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海子十问

致海子十问

“回望苍茫的东方...”

①

冬日是铁锈的蒸汽机 灯中火慢慢凝固

十个海子在春日复苏，背对冬日一脸愧疚

柔美黑发 遂披于光暗之间 

铁轨上远远望去，

死歌 死的记忆 死的余温心脏 

从断裂的血管 慢慢吐出黑血

死的 一切山河抛弃的水泵

于斑驳草花间 重新流动

神秘如他 端坐于如纱之草场

他如神秘 不愿在日前撕开他面纱

发黑的诗意渗透城楼，村房

（我们的心曾暗暗沟通？）

暗中敲击冷却的铜面 

使得 太阳阴面，太阴阳面震荡

在白驹过隙的林间他骑马飞升

林泉之清冷 纷纷如针落于心

他是如此迅捷 竟使风铃竞摇

似乎惧怕雪色，月色 白蓝的光斑

丢开猎枪与无数疑惧，愤怒

②

在他小憩时询问向他：

为何你坐在地球上，有时旅行如热风？

你是否洞察一切未生，将生，已生，亦或故弄玄虚？

你用土地的壮歌恩泽过几个民族的麦地？

你的苦难何以抵消？

你的幸福可悲竟仅源于天？

《太阳》诗剧正如飘渺的神话，似如你所想之“大诗”，然何不出版于众，何物来充实它黑暗晦涩的显象角落？

你对城市是否有超然于“城市忧郁”的轻蔑，对乡村，是否有超然于表层浪漫的、如同对沉默于夜中的裹脚布般的悲哀？

你和已为尸体的挚友有何通信与无？

（拾取他白口袋中匆忙掉落的符号，

我几乎认识不到它们的含义）

（其手感 如冰如火 萤光诱使它们舞动）

那些名为伴侣的字母，构成你重生亦或毁灭？

（他死盯着我，用他朴素如青鹿的眸）

（我看一片鬼针草丛生的铁轨、

竖琴边微小的眼睛，也直视着他）

为何不与时间握手言和，而选择被时间锯开，锯开你时间的 其物又为何？

但他却不愿答复 而牵着马慢慢向远去了...

我欣赏他黎明下的背影，心中如梦初醒，陷入恍惚。

2022/10/16瘗羽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