⑤终于，他放弃了不选。

用眼神杀人，指的就是那种视线吧。

如果三浦是眼镜蛇，那么叶山就是巴斯利斯克（注：万蛇之王）吗?想要成为现充集团的领导者就必须让自己身上有蛇吗？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以不至于被杀的程度回瞪他一眼，就那样从他身边走过。

这时包的提手被拉了一下，差点从肩上掉下来。慌忙往回走，停下脚步抱怨。

“干嘛呢，突然”

“我有话跟你说，比企谷，你过来一下。”

“喂，好痛好痛!喂!”

这次是被人抓住衣袖硬拉过去。

甩开手臂，推开那只手，用和刚才一样的眼神说道。

周围的目光又转向这边。饶了我吧，真是的。

“那你就乖乖跟在我后面吧。”

“……我知道了……”

我爽快地放弃，跟在大步前进的叶山后面。

我远离楼梯口，穿过校舍爬上楼梯，人越来越少，终于来到了特别大楼的屋顶。

叶山一打开门，寒风就吹了进来。

“……在这里不用担心会被任何人听到吧。”

“哦……”

在女生中，门锁坏了不是很有名吗?川崎好像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个时间段应该没有其他人吧。话说回来，天气很冷，希望快点结束。

“……要说的话就简短点吧。”

“那就要看你怎么回答了。”

感觉就像在接受警察的调查。

不，这只不过是一种印象而已，如果想要简短地结束，就必须认罪。即便如此我也没做。……总之没有犯罪行为。还是今后要犯罪呢?少数派报告啊。我确实可能是少数派。

“你在想什么?”

“不，这无所谓。”

“怎么可能无所谓呢?”

叶山突然语气强硬起来。啊，不对啊。你在想什么，原来是问我刚才的行动意图。

“我说的无所谓，是刚才浮现在脑海里的事，而不是我刚才在下面做的事。”

“嗯，那很抱歉……我误会了……那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最近J组之间好像流传着‘我和雪之下在交往’这种奇怪的传闻，我就是为了否认这个。”

“我也不是没听说过这样的传闻…………雪之下同学拜托你做这样的事吗?”

“不会吧，今天有邮件直接寄到侍奉部来问这件事，所以我就制定了对策，并付诸实施。”

“…………，又是事先什么都不说吗?”

“那是当然。让那个雪之下表演，太残酷了吧?”

听到我的这句话，放下的叶山的手被紧紧握住。

“结果是什么?你没有想到吗?看看那两个人的反应。”

渐渐变成了不想回答的领域的问题。

我稍稍侧过头回答。

“没什么……………………………事。”

“你还不打算承认吗?那我来告诉你，雪之下同学和结衣——”

“闭嘴！”

住手。不想再听下去了。

竟然从叶山的嘴里说出来。如果是本人还好。

被你这么一说，我已经没有明确否定的自信了。

“明明喜欢比企谷…………。”

靠在门旁的我瘫倒在地。

已经回不去了。到昨天为止的侍奉部。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但是，如果只是在自己心里，还可以蒙混过去。现在，已经无法实现了。

“为什么……你特意说这种话啊…………。”

叶山低头看着蹲着的我，自己也坐下来，保持着同样的视线，一本正经地回答。

“因为……我希望你能幸福。”

“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你那苍白的表情真让我恶心。我可不想被你说这种话。”

对。这家伙把“大家”和“自己”看得很重要，从来不做任何选择。

对那种家伙……对那种家伙……。

“确实，以现在的状态，被这么说一点都不奇怪，反而应该被驯服的是我。”

“那为什么…………?”

“如果让你一直做这样的事，我也很为难啊…………现在你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啊……文化节后平冢老师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就算是说出来我也无能为力。

“你能这么想，也许是件值得感激的事……但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呢?”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这样。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再这样下去，不仅比企谷，连结衣和雪之下同学都会坏掉的。”

我本来想说“我不会坏的”，却提到了那两个人的名字，不知为何反驳不了。

“我会选择的。”

“……你说什么?”

叶山做了一次深呼吸，调整呼吸，再次直视着这边说道。

“我会选择你的。”

不不不，这家伙在说什么呢。你疯了吗?也有同性恋的爱好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海老名同学真是独具慧眼啊。

我露出困惑的表情，叶山继续说。

“这个嘛，你现在应该还不明白。不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这个时候你应该就能明白。”

“你说得太过分了，明明应该先告诉我要做什么。”

“只会和你…………做同样的事。”

“是吗……”

被这么一说，彼此都是一样的，也就无从追究了。

但是，我采取的方法只有我才能做到，一般人……更何况是叶山这种顶级种姓的人，不是很勉强吗?

叶山不理会一脸讶异的我，又站了起来，稍稍走到屋顶中央，背对着我说道。

“……你们还可以重新来过……不，应该说应该再往前走。这是我至今为止无论怎么希望都做不到的事。毕竟我被别人讨厌的觉悟太少了。”

“你在说什么?既然所有人都喜欢你，那当然更好。这也算是一种才能吧?”

总觉得是在听奢侈的烦恼。简直就像我喜欢别人讨厌我一样。

“如果真的是被所有人都喜欢的话，也许是这样吧。”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话。刚加入侍奉部的时候，部长雪之下雪乃说过…………但是，那是引起嫉妒和怨恨之类的话题。

那么，叶山那边呢?

“自己真正想被喜欢的人，是绝对不会被喜欢的，对我来说。”

吓了我一跳。竟然有让叶山这么想的对象。对了，以前暑假的时候好像说过有喜欢的人。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吧。

“如果对方讨厌现在的叶山，不能期待对方改变心境……那就只有自己改变了。”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可能会变…………也许是一点点。”

“……那就随你的便吧，但是…………比如，不要为了我牺牲什么。”

“这是我的台词。”

“……”

既然我自己牺牲了自己，就没有权利对叶山的行为提出异议。

“而且，这是我自己做的事，说是为了比企谷，其实跟你没有直接关系。我知道这只不过是自我满足而已。所以，你只要看着我的行动就行了。明天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你也在楼梯口待着。”

“啊?我还没……”

单方面被告知碰面，我正要插嘴，叶山已经转身回到门前。

在我继续说之前，他又开口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爽朗地笑着说。

“还有，对了…………我觉得你应该做好被别人喜欢的心理准备。”

叶山推开门走下楼梯，留下呆若木鸡的我。

“真是太过分了…………随便胡说……叶山那家伙……”

门依然被寒风吹得咔嗒咔嗒地摇晃着，但天空已经不阴了。

× × ×

至于第二天我的状况，嘛，应该说是预料之内，还是意料之中，还是果不其然…………。

只是视线的疼痛和一些窃窃私语。我已经习惯了。

所以没关系。嗯，没问题。

如果是事先知道的事情，因为做好了心理准备，就不会那么辛苦。即使是鬼屋，如果事先知道妖怪出没的位置和威胁的方式，应该也不会害怕。

鬼屋……我想起了修学旅行时被由比滨和川崎抓住衣服的事。我漫不经心地望向川崎的座位，她目光又一下子移开了。……做了什么吗?我。

但是，感觉和之前的视线不一样。好像在担心什么…………是我的错觉吧。

不到两周就向另一个女人告白，自己已经变成轻浮的男人了。如果再轻一点，就会像氦气球一样浮起来吧。或许从很久以前开始，我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开始浮动了。

就连户冢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早上都没有跟我说话。

对自己来说，户冢用讶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打击更大。

果然对已经接近到某种程度的人投来那样的视线是相当痛苦的。

啊，对了……因为讨厌这种事，所以我一直不怎么和人接触。这也不是唯一的理由。

由比滨…………本来我就没有看她，所以不可能知道她的表情。

× × ×

结果那天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话——虽然对我来说并不少见，但上课时间已经全部结束了。

当我做好离开教室的准备时，由比滨已经离开了教室。

嘛，对我来说大概这样比较好。

社团活动…………姑且用身体不适等适当的理由敷衍一天吧。

实际的问题是，现在去那里的话胃会疼的。要不要去保健室?不……很奇怪啊，这样的话。连社团活动都不去了，还不如赶紧回去。

但是，今天不能就这样回去。与其说是叶山单方面的约定，不如说是命令来得好…………总之必须在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去楼梯口。这样一来，就不能用身体不舒服作为不参加社团活动的借口了吗?

真是多管闲事。他在这里无视我，不打算回去，难道他是守规矩，或者是由比滨所说的那种奇怪的认真吗?

嘛，我也不是没有借助过他几次能力的帮助，所以觉得太碍于他也不太好。不管怎么说，我不愿意欠人情给那种人。

所以…………没办法。

走出教室，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走廊上，朝着没有人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就到了昨天被绑架的特别大楼的屋顶。

果然今天也没有人啊。

不知为何，不时吹来的寒风让人感觉很舒服。

对了，如果把冷眼和冷风看作是自然现象，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大概。

正当我用硬道理说服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

…………?

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回头一看，眼前是和以前一样的景象。

青色的马尾长发。冰冷的眼神。修长的腿。

然后，从角度来看，…………裙子里面是…………幸运吗?这次不是黑色蕾丝，而是体操服的短裤。因为不是胖次所以不会害羞!

不不不，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能看到女生的裙子里面，这倒不是说里面有什么，而是让人觉得羞耻。

条件反射地移开视线，川崎毫不在意这边的视线，离开靠着的供水塔，顺着下面的梯子走下来。

在我把脸转向正面之前，她开始说话了。

“你在想什么?”

“什、什么?”

这是我最讨厌的台词。如果表面上是疑问句，实际情况是直接用反语回答，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被骂。老师说的“为什么作业没来!”在种类上相同。因此，既不是说“对不起”，也不是说“我一直在考虑× ×”，而是摸索第三个选项。这种情况下，本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姑且先问一下。

“修学旅行的时候和你昨天做的事。”

……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态度冷淡，说话也很生硬，让我不由得退缩了。

不…………你果然生气了?

“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确实。如果完全不了解情况，我应该也不会问你这些。不过，昨天……我听到你和叶山说话了…………。”

“欸?”

她有点尴尬地说。

喂喂喂喂，昨天你听到我和叶山说话，对由比滨和雪之下是怎么想的呢…………不不不，应该说她到底在哪里听到的。

……不会吧。

“你……昨天是不是也在这里……”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嗯……对孤独的人来说，隐形功能是标配吗?是战斗机还是什么?不，还有像雪之下一样的家伙。她的存在本身就像炸弹一样。

“不、不……就算真的是这样……我还是觉得没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

“别人的事情你就随便插嘴……”

被川崎这么说的话就没法反驳了。

侍奉部的委托基本上都是有烦恼的本人直接来咨询，而她的情况则是我通过她弟弟单方面打听到她的家庭情况。这在她看来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吧。这样的话，我也必须回答吗?

但是…………什么?

“我以你不愿意的方式问出你家里的事，那个……对不起。”

“我想说的，并不是希望你为这件事道歉……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

“所以……你对海老名和雪之下…………。”

“不是，是在演戏吧。事情有点复杂……”

“是吗……”

我这么回答，川崎不知道是觉得遗憾还是松了一口气……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表情有些落寞，与其说本来就很冷，不如说是一种热度冷却的感觉。

“我也不想问你是怎么回事…………但是，就算是演戏……也不要这么说。”

“是……”

“你这样下去…………大概会变成狼少年。”（注：在日本，通过反复误报引起信赖度降低，以此变得不能让人相信，称为“狼少年效果”，也就是《伊索寓言》中狼来了的故事）

……真是刺耳的指责。

只是碰巧我一个人，所以没有说谎的必要而已，我觉得自己已经在内心的某个角落承认了为了维持人际关系而说谎的事实。

但是，最终还是因为这个谎言而失去了信赖关系。不管怎样，如果失去的话，还是说真话比较好吧。

虽然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心里还是没有。

“我觉得与其说是狼少年，不如说是独狼。”

“……你哪里是独狼?”

“……”

是吧。这已经只是单纯的挖苦了。在真正的独狼川崎看来。我无法否认，沉默了。

“唉，有时候说真话不是更好吗?为了你，也为了你周围的人。”

“…………是这样吗?”

“这个嘛?如果原本就是用谎言维系的关系，那可能就不一样了。”

“……”

……她应该已经明白了。关于我和周围人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她自己也和我有相似的想法吧。厌恶通过谎言和欺骗建立的人际关系。

所以，现在的我只能这样回答。

“那就只能实话实说了，到时候再说。”

“等到那个时候……”

川崎的语气仿佛在说，那时候已经来了，我在心里也不得不表示赞同。但是……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考虑。而且，根据叶山做的事情，情况也会有所不同。

所以我竭尽全力在不说谎的范围内回答。

“…………不要让女生等太久。”

“我会努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好。…………再见。”

“再，再见……”

一脸惊讶的川崎还没等我回答就回过头来，迅速打开门快步走下楼梯。

……感觉自己的退路被一个从没想过的人一步步地切断了。

再也不想见人了。现在还得去见叶山呢。

我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离开了屋顶。

× × ×

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一边做作业一边打发空闲时间，等待社团活动结束。

对了，再过一会儿就是期末考试了。只要进入考试准备期间，就不用去参加社团活动了。

焦急地等待着学校的考试，我感觉我的头脑也变得相当焦虑。要是能像叶山那样酷就好了。

不得不再次见到那酷炫的叶山的时间到了，我挎着沉重的包走向楼梯口。

……仔细一想，即使是是不仔细一想，社团活动结束的时候，楼梯口也有可能和雪之下、由比滨撞个正着。…………肩上的包越来越重了。

我的驼背越发严重，好不容易走到电梯口，和站在墙边的帅哥四目相对。

“嗨，我相信你会来的。”

叶山举起右手，笑着向我招手。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一定会很高兴地陪在他身边吧。很遗憾对方是我。

因为昨天的事和叶山很显眼，周围的视线已经开始聚集。真讨厌啊。

“嘛……你太相信我也不好办。”

“……你的回答很有你的风格。”

“是吗……”

叶山对耸了耸肩的我再次报以笑容。

但是，总觉得和往常不太一样。是什么呢……心神不定?应该说是动作不稳定吧……总是胡乱拿包。

在等谁来吗?

“话说……我要在这里这样待到什么时候?”

“嗯……等一下人……估计再过一会儿就会来的。所以不好意思，就在这里……”

“……知道了。”

在那里等了五分钟左右，叶山要找的人好像来了，又举起手来。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得发出声来。

“哟”

“啊啦，太失礼了。今天你老是不来，一直在等你呢。”

“是啊，小企。你明明好好上课了，…………为什么?”

“不，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那个。”

我想不出什么像样的借口，只能语无伦次地回答，雪之下和由比滨苦笑着。顺便叶山也。两个人姑且不论，被你做出这种表情我就很生气。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叶山。

“是我叫来的，因为要让比企谷看。”

“啊……”

我含糊其辞地回答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叹气，雪之下已经来到叶山的正面。由比滨像迷路的孩子一样跟在她身后，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叶山的布置?也许是结束了，他暂时放下了包。原以为找雪之下有事，不知为何却先跟由比滨搭话。

“结衣，事情没能事先告诉你，对不起。我先向你道歉。”

“欸?”

由比滨从雪之下的后面看着这边。不不，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摇了摇头，又看向雪之下。但她对我的视线毫无反应。

由比滨似乎也放弃了，微微低下头。

叶山和雪之下无言相对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这是似曾相识的景象。……不会吧。

昨天叶山对我说:“我只会做和你一样的事。”那只是单纯的做法相同，并没有想到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对了，叶山喜欢的女生的首字母是Y。（注：这篇文章是原作者13年写的，作者貌似认为叶山喜欢的是雪乃）

叶山朝雪之下鞠了一躬，声音洪亮。

“雪之下雪乃同学……我一直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对不起。”

冰冷的视线……冰冷的声音……雪之下这种过于无碍的反应，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啊……这才是我期待她的反应。

“平常的雪之下雪乃”就在那里。

“……这样啊……是啊。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不……只是…………我……好像有点误会你。”

她的语气还是老样子，但表情似乎略微皱了一下眉。

叶山叹了口气回答。

“不，我想你的印象应该是对的。是我变了…………只是一点点而已。”

“……原来如此。”

叶山说着望向这边。雪之下似乎从他的动作中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把手放在下巴上，把脸转向这边。

“不、不……我什么都……”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看着我，我脱口而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借口。

由比滨看到我的反应，露出无奈的表情。为什么啊……。

“叶山君的事情到此结束了吗?”

“啊啊。”

“是吗?那，再见。”

雪之下拢了拢头发，回头朝自己班上的储物柜走去。

“再见了…………雪之下同学。”

叶山依依不舍地喊着她的名字，之后的身影，连我都觉得想要鼓励他。实际上并没有那样做。

他重新拿起放在下面的包，向由比滨和我打招呼。

“那你们也再见了……结衣和比企谷。”

“再，再见。”

“……再见。”

叶山也朝自己班级的储物柜走去。

只剩下我和由比滨。

周围的喧嚣又恢复了，但话题怎么听都是刚才的告白。由比滨一只手握在胸前，担心地说。

“欸……没事吧，隼人君?”

“你还是那么温柔啊……由比滨。”

“欸？”

也许是我的话出乎她的意料，她发出一声惊叫，脸颊微微泛红。

是吗……由比滨还没有察觉叶山的真正意图。对雪之下的告白，即使是真心的，本身也不是主要目的。

对了，修学旅行的时候，对户部的告白最感兴趣的就是由比滨。虽说她很注意班级里的人际关系，但应该没怎么遇到过恋爱方面的麻烦吧。所以他对我、叶山和三浦担心的事情并不太了解。

但是，结果会变成这样吗，那么，我当时做的事是…………。

“刚才的、刚才的是什么……”

我正想着这些事，由比滨看着我问道。

“不，没什么……”

如果我在这里谈论叶山的意图，结果就会落到我的问题上。所以只能这样蒙混过去。而且，反正明天就知道了。现在也没有必要说。

不过，关于由比滨担心叶山这件事，我只能说一句话……大概是这样吧。

“叶山……大概一切都知道会变成这样……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这样做。所以，我觉得还没必要那么担心。”

“是这样吗……”

“就是这么回事。”

我想说的是，我更担心除了自己的意思以外，结果会受到影响，但是现在的她应该没有传达到那种程度，自己也没有传达的意思。

“那就好…………对了……明天你一定要来啊。”

“那不可能。”

我立刻回答，由比滨双手在胸前摆弄着，微微移开视线小声说。

“昨、昨天的事……啊，我和小雪……都已经不在乎了……所以。”

“不，不是这个问题。”

“昨……昨天的那个是不是认……认真的……”

“不，没有。如果是认真的，不会在那种时候在那种地方做的。”

“说……说的也是……”

“……”

“……”

在寻找彼此都确信说了也没问题的内容的过程中，产生了沉默。我不太喜欢这种沉默。

所以，我就先道别了。

“那就这么办，再见。”

我也没看由比滨的脸，就先向储物柜走去。她似乎也放弃了，不再跟我说话，也不再追我。

叶山在我面前展示了他自己的“选择”。既然如此，我也必须回应他的决心。

只是……叶山说的“觉悟”我还没做好。所以，在我做好“选择”和“觉悟”之前，是不会去侍奉部的。或许就像由比滨说的那样，即使是现在的自己，她们也能接受。

但是，这种行为最终还是会导致失去一切吧。就像叶山一样。既然已经回不去了，只有停留和前进两种选择。

但是，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薄冰之上，很快那层冰就会融化吧。而且，就算继续前进，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最重要的是，就算进步了，我也没有自信能做得很好。甚至连该往哪个方向发展都还没有决定。

返回也好，停留也好，前进也好，总有一天会失去的…………那么应该怎么做呢?我还没有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