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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小说】马库拉格的骑士(第二十章~第二十三章)

2022-09-26 23:10 作者:Azure碧空  | 我要投稿

第二十章 竭尽全力

通讯中传来的消息使西卡留斯站了起来。他将放在身边的带鞘宝剑重新绑在了腰带上。

“待在这儿,”他警告维达恩,维达恩无声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在刚刚听到的那些消息之后,最好不要质疑连长。

他走向隐修所的大门,当快走到门口时,维达恩开口说:“小心点,卡托,你是这艘船和船上所有人的主心骨。所有人都指望着你。”

西卡留斯停了片刻领会这句话的含义,随后他打开门走出房间。

盖乌斯·普拉比安在另一边等着他。“我想你已经听到了,连长?”

“罗恩的手下是由维纳提奥检查过的。当时没有污染的迹象,没有出现任何形式的腐化。”

“黑暗找到了进入人们心中的途径,”这是连队冠军能给出的唯一解释。

他们开始朝着十三号甲板的方向快速走去,西卡留斯稍缓了片刻,确保隐修所的门在他身后被关好。

“我要维达恩被妥善保护好,”他说,他脚步急迫,他的斗篷随之而在身后起伏。

“我会保证这一点的,大人。一队士兵正在路上。”普拉比安顿了顿,然后补充道,“但没有多余的阿斯塔特人手可调派了。”

“我们早应该密切关注罗恩。像那样被隔离……” 

“你认为我们可以阻止它吗?

他们穿过了第一条走廊,西卡留斯向沿途遇到的几名船员致意。情绪是狂热的,紧张的,虽然只有极限战士知道事发于十三号甲板,但那个存在还是被感觉到了,这说明了亚空间对无知的、未设防的心灵具有的普遍影响。

“我认为亚空间已经耗尽了我们,我认为我们目前还没有准备好应对另一场危机。”

过了一个路口,他们向左走。下一分区的尾端布满了V字形的障碍物。普拉比安简短地挥了挥手,把在外面站岗的工程师赶到一边。然后,他开始举起大门,用蛮力将它拉上去,露出远处的维修竖井。

“我知道,在我们进入这次遭遇战之前告诉你要武装自己是没有意义的,”普拉比安说。

西卡留斯踏上被加固过的网状平台,启动了让它沉入下方黑暗中的机械装置。普拉比安轻轻跳上平台,在身后将安全门拉下。当他们下降时,闪烁不停的流明间歇的黄光照亮了阴影。光芒扫过西卡留斯的脸,照亮了他脸上的新伤旧痕。

另外一张脸从门外注视着他。它与电梯保持同步,当甲板编号模糊闪过之时,它一直存在。它的眼睛闪闪发光,燃烧着柔和的绿色,那是一种机械化身体中蕴含的邪恶智慧。西卡留斯反瞪着它。他的手握住了风暴之刃的柄,将它握得更紧了。

“我已有我需要的所有武装,”他回答,移开了视线。

发霉的空气和机油的恶臭在嘈杂冷却风扇带来的微风中飘向他们。热量随之而来,这热量来自船的引擎。维修竖井贯穿整个下层甲板。它平稳地移动,但并不快。它的设计考虑的首先是可靠性,而不是速度,但它是最直接、最快到达目的地的方式。

“那我只需要这个……”普拉比安拔剑说道。他的短剑由塔拉萨钢锻造而成。它的金属上带有幽蓝色调,这是在其铸造工艺中产生的奇怪特点,剑刃的两侧蚀刻了高哥特语的“勇气”和“荣誉”字样。一瞬之间,剑刃边缘折射了光线,如同火焰凝固其上一样闪烁出耀眼的光芒,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如果你打算做任何鲁莽的事情,那么劳烦提前警告,我将不胜感激。我希望你至少能给我机会为你献出我的生命。为失败而事后忏悔不适合我,卡托。”普拉比安这样说着,微微一笑。

西卡留斯笑了。“我不做任何承诺,盖乌斯。保持警惕。”

普拉比安简短地鞠了一躬。“我永远都在保持警惕。”

他们面朝前方,电梯发出的沉闷嗡嗡声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声音,直到西卡留斯拔出风暴之刃。闪电划过它完美的剑刃,散发出黑暗无法熄灭的内在火焰。它铸造得完美无缺,一柄有着镜面般光泽的风暴之骸精金所成的利刃,仿佛正携着汪洋的狂暴而翻腾咆哮。复杂的金银丝镶嵌在剑柄上,将西卡留斯家族血统的贵族气质融入金属之中。

两把剑交错在一起,金戈交鸣,这是战争的先声,也是对战士们至高无上的敬意。职责的重负业已降下。

“我们必须拯救他们,盖乌斯。”

“以我的名誉保证,连长,”普拉比安回答说,“我们会拯救他们,我会舍命不渝。”


普里亚姆第三次跪倒在地。他的一只手按在胸前的红色伤口上,另一只手搭在沙尔娜的肩膀上。她无法承受他的重量——她想要尝试这件事本来就几乎是可笑的,但他没有力气也没有意志去争论。当他穿着装甲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时,她大叫起来,她那微不足道的声音暗示着被压制的疼痛。它带着一丝绝望。

“起来,”她催促着,普里亚姆听到了那野兽吞食提比乌斯最后一点残躯时喉咙干噎和吞咽的声音。“求你了……”更多来自凡人的呜咽声。她的心砰砰直跳,普里亚姆可以看出她的理智只系在一根细线之上。

“把她弄出去!”

大厅深处传来一声叫喊。第十三层甲板真的有这么漫长吗?进来的时候感觉不远,但那个时候他不必用手和膝盖爬行。

那是塞皮奥的喊声,他是塞库提乌斯的小队成员之一。普里亚姆转过身来,仍然低着头,想要拔出一把他不再握在手中的武器。这个时候,另一个原铸战士还活着。黑暗将他隐藏在视线之外。灯已经短路了,要么就是功耗已达到临界值。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这里都像深海一样漆黑,一样令人生畏。枪口火光闪耀,在黑暗中撕开了一个洞,一个注定会被重新密封起来的可怕裂口,从中露出一个头、手臂和躯干,但没有腿。野兽已经把它们扯掉了。

那玩意儿赶上了他们,半是冲锋,半是用它新生的翅膀飞翔,比他们逃跑的速度更快。

埃吉迪乌斯是后卫。他开火了,爆弹枪吐出了最后一发子弹。他很快就死了,被一个扭曲粗壮的拳头砸死。卡尤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死于零刀碎剐。塞皮奥和提比鲁斯将普里亚姆从那折磨中拖了出来,这才阻止了普里亚姆如此毫无价值地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头野兽突然对卡尤斯的解剖结构着了迷,这为他们赢得了时间。它扯开了埃吉迪乌斯的头骨,把它在甲板摩来抹去,满地都是骨头、血液和脑子。卡尤斯的头还在身体上的时候,就被它剥开了。他痛苦的尖叫声响了好几分钟。

他们已经接近入口,沙尔娜将在那里关闭大门,将这东西锁在这监狱里,直到找到更多的战士来杀死它。普里亚姆现在可以看到出口了,但他还在想着塞库提乌斯——他被野兽的爪子抓住,像一块肉一样被撕开。而提比乌斯在野兽猛扑过来时被它的翅膀生生吞下了。他们的结局是可耻的,不光彩的。

普里亚姆撑起身子,沙尔娜徒劳地推着他。在他脑海的某一部分中,那没有被“要是活下来以后要怎么杀死这个怪物”的想法占据的一部分中,他认为她需要专注于一些事情,一些小动作,用来防止恐惧失控,哪怕只是再多拖延片刻。恐惧会杀死头脑,而头脑的死亡将导致身体的死亡,这就是为什么恐惧甚至会从他的同类中孕育出来。那恐惧并没有抓住他,但不管他的状况如何,有些东西已经溜进来了。在那野兽面前,普里亚姆感到一种原始的不安,一种他无法摆脱的深刻而持久的错误感。

塞皮奥最后的反抗随着他的武器沉默而结束。普里亚姆跑着,沙尔娜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尽管他的痛苦炽热难耐。他的伤口在愈合,骨头重新排列。炽痛如同动力炉之火,撤退对他来说是一种诅咒,但现在坚持不退就是迎接死亡,并且还会让沙尔娜遭受同样的命运。即使在死亡中,尤其是在毫无救赎希望的死亡中,他也不想要自己的良心背负这种感觉。

“抓住我,军需官,”他说,听到他们身后野兽的咆哮。

“卡纳特!”它怒吼着,声音如同从某个黑暗的深渊中掏挖而出。

他们从出口猛冲出去,野兽的爪蹄声像骑兵冲锋一样在追赶他们的脚步。

普里亚姆把沙尔娜放了下来,转身面对野兽。它放慢了速度,也许是为了品尝杀戮的滋味。它是一头庞然巨物,一个由红肉皮肤和过度紧绷的、臃肿的肌肉构成的巨大阴影。煤黑色的火热眼睛带着野兽般的恶意注视着他。完全伸展的翅膀投下蝙蝠般的阴影。烟雾从它的皮中溢出,遮住了其余的东西。

“把门封起来,”普里亚姆说,拔出他的剑,决心至少手中拿着武器死去。

入口边缘的应急灯闪烁着。沙尔娜第一次尝试锁定密码失败了,她颤抖的手指把它弄得一团糟。

“现在就关上门,军需官,”普里亚姆催促着,挺起身来,准备好迎接一场他无法争锋、更不用说赢下的战斗。

沙尔娜又试了一次,这次锁码被接受了。齿轮磨擦,门开始移动。它下降了一半,但就在此时,流明熄灭,所有电源都失效了。门停止了移动。沙尔娜的哀鸣如同耳语,几乎细不可闻。

“哦,王座啊……”


第二十一章 救命的火花

他们被渗透了。当赫菲斯托斯在地下墓穴中与邪教徒作战时,他知道这是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他也意识到,这些人目的不是要杀死他——即使他只剩下一只手,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他的敌人——而是拖延他,破坏这条船。

力量,历来如此。主宰之力、统治之力、能量之力,人类和异形几千年来争夺的一切都是为此。在深层发动机核心中,它体现为物理形式,那正是驱动这艘船并赋予它生命的力量。切断它,船就会死。但这并不是他与之战斗并杀死的次元铁匠的唯一目标。这艘船的生命之血不仅被切断了,而且已经受到了损害。它被污染了。赫菲斯托斯感觉到空气中的数据损坏。它改变了魔像的程序,让阿尔法和贝塔攻击他。它已经爬进了整艘船。船的数据反馈流通过他。在几个纳秒内,他便能够解析大量的二进制语言,破译损坏的程度。生命支持,动力功能,一切都被破坏了。它完全、彻底地关闭了所有系统,只除了一个——亚空间引擎的动力来自一个自我延续的来源。只有它和它产生的盖勒力场仍在运作。

赫菲斯托斯在战斗中持续处理数据,以火星的技能确保同时处理多项任务。

当他试图根除数据损坏时,一名邪教徒拿着链锯斧向他挥过来。这是一把工业链斧,设计用来切割管道和金属板。即使以凡人微弱的力量挥动,它也能毫不费力地锯开动力装甲软封的关节。赫菲斯托斯的肩膀受了一击,肩甲喷出火花,链齿擦过了油漆,但没伤到其他地方。他挥动手臂,将爆燃枪重新握在手中,洞穿了邪教徒的胸口。

他朝着远处又开了两枪,引爆了那些人粗制滥造的环境服,让他们因大气的毒性而痛苦地死去。他跨过扭动的尸体,与其余的人交战。链锯斧被磁力锁定在他的臀部。他的伤势已经稳定,可以走路和战斗了,但是他的左臂依然毫无用处地垂在身侧。在发动机核心深处的狭窄空间中,赫菲斯托斯认为手枪是更有效的选择。事实也确实如此。

又有四名邪教徒死去。赫菲斯托斯对此并不满意。对他来说,战争和战斗都是方程式,是努力与效率的平衡。他一共弄死了二十个人。所有人都是基本人类,都穿着简陋的环境服,身上都带着天鹰标志,尽管这纹身已经被粗暴地刮掉了。这些男人和女人曾经是船员。现在他们是敌人。匮乏和恐惧使他们发疯。赫菲斯托斯无法解释亚空间的影响,但他知道他们在反复无常的潮汐中漂泊的时间越长,生存的机会就越少。

他脚步沉重地走回核心。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重新点燃主动力炉。核心的能量转换率远非理想。假如未能尽快提高输出,就将导致永久性吸热停滞。要是那样的话,就没有任何可用的措施能使电力重新上线。

在到达核心的几分钟内,赫菲斯托斯已经隔离并删除了次元铁匠释放的恶意数据代码。它们是相当简陋的垃圾代码,即使是低级别的技术牧师也可以解开。因此,它的部署并不是为了永久废掉这艘船。目的是让船暂时瘫痪。他想知道为什么。

通讯器仍然全是乱码。恶意代码和他目前在船上的深度使他无法与甲板上进行通信。当他通过机械外肢植入物与核心重新连接时,他仍在清理通讯信道。赫菲斯托斯完全融入了核心的机魂之中,察觉到了输出在迅速减少,他得出结论,目前需要采取激进的行动。

他从核心断开,迅速安装了一个通道龙门架到动力炉正在吃力地燃烧的地方。一个巨大的金属室里装着舰船炽热的心脏,一种像岩浆一样的钷熔融混合物。赫菲斯托斯不得不手动在煤一样焦黑的外壳上打开一个小窗。这需要付出相当大的努力,还得运用上重型机械教工具。一片动荡的大海在其中翻腾,其完美的光化蓝色波浪之上白色火焰的波峰闪烁着光芒。警告标志立即在技术军士的视网膜晶状体显示屏上闪烁。他无视了它们。即使在其潜力只有一小部分在运行,热峰也很显著。他的盔甲首当其冲,对流波开始让油漆起泡,并开始吞噬陶钢。

只有大量的对流输入才会引发聚变反应以重新点燃核心。这核心是一颗陨落的矮星,释放出辐射压力,与不断层层下落的氢层争斗。过热死亡迫在眉睫。赫菲斯托斯从窗口退后,他的伺服电枢松开了用于他装甲的独立电机。在断线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肉体、控制系统和装甲之间突然分离。装甲的重量立刻重了很多。电机外壳包含一个小型核反应堆。它的随附部件是硬粘结的,可以抵抗极端的运动压力,也能屏蔽温度。他从武器腰带上取出一对穿甲手榴弹,将它们固定在电机的一侧。两者共同燃烧会放大反应并撕裂外壳,将其暴露在垂死的动力炉中。

这计划又粗疏又鲁莽。

就算它奏效了,那也很有可能导致他的死亡。

“原谅我,欧姆弥赛亚,”赫菲斯托斯一边说,一边将电机扔进动力炉,祈求能爆出一朵救命的火花。


第二十二章 我是他的盾……

普里亚姆几乎无法站立。虽然他的身体努力修复他的伤口,但它无法恢复到足以面对这个怪物并战胜它的程度。

“快跑,”他告诉沙尔娜。

她在哭泣,紧紧抓住拱形门框。“我不能。你要带着我……”

“我跑不过它,军需官。对不起。如果我们都跑,它会随之跟来。”

自从自集结大厅逃跑之后,普里亚姆开始对这只野兽有了一些了解。它还没有击倒他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已经转身面对它。他会死在这个地方,但至少他的伤口会在身体前面。

“会有人来帮助我们吗?”沙尔娜低声说道。

普里亚姆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注视着黑暗,那怪物般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他的通讯器已经完蛋了,在他被击中时损坏了。他不得不祈望援军正在路上,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其他船员。这只野兽会吞噬他们所有人。

“闭上你的眼睛,”他告诉沙尔娜。

普里亚姆正打算回到房间里和野兽对峙,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站到一边去。”

他转过身。一名战士走过他面前,跨过卡住的大门,进入了十三号甲板。他没有穿盔甲,除了一件简单的皮胸甲,一件蓝色斗篷在他的身后飘扬。起初,普里亚姆认为他可能因为受伤和暴露在亚空间中而产生了某种形式的谵妄,因为这名战士比他矮一个半头,而且他那伤痕累累的手中似乎只带着银色的短剑和圆盾。

但他是真实的,一个白发苍苍的战士,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

“你不能……”普里亚姆咆哮道。每一次呼吸都刺痛着他。“你没法独自面对那东西。”

野兽停了下来,在它自身的黑暗中默默地沉思,似乎满足于等待。也许它已经感受到了挑战,尝到了空气中迫在眉睫的暴力,并乐于接受它。普里亚姆不知道什么更让他感到震惊,是它那凶蛮兽性、肆无忌惮的愤怒,还是它那突然涌现的战士的荣誉感。它燃烧煤渣般的眼中闪烁着野蛮的智慧。

“站在我身后,”战士说,他的声音沉着冷静。他回头看了一眼受伤的原铸战士。“而且不要跟着我。”

普里亚姆认出了他。这是盖乌斯·普拉比安,是西卡留斯的老狮子之一,也是第二连的武术冠军。在那一刻,他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他从未与这位冠军比试过,他从未在竞技场上见过他。但普拉比安有着剑客般的步态,脚步轻快,每一个动作都气定神闲、按部就班。他想,也许他很走运,未曾与这位冠军交手。

普里亚姆正要追上普拉比安,这时另一个声音阻止了他。“照他说的做。”

这个声音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卡托·西卡留斯站在他身后,几乎没有穿盔甲,肩上披着一件红色斗篷,手里拿着出鞘的风暴之刃。

“他会孤军奋战,”普里亚姆说。而西卡留斯的回答十分庄严。“他并不孤单。”

连长低头看着沙尔娜,沙尔娜瞪大了眼睛。

“门关不掉,大人,”她说。“我无法让它关闭。” 她开始急促地喋喋不休,一遍又一遍地输入锁码,但没有成功。

“你已经尽力了,普里亚姆兄弟,”西卡留斯告诉他。“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如果那个生物不——”

“现在就去。”

普里亚姆想进一步争论,但这是西卡留斯。即使责任和纪律不足以让他闭嘴,塔拉萨的骑士也自有其威压,一种超越原铸战士的、不可否认的权威。

“我一定会回来,连长,”他说,把沙尔娜夹在臂弯里。他急忙将军需官带走时,他的最后一瞥看到了两个极限战士,一个站在另一个面前,面向着野兽。

然后门突然开始移动,整个船的电力恢复了,普里亚姆停了下来。

西卡留斯喊道:“盖乌斯!” 但是通路很快就关闭了,太窄了,他无法通过。冠军没有回应。相反,他将斗篷扫到了一边,斗篷落下,起伏飘落,湛蓝如大海。野兽咆哮着,拍打着巨大的翅膀,发出冲锋的信号。恢复功能的照明灯在病态的黄光中照亮了这怪物的所有恐怖和残暴。普拉比安将剑举到他的前额,将剑刃贴在他的皮肤上。最后的敬礼。当他的战前祈祷开始时,他圆盾上的极限战士印记闪闪发光。

“我是他的盾……”

勇气。

荣誉。

舱门关上了,沉重的声音响彻整艘船。


第二十三章 力量聚集

阿尔戈·赫利科斯已拔出剑,他的埃魁塔斯已准备就绪,准备面对门外等着他的一切。这自动爆弹枪是由大师锻造的。它有一个镀金的枪托,甚至它的弹药也被机器赋予了精确的符文。而剑的名字叫复仇(Vindicta),赫利科斯下定决心要在今天让它名符其实。

他没有戴头盔,但他盔甲的其余部分像深蓝色的天空一样闪闪发光。他想让他们看到他的脸。他也想让它看到。

赫利科斯站在先锋位置,作为长矛的矛尖,他能感觉到他的手下对他的注目。“在这扇门之外,”他高声说,“我们将直面地狱。这就是我们存在的原因。在黑暗中与怪物战斗。这是我们的目的。战争和死亡是我们的信条。他们称我们为天使,但我们更清楚,不是吗?我们不是天使。我们是恐惧,我们是鲜血,我们是猩红长剑,是掷出的长矛。我们是末日之战,我们是终结,我们将无所畏惧。这就是我们。”

队伍中爆发出好战的呐喊声。

“啊啊!啊啊!”

他们两次用武器敲击他们的前臂装甲,简短而精确。

这是一种肯定,也是对武力的宣示。

“我们是马库拉格,”赫利科斯宣称。“我们是奥特拉玛!”

信号已下,一大群原铸战士被坚执锐,蓄势待发。

副官指挥着三十名身穿钴蓝色装甲的战士。一侧是一排坦克般的侵略者。他们穿着笨重的重装(Gravis)装甲,看上去就像是全副武装的拳击手,他们的武装拳套激扬地向前推进。弹药已经被送入到位,弧形青铜色弹带锁定在每个后膛。背部安装的榴弹发射器已经倾斜成待发射状态。在另一边,地狱轰击者启动了等离子焚烧炮(incinerators ),炽热的蔚蓝色光芒照亮了他们武器的能量线圈。在他们身后,在后排,则是赫利科斯麾下的所有仍然能够战斗的其他原铸战士。爆弹枪咔哒上膛,每一个致命的枪管都瞄准了十三号甲板的密封门。

并非所有人都有装甲。当亚空间虹吸继续肆虐并夺走了阿斯塔特们最重要的资产之一时,一些人已经只能穿着训练轻型甲上阵。他们这些极限战士赤手空拳,他们肉体上的接口端口清晰可见,空置着。他们每个人的左肩上都纹着战团纹身,倒置的蓝色欧米茄印记。剑已出鞘。矛已在手。他们穿着简陋的盔甲,看上去更像远古的战士,来自错误的时代。

沉默降临。门后的敲击声停止了。它遭受了重创。巨大的拳头形凹痕使金属变形。门很厚,可以挡住一辆坦克。面对野兽,它几乎支撑不下去。

赫利科斯将“复仇”的青铜色刀刃高高举起,光照亮了剑锋。

“打开大门,”他宣布。

隔壁房间内的照明灯疯狂闪烁,呈现出可怕的景象。

盖乌斯·普拉比安被吊起来,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他那可怕的吊杆是用船的框架制成的,支柱从船壁上撕下来,用蛮力弯曲成八角星的形状。普拉比安的手臂被搭在它的两个尖齿上,并用一块锯齿状的金属钉住。他的双腿晃动着,鲜血从他的脚上缓缓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个发亮的黑潭。他的内脏被掏空,胸腔被撕裂,敞开着。他的器官像被抛弃的下水一样散落一地。一把剑横在他面前,半淹没在血池中。带有“勇气”字样的刀刃面朝上。这就是赫利科斯认出他的方式,因为普拉比安的头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残缺不全的脖子。

赫利科斯在照明灯光线中看到了其他的什么,脸色更加凝重。他对着通讯器说话,声音冷峻。

“普拉比安兄弟死了,”他说,“那野兽也不见了。”

酸烧蚀出一个巨大坑洞。一簇簇坚硬的毛发和浓稠的糖浆状血液紧贴着它参差不齐的边缘。野兽撕裂和燃烧了金属,挖出一条道,已经钻进了船里,在它的身后留下了一个大张着的黑暗裂缝。它应该已经笔直向下一百多英尺,钻进犬牙交错的支柱和钢筋之中。它没有留下进一步的行踪,只有血腥味、煤渣味和变质的肉味。

“你是对的……”赫利科斯说,为他的失败感到万分恼火。“它来找你了。”

西卡留斯确认了讯息,抬头看着拱形的天花板。不久前,他曾经从那个黑暗的地方降临,身裹烈火,携来雷霆之怒。现在,其他的东西跟着他,不是天使而是魔鬼,同样携来了愤怒。

亚空间引擎在西卡留斯身后咆哮,它不可思议的能量在墙上投下奇怪的、闪烁的阴影。那些阴影看起来如同骷髅,像命运一样若隐若现。

达修斯的声音打破了阴影们对西卡留斯的短暂掌控。“他死了吗?”

西卡留斯点点头,没有正视老兵的目光。“他死了,雷蒂乌斯。狮群又少了一位。”

“我会为他哀悼,”达修斯说。“在我们报仇雪恨之后。”

西卡留斯并没有争辩这点。他戴上他的有顶饰的战盔,可靠的宗主铠衣披挂在他的身上。

“对那东西无需慈悲,”他说,手放在剑柄上。“也不用留手。” 他启动了卢克索斯,听到等离子线圈发出令人满意的呜呜声。他向与他站在一起的战士们讲话,他们是极限战士第二连的最后人马了。

“我们曾经被称作为战而生者,我们曾为马库拉格的战斗之王服务。那是过去的日子,只有少数人记得,”他说,他有力的声音在亚空间引擎室周围回荡。“埃利亚努·图拉真记得。我们死去的牧师向我启示了这真理。我们引以为豪的传统和我们祖先的遗产。但今天我们不是极限战士。我们不是。因为我们的王国是一个文明之地,坚守着秩序与和平的美德。而今天,我们是野蛮人,我们是嗜血者,我们是怪物的杀手……它来了,这个杀死我们兄弟的深渊孽种。它希望找到纯粹的战士。但它不会。它只会发现无拘无缚的愤怒。它只会遭受痛苦,遭受血腥的报复。现在和我一起拔剑吧,兄弟们,”他叫道,让风暴之刃滑出它的鞘,一道闪电沿着它的边缘短暂地噼啪作响。“成为狂怒!成为恐怖!让我们杀了这该死的东西!”

超过五十把剑被齐刷刷地拔出,这是金属和抗争的野性呼喊。

在他们上方,在房间的穹顶中,回荡着野兽的刺耳声音,它的低吼和咆哮。死物、火焰和烟尘的恶臭充斥在肮脏的令人窒息的空气之中。天花板毫无征兆地塌陷了下去,野兽也随之降临,携带着巨大的金属和石头,如同湍流般落在极限战士身上,压倒了人体。爆弹枪高唱凶猛的战歌作为回应,在野兽坚不可摧的皮肤上迸发出火花和跳弹。它几乎没有放慢速度。它拍打着它巨大的皮革翅膀,就在人群之中撕咬和砍杀。它咬下人头,把老战士撕碎成肉丝。它沉醉于鲜血和杀戮,似乎由此被赋予了力量和勇猛。

当它战斗时,头骨在它的胸前嘎嘎作响,被它的脖子上挂着的人的肌腱串在一起。西卡留斯知道盖乌斯的脑袋就在它们之中,他那白骨面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切,要求复仇。西卡留斯冲过人群,愤怒地看到这头野兽完全是偶然地躲过了他的剑刃。极限战士正在死亡,正在被撕裂,仿佛他们渺不足道,但那些还活着的人却像疯子一样战斗。

一柄长矛嵌入野兽的侧腹,它咆哮着,从咬紧的牙齿中发出痛苦的嘶嘶声。一把剑刺穿了它的大腿,被污染的肉被银色的扦子所贯穿。链锯的锯齿拉扯着它的臀部,撕开一簇簇油腻的黑色毛发,直到机械部件发生故障。一把斧头划破了一刃翅膀。野兽进行了报复,它撕裂了肢体,扯下了头、战盔和所有东西。它将这些悲惨的战利品扔回攻击者身上,用他们死去同袍的身体部位向他们致敬。

西卡留斯躲开了反弹过来的可怕枪火,现在他的兄弟队伍越来越少,尸体堆越来越多,子弹到处乱跳。他跃过一名倒地的战士,那个战士正双手抱住他的腹部,阻止他的内脏溢出。西卡留斯用卢克索斯开火。明亮的蓝色光束灼烧了野兽的右眼,将其炸裂,使其失明。

它这般地暴怒。西卡留斯感到这暴怒击中了他,不自然的热量在他的盔甲上燎起泡。

“我在这里!”他喊道。

野兽转身,一个战士被它的拳头碾碎。它将死去的极限战士抛到一边,朝着西卡留斯飞奔而去。

西卡留斯猛然闪避开,躲过伤害,随即将他的剑横扫挥出。他感觉到风暴之骸的精金触及对方,听到滚烫的血在刀刃上发出嘶嘶声。然后他起身,猛然旋身,即便此时那野兽和他一起移动。它现在完全忽略了向它身上招呼的其他刀刃,长矛像有力的箭杆一样从它的皮中穿过。它找到了有价值的猎物,尽管它仍然一路杀戮、一路残毁,但它只想要西卡留斯。野兽向他扑来,用它巨大的翅膀裹住西卡留斯。他用风暴之刃猛地刺入它的胸膛,引发了震耳欲聋的痛苦咆哮。他把剑拔出,在野兽向他挥出一只爪子的时候朝一边斩去。西卡留斯挥剑直下,将野兽爪子从手腕上斫下,将一阵闪电刺进它的手臂。又是一声痛吼。急于参战的极限战士被击退,被屠杀。当死者开始在西卡留斯周围尸积如山时,只有他能站稳脚跟。他与野兽决一死战,几乎听不到爆弹枪的战吼,他斩切,劈砍,决心削弱它,寻机将其一刀致命,他知道任何一次重击都会让他丧命,成为它脖子上挂着的另一个头骨。

它被削弱了。他的战斗兄弟的持续攻击已经开始发生效果,因为滴水穿石,野兽也会被打穿。它变小了,黑色的皮肤变成了灰色,厚厚的皮上长出了花斑。它的热度减弱了,如同一团闷烧的火焰。它的翅膀像游丝一样裂开,细细的肌腱将它们连在一起。

它对这船的抓握在慢慢被侵蚀。

“拿住你的刀剑!” 西卡留斯站在野兽面前呐喊道,这野兽在他面前弯身折躯,筋摧骨断,现在还不如常人大小。它轻蔑地咆哮着,眼睛盯着闪烁的亚空间引擎。

“我知道你是什么,”西卡留斯告诉它。他将滴落着嘶嘶作响的脓液的剑抵在野兽的脖子上,“我知道你是何种存在。你来这里是大错特错。你即将覆灭。”

野兽张开滴着水的嘴说话,几乎无法维持实体形态。

“我是终结,我是卡——

剩下的话被卡住了,西卡留斯的剑深深地刺进了它的食道,刺穿了它的后脑勺。

“我们是终结,”他轻声说,盯着那头开始土崩瓦解的野兽。“我们是马库拉格。”

——————————

我!卡托西卡留斯!依然是无敌的!


(存稿用完啦,以后更新可能会稍慢些,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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