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树” 第三部分 第四章：遗失的证据 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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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证据 其三
画面是黑色的影与白色的光交错——它们啃食着高悬于法庭之上的天平。丝线咬合人们的关节，让无罪的贤者指责其一生的伴侣。诅咒他们共下悬崖的是被罪人拯救的朱斯提提亚。生、死、耳、目、口、鼻之欲，在这法庭上，本没有哪一位能够得到满足。但恶魔的爪牙却仍然指引狂妄的人们去追寻它们——直到死亡。
咚咚！司徒利特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到了空荡荡的法官席上：“开始吧，罪人们。让我屈尊审判你们，可是你们的荣幸。”他很随意地坐着，手上倒拿着判官的小锤，任它因惯性摇晃。
“这熊孩子！”秋丽尔小姐就想要冲上去把他拉下来。但她却被影龙控住了肩膀：“别动，我们是观众。”
“喂！谁给你权力指挥我了！”秋丽尔小姐一把将影龙推开，却被一只小手抓住了衣角：“放开我！”
“秋丽尔姐姐，你变暴躁了。”是司徒利特，他正抓着秋丽尔小姐的衣角，眼里是一个成年人的冷漠。
秋丽尔小姐的眼神先是惊异，随后，她看向法官——那也是，司徒利特？
她一下瘫坐在地上，试图回忆一切。但不幸的是，她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影龙面对这一洋溢着正义的威光的法庭，也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淡定：“我在新界留学的时候，见过这样的机关。简单来说，这是除开虚假的宗教外，另一种欺骗天燚人民的手段。用虚假的幻象，令人们将其信以为真。”
“什么？等等，我听说过这个……”秋丽尔小姐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控。
“对于你的情绪，‘秋丽尔小姐’，请原谅我如此称呼，我必须将你列入怀疑的清单内。”影龙从上衣的小兜上掏出一个小本子和圆珠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秋丽尔小姐却表现出了不服：“那他呢？这一十六岁的小男孩，是不是过于成熟了啊？”
司徒利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副墨镜，并将它迅速带上，还推了一下：“怎么……你不服气？”
不知何时，那位男性却念着一封信件……
……
“……是的，我做的一切是伪证，我认罪……”克里斯汀娜哭着从控方台上走了下来。
“发生什么了？”秋丽尔小姐试图恢复自己的冷静，“有人能解释一下吗？”
影龙却视若无睹：“嗯。要结束了。”
正当这时，那面回去的墙壁猛地关上，秋丽尔小姐的身边突然变得漆黑。
“嘿！有人吗？”
无人应答。
于是乎，秋丽尔小姐将光棒拿出，欲图赠与这片自私的黑暗一点光明。照亮那面来时的墙壁，其上却画着一个洞穴。洞穴内的人望着木板的影子，全然无视身后那洞穴外之人的呼喊。
细腻的秋丽尔小姐一眼发现了其中悲哀的故事。于是——她没有理会，继续向前寻找着一线生机。
不久，秋丽尔小姐便因空间的密闭感到窒息。
“秋丽尔，我的徒弟，炼金术中，流传着一个传说……”
秋丽尔小姐继续向前走着，这似乎是一条无边无际而黑暗的道路。
“……当一位虔诚的炼金术士陷入与外界完全隔断的困境之时，他要用自己的才能突破这困境，在他成功之后，他便会获得星空的赐福……
“这赐福，是一份诅咒，是一份将自己暴露于群星之中的信物……
“这赐福，我早已交予你……
“这赐福，星空告诉我，会因你重获新生……
“这赐福，我早已交予你……”
终于，在困倦的强压下，秋丽尔小姐倒在了地上。
“我已经，三天没睡觉了啊……”
随后，她便昏迷在地。
……
“Edelweiss……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当秋丽尔小姐醒来的时候，清晨的阳光正倾入这小小的房间。
“‘秋丽尔’……小姐？请原谅我这样称呼你……睡得还好吗？”影龙磁性而柔和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回响。
“是的，我很好。不是，我不好。”秋丽尔小姐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好困……”
“这是正常的，不用惊慌。昨晚上，在你扭动钥匙后，从钥匙孔内喷出了大量烟雾。好在，我距离较远，在看见烟雾后及时捂住了口鼻，所以没有陷入很深的昏迷。但小弟弟和你可没有这样的好运……”
“嘿嘿嘿……大姐姐……”司徒利特说着梦话，在他的口角还流着奔腾的口水。
“他这样多久了？”秋丽尔没好气地问。
影龙倒是回答得很实在：“一晚上。其实也正常。昨晚上，除了你们俩说梦话外，广播里还播报了不少内容。”
“什么？”秋丽尔小姐如一下惊醒般，但她并没有关心广播的内容，“我……我说什么了？”
影龙却从衣兜里顺出一个小本子，像老实人一样，一五一十地、毫无感情地复述着：“啊啊啊，师傅啊，什么宝贝啊，啊啊啊，告诉我啊，不要卖关子了，啊啊啊，既然相信巫城人的占卜术，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虔诚呢，啊啊啊，狗贼师傅……”
“行了行了，”秋丽尔小姐的脸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你可不准说出去啊……快告诉我，昨晚上，广播了什么？”
影龙将本子向前翻了几页——
“……噢！噢！就要开场了！对吗？我尊敬的听众们？这会是一场好戏！这会是一场好戏！哈！……
“什么？你们都睡着了？我真没面子！我真没面子！但是，提示必须要告诉你们！那一对夫妻已经在奈落桥上了！”
——“然后是一段杂音。”影龙补充了一小点——
“真不巧，我的精心设计被那个男人打破了！如此精妙的戏剧啊！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快来找他吧！可怜的孩子们！你们也不想，克里斯汀娜失去丈夫吧？噢！你们也不想，失去克里斯汀娜吧？……”
——“然后，我就昏迷了。”影龙直言不讳地结束，“顺带一提，我在你们昏迷的时候，用扫描仪搜索了一下这个屋子，你的眼睛，很令我在意。扫描仪上的结果是，其上有一项尚未启动的仪器。很有意思的是，那仪器具有生命体征。那体征是与你不同的——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有办法启动它。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作为回报，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感受和与开启之前的不同。”
“赐福”吗？秋丽尔小姐想。
“你要怎么启动它？”秋丽尔小姐隐瞒了自己对其的未知，“我很好奇……我同意了。”
影龙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拿出黑色的口罩和手套，并交给秋丽尔小姐一张纸条：“准备好了吗？念这一段……”
出于好奇，我向秋丽尔小姐询问那段文字的内容，却被她拒绝了，还以故事的后续来威胁我。所以，我便没有追问了，倒是请求让她继续讲下去，在诗人发现我们之前。
“……那个，我看起来，有什么不一样吗？”
“秋丽尔小姐，在你蓝色的眼睛里，瞳孔的部分，出现了棱形的金光……希望你能在夜间配合我一趟。现在，请你配合我的调查……”
……
“好了，接下来，我们可以叫醒他，准备去莫奈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