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主黑喵
袁一琦此刻的表情比面对陌生人更甚,冷冰得让宋心雅几乎要怀疑她们曾经究竟是何关系。
走廊里没有人，宋心雅看了眼廊道口方向，向前几步走到她面前,被袁一琦冰冷的眼神震慑到，也不敢再叫她的名字。
“袁总……”她放低姿态软声说：“我没想到你会回来,为什么不联系我？”
袁一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嘴角挑起戏谑的弧度，“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回来需要告诉你？”
宋心雅愣了下,干巴巴说道：“我不是……你女朋友吗？”
“纠正你。”袁一琦冷声道：“是前、女、友。”
听到这个词,宋心雅露出十分难过的表情，瞬间就红了眼,豆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
若是放在五年前，袁一琦见她这副模样肯定要心疼死，可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了，见到她这副表情袁一琦不但丝毫不心疼,还有那么点厌恶。
沈梦瑶在原地停留了一小会儿,才往门口走。
穿过人群,沈梦瑶见到靠近门口的位置站着一个男人，他正与其他人说着话，她的脚步下意识一滞。
很快，她定了定神,目不斜视往门口走，仿佛没有见到他一般。
在经过那男人后，她听到男人在身后沉声说：“怎么，在星曜待了几年,连起码的礼貌也不知道了么。”
沈梦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男人，从容镇定道：“不知沈总有何贵干？”
正与沈立伟说话的人知晓他们“父女”间的战争，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随即找了个借口离开修罗场。
沈立伟沉着脸色，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沈梦瑶面前，冷嘲热讽道：“现在攀上袁一琦这棵大树，可不得了。”
沈梦瑶没有接话，并不是很想搭理他，她这样的态度无疑让对方更加不满，继而说：“当初我说过，从我这走你就什么也不是，别以为袁一琦能袒护你多久，这个圈子还轮不到她说话。”
“是么？”沈梦瑶忽然反常露出一个并不热情的笑容，“就算轮不到袁总说话，就轮得到沈总您说话么？”
“你以为你这几年为什么接不到资源？你还太嫩了点，不论是当初你选择离开风娱，还是现在想依靠袁一琦重回一线，不过是痴心妄想。”
“沈总”袁一琦的声音插了进来，她走到沈梦瑶身边站定，极其自然揽住她的腰宣誓主权，笑意盈盈道：“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绝对了些？”
“……”沈立伟没有预料到袁一琦会出现得如此巧妙，他收敛了些嚣张的气焰，“我只是以我的见解就事论事罢了，在国内娱乐圈想翻红没有那么容易。”
“是么，有劳沈总挂念。不过”袁一琦顿了下，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我相信我家的艺人绝对能翻红呢”
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的插曲，纷纷侧目看过来，袁一琦扫了眼那些暗搓搓想吃瓜的群众。
继而露出一个更深的笑容，这回声音提高了几分，“虽然我们星曜没有风娱家大业大，但是如果有人想欺负我家艺人，我这人一向睚眦必报。”
“所以沈总，你可不能再说我家沈老师的坏话哦”
袁一琦语调轻松，可散发出来的气场并不和善，至于有多不和善，只有距离最近的沈立伟才能看清楚她眼里的狠戾。
到底还是老油条了，沈立伟很快露出一个虚情假笑，以同样的语气回道：“袁总多虑了，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们能合作。”
这场没有硝烟战争结束在袁总出场那一刻，袁一琦十分满意于沈立伟的识时务，顺着他的话与他客套了两句，镇定自如给沈梦瑶长底气。
那些吃瓜群众吃得云里雾里的，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明白了一件事，袁一琦是真的有意要护沈梦瑶，不止是带她出席酒会这么简单。
看来娱乐圈很快要变天了。
从酒店出来，袁一琦揽着沈梦瑶腰的手才收回来，她转头看向沈梦瑶，“刚才他有没有为难你？”
沈梦瑶摇摇头，“还没为难的机会，你就回来了。”
袁一琦挑了挑眉，一扫刚才的烦躁的心情，表情有点小得意，“看来我回来得还挺及时！”
“……”沈梦瑶深知，在这方面袁总不能夸，不然指定蹬鼻子上脸。
迈巴赫开了过来，缓缓停在门口。
“走吧，我们回去了。”
沈梦瑶穿的高跟鞋鞋跟有些高，担心她下台阶时崴到脚，袁一琦就扶着她的肩膀下台阶。
她还是不太习惯袁一琦的靠近，确切的说，不习惯有人太靠近她。
“袁总，我自己能下去。”她出言婉拒。
“你就这么嫌弃我？”袁一琦有些纳闷了，在别人面前搂个腰没事，现在扶个肩膀还不让了？
“不是这个意思……”
袁一琦故作伤心道：“那我又自作多情了？”
“……也不是。”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袁总十分得意道：“你是害羞了！”
“……”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下了楼梯，司机早就将车门打开等候她们上车。
袁一琦正要让沈梦瑶先上车，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她。
“琦琦！”
“……”听到这称呼和熟悉声音的袁一琦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眉毛不自觉拧了起来，这表情在沈梦瑶看来说不出来的奇特。
袁一琦没有回头，也没有去回应身后的人，而是抬手贴在门框上避免一会儿沈梦瑶碰到头，“你先上车吧。”
沈梦瑶点点头，在坐进车厢的同时瞥了眼身后的人，竟是今晚与她搭过话的宋心雅。
她坐了进去，车门还未关上，她见到袁一琦转身站直身体，以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
不过从脚步可以预测到宋心雅已经走到袁一琦面前了。
“这个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吗？我刚看到有，想到晚上没见你吃东西，我让人给你打包了一份，你带回去吃嘛……”说到最后，语调轻轻上扬，沈梦瑶竟听出了撒娇的成分。
“你记错了，我不喜欢。”相对于宋心雅讨好的语气，袁一琦的声音近乎冰冷无情，“你要没别的事就回去。”
“我有！”宋心雅急忙说，担心袁一琦真要走，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可刚碰到的瞬间，自己的手就被甩开了。
她盯着空落落的手掌心，忍不住垂了下嘴角，强撑着笑容道：“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不可以。”袁一琦想也没想，拒绝的十分快，快到车里的沈梦瑶都惊讶了，袁总对别的女人不说态度温柔，怎么也不会如此冷漠。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是真的……”宋心雅话还没说完，袁一琦就很不耐烦的打断她：“我说的很清楚，我没有兴趣和你演破镜重圆的戏码，你想要自我感动大可不必，怪恶心人的。”
她说完不给宋心雅回话的时间，也不想在听她说话，直接转身进了车厢里，摁下关门键的动作一气呵成。
“……”
“……”
沈梦瑶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气氛和平时很不一样，非常低。
从上车到现在袁一琦就没说过话，坐在椅子上转头一直盯着窗外，甚至连动作也没变过。
由于太过沉默，沈梦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平时都是袁一琦主动找话题的，现在她不说话，她们就真的没话说了。
刚才她听到袁一琦说“破镜重圆”，听上去她和宋心雅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性。
前女友？
沈梦瑶不自觉皱了下眉头，如果真是，那确实挺糟心的。可是袁一琦现在这样子，情绪波动是否恰恰反映了心里是在意的。
一直僵着下去也不是办法，沈梦瑶在想要不要找个什么话题，可是她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思考间，袁一琦主动开口了。
“你饿吗？”
“还好。”
“嗯，那直接回家吧。”
破天荒的，袁总竟没有顺势发出一起吃饭的邀请。
她想到刚才宋心雅说袁一琦没有吃东西，自己也没问过她晚上下班有没有吃饭，话题到了这，她问道：“你饿吗？”
“下班的时候吃了个面包，现在还好。”袁一琦意外于沈梦瑶竟会主动，很想顺势邀请她一起去吃饭，可是现在确实没了心情，担心吃饭自己的坏心情破坏气氛便没有出声。
后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沈梦瑶能听出来袁一琦情绪不高，说得比平时多了一些。
待迈巴赫驶进小区，从前庭穿越中庭时，袁一琦让司机停车，下车之前嘱咐司机把沈梦瑶送到d栋。
结果等她从车上下来，准备在喷泉池边上坐下时，转头就看到沈梦瑶也跟着下车了。
“不坐车回去么？”袁一琦问。
沈梦瑶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又想一个人坐在这抽烟？”
“哪有。”袁一琦讪笑了下，“我没有烟瘾。”
“就想在这里坐坐。”她说着，在喷泉池边的石台坐下。
“倒是你。”她抬眼看着沈梦瑶，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在关心我？”
这个问题久久没听到回答，袁一琦已经习惯了的，沈梦瑶从来就不会回应她。
好吧。袁总妥协了。
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不介意的话，你陪我坐坐吧。”
这回沈梦瑶作出回应，她在袁一琦身边坐下。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下车，只是见她的背影看起来很落寞，不自觉就跟着下车了。
想到袁一琦今晚护她的举动，沈梦瑶并不会吝啬自己的时间，即便她除了陪她一起坐着之外，没有其他能做的。
良久，沈梦瑶听到空气中响起一声叹息，能清晰听出来这一声是袁一琦叹的。
她叹完气后也没有说话，像是无意识的叹息。
沈梦瑶对感情的事一知半解，可是气氛越来越僵，她只能明知故问：“很难过么？”
“也不是。”袁一琦回道。
“就觉得以前的自己很傻逼。”
“……”沈梦瑶不发表评价。
袁一琦轻轻呵了一口气,身体向后，两只手撑在石台上盯着天空高高挂着的月亮。
她忽然问：“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么？”
“宋心雅。”沈梦瑶回道，宋心雅现在是炙手可热的女星之一,只要在圈子里的，大多都知晓这个人,但她知道袁一琦想说的不是这个。
静默良久,袁一琦幽幽说了句：“她是我前女友。”
袁一琦与宋心雅认识，早在她出道之前，当时袁一琦刚到国外十分不适应那边的生活,也就是在那时她遇到同在一个城市留学的宋心雅。
她记得是某天的下午,那天路上下起了小雨，袁一琦在街道里迷了路,又找不到商店买伞。只能找到路人问路，路人十分热情告诉她怎么走，又见她没撑伞便送了她一程。
因着是同胞，两人就在路上聊了起来，得知她的名字是宋心雅,也是独自一人在国外,已经在那边快一年了。最巧的还是她们住的公寓相隔不过几十米,宋心雅还打算报考袁一琦所在的那所大学。
诸多的巧合让同在异国的两人很快熟悉起来，待走到地方了，袁一琦还有点儿不舍，宋心雅随即提出互换联系方式。
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一开始只是在网上聊，后来由于住的近就互相串门。袁一琦愈发觉得她与比自己小两岁的宋心雅十分合拍。
在一起也是顺其自然的事。
当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很多问题都会逐渐显现出来，她发现宋心雅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稳重体贴。有时候任性起来很让人头疼,还经常和其他同学玩闹在一起。
年纪小思想不成熟，这些袁一琦都能包容，唯独一件事，是她们分手的导火索。
宋心雅一直想进入娱乐圈，还在国内时会去参加经纪公司的海选，但因为年纪太小又没有过硬的技能常常被刷下来。最后她的父母也看不下去了，就将她送出国留学，好断了她的明星梦。
出国之后宋心雅也没有放弃，一直到五年前，她听说国内有著名经纪公司想要发展女团，看中这一块蛋糕的宋心雅正好高中毕业，想要回国报名选秀。
她将这件事告知袁一琦，当时的袁一琦并没有回国的打算，也不愿意异国恋，加上提宋心雅牵线搭桥的朋友看起来极为不靠谱，所以并不同意宋心雅回去。
袁一琦是个长情的人，早在与宋心雅交往后就已经计划好未来的事，等以后她们都毕业了，和宋心雅一起经营一家店。如果宋心雅不愿意，也可以选择继续为工作室拍摄平面做模特，她想了很多，唯独没有计划过回国的可能。
因为早在交往之前，宋心雅就说过不在外面闯出一番名堂不会回去，而她的家人这几年也在考虑移民。
可是现在宋心雅却变了，她极其强烈想回去，就为了不知道结局遥不可及的明星梦。
无奈之下，袁一琦只能表明因为家人的事以后她不会回国，也不愿意回国。她还吐露如果对方愿意，她能够帮助她发展海外，可宋心雅并不相信她，一意孤行只想回国参加选秀。
不管袁一琦怎么挽留，想其它能两全的方案。可到底还是年轻，被宠坏娇纵任性的宋心雅一意孤行，根本没有考虑过女朋友的感受，一声招呼也不打，自己收拾东西偷偷跑回国。
袁一琦醒来后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坐了很久，然后将宋心雅留在她家的东西全部收拾丢掉，连同这个人也被她从生活里抹掉。
“一开始，我觉得她是年轻心智不成熟太任性，心里只有自己，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袁一琦说。
在感情里，总有一个人要妥协，当初的袁一琦想了很久，希望能找到一个两全的方法。可是办法都被宋心雅否决了，无奈之下她想要妥协时，宋心雅一声不吭离开了，一声招呼也没打。
“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或许她根本就没有重视这段感情。”
如果宋心雅足够重视这段感情，她会想方设法说服自己而不是意见不合就偷跑，更不会有了女朋友还和其他同学太过分的玩闹，也不会对她过分的任性，发脾气是家常事，每次闹得两人都不愉快。
当时袁一琦能够包容她，因为宋心雅是她的女朋友，可是现在想想，自己绝对是脑子进了水。要不是那该死的责任感，她早就应该把宋心雅踹了的，跟年纪小的谈恋爱就是麻烦。
袁一琦重重叹了一口气，又一次唾弃当初猪油蒙心的自己。
这一声在沈梦瑶听来，袁一琦是想起了往事变得感伤，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干巴巴的说：“下一个会更好。”
袁一琦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她，鞋跟轻轻点了点水泥地面，含笑道：“沈老师，你要当我下一个么？”
“……”沈梦瑶刚还有点同情，被她这话弄得立马烟消云散，“不要，谢谢。”
“诶为什么啊。”袁一琦紧接着追问。
“……”沈梦瑶仔细想想，拿出当初拒绝梁昊的理由：“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
“哦”袁一琦挑了挑眉，点点头表示知晓，幸好沈梦瑶说的不是“不喜欢女人”，看来年下也是有机会的咯。
话题在这又僵住了，陷入短暂的沉默，袁一琦冷不丁瞥到地上的烟头。
“你不喜欢抽烟的人嘛？”
“嗯。”
“噢。”袁一琦看了看沈梦瑶，想到刚才她问自己是不是又要抽烟，担心印象变差，小声解释道：“我真的没有烟瘾，就以前失恋的时候抽过，后来就没抽了。上次心情烦还被你抓到了，那包烟后来我丢掉了。”
袁总这解释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沈梦瑶听着好笑又觉得袁总这样子十分难得，像个做错事被老师抓到的学生。
“袁总，你没必要和我解释。”
“那我就想跟你说嘛。”袁一琦说完，怕沈梦瑶又要给她浇凉水，立马说：“我记得你明天没有工作，我正好也休息，明天去你家吃饭吧？”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快到沈梦瑶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袁总又说：“沈老师你不会是想反悔吧？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沈梦瑶深知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应下了。
“ok！”袁一琦从石台上站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那回去吧！”毕竟穿的少，坐久了也是很冷的，她也不想明天在沈梦瑶家擤一天的鼻涕。
她们都住d栋，就顺路一起回去了。
路上有路灯照着，没说话也不至于太沉闷。
沈梦瑶想了想，突然问了句：“失恋真有那么难过么？”
这话一出，空气突然凝滞，察觉到自己这问题太冒昧，沈梦瑶又补了句：“抱歉，我只是想起以前拍戏时导演说我除了感情对戏都能一条过，就想问问。如果不想回答可以无视。”
“怎么说呢……”袁一琦倒不介意与沈梦瑶分享自己的感情经历，更何况还是“有关工作的严谨探讨”。
“这取决于你对这段关系付出的感情。”她顿了下，转而问：“你和梁昊分手，是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沈梦瑶如实回道，她有的只是出于被背叛的失望，而不是因为分手、结束这段关系而产生的情绪。
一直听人说失恋很痛苦，可是沈梦瑶不但没有感觉到痛苦，甚至因为结束这段感情而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感受让她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太硬了些。
袁一琦轻笑一声，“这是正常的啊。你根本就不喜欢他。”
沈梦瑶更迷茫了，“如果我不喜欢他，为什么会接受他。”她觉得自己至少是出于有好感才会接受他，不论这个好感是多还是少。
“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独处久了，当另一个人走进你的生活，陪伴是会有依赖性的。当你习惯另一个人存在的时候，很容易因此模糊了感情的界限，从而误以为这就是喜欢。”
袁一琦见对方听得认真，宛如上课记笔记的学生，好笑道：“你除了梁昊就没有和其他人交往过吗？或者是喜欢？”
沈梦瑶摇头，“算起来，梁昊应该是“初恋”。”
“什么初恋！”袁总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很快反驳道：“你们牵过手吗？接过吻吗？最多就算陪聊！不要用那个垃圾玷污你的“初恋”！”
“呃……”对方反应大得超乎沈梦瑶意料，她只能愣愣应了声，“好吧。”
沈梦瑶被自己唬得呆愣的样子看得袁总心都要化了，她头一次见在感情上这么单纯的人，白得就像一张纸。差点就想上手捏一下她的脸，好在止住了，不然场面肯定极其尴尬。
“那你和宋心雅分手之后就再没有谈过恋爱么？”沈梦瑶自顾自的说，“以前认识一个人，和女朋友分手后要死要活，说这辈子非前女友不娶，感觉他好痴情。后来听说复合了，孩子都很大了。”
“……”袁一琦情绪忽然就down了下去，眼神躲闪了几下，然后啊啊嗯嗯的将这问题敷衍过去。
“不过，我绝不会和她复合。”
“为什么？”沈梦瑶疑惑了，“她看起来很喜欢你。”
袁一琦笑嘻嘻回道：“矮油人家现在喜欢你嘛。”
这话配上这表情，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反正沈梦瑶是不信的。
她凉凉的呵呵两声，不再搭话了。
还是那么轻浮。
两人一同走进单元门，电梯正好停在一层，也没有人，她们一起走进电梯。
袁一琦摁下36层电梯按键，转而问沈梦瑶：“几楼？”
“三十。”
电梯上升得很快，轿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袁一琦盯着数字面板一层层上升，眼看着已经升到十几。
“我说真的。”袁一琦忽然开口，“以后在公司有不喜欢的事直接拒绝，不要考虑别人的看法。”
“你是一个演员，可以挑战自我，而不是打破自我。”
袁总还对下午那套演出服心有介怀，要不是今天自己看了眼，到时候节目出来指不定给她多大惊吓。
“……”沈梦瑶低下头，“好的。”
叮
电梯到达三十层。
沈梦瑶走出电梯后朝袁一琦看了眼，她看到对方朝她挥挥手，笑容满面道：“拜拜明天见。”
“……”
“明天见。”等沈梦瑶说出这话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她盯着闭合的电梯门沉默一分钟后，这才抬脚往自家走。
路上袁一琦那张明媚的脸似乎还浮现在眼前，耳边却又不自觉回响起晚上在酒店门口听到她与宋心雅说的话。
冷漠的让沈梦瑶感觉到很陌生，好像袁一琦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这种情绪。
长长的廊道里，平稳的脚步声里夹杂一声极短的轻叹。
突然觉得，袁总也没有想象中的坚不可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