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hayaX瓶子君152】我心中的雏菊
花吐症设定,顺带夹杂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写了蛮久的,顺带一提,谁也别想阻止我要表达的怨念。
又一次独自生闷气,又一次看向手机,花花又决定不和瓶子谈起这些事,虽然那些口无遮拦的家伙们一直都是这幅德行,但他们说的也不错,和瓶子在一起时骂名要比幸福来的更容易些。这不怪瓶子,只怪自己不能是大和抚子,也不是武则天,既然选择走自己的路,那必然会被他们送上焦点位,用灼热的聚光灯照射着,只要有一点动作就会被他们架上十字架,然后高喊着正义,投出火把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不是吗?
花花苦笑一声,说了又怎么样,大家都知道最后的处理结果只能是冷处理,如若是将长矛对准挥出的刀戈,最后也只能是落得两败俱伤的场面,谁都不希望这样的结果。花花看着那些言语,突然的剧烈咳嗽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的嘴角粘着一两片花瓣,哦天哪,怎么会咳出花瓣呢?花花很想镇静下来,她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花花没想到这种事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想联系瓶子,但颤抖的手阻止了这并没什么用的行动。
花吐症,花花一开始觉得这只是小说中才存在的病症,先前喜欢这个设定的她现在并不觉得这是好事了,花花又看向那些只言片语,麻烦还不够大吗,花花?她之前说过,一旦猜疑链形成,就再也无法从中脱离出去,她害怕瓶子会有所迟疑,毕竟他要是不迟疑的话早就没这么多事了,好吧,好吧。花花没资格埋怨瓶子,举棋不定不也是自己的选择吗?得了吧,花花看向手中的花瓣,悄悄的埋进花盆里。
第二天,花花以长时间停播为借口,这座城市也没被带走任何东西,如果一本日记也算的话,这也就是花花所有的行李,毕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嘛。瓶子没能打通花花的电话,有的只是忙音,也许她该一个人待一会儿?瓶子这么想着,随后工作的潮水又将他裹挟到远处,生活还在继续,日记也在不停的写着。可瓶子还是想知道花花休息的原因,她绝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被击垮的。
第三天,瓶子还是没有打通电话,他有些疑惑,自从相识之后他们没有一天断过联系,仅有一两句话也好,这样的日常也从未中断过。瓶子看了看日程表,好吧,只能是明天再去看看了。
日记还在书写着,说是日记,也不过是之前的回忆,宾馆的房间并不大,但也足够花花生活,日记本很厚,她觉得这足够写下以往的回忆。对家人的,对挚友的,对同事的,还有对瓶子的,她想这是足够的,如果就这么下去的话一个月又能写下多少东西呢?花花无所谓,毕竟写日记可比迈过那道坎简单多了,而且迈过了又怎么样呢,想想一直以来的流言蜚语,气球挡不住针尖的无情,他们只会将两个人生吞活剥。
花花离开了网络,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也就是更加的变本加厉,这在正常不过了,语言的力量是无比恐怖的,说的人越多也就越有人信,即使这句话完全是虚构出来的。又是一阵闷咳,花花看着手中的雏菊花瓣,手机早就被她丢进下水道里了,这里只有一台有些老旧的电视机。
第四天,瓶子已经敲了敲花花的家门,开门的人却不是花花,他根本没见过这男人,男人是昨天刚搬过来的新租客,上一位租客?那男人说没见过,或许房东知道吧,房东那头的声音显得很是慵懒,哦,那个女孩啊,三天前搬走啦,怎么,你不知道吗?
瓶子的大脑宕机了,搬走了,搬走了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住在这里吗,她怎么可能?
“什么啊,她没和你说吗,看来你们交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的刺入瓶子的心脏中,不,这不可能,明明上个礼拜还在游乐场玩了个痛快,是她亲口说她很幸福的,不不不,这不可能,瓶子否认了这个观点,这不可能的……
瓶子出来后拨通了咲间妮娜的电话,解释了事情的来由后,咲间妮娜沉默了一段时间,她说她马上就会到,之后就没了下文。瓶子蹲坐在路边,机械式的拿起手机推掉那些工作,然后又是重复的打电话,一通,两通,三通,直至手机将要没电。
“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这是瓶子这几天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他轻轻的闭上双眼,坐在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花花突然不辞而别,这怪他自己的优柔寡断,想要抓住的越多,指尖流逝的也会逐渐变少,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把那些混账东西全都亲手揍一遍?那样的话会找到花花吗?怎么可能。
咲间妮娜见到瓶子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这太突然了,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人,真是混蛋。在派出所时,咲间妮娜只是提供了前一个礼拜关于花花的所有聊天记录,瓶子看的很清楚,他不想看下去了,剩下的只有等警方通知了吧?但咲间妮娜还是忍不住,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瓶子依旧沉默寡言。
“瘟神!”
她这样骂着。
瓶子没有反驳,也没有一句道歉,他的大脑极速思考着,连她的挚友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还会有谁知道呢?咲间妮娜没再管瓶子,就让他好好忏悔他的所作所为吧。
瓶子回到家中,一次,两次,三次,他翻看着通讯录里还有谁可能联系到花花,但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这个人一样,花花从他的世界里蒸发了,没留下一点痕迹。她会去哪里呢?瓶子躺在床上,安眠的人有多幸福啊,可以有互道晚安的人,失眠的人有多悲哀啊,他们无法倾诉所有。
第十天,花花咳出来的花瓣已经带着血丝了,疲倦与疼痛交织在一起,安眠的夜晚也在逐渐减少,这期间花花找了很多关于花吐症的资料,看来治疗方法只有一个啊,花花不是不想去找瓶子,而是之后呢,他们前方的道路能走多远,虽然自己不害怕谩骂,但是那可悲的网络总将人挫骨扬灰,那万花筒中的事实也可以随意捏造。花花看向窗台,今日阳光明媚,照的花瓣也格外诱人。
但是她还是离开了这个城市,说起来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好像并不太好,哈,自己也知道啊,他们说得对,自己确实是个任性的臭小鬼。现在的花花早已离开之前的城市,她随便搭了一辆大巴,总之是远离了很多人,包里的现金还算不少,她还能过好这一个月啊。她选择到处看看,总之就是一天一处城市,不会离瓶子太远,当然也不会让他找到自己,很矛盾,但人就是矛盾的。
她又咳出了几片花瓣,血丝愈发鲜艳。
第十二天,瓶子冷漠的看着直播间里的众人,一言不发,完全不像平常那个逗人开心的瓶子,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生气,有人猜到了原因,不过他们会选择忽视这一点,然后继续他们没羞没臊的闲言碎语。是的,这一切还在继续,番剧播放了二十分钟,但却没有任何笑声,这一切冰冷的可怕。第二集开始了,但没人在意现在正在播放什么,直到那些不着边际的闲话逐渐消失,瓶子的眼神才有了一些变化,是啊,这帮人就是这样,他们披着名为正义的面具,无情的挥动自己手中的私刑,这把屠刀永远不会向着自己,他们只挥向最弱者。
“说完了吗?”
瓶子终于开口,然后将他这两天收集到的消息记录摆在台面上,每一个人的用户名都清晰可见,他们有的人在问为什么把自己说过的话放出来,有的人已经逃离了直播间,而剩下一部分人准备看这些好戏,即使他们知道在里面有自己。那又如何,谁会在意他们说过什么呢?
突然砰的一声,是瓶子的拳头砸在桌上的声音,声音划过空气,一道酝酿已久的闷雷终于在沉默中彻底爆发了,积怨已久?笑话,难道自己就不是了吗。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光荣啊,指点起别人做什么了是吧?”
瓶子嘴角抽动着,他如此愤怒又如此冷静,他知道这帮人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教训,但他除此之外也做不到什么事了。一个接着一个,屏幕上的记录换了一条又一条,但瓶子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无一例外,直播间的熟人也好,生人也罢,无一例外的,有的被封号了,有的被拉进了黑名单,总之,黑名单是满了,而被封号的那些人在这之前就离开或者被禁言了,这算是泄愤吗?瓶子看着那荒凉的直播间,这个直播间大抵不会像往常那样热闹非凡了吧。
第十五天,花花咳出的花瓣已经布满血液,她甚至能找到一朵完整的雏菊,没有剩下的半个月了吗,花花自嘲的笑了笑,手中的雏菊染着点点鲜红,看着格外美丽。她已经不想去考虑剩下的这几天要去哪里转转了,也许明天就是雏菊盛放的时候吧,据说花吐症在最后会让人全身都开满鲜花,所以要不要去一块花园待着呢?花花又在日记本上写了点什么,潦草几笔,不过是一件琐事罢了。
那时他们会在一处小公园散散步,用那些来之不易的空闲时光,花花继续翻动着日记本,那处小公园倒是有一大片的雏菊,洁白无瑕。瓶子之前还用一些长出边界的小花朵给自己编了个花环,没有多大,只是个小戒指罢了。这小戒指不到一天就枯萎了,那时的瓶子说了什么来着?也许是句情话吧,花花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吧,或许。花花打算回去看看,看看他们走过的地方,那条马路上的柳絮还在飞扬吗,时间在动,风不会停。
第十六天,瓶子还是没找到花花,他日渐稀少的头发如今更是一片荒漠,即使动用了所有他能找到的关系却也如大海捞针般无济于事,也许她明天就会突然联系自己吧,也许她早就离开这个城市了吧,也许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吧,也许吧。瓶子站在马路边,人行道的红灯还有十七秒,今天依旧是一无所获的一天,柳絮在天空中飘了多久,街上的笑声又有何妨,这不会停歇,而瓶子就站在这里。
他后悔了,那一步是要迈出去的,即使他们会一脚踩进荆棘之中,但荆棘终会枯萎消逝,就如同那片花田一般。瓶子记得那枚戒指,一枚用雏菊做成的戒指,他没有为花花戴上,也没有给自己做一枚,那时的他只是说会有比枝条更坚硬的铂金作为替代,这不是什么好理由。他们需要一枚由铂金做成的戒指,但那天更需要的是花枝组成的誓言,即使这朵花没办法永久保存。还要再停留吗,还要再等待吗,瓶子看着红绿灯,风不会留在身边。
三,二,一。
人群被瓶子甩在身后,总是要迈出去的,而倒计时从不会等人。
嗯,会找到她的,她最耐不住寂寞的,也许她就在身后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呢,瓶子回过头去,雏菊的花香就留在马路对面,但那里只有一个小朋友拿着一大束雏菊,旁边是他的家人。瓶子笑了笑,真是失心疯,自己一定是太劳累了吧?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我无法入眠,失眠的夜晚里没有人去倾诉,有的只是星星,他们高高挂起,不曾理会过我,所以啊……
瓶子写了删,删了写,花花从未回应过他,但瓶子还是觉得这有必要说出来,不传达出去的话,如果自己不去传达的话。现在觉得,人可以读出彼此的心灵该有多好啊,瓶子揉揉眼睛,也许是用眼过度了,但他是真的在哭泣,用无声的哭泣传达着,传达着他早该表达出来的爱意。
第十七天,花花回到了这座城市,明明才两个礼拜左右的时间,这座城市却变了很多,她还是拿着日记本,书本中夹杂着雏菊,美丽而又不幸啊,花花感叹道。这片小公园也是如此,除了自己,这里没有一个外人,除了风声,这里没有一句倾诉。花花有些想哭,比起这具身体即将成为雏菊花田的一部分,她更会后悔为什么没能好好的和瓶子解释,人都会这样的,总会回头看,总会依依不舍,做出的决定哪有一个不后悔呢,故作坚强,或者只是为了不去任性,然后成为一个大人。那为什么现在不去找瓶子呢,他肯定在找你吧?
到底是谁踌躇不前呢,花花有那么一些迟疑了。
原来这才是自己的本心啊,那幼稚的本心,想要被某人所关爱的本心,想要被理解的本心啊。
花花笑着,花花哭着,雏菊花被风吹着,连同他们的花瓣一起被吹向身后,花花想要伸手抓住一片,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瓶子拿着这片花瓣,虽然现在有很多想要问的,但是现在那些话语好像都不太重要了。没想到只是想在最重要的地方散散心,但这一切却又像是默契使然,瓶子将准备的话语全都忘记了,没必要说,我们没必要说。
温度,气味,声音,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啊,瓶子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好像怀里的人马上就会消失一样,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远离我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瓶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有件事他一定要说,他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即使这份温暖是如此的熟悉。
“这次我们谁都别逃了,那些问题,那些答案,我不想再经历难过的夜晚了,我的生活必须有你,我的感情,我的另一半时光,拜托了好吗……”
瓶子看着花花,还不等她有所回应,甚至瓶子没为她擦干眼泪,唇齿的交依期待了太久,是的,花花期待太久了,那些话语需要一个必要的人去倾听,那些誓言不会随着雏菊枯萎,铂金的光泽终有一天会消逝,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够了,都够了,两个大傻瓜,他不会倾听你吗,她不会面对这一切吗,答案都在这一吻中,别问了,别说了,这句回答就够了。花花有些庆幸,庆幸的是瓶子,不,还不够,还有很多要说的,未来还有很远,太阳还有数十亿年才会衰老呢。
不过他们还是稍微换了口气,瓶子突然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朵雏菊从他的口中落出,而花花嘴里也有一朵雏菊花,如她一般,洁白无瑕。
“看来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的。”
瓶子笑了笑,啊,虽然他很想听花花好好解释一番,但花花却闭上双眼,接着女孩的脸放大了,只是第二次,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吧。
只不过花花这段时间是不想再看到雏菊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