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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狼】【同人】父慈子孝

2019-09-25 16:50 作者:五月羽毛  | 我要投稿

上一次见到义父还是三年前那场大火中,他身负重伤蜷缩在火场当中,虚弱地让我去救少主,自那以后我便再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想起过他。


  义父给了我这把刀,也教会了我如何使用它,但也杀死了我的过去,杀死了我熟悉的每一张脸孔,除此之外就只有脸上的疤,还有“狼”这个名字,我对他没有感激,也没有憎恨,就和我对少主以外的所有人一样。


  如今他又出现了,悄无声息的从梁上跃下,一个巨大的影子落在木平台上,声音比下面流水器的哗啦声还小。


  我认出了是他,但还是下意识的伸手将少主护在了身后。


  义父庞大的身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真的很高大,高大得光是靠近就能让人感觉到压迫感,他足足有九尺高,从不修剪的蓬松头发和破旧的斗篷让他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头巨熊,这也是他被人称之为魁忍的原因,他可能是所有忍者中最高大的,不过若是有人质疑他这样的身材能否潜行和刺杀,那就太过愚蠢了……那些死在他刀下的猎物从不知道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是如何来到他身边的。


  “枭,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说是你已经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枭某只是想保护殿下,别无二意。”魁忍忠诚的跪下行礼,但手却好似渴望着什么意义伸向少主,道:“同我走吧,我会守护殿下尊贵的血统,唯有我能够做到。”


  “你也被龙胤迷了心窍吗?”少主苦笑了一声,虚握着手,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人。


  “请您先退下,接下来的交由我处理吧。”我的手抵住刀镡,忍义手发出嘎吱的机关转动声,我没有回过头,也不敢回头,眼神死死盯紧那个巨大的影子,少主则默默退下了。


  平台上只剩下我和义父两个人,他抱着手,看着全无战意,但带着刀,比三年前更加苍老了,一头稻草般的白发散在背上,宛如披雪。


  我没有问义父是为何而来,也没有必要问,为追逐龙胤而死的人已经太多了,多他一个我并不惊讶。


  “狼,你的职责已经结束了,你无需再保护那个人了。”他的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苍老却不虚弱,“以第一条戒律之名,为父命令你舍弃主人,从现在开始,那个皇子不再是你的主人了。”


  “舍弃……”


  “没错,狼啊,听从为父之言,舍弃皇子吧。”


  “我所遵循的戒律不允许我背叛主人,我无法从命。”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直视着义父的眼睛,和多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身边不再是纷飞的火和烧焦的尸体,我也不再是那个战场上的遗孤,而是忍者“狼”


  皇子的忍者。


  “你说做不到……忍者居然也会被感情所左右……真是没用。”义父突然低头发出了一声不知是哀叹还是呜咽的声音,隔着他厚如积雪般的胡须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这声音让我骨头发麻,“愚蠢的孩子,你为何就是不懂为父的想法,呜呜呜,呜。”


  “我已下定决心……”我转身离开,松开手,刀镡和刀鞘碰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戒律由我自己决定。”


  平台的护栏外樱花飘舞,一层又一层粉色的樱红沉甸甸的压在枝头,风中飘舞的花瓣被残阳染上血色,好似火树上飘下的片片余烬,一片樱瓣落入水中,荡起涟漪,打破了水面上漫天霞光的镜像。


  “铿!”


  刀刃相撞,火花飞溅,钢铁凄厉哀嚎,水中云霞碎裂,樱花飘落纷纷好似火雨。


  我的刀和义父的刀抵在一起,谁都无法再进分毫。


  “狼,你有点长进。”义父咧开了嘴。


  “你也是,枭。”我直呼其名,然后便不再应话。


  忍者之间,无需多言,拔剑即可。


  铿!又一道火花!两道!三道!比樱花更红的火星飘舞不息。


  义父的体型巨大,但是他手上的刀却灵巧非凡,每一刀角度都诡异刁钻,好似毒蛇吐信,鹰隼逐兔,他的每一招我都很熟悉,对他而言我也是一样,我的所有武艺都是拜他所赐,我每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他都能看穿,所以我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只求一击制敌。


  忍者不同于武士,在我们眼中没有什么规矩和荣誉,冰冷的刀刃刺入身体,人就死了,就这么简单,为了达到目的我们可以不择手段,刺杀、暗器、下毒……所以无论面对多强的对手,只要能抓住机会,都有一线生机。


  这没有什么正不正义可言,暗杀也是一种实力,你若足够强大就应该防范着不被暗杀,或者在对方下手之前先暗杀掉对方,死人,没有机会为自己抱不平。


  这道理也是义父教我的,然而他似乎比我更加深谙此道。


  还未交到十招,他便反手扔出了一个烟玉,小巧的圆球炸裂开来散出大量绿色的烟雾,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我不闪不避,迎着烟一刀斩出。


  这不是毒雾,这是禁药玉,被这种药粉会黏在伤口上,让伤药无效,但只要不受伤,它就等于没有用。


  刀的哀鸣声再一次响起,节奏变得更快了,钢铁的暴雨奏起一阵致命而美丽的乐曲。


  忍者没有那么多花哨的招式,为了最高效的达成目的,只需要学会见招制招就好,敌人劈砍你便格挡,敌人突刺你便跳开,敌人下扫你可以踩住他,敌人若是精疲力尽,洞门大开……连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每一击必须灌注全力,不能有一点偏差,即使接受了龙胤,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一点,这是深深刻在我灵魂中的本能。


  义父撒出一片毒雾,有意和我拉开距离,我掷出忍义手中的苦无,在雾气中锁定他的方向,迅速刺出一剑。


  然而我还是忘了……他比我更加熟悉这种战法。


  义父一跃避开了我的突刺,紧接着一剑从我头上刺下!我举剑格挡,火花和飞溅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冰冷的疼痛感从肩膀一直传入胸口,剧痛涌上脑子,最后又归于黑暗,什么都没有的黑暗。


  “不过是一条野狗罢了……”


  我漂浮在这漆黑当中,身体仿佛不存在了,这里说是漆黑,却又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我无法确切的描述它的形态,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却又连接着一个更广阔的世界,龙的世界。


  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我又想起了少主对我说的话。


  狼啊……我的愿望,就是断绝不死,请你协助我达成它吧。


  不死……


  无数混乱的事物涌入虚无当中,又归于虚无,我看到了蜈蚣,从狮子猿体内爬出来的大虫子,无数附虫者将手伸向天空好似乞求着什么,我看到了仙峰寺的僧人们……以及那些变若失败的皇子们,我看到了来自遥远世界的生物,被我们称之为龙的生物,附虫者们争抢着它的鲜血……


  龙胤……


  狼啊,带着我的血,活下去吧。


  回生!


  睁眼。


  虚无的世界在我眼前破碎凋零,属于生者世界的颜色和声音像海潮一般涌向我,我握紧了手中的刀,再次砍向那个巨大的身影。


  义父有些震惊,仓促接下了我的一击,退了几步后开始狂笑。


  “对!对……对,就是这个。”他入魔般的看着我的胸口,伤口已经消失了,连一个疤痕都没有,“很美妙不是吗?永生的感觉。”


  我没有回话,让手中的剑代劳。


  “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吗?”义父不屑的挥刀相迎,“你能活过来几次?十次?百次?万次?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再杀死你,你还不明白吗?”


  刀刃发出一阵锐利的破空声,非常蠢笨的刺向义父,故技重施,他也像刚才一样破解我的招数,然而这一次我松开了手,刀柄从我手中滑落。


  义父一击劈空转而攻向左边,一刀砍掉了我的左手,确切来说是那支佛雕师给我义手,真正的左手,早已在和弦一郎对战的时候失去了。


  垫步,侧身,我伸手握住了背后的那把刀。


  那把我为了寻求少主想要的答案,历尽艰辛寻来的不详之刀——不死斩。


  不死斩出鞘,和我第一次拔出它时一样,一股蛮横而冰冷的气息从刀刃上渗透出来,这柄刀刃鲜红的刀上的杀气,比刽子手砍杀过千百人的屠刀上还重,这是一柄邪性至极的刀,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才能够斩断不死吧。


  “说得没错,我只是一条野狗,直到遇到少主之前,我从未意识到自己还有想要守护的人,他给予我信任,将龙胤之血交付给我,也给予我救赎。”我在挥刀的时候,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我替少主寻得不死斩,它不仅能断绝不死,也是我的决心,它能断绝我的过去,和我曾经坚守的信念,此生我只为少主而战。”


  “狼,你……”义父震惊的看着我,他从未料到这样舍身一博的招式,血红的刀刃在空中挥出一道十字。


  不!死!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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