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三百八十）
“刚才听你提起皇帝，莫非你打算走官场上的道吗？”
“那兄长你又对朝堂之事了解多少。”
“据我调查，当今天子虽然看似受制于人，身不由己，却不是个甘心认命的主，否则像萧亦梅这样的人根本得不到重用。”
“没错，我所要利用的正是他想要清除痼疾，开辟新气象的野心。你或许也知道，燕荣泽这个家伙跟朝廷中的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要断了他的靠山，光凭咱们是没用的。”
“如今朝堂中分两派，一派以太后为首的外戚势力，一派则是以太傅为首的先帝势力。两方水火不容，明争暗斗，时常给皇帝难堪。太后在时，权利还偏向后党，如今太后故去，两党之争胜负难分。”
杨若渊没想到杨若清竟对朝堂党派之争也了如指掌，他之前从未想过要跟朝廷上的人打交道，所以并没有重视这一点。可扬州知府的事让他明白，一旦朝廷势力卷入，不是他们说能撇清就能撇清的。
虽然说朝廷中人不屑于理会江湖事，可是威胁到他们利益之时，那可就不好说了。皇权被挑衅，皇帝必然会对阎罗狱发难，到时候可是灭顶之灾。不能为他所用，便是对皇帝的另一重威胁。
“后党一派虽然因为失了太后这颗大树而有所不振，但是骠骑大将军是太后的亲弟弟，他的女儿如今贵为贵妃，又为皇帝生下长子。以后立为太子，成为皇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哥，你想得太简单了。真要立后，为何太后在世时不立？她只要开口，皇帝敢不从命。”
“那若清你说是什么缘故。”
“太后善妒，容不得先帝有任何宠爱之人。故而先帝离世，昔年伺候他的妃嫔一律被逼殉葬，哪怕是为先帝诞下皇嗣的。不止如此，先帝虽然命薄，但也留下了十数个后嗣，可到如今却只剩下皇帝一人。其他的不是早早死去，便是远嫁他乡永无回归之日。她甚至连痴呆的赵王、病弱的楚王、瘸腿的韩王都没放过，暗中害死了他们。”
“要不是太傅、宰相他们没有真凭实据，光凭太后大肆虐杀先帝后裔这一点，就能废了她。也正因为这一点，太后提出立她的外甥女为后，遭到了一众大臣的反对。皇帝面上虽然为难，实际上却巴不得。因为这位美艳的贵妃跟他的生母太后一样，是个悍妒之人。平日里就没少迫害宫人和妃嫔，如果不是有太后为她撑腰，也不会如此放肆。因她品行不佳，所以皇帝始终没有要立她为后的意思。”
“可我听说，皇帝也纳了不少官宦人家的子女，看样子是要他们两党的人马互相制衡了。”
“他作为先帝的独子，能活到最后，靠的可不止是他母家的庇佑。他暗中培养萧亦梅、耿雪等人，就是想要等他们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一块儿铲除。无论他们为朝廷做出了多大的功劳，他们都忘了一件最要紧的事，那就是皇帝不是他们，君权也轮不到他们来亵渎。”
“皇族内斗什么的最头疼了，我才懒得去过问。若清，你摸清楚了这些，到底是打算怎么做呢？”
“扬州知府的死讯皇帝已经知晓，但是他多半是不会深究的。因为他知道暂时还动不了这两派的事，只能借此事敲打他们。但有一条线是他可以追查的，那就是燕荣泽。我报上去用来保住阎罗狱的便是燕荣泽与朝中官员勾结的秘辛，现在皇帝已经有了他们的把柄。这些人投鼠忌器，就算皇帝要下旨捉拿燕荣泽，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把自己搭进去。”
“哦，我明白了，你是要一步步斩断燕荣泽与外界的联系，让他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不这样做的话，我们永远没有报仇的机会。他的眼线太多，根本无法防备，更不要说杀他了。如今恶人谷、朝廷都对他有所忌惮，可见我的这些手段还是起了作用，他以后的日子应该没有那么顺遂了。”
都到了这一步，急也无用，不妨抽丝剥茧慢慢来。也许之前就是操之过急才着了对方的道，现在要反其道行之，让燕荣泽和塞上雪落入自己设好的陷阱。不管这次他们上不上钩，皇帝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根除燕荣泽此人了。毕竟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的政权，再让他做大的话，皇帝的宝座说不定都要换人了。
“对了，我见门主这两日一直忙早忙晚的，经常半夜里还在走动，莫非也跟你的计划有关？”
“你要说是的话，也可以算。我传书给萧亦梅，让她上奏皇帝，去衍天宗进香。因为国师就是出身于衍天宗，最近诸事不宁，皇帝进香之余向国师问卜，也算是为国祚而费心。如果你是燕荣泽，会不会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可是皇帝出行，必然守卫严密。燕荣泽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公然刺驾，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哪怕皇帝手中握有他与朝中重臣勾结的证据，也不会蠢到用这种方式解决。”
“你说的没错，他本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可对于皇帝来说，只需要那么一个导火索，至于是不是他干的，并不重要。所以那一天一定会发生刺驾事件，封衍提前回衍天宗也是去安排这件事。门主曾是封衍昔日的恋人，感情甚笃，却为现实所迫无奈分离。这些年来两人其实都互相念着彼此，我故意将封衍回衍天宗的消息透露过门主，就是希望他能主动一些，不要错失良机。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破镜重圆的，上苍赐予的缘分说收回便收回，不会有一丝一毫地眷顾。”
这话不知是在说杨庭笙还是说自己，杨若渊觉得杨若清此时有一种莫名的哀伤。确实啊，要对付燕荣泽就得做好赔上身家性命的准备。杨若渊自然不担心，毕竟孤家寡人一个，除了若清，他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可若清呢，有师父有爱人，还有那么多与他亲近的好友，真到了那一刻，他能舍得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