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鲜羊汤
所以这些个“傻子”还在那花天酒地，但是非早就无所谓了。一切交给民子和臣子评判，全民世界早就人人各行其事，君王肯定是不存在了。
可你问是不是真的各行其事？是，我肯定的告诉你确实是，燕国就是各干各的。可只是各干各的而已啊，又不是你真的干你乐意干的。你没权与钱啊，甚至不需要继续展开回答。
他们不傻，早就说过了是看着糊涂吃着明白，但是这明白吃的舒坦不舒坦，各位心里也清楚啊。谁乐意吃着明白？
那你吃到你不乐意吃的，你就得吃，你不吃你就会饿死。所以都喜欢什么呀？看着糊涂，吃着也糊涂。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而那些个真有良心的，那是好人吗？那不是啊！不还是因为生死攸关、因为饱餐一顿、因为人情世故、因为家道中落……因为各式各样的麻烦事，因为活着。
你说那些个小孩子啊？他们一个个精得很啊。张升玺是傻子吗？他被人按着打的时候知道找尖东西。炎焕吴是傻子吗？诶，他和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裴元，他都二十多了你说呢？
车新民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他本没想到自己这一顿饭，真就搭进去了。他还以为刘保原是个聪明孩子，但仔细一想也可能是他故意的。他太明白自己没实力跟赵前胜争了，他甚至因为张靈玉这个不政不商的废人，都能怒火中烧。
他太明白这些人不能捧他，因为这是两山两河啊！全燕国三分之一的人都在这圈里，这几个老头？真有话语权吗？自己跟着的这个团体真的能说是，让出位置供给新鲜血液吗？
就算是“退位”了，那新上来的那些个四品啊，三品啊，不都和他们沾亲带故吗？
“你说什么？炎焕吴在那院子里面？”崔正罡回头看了一眼又睡着了的张靈玉。
他回过头来已经到了邙山的岔路口，他将免提打开继续说：“炎焕吴不是和李怡都在洛阳吗？汤引才？他是谁来着。”
张靈玉这时候起来了，揉了揉眼戴上眼镜后说：“微白儿子，他们说炎焕吴进哪了来着？”
袁明志还以为自己喝大了，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伙子，转头又看了一眼江柄来：“江兄，这是......”
江柄来擦了擦眼镜摇了摇头，车新民与他眼神一对也只能点了点头说：“这位是保原的学生，是山东那边的。”
江柄来点了点头接了话：“山东的啊，那就不奇怪了，现在的小孩营养条件一代比一代好啊。燕国的未来啊，还得靠这些个年轻才干......”
“这钱，联系到的是千家万户，跟这个项目有关的人！你不能就因为他走了，撂下个烂摊子让我们干，你不能这样！”
“刘保原我问你，什么叫人命不如一张纸？你们贪的还不够多吗？你们就因为他年岁大了，就敢在燕国的眼皮子下，干这种勾当？是吗？我问你，是吗！”
刘保原静默不语而是望着家里的牌位，他家里前三代都是拼了死命的，不管怎么论都算是开国元老。雷明远一个靠老婆的，跟他讲民生？不过是嫌弃油水少了不够他出国罢了，狗急跳墙而已，谁不想出去呢？
他摆了摆手说：“你儿子出国的事好办，但你没办法。你在英吉列上过大学，你儿子也适合去学学经管。”
“但谈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我没法陪你谈。邢老师也讲过要做实事，你做还是不做？”
话刚说完车新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看了一眼雷明远走出宅子接电话，可对面一直没有响动。他想着今天的菜也没什么问题，早晨地里拔出来的新鲜的很，那鲤鱼也是昨天的黄河大鲤鱼还......
“小刘啊，你学生不错是不错...他一个高中生为什么学的是中医药啊？”车新民疑惑地说。
刘保原心里头是感觉不对劲的，自己哪来的个学生？三十多岁坐到这个位置就费尽心思，这时候还敢栽培别人？难道是这几个老东西挖苦我？我安排的挺妥当啊，没问题啊。他瞥了一眼雷明远心里寻思着，转头开着车就往邙山走。
张靈玉将张升玺推了下去，他踉跄的爬了上来抬头一看更想着骂死它了。张靈玉调侃了一句是没想到他还认得它，张升玺将那吃干净的玉米芯照着它头砸，弄得一头甜腻。徐灵虚崔正罡俩人上去劝架，扬起一地尘土。
张靈玉说：“你打我干嘛？我是来救场的！”
张升玺说：“用得着你救场？不全是拜你所赐吗？”
张靈玉拍了拍那道袍上的残留，回头看了一眼徐灵虚：“炎焕吴怎么被你们放进去了？”
张靈玉心里是慌得很，这孩子机灵是机灵但是就怕一会官府的来了，就有点不好出来了。到时候怎么跟淼子交代啊？这倒霉孩子怎么就跑了啊？它看着远处一辆车驶入水泥路停在了小院侧门，车上下来了个小年轻的。在他被灯照着的时候张靈玉才看清，来人正是刘保原。
“各位今天吃的怎么样？刚刚有些事情耽搁了，来晚了。”
他是见过炎焕吴的，这孩子长得倒是像极了他姥爷，可在座的这些个长辈好像是认不出来一样。他只能是赔了个笑，看这些老人正值兴头就一一告辞，带着炎焕吴走出去了。
炎焕吴将他拉到山下后，张望着那边路灯不算太亮的马路说：“我这次的任务，就是要帮你脱身。姥爷经常提到刘鹰爷爷，举手之劳我还是能帮到的。”
刘保原拍掉那小子的时候刚要笑话他，耳边除了风声还夹带着刺耳的警笛声。他回头一看那马路上有几辆车开了过来，就这样直接开到了那一盏微弱灯光照着的小院门口。他的车是停在那小门后面没被看到，可正门那几辆车将里边的食客身份显露无疑，成了最好的证据。
他看炎焕吴又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便说：“我不会回去的，但你想要什么？”
“你和他们脱离关系就是了。我年纪尚小只是要广结善缘，暂时并没有什么想要的。”
不管自己是否腐烂不堪无脸见人，但这孩子确实是个聪明孩子。他道了声谢就下了山跑了个远路，寻到一处没有监控的地方打了个出租车。那车是官家的查不到他头上，自己和这些个人的交际也不算太密切，更不会有人特意上门拜访。炎焕吴看着他走了也绕到山后，寻到了张升玺这几个人。
张靈玉看那边已经陆陆续续进人了，到处看来看去才找到了炎焕吴，看他没事后问道：“你没被发现？不是都说你长得像你爹和你姥爷吗？嘶...当时我听他们说就觉得怪。”
炎焕吴点了点头说：“没认出来，刘保原认出来了。”
徐灵虚递给他一根玉米他拒绝后打了个嗝，张靈玉看这情况应该是已经结束了，挥了挥手示意撤退。它再次回头看去，见那几个屋子里的都也走了进来，才滑下山坡。
它坐上车后对崔正罡说：“明日巳时，我要见刘保原一面。”
崔正罡脑子一时没反应了，回头一看车门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张升玺和炎焕吴被直接扔了进来。他点了点头后将鱿鱼丝递给两个小孩，一脚油门开出邙山。
它闭上眼想着休息一会，心里那只小东西又闲不下来了：“你逃避的都不是你该接受的，但这些已经被你强加在自身无法自拔。你想以此教育你的孩子，但你忘了吗？他也是个独立的个体，他也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他不是聪明人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他没有父爱母爱和长辈的庇佑，他的姑姑也没有很大的能耐来让他扩充眼界，他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你的错，也是我的错，你要怎么补上这个窟窿啊？张靈玉。”
那小东西又变作了张靈玉模样，捧着一本书复述道：“刻削之道，鼻莫如大，眼莫如小。鼻大可小，小不可大也。目小可大，大不可小也。举事亦然，为其后可复者也，则事败寡矣。”
“你对你作品的雕刻，留后路了吗？”
这时候崔正罡把车停在路边，望着那花花绿绿的牌子指着其中一个说：“牛肉馆羊肉馆......你不吃牛肉是吧？养生鲜羊汤，就在这吃吧？吃完了你在这附近住，明天我安排人让你跟刘保原见一面。你俩跟我回市区，收拾收拾行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