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的事务所》《序——归去来兮》CHAPTER X:蔓越莓味的梦
《夏尔的事务所》《序——归去来兮》
CHAPTER X:蔓越莓味的梦
“看这儿看这儿。笑一个笑一个——”“咚咚咚～”
小女孩趴在白色的桦木栅栏门上，转动着手中的拨浪鼓，想要试图引起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婴儿注意。
但这一招似乎没有成功。婴儿只是张了张嘴，随后把头别过一边。
“哎——”少女的表情中流露出了几分失望。
“他还太小了。”望着栅栏门外的女孩老人端起了托盘里的茶杯。
“难道是玩具的问题吗？”小女孩疑惑着晃了晃手中的拨浪鼓。
“可能性有很大。人在幼儿时期可是最爱憎分明的，他或许不太喜欢你的拨浪鼓。”老人小啜一口茶水，又把杯子放回了原位。
“可是我爸爸说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个拨浪鼓了，还说我小时候一看见它就笑的停不下来。”
“这叫因人而异。”
“嗯……音仁尔椅？”小女孩歪头思考着老人说出的词语。
“爷爷你说的话好难懂哦”。
“是吗？哈哈——”老人笑了起来。
“哎呀，炉子里烤的饼干要好了。”老人突然作出一副慌张的模样。
“你可以进来帮我照看一会小宝宝吗？我会请你吃刚出炉烤的酥脆的饼干作为回报的。”老人说着站起身拉开栅栏门的插销。
“——”女孩突然后退了几步。
“还有，说不定是因为你离得太远了，所以小宝宝没有听到你的拨浪鼓声，这次离近些再试试。”老人一语打消了女孩的犹豫。
“原来是这样吗？”女孩恍然大悟。
“就是这样，进来之后要记得先把栅栏门上的插销插好，我先去拿饼干了。”老人说罢转身走向了木屋。
女孩伸出手推开了栅栏门。
“嗯——有好闻的味道，是什么呢？”女孩用鼻子使劲嗅着，想要辨别出味道的来源。
“等等，插销。要先把插销插好。”女孩突然想起老人的嘱托急忙插上了栅栏门上的插销。
在做完这件事后，女孩长舒一口气，她转过身但没有急着朝婴儿走去而是慢慢开始打量起院子里的装饰。
“好漂亮。”女孩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院子的中间偏左部分栽着一棵接近3米多高的小树，说是小树更像是一团稍大些的灌木丛。在这看不见枝条的一抹绿中，却生生地挤出了几十朵淡紫色的花朵，那每朵花上都有五片花瓣。
那花瓣围绕着奶白色的花蕊就像是一个正在旋转的五角星。临近些看，还能注意到花瓣与花蕊的连接处那儿有一小块桃色的绯红。
低头望向草坪，发现并不是那种规规整整的方形草皮，而是以小树为中心，围绕着小树铺了一片大大的圆形，接着在圆形的四周将草皮蔓延出去，就像是植物的根系一般遍布到院子的各个角落。
各“根系”与“根系”之间的空档也栽上了一束束在蕙状花茎上绽开的紫蓝色小花。
女孩刚想靠近着，恰巧此时却突然刮起了一阵微风。
那微风打在紫蓝色的小花上。小花抖了抖身躯，又把自身的香味送予了微风，让它代替自己去给人们送去惬意。
原来好闻的味道是在这里啊。女孩心想。
“奇怪，这么漂亮的景色在外面竟然完全看不到哦。”女孩思考着。但当她看到边缘出立着的桦木栅栏便瞬间理解了一切。
因为围院子的桦木栅栏实在立的太高，排的太密，导致在外面基本看不到院子内部的全貌。
刚才自己也只是趴在稍矮些的栅栏门上，再加上注意力全在婴儿身上，便没怎么注意到院子里的风景。
“好看吗？”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女孩急忙回头。
“先来这里坐下吧。”老人将一个托盘放在了小树旁的小圆桌上，接着招呼女孩过来坐下。
“怎么样，你觉得我这里跟小镇上花店老板娘设计的公园相比，哪边更好看一些呢？”
“虽然爷爷这里也很漂亮，但感觉还是比公园差了一些。”女孩如实答道。
“你又赢了一次呢，艾莉丝。”老人微微叹气。
“嗯？艾莉丝？”
“不，没什么。谢谢你的诚实。来来尝一尝我的手艺吧。”老人笑着把装满饼干的盘子推到了女孩的面前。
女孩怯生生的望着盘子，又抬头看了看老人，缓缓伸出手从盘子里拿起一块饼干，像一只仓鼠一样双手捧着饼干，细细地咀嚼着。
“这个饼干我放了不少蔓越莓干哦。怎么样？好吃吗？”
“……”女孩低头无语。
“那个？味道……”老人还没有说完，只见女孩突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超——级好吃！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饼干！比广原爷爷家烤的饼干要好吃一百倍！不，好吃一千倍！”女孩双眼放光，讲的眉飞色舞。
“是……是吗？那就多吃一些吧。”老人被女孩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
“但是……”前一秒还在欢呼雀跃的女孩下一秒却突然低下了头。
“怎么了？”
“妈妈说，我不能吃太多甜食，不然会突然晕倒的，如果晕倒了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女孩低着头，不停地扣着指甲。
会晕倒？难道是？老人一惊。
不不不，应该不是那种病。望着女孩红润的面庞，老人打消了心中的幻想。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可以告诉我吗？”老人故意岔开话题。
“我叫澪。樱岛澪。我记得妈妈好像是教我这样写的。”女孩说着，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名字的写法。
“那以后我就喊你小澪了。”
“那爷爷呢？爷爷叫什么呢？”女孩问道。
“我吗？我叫卡恩斯。卡恩斯·米勒。”老人回答道。
“哎，卡恩斯爷爷是外国人吗？”
“早先在国外跟着父亲生活过一阵子，应该也算是半个外国人吧。”
“先不说这些，对了。你有试着给小宝宝再摇一摇拨浪鼓吗？”
“好像还没有。”女孩摇摇头。
“这样啊。”老人说着，站起身走到草地上，将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婴儿抱了起来，转身返回到圆桌。
“要不要试一试呢？”
“嗯——他好像睡着了呢？那还是不打扰小宝宝睡觉了吧。”
“你想的很周到小澪。”
“卡恩斯爷爷。小宝宝叫什么啊，他也有名字吗？”
“当然有，他叫夏尔。夏尔·米勒。是我的孙子。”老人说着，低头望了望还在熟睡中的婴儿。
“小宝宝也是半个外国人吗？”女孩问道。
“额……那个……啊……这个……”老人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算是吧。对，算是吧。”老人轻咳一声缓解了下尴尬的场面。
第一次离那么近的看小宝宝，好可爱。女孩心想。
望着那如同嫩桃一般粉红色的脸颊，女孩竟产生了一股想要动手捏一捏的冲动。
就在女孩下意识伸手的一瞬间，由远方传来的一声声呼唤，将女孩拉回了现实。
“澪——”
“小澪——”声音此起彼伏，稍带着焦急与慌乱。
“是你的父母吗？”老人抬头朝围栏外看着。只见一男一女一边走一边呼喊着。
“好像是哎，我仔细去听一听。”女孩赶忙朝栅栏门走去。
但半途中却突然折返了回来。
“怎么了吗？”
“如果真的是爸爸妈妈，爷爷可以把我吃饼干的事情不告诉我爸爸妈妈吗？”
“哈哈。”老人微微一笑。
“当然可以，这是我们的秘密。”
“嗯！”女孩点点头，又跑回了栅栏门边。
“真的是爸爸妈妈！”女孩回头朝老人说道。
“喂——妈妈——爸爸——我在这里——”女孩边大声回应着边朝不远处的人影挥舞着手臂。
………………
片刻。
“非常抱歉，我家女儿打扰了您，给您添麻烦了。”男人拉着女孩的手，低下了头。
“快，小澪。快给爷爷道歉。”男人说着拽了拽女孩的衣角。
“没事没事，根本算不上打扰，倒不如说我正闲得无聊呢。”老人摆摆手。
“刚才这孩子趁着她妈妈去拿药的功夫从家里偷跑了出来，万幸碰到了您，才没有出什么事情。否则——”
“拿药？她生病了吗？”
“是的。不瞒您说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不能在外面久待，也不能吃过多甜食。您没有给她喂甜食吃吧？”
“——”老人看了看女孩。
女孩的目光带着些许乞求。
“当然没有。”老人笑道。
“那就好，麻烦您了，我们这就带她回家，不打扰您休息了。”
“你们就住在附近吗？”老人问道。
“对，我和我爱人是刚搬过来的，因为医生说她的病需要静养，所以我们就在这挑了一栋房子，想让她安心养病。”
“最近搬来的。你们是樱岛一家吗？”
“能让您记住名字真是受宠若惊。”
“不用那么客气。我叫卡恩斯。卡恩斯·米勒，就住在这里。”老人指了指身后的木屋。
“您好，卡恩斯先生。我叫樱岛一野。这位是我的妻子樱岛美都。”
“您好，卡恩斯先生。女儿承蒙您照顾了。”女人也微微鞠躬。
“既然离的这么近的话，这样吧。你们平时工作忙的时候可以把小澪托付在我这里。忙完后再接走就是了。”
“这——”男人和女人相视一下。又看向了女孩。
“没关系，正好我的小孙子也跟我住在一起，就当俩人凑个玩伴吧。”
“您要是能帮忙照看一下小澪那确实是帮了我们夫妻俩的大忙了。说实话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她确实有些分身乏术。”
“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当初我也有过这样的一段日子。要是信得过我老头子的话，就尽管放心交给我吧。”
“您真是个高尚的人啊。那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不打扰您了，小澪，跟爷爷说再见。”
“爷爷再见。我还会来找您和小夏尔玩的。”女孩挥挥手。
“嗯。再见小澪。下次再一起玩吧。”老人笑道。
……………………………………
少女缓缓的睁开眼。
“夏尔？”她轻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
她开始寻找他的踪影。
正巧这时夜风吹走了遮挡月光的雾云，一束皎洁映射进了房间。
少女低头望着那道光束的终点，发现夏尔就趴在自己的身旁，他好像有些太累了，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夏尔。”望着熟悉的睡脸。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很软。”她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又闭上了双眼。
夜，差不多要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