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兵器与傀儡
下了车,温汲红一眼望见亓碉,立马收起车上谈话时的热情,阴沉着脸问道:“亓碉,你怎么也在这?!”亓碉一般不在公共场合露面,现在不用看也知道周围满是便衣人员,他也是便衣。亓碉低着声,装作问路的样子:“情况不妙,小心行事!还有三天,尽可能多地从U-235身上获得信息!”简单吩附两句,又装模作样问起路来。
温汲红用胳膊捅了一下张泽涵,给他使个眼色,摆明了一个意思:去试探,套信息。
张泽涵只好垂头丧气也去执行这突然下达的任务。亓碉二人则先离开首都机场内。
“你让他去是干嘛!他本身就是个傀儡,这事就你我知道,在会议里!”亓碉这汉语急得语序都颠倒。
“汉语不好的话你用英语也行,总之U-235既然连最基本的家庭观念都没有,那么就有一种可能,恒辉对这种基本兵器是极力不透露外界消息的;还有另一种可能,恒辉把内部信息给他们分享过了!按传言来讲,傀儡活下来的不过五个,且每个基本都精挑细能基因片段,却常常物极必反。就算外界不干涉,身体状况也堪忧!”
亓碉:“这就是理由?你有确信把握吗?”
温汲红:“你老人家都五十了!自然没那胆量赌!我自打成为UIM情报部主管,做的每件事都是一场豪赌!这世纪谎言亦是,赌博考验的不止算术概率,更考验心态、利用规矩,而不是遵守规矩。”
长出口气,问:“有烟吗?”
“有!”说罢,从口袋里抱出包烟,转手给他点上。
亓碉深吸一口,平复平复心情,惆怅着问道:“没想到你可以把我算计到这种程度,我抽哪个牌子的你也一清二楚。情报部主管,不简单啊!”
“这也得多亏设计这个制度、规则的人,情报与事务部合作,一个管大体,一个管分支。”
“是啊,即使是大量报告与实验数据,也不如成为普通人中的一员了解得那么彻底啊!只可惜,我只有来世了!今生能把‘和’维持好,我也心满意足了!”
联合国际会议情报部成立的初衷就是利用信息干预各地发展,促进各地区人民交流,友好往来。保证会议在国际上不至于那么被动。
想当初,除了领导人有觉悟是最好的良药,几乎再无他法,旧时代末期,纵使联合国喊破喉咙也未必有用。
这也就意味着UM中的领导层要有绝悟,坚守初心。老一辈的人要抽出时间,寻找、培养下一代接班人,这是最棘手的事。
有些要职简直找不到下一任,最狠的时候有人耄耋之年仍然上岗,或者找几个人同时担任一个职位(北宋直呼内行),但这种方法肯定有缺点。
温汲红更像是突然被拉来顶替位置的,上一任的名字叫狄北云,后来因为什么事调回东明了!
狄北云他没什么过硬的本事,但是看人特别准。把亓碉安排在会议国际事务部是他的主意。事实证明,他没看错人,事情考虑全面,但温汲红的更心细、更敢来一场豪赌,更胜任于情报部主管这个职位。
重点是,温汲红是个中产阶级,而亓碉就略显不食人间烟火,得视情况而定。
机场内,张泽涵孤苦伶仃一个人站着,周遭人来人往,总觉的好不合群,又觉得四处望望更显不适,好像这感觉根本阻止不了。脖子上还挂着个会议人员的工作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标着“实习生”三个大字。心里大喊句:喂!我连我要具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接应这U-235啊!
U-235拉了拉他衣角问道:“联合会议只派你来吗?”
迟疑了一秒,点头答应,“没错,我是。”一方面他有些社恐;另一方面,这U-235为什么目测只有一米六多一些,感觉刚小学毕业似的,单看外貌感觉有点呆,似乎还没进过青春期似的。
深绿色的长头发绿得发黑,反射着光,给人一种特别的美感,格外引人注目。天青色的眼睛充斥着清澈与平静。确切而言更像是自然界那种“天街小雨润无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新生,隐约中品味到甘霖初降的淡淡恬雅。
“好啦!别木讷寡言。”U-235催促他。
张泽涵慢悠悠问道:“那个……怎么称呼……”
“基地里的人都叫我尤切尔,‘U’是‘尤’的话,‘235’的意思是‘切尔’么?”
“拜托你能不能联想一下,你是抗核辐的,核弹原材料主要是U-235,化学符号与英文中的U类似,这个算是将就划等号的。
“但是‘切尔’可能性最大的情况下应指前苏联时期七级核电事故切尔诺见利核电站事故。”
那为什么不叫我尤切尔诺贝利呢?“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歪着头问道。
“习惯罢了!中文名、确切的而言泛东明的汉语名多为二字或三字,四字也有,但够少见的了。六个字的名字你就别想了!”张泽涵解释道。
“嘻嘻,你懂的不少嘛!比基地里那些整天讲枪械的有趣多了!这几天就劳烦你了!”
“恒辉不是让你来参与核研究吗?”
“他们还让我收集一切可以收集的信息!”
张泽涵心中暗暗道:你是天然呆吗……
“S-129可以把事办好吗?”亓碉忧心忡忡道,别说
“我趁早在他身上放了个窃听器,就刚刚那一首对话而言......”温汲红忽的低下了头,吓得亓碉赶紧问怎么了,谁曾想她直接捧腹大笑起来,“这现实比番还魔幻,一个直男和一个天然呆、感觉更像个傻白甜,相处在一块,我这会儿都想来好好欣赏了!”
亓碉:“额……额......除了工作关系,全是代沟......”
“行了,亓碉你先回吧!这‘番’我追定了!“温汲红仅凭骨传导耳机里的对话就够她遐想大半天的了!”
亓碉(尴尬地走开):“靠你了......”
“你好好休息,记得把事办法好!”温汲红送友人似的大喊道。亓碉也懒得搭理,因为太困了。
凌晨四点的首都机场,虽仍灯火通明,但在寒气衬托下,总蕴含刀芒的坚锐。再加上寂寥无人的环境,多少有些“凄神寒骨,悄怆幽邃”的感觉。拉着尤切尔的手,从高耸的机场里出来。微风掠过,微冷,立马把口罩戴上,沉闷地发音:“你别乱跑!”
“有、有点儿冷啊!”尤切尔忍不住直哆嗦,摇着他胎膊,像个小妹妹央求亲哥似的。
“外套给你!”说罢,把那外套披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