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剧情文】由死而生（六）
【本篇为剧情五，约2000字。前文请见：
【十三】
明知道会有这一天……但这不应该是结局。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明明是幸福快乐的一天。
姐弟俩坐在屋子里，没有看书，只是窝在一起晒太阳。
“小莫……”
“嗯？”
“没事，只是想叫叫你。”
莫由特给了姐姐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么些时日了，也真是多亏了你的照顾啊……我从未感觉像现在这样好过。”
“是嘛？”小莫有些害羞的挠挠头，“能让姐姐好起来是我最最开心的事！”
“嗯，真是我的好——”
突然艾特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疼。
“姐姐？”
“哈……没事，只是有点……”
艾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突然胸口又传来一次剧痛，接着一次咳，竟然咳出了……
“血……？是血？！！！”小莫慌了神，“爸爸！爸爸你在哪——？！快过来——！！……”
先生飞奔进屋子，将瘫软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艾特推到抢救室。小莫在抢救室门口不停徘徊，急得甚至要哭出来，可是他答应过姐姐男子汉不会落泪的。
两小时的抢救，小莫等的像是过了两个世纪。先生推着艾特回了房间，给她上了呼吸机。
莫由特坐在床边，攥着姐姐的手，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惨白得让莫由特由心底里生发了恐惧。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在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他的幻觉。
但这是真的。
艾特苏醒过来，但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先生给她做了仔细的检查，发现她的肺在发病前就已出现衰竭的迹象。前头好一阵子没有病发，到底是自己的疏忽，还是她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而刻意忍耐？他不得而知——艾特现在连说话都很吃力。但即使是这样，艾特仍不吝啬自己的每一口气，她每天都喘着气和弟弟聊天，哪怕她知道这样做会加速自己的消亡。
一个阴天。
距离艾特病发已经过了两周，以她的身体情况，能挺到现在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她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哪怕很累、很痛，她都不会放弃和先生、弟弟交流。
但是这一天，她再也坚持不住了。
艾特的血液氧含量急剧下降，心率渐趋缓慢，这都是死神发来的讯号。艾特深知自己撑不过今天，拜托弟弟把先生叫来。
小莫窝在姐姐身旁，紧紧攥住她满是针眼的冰凉的手。
“姐姐……”小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艾特挤出一个微笑，吃力地抬手想要摸弟弟的脸。小莫举着姐姐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寒颤了一下。
“对不起……姐姐可能……没有办法……继续……陪你们了……”
“别说傻话！姐姐一定能康复的！”小莫凑近了姐姐。
艾特不言语，抚摸着小莫的脸，望向先生，殷切的眼神仿佛在对他说：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弟弟。先生回以一个坚定而又担忧的微笑。
艾特把视线转回莫由特，微笑着。
“答应姐姐……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嗯！姐姐……”
“我……能遇见先生……能遇见弟弟……就是我……最幸福的事……
“……
“我……爱……你们……”
艾特喘着气吐出最后一句话，却缓缓闭上了充满留恋的泪水的双眼。她的手也无力的要下落，头微微歪到一边。心率仪尖锐连续的蜂鸣声大声地诉说这个无情的事实。
艾特……去向了另一个世界。
小莫呆愣着，泪水不自觉地奔涌出来。一切都太快太快了，可怜的小男孩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当他反应过来时，姐姐早已经陷入梦乡了。
“姐姐！！！！！！！”小莫哭喊着，摇晃着姐姐的肩，但除了一滴冰冷的泪，她毫无回应。
莫由特趴在姐姐身上，哭的是那样的嘶哑，那样的撕心裂肺。先生坐下来轻拍着小莫的背，一面转过头擦去眼角的泪。
莫由特哭的喘不过气来，眼前渐渐黑下去……他哭的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莫醒了，艾特还在他身边的床上躺着，已经是一点血气都没有了。先生守在小莫身边，抚摸着他的头。
“爸爸……”
“嗯？”
“姐姐……是不是要下葬……”小莫又哭了起来。先生默默点了点头。
“我能不能……把姐姐的衣服和东西都留下来……
“我真的……不能没有姐姐……”
先生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莫坐起来，一步一步僵着走到姐姐身边，把姐姐的披风、衣服、裙子、项链、蝴蝶结，轻轻取下来、叠放好，装进一个小箱子里。
“今晚我想和姐姐一起睡……”
“那……好吧，但是下葬必须明天进行哦？”先生注视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莫由特点点头。
这是个不眠之夜。小莫躺在姐姐床上，搂紧她冰凉的躯干。尽管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还是没有办法放开姐姐……
先生坐在原先小莫的床上，注视着这个深情的弟弟。他是医生，生死见的多了，但此前从没有一次死亡，如此令他心酸。
第二天，二人给艾特穿上洁白的长裙，小莫给姐姐梳了发型，先生抱着她躺进铺满了洁白花朵的小床，目送着她进入地底长眠。
小莫没忍住哭出声来，先生也流下了心酸的泪。
这是一场只有两个人参与的葬礼。
“姐姐多好看啊，但是……她……再也回不来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