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十二

翌日，漠与昀商议村中事务，顾檬忽顿足而入，举酒便饮，漠慰之，檬怒曰：“前些日子，我等于村中兴办超商一座，明码标价，今日村民喧闹，乃不识文者谬买也。吾又访孩童，无一会作文。羡霖村穷苦就罢了，为何文盲如此之多？”漠悟文教之厉害，语昀曰：“兴一学堂，可乎？”昀欣然答应。

于是以社资建学，使万昀为校长，袁漠为教导主任，顾檬为政教主任。各自著书为材，发与学生，有《古文观不止》、《虚无七子传》、《猪灵演义》、《啃文吃字》、《逻辑鬼才》、《聚合要术》、《物理》、《顾檬新时代思想》等。是月，村中人无不喜悦，此乃知识之力。

檬又回柠檬国旧都济和郡，自檬辞去以来，多有劫掠者袭击，此城早已沦为邱墟，檬不禁涕泪横流，遂迁余民至羡霖村，亲伐木扩疆。与此同时，漠与昀已修图书馆一座于村西南，正欲往出购书。檬告之曰：“向有深渊国度，腥血斥红，恶眼凝视，天空赤晕，冷峻不止，乃埃瑞本之极乐界，吮吸献血，能量得以充沛。有暗影领主驻阴林，助纣为虐，然其爱好焚书，掠书无数，已焚十有二三，不若前往击之。”

漠、昀遽往。于此暗无天日地，二人闻血之腥腻，忽得一淋血神庙，外围残体枯尸，腐臭不堪。俯窗观之，有一女孩缚于盘上，另一青年女生缚立十字架。恶怪烂肉独眼嗜肉魔，舞爪食盘中者，止留残骨肝肠，掷往门外。漠、昀皆掩目欲呕，难复神。只见嗜肉魔又执猎物于盘中，方欲去衣洗净食之，漠弯弓搭箭中魔眼，毙之。昀解其缚，忽认得乃二人同窗，姓何名阅，常聊家常于西语课。乃电话顾檬托其送之回村。

二人复行，渐有幻觉，方悟中嗜肉魔之毒咒，有畸面瞬影者飘忽而过，缠昀不休，昀挥剑头晕，不知劈砍之所，漠掏猪灵王所赠火焰弹，顶剧幻而定睛，向虚影射出，影燃，止瞬移，始分身，于是漠以先前所得加农炮轰之，虚影既散，仅留战利品若干。

终至阴林，潜入，拨叶寻路，一巨体独眼者飞现空中，目忽震，狂炸。二人试以弓箭射其眼，不能中，此时，何阅奔至，给精械巨弩。二人共架扯弦，长矢至，独眼穿，于是阴林散落，血雾飘散，一庞然藏书室显现，满载而还。

及还，漠问阅之所预。阅曰：“本一将死布衣，怎有他长。此村新建一图书馆，我只当个图书管理员，洋溢在书海即可。精械之图我已尽数交予顾檬，至于争斗之事，便当个旁支吧。”

很快，学堂正式开张，漠写一诗以激励：

开学

虚无·袁漠

早春植一苗，深秋百丈高。

勿谓树无觉，芯腹自满韬。

自此，昀全权掌文教，村风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