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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学院同人 P00 陌生的海底来客

2023-08-11 11:04 作者:月柳风青  | 我要投稿

食用前注意事项:

①新增了原创角色。

②暂无固定CP。

③文中的歌词改自滚苹果(くるりんご)的《海底家庭餐厅》。

 

 站立于海面,亚戈觉得脚下的触感并不真实。

 

 初夏的夜空如一片靛蓝的幕布,东方那海与天交锋的地方正升起一轮皎白的圆月,与之相对应的,一个黄色的月牙儿正从西方沉默着离场,将舞台留给幕布对面的舞者。

 

 “我这是……在梦里吗?”亚戈眨巴双眼,耳朵不自觉地抖动了两下,感受着脚下如同果冻晃动的感觉,自言自语道。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观察大海。

 

 深蓝的海浪此起彼伏,不满大海私自定下的静谧的基调,它们相遇又分别,只留下细碎的低语。絮语将他短暂地带回了他的故乡,那个偏远又沉默的小渔村——奥库利。他会在码头坐上父亲的渔船,迎着湿润咸腥的海风出海捕鱼,又会在那个狭小的船舱里向外望,去望晨光熹微时船头父亲伟岸的背影,还有和他一直向往的远方……

 

 “♪在仄暗的、昏暗的、黑暗的水中……“

 

 一段短促又陌生的歌声窜入他的耳朵里,拉回了他的思绪。

 

 谁在唱歌?亚戈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那歌声似乎从月亮升起的方向传来。

 

 是知晓“这是梦境”所得的勇气吧,亚戈试着向月亮的方向迈出一步,目光转移到那月亮上,本来还要感慨些什么,下一秒却感觉脚下一空原本柔韧的触感一空。

 

 “呜哇!…呜,咕……”口中的惊呼才吐出一半,亚戈整只狼已经落入海中。

 

 耳边的声音变得沉闷,与意料中不同,周围的海水竟然出奇的温暖,在下意识屏住呼吸前,亚戈发现那海水并不会随着呼吸无情地涌入自己的鼻腔,睁开双眼也不会有以往的刺痛感,呼吸平稳通畅,恐惧从心头退去,一切荒诞又舒适。

 

 就如同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一片海。

 

 亚戈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梦吧。”

 

 向深蓝的海底望去,不见游曳的鱼群,下方却有突兀的点点金光。

 

 那是什么,是鱼吗?但从来没有听父亲讲过能在浅海发金光的鱼……难道是落入海中的,大人们在故事中所述的,海盗船沉没后散落的金币?“反正是在梦里……不如去看看。”对未知的好奇心驱使着亚戈摆动起四肢,向金光所在的下方游去。

 

 距离越来越近,金色的光点愈发清晰,不是亚戈想象中的金币,而是一张张漂浮在海水中的,方形的……金色卡片?和今天白天拿到的卡片一样,眼前的这几张——休息室、晚餐厅、自己的房间,还有格兰特利和奥斯卡……以及四散在周围的空白卡片。

 

 带有格兰图像的那张卡片漂浮到了自己眼前,亚戈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那熟悉的身影,动作却又被那阵熟悉的歌声打断。

 

 “♪只有一堆「既定」的卡片选项……”

 

 “谁?”蓝色双眼中的好奇被警惕取代,亚戈转身望去,一袭突兀褐绿色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那是一只短吻鳄族人,与自己一样,身着骑士学院的白色制服,双掌合在胸前,显得有一些拘谨。那浅灰色的眼球夹杂着几分疑惑与惊奇,微张的双吻中涌出一串小气泡,向海面上升,膨胀,最后消失。

 

 “你是……”亚戈对他依稀有印象,稍微眯起了眼,口中嗫嚅着。这的确是他们的同学,名字叫…叫什么来着?

 

   被问上话的鳄鱼瞪大了双眼,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难以抑制的喜悦于他眼中跳跃。

 

 “你真的能看到我吗?哦…怎么回事,明明从来……”

 

 对方在一头雾水的自己面前用极快的语速自言自语,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反复搓捻着左手的制服袖口。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嘴里的话如同格兰大口往嘴里塞吃的噎住了一样骤然一停,脸颊飞红,随后平复好心情,微微一笑道:

 

 “柳雨,”对方回答道,声音清澈,“叫我阿柳就好。”

 

 一张带有对方模样的金色卡片浮现在自己眼前,上方刻有“柳雨”两个小字,亚戈同白天一样将其收下。

 

 “那个,阿柳……”亚戈刚想再问点什么——明明是他没有交流的人,为什么会被自己梦到?他说的“能看到”又是什么意思?……却发现那鳄鱼人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隐隐能看到他身后的卡片透出的金光,“你的身体?”

 

 柳雨低头凝视了自己的手掌几秒,自顾自地说道:“时间到了啊……“随后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神情平静,向狼人摆了摆手:“那么,明天再见啦,亚戈。”

 

 “等一下,阿柳!”没等亚戈来得及上前触及他的身体,阿柳缓缓便闭上了双眼,如同粉末溶解一般消失在了海中,取而代之的,那熟悉的歌声又环绕在自己身侧:

 

 “♪陈列着美丽的、绮丽的、瑰丽的事物……“

 

 “♪讨厌得、憎恶得、痛恨得没有办法……”

 

 这歌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从前在哪里听过……

 

 ”……嗯?“昏暗的海底射下几束金光,轻轻落在了亚戈的脸庞上,将他从朦胧的迷梦中带离。

 

 啊,天亮了啊。

 

 亚戈从床上坐起,另一边的格兰仍然张开嘴打着呼噜,嘴角似乎还能看到一道口水,自己的一只耳塞不知什么时候也掉在了枕头边。将耳塞收好,亚戈下床伸了个懒腰,瞟了眼床头的小钟:7点9分。

 

“如果是在村里的话,应该五点就要起床了吧。得尽快把生活习惯调整过来才行……”踩上鞋子,亚戈这么想着,不忍打扰睡得正香的格兰,轻手轻脚走出了宿舍。

 

 与此同时,某一间宿舍。

 

 如同从湖底浮出水面,眼皮上令人不安的沉重感逐渐消散,额头布满细汗的短吻鳄睁开了双眼。不似噩梦惊醒的慌张,也不像美梦终结的怅然,掀开轻软的白色被子,阿柳轻声一笑——果然,能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好得还是太像在做梦了。

 

 窗外风的声音以树叶摩挲的形式传了进来,陌生的鸟鸣编织着陌生的歌。

 

 拿过床头的怀表,柳雨望着那只蜷缩着双腿,睡脸平静的白熊,轻手轻脚地套上制服,将尾巴从特制裤子后面的洞中穿过,再调整好扣带,离开了宿舍。

 

 是巧合吗,抑或这本就是必然?亚戈刚走出门,就遇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那个……”眼神对上的瞬间,亚戈叫住了柳雨

 

 “你是阿柳吗?”

 

 对方回以一个温暖的微笑:“对,是我。阿柳。”

 

 [7:20,休息室]

 

 这个点休息室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坐在角落里彼此不打扰,享用着自己的早餐,只有这一桌除外:

 

 “虽然我叫柳雨,不过我习惯别人叫我阿柳。”眼前的鳄鱼人向一碗豆浆中细细洒下一圈砂糖,又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包子,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打量的意味。

 

 “阿柳,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模仿昨天晚餐时奥斯卡的姿势,亚戈挺直身板,切下一段煎得泛油光的培根,随后迫不及待地将其塞进了嘴里。培根独特的焦香和黑胡椒的风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只不过在他还没发出赞叹前,那出锅不久的余温,烫得他身子向后倾斜,直张开嘴呼气。

 

 见到狼人这副窘相,短吻鳄不禁咯咯地笑起来,递给他一杯橙汁。

 

“咕…呜……谢谢。”狼狈的狼人一次灌下了半杯,方才僵硬的耳朵也逐渐软塌了下来,脸上带着尴尬的些微红晕。

 

 刚建立起来的形象立马就被一块培根毁了……亚戈在心里悄悄殴打了那块培根三百次,试图用叉子戳开煎蛋的蛋黄,然后感叹它能缓缓流出的熟度,以此缓解尴尬。

 

 “有什么问题吗?只要是我能回答的。”对方适时地接过话茬,让他把话题继续下去。

 

 “阿柳,我昨晚做了一个梦,然后……”亚戈压低了声音,这种古怪的事情现在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才好。

 

 “梦到了我,对吧?”柳雨从容地端起碗,啜了口豆浆,嗯,稍微淡了点。

 

 “啊…所以说……为什么我们能够互相梦见?”对方果然是知情的,接下来就是梦中那句他在意的话了,“还有,你在梦里说的那句‘能看到我’,是什么意思?这什么魔法吗?还是说……”求知欲旺盛的小狼似乎打开了问题匣子的开关,一股脑地把心底的疑问倒了出来。

 

 一直等到亚戈没什么话可问,柳雨才从静止的动作中解除了暂停键,将手中的碗轻轻放下,乳白的液体从中央荡开几圈波纹,散开、碰壁,又与同伴相遇,归于平静。

 

 “哈……”首先只是他叹了口气,慢慢解释道,“亚戈,与其说是你梦到我,不如是说我梦到了你。”

 

 没等亚戈正在高速运行的小脑瓜处理过来那句话的信息量,阿柳同样压低了声音,盯着叉子插住的烧麦无从下口,继续下去:“我可以进入别人的梦,以他们梦中的逻辑,去观察一个个梦。”

 

 哇,这么说,那岂不是一个既方便又糟糕的能力,万一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亚戈不停地脑补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景。

 

 “之前,我也试着去观察别人的梦,无一例外的,那些在梦中的人都看不到我。“阿柳右手肘搭在桌边,食指轻轻戳了戳太阳穴,“只有你,亚戈,你是例外。”

 

 对上了两潭沉静的浅灰湖水,蓝宝石中流露出的错愕足以阐释一切。

 

 “看到你掉进海里以后,我也跟着跳了下去,一直跟在你背后,直到你准备碰那些白天你收集的卡片的时候,我就看见你突然回头——就这样,你看见了我。”

 

 “等等,也就是说……你能看见那些卡片?”捕捉到关键信息的亚戈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会,抽出一张卡片放在胸口的位置,“亚戈,那你能看到这张卡片上是什么吗?”

 

 “中庭。”

 

   “……”蓝毛狼人无声地将卡片收回口袋,向后倒在椅子上,小声嘀咕,“什么啊,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的……”

 

 似乎是读到了亚戈的心思,柳雨沉默良久才开口:“或许和亚戈的卡片一样,我能看到别人的梦,能看到你的卡片,是我的才能吧……”

 

 “哟!亚戈!”虎人的声音一下就为整个休息厅注入了活力,亚戈朝柳雨的目光方向望去,格兰特利和奥斯卡端着餐盘,分别坐到了亚戈和阿柳身边。

 

 “亚戈……这位是?”格兰特利的尾巴小幅度地摆动着,忽略了亚戈瞪大眼睛盯着他餐盘里小山一样多的香肠片的眼神,眼神在那只褐绿的短吻鳄身上打量。

 

 “没记错的话,同学你的名字叫柳雨吧?”奥斯卡回忆起昨天的自我介绍,这位同学在名字上就显得有些特别。

 

 “对,叫我阿柳就好。”鳄鱼人点点头,咽下了最后一口包子,晃起了半空的豆浆碗。

 

 ……

 

 年轻人交流起来很自然,四人间很快就熟络了起来,话题从今天的早餐到初次来到骑士学院的感受,还有自己的家乡之间跳跃,旁边几桌的人也受他们的影响,开始有了交流。

 

 “这么说,阿柳你来自东大陆啊!”亚戈那条小尾巴晃动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彩,那是他只在旧书籍和村民的交谈中能了解到的地方——其实不光是亚戈,连格兰特利和奥斯卡也没有去往那片神秘的东方之国,对阿柳的出身更是惊奇。

 

 “嗯,我在那边出生…咕…只是高中学业结束后受邀来了弗罗汀,成功通过笔试和面试以后,获得了入学骑士学院的资格……”阿柳将豆浆一口闷完,语气平淡。

 

 “……受邀?”亚戈察觉到他话里的关键,正想开口,却被格兰特利他们的问题压了过去。

 

 “这样的话,那阿柳你也会那边特别有名的武术吗?”“阿柳你的数学是不是特别好?”“还有还有,阿柳你们那边的人真的会吃狗和猫的肉吗……”

 

 看到被他们缠住的柳雨一时间不知所措,脸上流露出窘迫的笑容,亚戈重新叉起了培根,享受稍微凉了点的早餐。

 

 嘛……之后有机会再问吧。

 

 ……

 

 [8:13,中庭]

 

 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多钟头,柳雨拒绝了和亚戈他们一起去学院各地逛一逛的邀请,选择了一个人在中庭待着。

 

 “是巧合还是注定?就这样去了亚戈刚才拿出来的那张卡片上的地方。”柳雨自言自语,那些海底闪闪发光的卡片依旧在他的思绪中跳动。

 

 这个点的中庭并没有其他人,柳雨垂下手去抚过被修剪得整齐的树丛,新生的嫩叶在他指尖摩挲过,在他的手心中窃窃私语。

 

 踏上草坪,未覆盖上鳞片的皮肤被阳光的暖意亲吻,春日的阳光就是这般柔和又善解人意。打消了四肢摆开倒在草地上晒太阳的想法,柳雨选择靠在中庭里唯一那棵繁茂的橡树下,背后的树皮给他坚实坎坷的触感,仰望上方,被映得明亮的叶子堆叠在一起,如同一副繁复刺绣上的花纹。

 

 轻轻阖上双眼,放缓每一次呼吸。远处学生的呼喊声、鸟雀的叽叽喳喳越来越轻,眼前不受控制地涌现出光怪陆离的场景——就他真的要去做一场梦。他去全身心地聆听叶片们耳鬓厮磨,感受根基坚定而沉默地向下延伸,想象枝条在空中摇曳得飘逸。

 

 眼皮愈发沉重,畅行的思绪变得模糊。如果此时有旁人看到他的话,也许会以为柳雨要睡着了。


 这个看起来昏昏欲睡的人吻部一开一合,吐出陌生的语言。

 

 “它们拥有两份新生,三份衰老,半数辉煌。”

 

 “此刻,它们就是树的君王,亦是树的奴隶。”

 

 “阳光在树叶的脉络中流淌,兴衰交替;生命在枝干的蔓延间交替,万寿无疆。”

 

 再次睁眼,他的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嘴角维持着闭眼前的水平,双眼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的确做了一场梦,有关于这棵树的梦。

 

 在他视线外,一抹茶绿色的身影驻足了许久,消失在了走廊角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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