？当然记得。”陶云圣低头看起了自己的手。“那位先生那会不是在船上怒称那些守旧派的人为‘李艺莲’嘛。还在船上出手，慷慨解救了两位同样是从大洋国回来的青年学生。”

“这一晃，也有十来年啊。”想起他们刚出生那会时局的混乱，尽管他们并没有多少关于那些破碎的记忆，却总能听长辈们想起。这会又想起现在这般的动荡，郭奇林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这个国家真的太难了。”陶云圣没有答话，沉默是今夜最不愿提起的回答。

船只一直在海上飘荡着，看着月落日升，日降月起，如此往复。一直飘到了他们许久未见的京城。一落地，二位少爷就听见了卖报的小童在走街串巷的高呼，这边在下着船，那边就已经招手买了一份报。

陶云圣看着报纸的大版面上印着的字，瞬间就起了怒，手紧紧地抓着报纸一角，都皱了。郭奇林接过二人的行李后对船员道了谢，转身凑到一言不发的陶云圣边上。“阿陶，看什……这什么意思！”

“先走再说。”陶云圣早就知道郭奇林看见了之后就会恼怒，拽着他的衣角就走。二人直走到无人的巷子之后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