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橘味/橘里橘气)成为恋人的母女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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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里,乃爱经常给音梦换药,询问恢复效果,不过音梦却有些畏畏缩缩的,很显然在害怕着什么。
“音梦。”乃爱把音梦的午餐放在她身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些“你在担心什么吗?”
“没…没什么乃爱小姐…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罢了…明明…明明我早就应该…应该已经死掉了才对,现在却…能在温暖的被窝里…还…还吃这么好的食物…明…明明我没有什么能报答…”
看见结结巴巴的音梦,乃爱知道被抛弃的经历已经成为她的心理阴影了,以至于让她开始否定自己,她摇了摇头。
“只是普通的饭食哦,而且治病救人本就是医生的本分,不需要——就算要报答,也等你伤好了再说。”说到一半乃爱改口了(这样的说法才能让她安心呢)。
果不其然,音梦听乃爱这么说之后露出了笑容“我……我会努力补偿乃爱小姐的……”
“嗯……所以安心养伤就好……”乃爱摸了摸音梦的头。
音梦有些顺从的把头凑了过去“嘿嘿……”。
— —又过了几天,音梦的伤已经好了,可以下地走动了。
不仅如此,乃爱还用一些特制的药物治疗了她身体这些年留下的暗伤,虽然音梦并不知道。不过在今天,乃爱的诊所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着面前这位来接自己的“大人”,音梦本能的缩到了乃爱的身后——她本来还抱了一些希望,但是对方却说是因为暂时找不到新的圣女候选人才让她回去之类的话,让音梦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我是教堂的圣女…我应该维护这里的安宁…但是…但是…)。
“你有点过分了。”把音梦护在身后的乃爱开口了“对我的病人说什么呢?”
“乃…乃爱…我…我没事的…”音梦强制自己露出了僵硬的笑容(这样下去会给乃爱添麻烦的吧…回去…回去就好…哪怕到时候死在不知道哪个角落,我也已经…没有遗憾了…)。
“我跟你走——”音梦开口了,想要赶紧离开。
“不准走!”乃爱的声音比她自己想象的还大声,她拉住了音梦,瞪住被惊到的来者“你有种碰她一下!今天就别想出去!”
乃爱将手背到身后,那里是她放...
“既然你这么中意‘她’的话,那就留下她做你的宠物吧,反正我也不打算付她的医药费呢。”留下这句话之后,那人逃一般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音梦你没事吧。”乃爱没有在意,看着眼神闪躲的音梦。
“没……我没事的,不过不会给乃爱你添麻烦吗……”
“这种事无所谓,而且我和教堂的人本来就不是多好的关系。”
“这……这样啊……”看见音梦有些发抖,乃爱拉住了她颤抖的手。
“音梦你的手很冰啊……”
“没……没事,就算再冷……我也不会死……”
“但是这样的话心情也会不好吧?过来先喝杯热茶吧……”乃爱拉着音梦走到桌子边坐下。
“好……好……”音梦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有红茶、绿茶,你要喝哪个?”
“最……最普通的吧……”
“……”乃爱顿了一下,接着端上了茶跟点心“吃糯米团子吧,我做的。”
“好……好好吃……茶也好好喝……”
“还有饼干,音梦你要吗?”
“如……如果可以的话……”喝下了美味的茶,音梦的表情渐渐软化(这里,是世界上最棒的地方了吧)。
“手暖和起来了啊,音梦……”
“多亏了乃爱小姐,我感觉好点了。”
“总之,以后就呆在这里吧,不用担心添麻烦,想做什么也是可以的。”乃爱温柔的摸了摸音梦的脑袋。
“谢……谢谢……”音梦舒服的抱住了乃爱。
“音梦,还有什么想让我做的吗?”乃爱轻轻的开口,想尽量温柔的给她治愈,让她忘记刚才的不愉快。
“诶?”音梦愣了一下。
“有什么……想让乃爱小姐做的……”音梦慢慢抬起了头,脸上微红。
“我……”
“我想做……”
“乃爱小姐的宠物……”
“诶?”看着面前脸带笑容眼神纯粹无比认真的音梦,乃爱不得不相信——她的精神早已经彻底崩坏了。
看着一脸惊讶的乃爱,音梦有些害怕的颤抖着,眼角泛泪的开口“我…我会很听话的,乃爱小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所以…所以…”
“傻孩子。”乃爱搂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以后别那么说了……音梦你先好好冷静一下,到时候再想这些吧。”
感受着温暖的怀抱与背后温柔的抚摸,音梦突然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的感觉。
明明是第一次相见的人,明明曾经对彼此一点不了解,乃爱却偏偏给了音梦连她的直觉都无法看出半分虚假的“真实”的“爱”,哪怕无比微小,甚至虚幻。音梦明白那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只是对病人那一视同仁的关心,还有对一个受伤小女孩的普通关爱和怜惜而已。但是这种纯粹的“爱”,音梦从来没有过。“上一次被拥抱是什么时候?”“上一次受伤被责怪又被温柔的照顾是什么时候?”音梦从来没有这样的概念,只是她在街上闲逛的时,曾经看一个孩子的母亲边说教摔倒的孩子,一边拍打他身上的灰尘的场景看的出神罢了。
“啊……啊……”她抛开了心里那[这和那些不一样]的警告,迷糊之中本能的开口“我可以喊您,妈妈吗?”
“诶?”在对面的错愕中,音梦从短暂的幸福惊醒了——怎么能这么做?!这样会被当做奇怪的人吧?会被赶出去吧?会……失去这份温暖——
还没想完,接下来的想法就被截断了,因为回应她的,是一个‘普通’的微笑和温暖的拥抱“可以哦。”
“谢……谢谢……”音梦明白,这和刚才的一样,只不过更多的是那种给孩子的“关爱”混杂着怜惜的关心和同情而已,但是音梦她无所谓,就像害怕这份温暖流走一样抱紧了乃爱。
以前在教堂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冷,有时候哪怕盖上厚被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发凉,但是这天晚上在病床上的她却觉得太热了。乃爱家的医用棉被也比自家的厚吗?要不然为什么她会热的睡不着觉?心脏不停跳动的声音连自己都听得见,感觉自己浑身发烫,但是并没有发烧,这种初次感受到的奇怪感觉让她无比不自在但又无比沉醉。翻来覆去直到深夜,她才明白,这估计就是:被爱的感觉。
——————
在乃爱保下音梦之后,音梦开始在诊所里生活,这段时间里她依然在努力净化着为非作歹的魔物,维护着这里的和平。
权贵大人们想要换掉圣女的行动好像因为什么而停止了,音梦能猜到应该是乃爱——现在应该说妈妈,在幕后做了什么。不过管它呢?维护和平是她曾经的职责,也是她唯一会做的事,不管她是不是圣女她都会做的,不过现在她多了一个那样做的理由——因为乃爱说了,希望她做自己想做事情。
回想起出门的时候乃爱牵着她的手让她路上小心时手上传过来的触感,音梦就感觉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她慢慢把手伸向自己的脸颊,好像要传递这份温暖一样。
“啊……”她轻轻抱住了自己的脸
“啊不对……”现在是在巡逻呢,不能掉以轻心,不过既然她们没来找自己,甚至在这种就像是‘背叛’一样的事情发生之后还没什么动静……难道是乃爱妥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不过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当成物品的凄凉或者愤怒,而是——难道乃爱因为我付出了什么大代价的恐惧。
想到这里的瞬间,音梦感觉好像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好像一瞬间身上的血液和圣力都被冻成碎冰然后慢慢抽出来。
“诶?我…我难道又给乃爱添麻烦了?不过我…我明明说过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所以乃爱应该不会抛弃我…对,不会的…嗯,一定不会的…”
类似的想法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了,乃爱治疗她关心她的时候那种种微不足道的温柔像是毒药一样让她沉醉其中,她的精神已经像中毒了一样不断渴求这种温暖了。
为了能不断的拥有这种感觉,她不断的战斗,又不断的受伤,每一次她都觉得很满足,因为她又能接受到乃爱的“爱”了。
直到她看见对方混合着担心和责怪的表情和自己说:“你应该更在乎自己的身体一些…”
从那天开始,音梦开始做噩梦,她梦见自己受到无法治愈的伤,没法再作为圣女战斗了,然后再次像坏掉的道具一样被抛弃,接着在荒野中看见乃爱露出了像当初那些大人们一样冷漠的表情开口“太麻烦了,放弃救治吧。”然后转身离开。
每次梦到这里她都会从梦中惊醒,然后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乃爱/妈妈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抛弃自己的。”但是却还是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在冰冷的夜晚瑟瑟发抖。
她并不害怕自己死在净化魔物的路上,但是她却怕那个给她温柔的人最后也抛弃她。
在无数次的混乱之后,音梦得出了一个混沌的结论“我,得在死之前给妈妈做点什么才行。”
(要不然可能会被抛弃的)这样阴暗的想法一出现她就掐灭了,“不会的,不会的,我知道妈妈不是这样的人,不是,所以说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的,一定不会的……”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碎碎念的音梦无视了轻轻和自己打招呼的路人,失魂落魄地往乃爱的诊所走去。
“噫…太吓人了吧,刚才圣女小姐的样子绝对是她最惊悚的表情…”
“就是就是,还听见她嘴里念叨着什么 “不会的……”“妈妈……”“丢下……”“不要……”实在有些吓人和匪夷所思。” 两位试图打招呼的路人如此议论着。
————魂不守舍的音梦回到了乃爱家,现在还没到平时“回家”的时间,不过她潜意识还是在外面“待”到了差不多的时间才回去,以免让乃爱她觉得“奇怪”。
一进门,她就看见了正背对着自己整理药材的乃爱。
“妈妈o(≧v≦)o”音梦一回到家就隐藏起担心,然后飞扑进乃爱的怀里撒娇,而后者则是苦笑着抱住了她。
“嗯,音梦今天也辛苦了,没有受伤吧?”
“没有哦~今天音梦也很努力地在收拾魔物先生们哦~”
“哈…哈哈…”乃爱的笑容有些僵硬。
“诶…妈…妈妈,我给你…添麻烦了吗?”感觉到异样的氛围,音梦慢慢松开了手,脸上露出了有些黑暗的表情,仿佛突然窒息了一般,周围的空气也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没有哦!音梦做的很棒呢!”乃爱马上抱住了她,熟练的用甜言蜜语安慰她。
这样的发展不是一次两次了,在经历了乃爱的温柔治疗之后,她现在已经不再被过去的背叛所束缚。但是破碎的心一旦被补好,自然会像落水的人拼命抓住任何可以够到的东西一样,马上填上她觉得最温暖的东西来保护自己。
音梦把那个温柔的乃爱给放进了自己心里...
但是音梦并没有建立过正常的“上下关系”,于是现在,她把乃爱当成了宛如信仰般的“温柔的神明”,开始自顾自的为她献出一切。
这份类似吊桥效应所产生的依赖,变成了无比纯粹又强烈的感情,导致音梦的这份“爱”走向了究极的暴走。现在每一次音梦在觉得她给乃爱——也就是唯一给她温柔的“妈妈”添麻烦的时候,她就会陷入疯狂的厌恶和自我怀疑之中,然后进行无视一切的自虐般的祈求,直到被乃爱强制停止。
当初还是已经确认“母女关系”不久的时间,明明之前情绪已经稳定了很久的她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乃爱做好的药,就突然露出了绝望的表情,然后像疯了一样哭着抱住对方的腿,不断祈求她原谅自己,被安慰后又觉得自己的失态给乃爱造成了麻烦,甚至躲在没人的地方自残,最后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因为早就心死而且觉得自己给乃爱添了麻烦,音梦在自我厌弃中想要离开永远亭,但是潜意识又不想离开这唯一“温暖”的地方,只能被乃爱“命令”式的留下。也是从那天起,音梦的房间半夜经常回荡着音梦好像绝望一般凄厉的惨叫和哭声,直到乃爱走进房间,这股因为做噩梦而发出的哭声才会停止。连续几回之后乃爱便和音梦一起睡觉安慰她了,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一晚上做好几次噩梦,甚至能在梦里露出笑容。
从那时起乃爱就明白她必须对这个“孩子”负责了,于是便换一种方式开始积极的治疗。
一边每天多和她呆在一起,让她相信自己不会抛弃她,从而停止她那自虐般的举动。一边让她恢复接触外面的一切,让朋友和其他人的关心治愈她,但是一旦她产生“如果离开乃爱身边就会被抛弃”之类的念头的时候就马上用拥抱之类的身体接触停止她那暴走的想法。
乃爱知道,音梦的精神已经彻底的崩坏然后自顾自的成为了她的形状,变成了一个极度易碎的怪物,只能由自己来重新揉捏成正常的样子。
(最近又开始有做噩梦的倾向了,只能一直抱着她睡了吗?)乃爱回想着治疗的过程,然后安抚着音梦,想到了能够防止她精神继续崩坏的唯一方法。
——夜晚——
乃爱抱着音梦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在乃爱怀里总是一下就能睡着的音梦今天好像有些不安。
“妈…妈妈?是有什么事吗?”音梦好像本能的察觉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局促。
“嗯…总之音梦你先冷静哦。”乃爱翻过身轻轻按住了她,然后和她四目相对“音梦相信我会一直陪着你吧?”
“当…当然!”音梦有些急切的回答。
(果然…这并不是相信我的表情,而是“不相信就不行”的那种,担心自己“否定的话就会被丢弃”的强迫自己相信的表情呢…)乃爱轻轻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很难相信“妈妈”吗?”
“………………诶?”似乎是否定和抗拒的话,让音梦的思考和呼吸一下子停止了,她露出绝望的眼神,下意识的抓紧了乃爱,就在她张大了嘴想要吐出祈求挽回这份关系的时候的时候——唇被封住了。
[乃爱/妈妈亲了自己]这一冲击性的事实让她停下了暴走的想法,在慢慢冷静之后渐渐僵硬的主动迎合了起来。
过了许久,乃爱轻轻抬头,二人的唇分开。
“妈…妈妈?”音梦有些脸红,不过眼睛已经恢复了神采。
“叫我乃爱吧,这就是,我的心意。”乃爱慢慢开口“既然音梦没办法相信“妈妈”的话,那我就变成“妈妈”以外的其她人吧,恋人,姐妹,什么人都行,总之请你明白,我会永远陪着音梦的,这份感情也并不是虚假的。”
“诶…”从这一刻起,音梦终于有了真正被“爱着”的实感,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对…这个人,并没有对我要求什么,只是她真的那么温柔啊,所以可以相信她,可以…可以…把一切都给她…)。
发自内心的笑容慢慢在她脸上浮现,就连乃爱也有些动摇(什么啊,这孩子不勉强的笑还挺好看的嘛…)。
音梦红着脸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乃爱,你可以继续当我的妈妈吗?”
“诶?当然可以,不过音梦觉得这样就好吗?”乃爱有些出乎意料,甚至有些失落,明明她已经做好就这样负责,然后献出初恋的打算了。
“嗯。”音梦摇了摇头“并不是那种虚假的关系,从现在起,我想把音梦当成真正的‘妈妈’可以吗?”
“真正的妈妈吗?”乃爱愣了愣,然后抱住了音梦(嘛,不是也挺好的嘛)。
“而且。”音梦脸颊微红“谁…谁说妈妈就当不了恋人呢?”
(?)就连择偶极度自由的乃爱也没能想到这一招,陷入了惊讶之中。
“…音梦,真是贪心的坏孩子呢。”乃爱这次也真心的笑了出来,因为她感觉到音梦的精神已经渐渐恢复了“好啊,那我就既当音梦的妈妈又当音梦的恋人吧~”
“嘻嘻。”音梦笑着扑进了乃爱的怀里,贪婪的索取这份温暖,乃爱也顺势抱住了她。
——几个小时后——
看着已经睡着了的音梦,乃爱按了按自己的腰,响起了清脆的咯啦声。
“真是个坏孩子啊,明明是个普通人还那么拼命,搞的我都觉得累了。”乃爱轻轻抚摸音梦的侧脸,拿开了上面的发丝“嘛,祝你有个好梦吧,音梦。”
第二天,镇上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十指相扣油光满面的二人——虽然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但是在这个世界,属于她们的恋爱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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