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痛饮一杯爱情水(三)
当江氏和魏氏接到蓝曦臣的传讯时,两家人已经找魏婴找到人仰马翻了。
一开始虞紫鸢认为很快就能在去蓝氏的路上逮到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坤泽,但很快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直到第二天晚上外出寻找的人都未传回消息。很快虞紫鸢意识到还需要考虑到魏婴在路上遇到意外的可能,比如可怕的邪祟,好玩的市集,糟糕的方向感和最令虞紫鸢担忧的——无耻的乾元。
前几个还好说,魏婴身上保命的法宝不少,如果遇到危险,总也能保住性命,或发出求救信号,但最后一个就连心大的江枫眠都感到不妙。
江氏连夜排查了这些日子里聚集在江氏附近的乾元,虞紫鸢盯着他们的眼神里都是刀子,仿佛恨不得活刮了他们。消失的温晁立刻成为了头号嫌疑人,温旭对于亲弟弟的行踪又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更是加大了他的嫌疑。虞紫鸢很快给温若寒发去传讯,质问他温晁的下落。
藏色和魏长泽也急忙赶到莲花坞,带人加入了搜索队伍。虞紫鸢把现在的情况一一道来,藏色面色凝重问道:“温若寒还是没有回复你吗?”
“这老小子小气得很,还对老娘当年甩了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已经多年不肯接收莲花坞的传讯了。” 虞紫鸢手上紫电电光闪烁,若那温若寒在她面前,定会狠狠吃上几遍子。
“罢了,还是我来问他吧。” 藏色指决掐的飞快,客气的询问温若寒魏婴似与温晁一同外出游玩,不知是否回了温家。
岐山温氏,温若寒收到了藏色的传讯,方知虞紫鸢先前那吃了炮仗般的传讯是为哪般。他虽与虞紫鸢不合,但与藏色还是存了几分同窗情谊,很快回复道:“吾儿温晁今日回到温氏取蓝氏听学拜贴,未见魏婴与他同行。”
回复完传讯后,温若寒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温晁,想着先前收到的师弟蓝湛的传讯,对着这个儿子更是怒火中烧。
温晁看着他爹莫名对着自己生气,有些摸不着头脑,加上心里着急拿到拜贴,也就没多在意,开口就说:“爹,蓝氏听学的拜贴呢?孩儿先想去蓝氏适应适应。”
“你这混小子!是该适应适应!蓝氏三千余条家规,你给我在家背牢了,再去蓝氏!”温若寒怒道:“背的时候好好反省下你在外面都是个什么样?怎么要么找我告状,要么出事儿了就找到你头上?”
温晁闻言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 “谁这么大胆来找我爹告状?别让我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好啊,你还收拾别人?!”温若寒挥手将温晁击倒,高声唤道:“来人,把二少爷关起来好好学学规矩,别让他在仙门百家面前丢我温氏的脸!”
“啊?爹,爹不要啊,儿想去蓝氏啊,爹你别耽误了孩儿一生的幸福啊!”温晁赶忙求饶。
“一生的幸福?”温若寒脑中灵光乍现——晁儿原本只喜欢围着那魏婴转悠,是不想去听学的,但是前些日子师弟去过莲花坞后,他居然离了那魏婴,还着急想去蓝氏,还说什么一生的幸福,这次听学又是蓝老先生为了给师弟蓝湛找道侣举办的。师弟也是,他不是多话,会背后言人是非的人,这次却一反常态给我传讯暗示我需多管教晁儿,难道?这逆子,放着好好的坤泽不去爱,偏偏要求个乾元!若是一般的乾元,也就是离经叛道了些,但那是蓝湛蓝忘机啊,那是找死啊!
“人呢?还不快来,把这逆子关起来,不突破金丹不准放他出来!”
“金丹?爹你疯了?我才筑基,离金丹还有两个大境界啊,你自己都才金丹中期!”
“快把他关起来!!!!!!!!!!!”
另一厢,藏色接到温若寒的回复,心里既安心又担心,安心的是魏婴不是跟着温晁那纨绔子跑掉了,担心的是他至今下落不明。别无他法,只能加大搜查力度,但又不敢伸张,生怕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去外拦截魏婴。
就在虞紫鸢已经暴躁到天天拿鞭子抽人,藏色日日双目含泪之时,蓝曦臣的传讯到了,说“魏婴公子在云深一切安好,就是比较思念家中亲人,不知道江氏和魏氏何时来云深。”
刚强如虞紫鸢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更别论憋了好几日的藏色,终于哭了出来,趴在魏长泽怀里说要去抽那不辞而别的混小子一顿。
两家人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便御剑出发赶往姑苏云深不知处。到了云深山门,守门弟子见是魏氏江氏如蒙大赦,甚至分了一位值勤弟子为两家人引路。
两家长辈皆曾在云深听学,却从不见守门弟子这般殷勤,藏色心中隐约有些不妙的预感,守门弟子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只解释道:“因魏公子孤身一个坤泽待在云深,家主担心蓝氏对其他世家乾元约束力不足,顾下令封山,已经接连好几批世家子弟被拦在山门外了。”末了,小声吐槽了一句,“我们压力太大了。”
蓝家家主蓝曦臣?藏色回忆, 确实是一个温润君子,待人接物温和周到,家中已有一名坤泽道侣,但膝下育有三子,皆是乾元,均已成年。藏色默默的把蓝曦臣划入了危险名单。
弟子将两家人安顿在精舍后,立即又有弟子来报,告之魏婴此刻正在藏书阁罚抄,相信稍事片刻就会回来。
“罚抄?”藏色疑惑,第一次听到自家的小东西被人罚。
“是,” 来禀报的弟子怕藏色误会,又解释了两句,“今日魏公子询问含光君何时筑基更好,被含光君发现魏公子刻意压制修为,含光君认为魏公子在修为突破前夕离家外出,隐瞒长辈突破一事,又刻意压制修为,此举不妥,既对己身不利,又令长辈担忧,故罚魏公子在藏书阁抄《易经》。”
“原来如此,有劳了。”魏长泽谢道。
藏色想起含光君蓝湛,在他们听学时蓝湛就是一副冷心冷面的模样,虽待人接物端方有度,但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这些年一直潜心修炼,急坏了蓝老先生,所以才有了这次听学广邀世家未婚子弟的事情。这般不近坤色之人,倒是令藏色安心。
两家人商议,既然魏婴暂时不会回来,那就先去拜访蓝老先生和蓝宗主,江澄和江厌离被留下来等着魏婴。
所以当魏婴抄完《易经》,气鼓鼓地回来的时候,发现江澄和江厌离已经在他房间里静候多时。
魏婴见他俩的脸色,心中大呼不妙,当即决定先发制人,眉毛一皱,眼眶一红,脖子一梗,声音忧伤而倔强道:“我是不会离开云深的。”
江澄原本并不太生气的,虞夫人平日里的调侃其实有几分道理,江澄是带着魏婴长大的,看着他总有点代入奶妈的角色,甚至比藏色更加宠溺魏婴,现在见着熊孩子这般模样,既有点心疼忧心魏婴为何这般,又有点被魏婴伤到了心,“你这是要哪般?!”
魏婴眼眶立刻泪水充盈,悲愤道:“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离了云深我就错过一生了。”
这句话倒是把江澄和江厌离吓到了,“怎么了?好好跟哥/姐说说。”
魏婴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喜欢……喜欢含光君……”话一出口,他的勇气也似随着这话一起离了口,只垂头落泪,不再直视江澄江厌离。
“什么?含光君?”江澄被震惊了。
江厌离倒是反应过来了,“羡羡是怕错过含光君这次选道侣?”
魏婴闻言点头,自怨自艾道:“我知道,我与含光君相差甚远。他名冠天下,是谦谦君子,也是元婴老祖,而我还是个练气期。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他多老你不知道吗?”江澄内心复杂的说道。其实按理他也是含光君道侣候选人之一,可就连他也比含光君小一半以上,所以即使只是想一想自己和含光君结道都觉得怪怪的,更何况是他带大的魏婴,含光君立刻在江澄心里成了个老流氓的形象。
“你别胡说,含光君是元婴老祖,寿千年,一百一十八岁按凡人的寿数来看,他还才不到十二岁!”魏婴听见江澄的话,赶紧跳起来维护蓝湛。
江澄见魏婴这般,也是来气了,“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算法,含光君就是看你年幼无知欺骗你,他这简直流氓行径!”
魏婴却没有还嘴,又哀怨起来,“哥,你别这么说,含光君是真君子,他,他就没有看上我,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不愿放手。”
“什么?他还敢看不上你?”
江厌离一把按住快要跳起来的江澄,“羡羡,既然含光君无意,你便也放弃了吧,左右不过一个乾元。”
“可我就是喜欢他,”魏婴泪眼婆娑,拉住江厌离的手,望向她的眼睛,“姐,我从小就听你讲你和种莲坤泽的故事,”魏婴又转身望向江澄,“哥,还有你和妃妃茉莉和小爱的故事,你们应该知道不能与所爱之人在一起的痛苦。这次听学我一定要参加,我不想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有。”
接下来房间里就只剩下魏婴呜咽的哭泣声了。
“那……就这一次。”半晌江澄才开口应道。
“唉,羡羡,我俩同意了也没用,爹娘和姑姑姑父正在蓝老先生那里,怕是不会如你所愿的。”江厌离叹息道。
“没关系,哥和姐同意了,羡羡至少知道还是有人站着羡羡背后支持我的,谢谢哥,谢谢姐。”魏婴胡乱抹掉脸上的眼泪,强颜笑道:“爹娘和舅舅舅母那边,羡羡也会努力争取的。”说罢,便毅然转身,向蓝老先生的雅室走去。
待离开精舍后,魏婴露出胜券在握的自信微笑,心中道:搞定,我魏婴出马就没有不顺着我的人。
收敛好笑容,魏婴准备好迎接下一场硬仗!
然而雅室这边的情形,却与魏婴所想的不太一致。
蓝启仁与魏江两家见面后,才知道魏婴这次竟然是偷溜出来的,对于魏家所说的顾虑也是颇为理解,但是心里还是颇为舍不得这可爱的小坤泽离开云深,又担心魏婴被父母处罚,听到虞紫鸢提及魏婴曾说想向蓝湛请教修炼之事,连忙接下话茬道:“确实如此,阿羡在云深期间,常向忘机请教修炼之事,忘机也多次跟我提及阿羡天资聪颖,稍加点拨就会有所精进。”但事实是蓝湛恼怒于此次听学,虽留下了帮忙,但已多日除了问安就再未与蓝启仁交谈过了,请教和点拨之事都是魏婴找蓝启仁时提的。
不过一旁的蓝湛并没有出口反驳,反而赞同地点头。
“婴能受含光君赏识也是婴之幸事。” 魏长泽听过表扬自家坤泽的话多了去了,但含光君的分量还是有所不同,心里自然受用。
蓝启仁见收效不错,又继续添油加醋,“忘机此次也有意收徒,阿羡我看就很不错,忘机也是非常喜欢他的。”
“咳咳,” 蓝曦臣见叔父说过了头,生怕江家人误会蓝湛喜欢魏婴耽误了蓝湛和江厌离的好事,赶紧打断,“忘机自是欣赏魏婴,不过忘机为人严厉,即使魏公子也是如此,听闻今日才罚了魏公子。”
蓝启仁也是这才想起了蓝湛婚事这茬,心虚地摸摸胡子道:“是的,是的,忘机对于后辈也确实是严厉了些。阿羡在忘机面前也是更谨小慎微些。”
听着叔父胡说,蓝湛只能沉默地立于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然他能反驳说“其实我特别想对你家坤泽好,恨不得捧手心里吗”?
“含光君严厉不严厉也无妨,魏婴我们会带回去,毕竟留着个坤泽在外也是不好的。”虞紫鸢从蓝启仁的言语间窥得了他想要“霸占”魏婴的小心思,立刻出口拒绝。
“嫂嫂,无妨,我倒是觉得羡羡也不是不能留在云深,。”反倒是藏色出乎意料的同意魏婴留下,“只是麻烦含光君多看管这孩子了。”
“不麻烦。”蓝湛简直甘之如饴,又怎么会觉得麻烦,又怕魏江家人觉得自己过于冷漠,加了一句,“魏婴天资聪颖,资质上佳,实属可造之材。”
藏色自是知晓魏婴的聪慧,平日里玩玩闹闹也未见过多修炼,就已练气期满冲击筑基的能耐。只是平日里魏婴左右之人皆娇惯宠溺,厉害如虞紫鸢对他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才把他惯出了这留书出逃的胆子。含光虽是乾元,但其性格为人,且魏婴正缺对他管教严厉的人,这才动了让魏婴留下听学的念头。
虞紫鸢等人也是懂藏色的心思, 虞紫鸢不甘道:“但这事不能这么快让这小家伙知晓,他本就是私自跑来听学,若简简单单便如了他的愿,只怕以后更会无法无天。”
蓝湛也是认同虞紫鸢的观点,略一沉吟,还是决定不能隐瞒魏婴的冒险之举,“那日我在山门遇见魏婴,他似是与温晁同来,因他二人无拜贴而被拦下,温晁似有意带魏婴下山,我觉不妥,方放魏婴入云深,将温晁赶走。”
虞紫鸢闻言,咬牙道:“我就说这小东西怎么跑这么快,原来找人带他,他也是胆子大极,竟找个乾元……”
话未说完,魏江家人均感一阵后怕,温晁风评不佳,又垂涎魏婴已久,若含光君未将他二人分开,后果怕不堪设想。听守门弟子说,蓝家为了魏婴的安全,还暂时把其他世家弟子拦截在外,别的不说,在这方面蓝家确实做的很是周到。
众人尚在谈话,魏婴便已闻讯而至。
刚踏入室内,魏婴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扣头,嘴里说着,“魏婴知错,请爹娘惩罚。”膝盖磕在地板上的声响,就已听得众人一阵心痛,接着头撞在地板上的“咚咚”声,更是听得众人都站起身来,魏长泽反应最快,连忙拉住自家的心头肉,“阿婴,傻宝哦,磕傻了,磕傻了!”
魏婴抬起头来,额前一片通红,眼中含泪,脸颊上还有胡乱擦拭过的泪痕,显然进门前就已哭过一场。
这可怜巴巴又知错悔悟的模样,立刻让家长们心中的怒火去了大半。江枫眠掏出一盒伤药递给魏长泽,魏长泽立刻打开,给魏婴额头涂抹。藏色和虞紫鸢尚强忍着心疼,居高临下严厉无比的看着魏婴,心想得给魏婴一个教训,不能让他就此轻轻翻过。
“娘,舅母,魏婴知错了。魏婴不该任性留书出走,害大家担心。”魏婴见这二人虽不为所动,但明显眼里带着心疼,于是再接再厉,又准备磕几个响头,被给他涂药的魏长泽眼疾手快的按住了。
“你现在知道错了,若那温晁在路上强行标记你,你可怎么办?难道小小年纪就嫁去温家?”虞紫鸢开口质问。
温晁那舔狗,若没被逼急又怎么敢强迫我,更何况我还给他画了好多个“幸福美满”的饼吊着他呢。魏婴心中如是想,但嘴上绝不敢说出口,只道:“魏婴知道错了,这次多亏含光君,魏婴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这次回去,且看我怎么罚你!”藏色狠狠道。
“回去?阿婴不回去,阿婴现在蓝氏听学受教。阿婴这次冒险,也是因为娘你和舅母不同意我来听学。”
“好啊,感情是我和你舅母的错了?”
“是阿婴的错,是阿婴胆大妄为,但阿婴是真心想来听学,提升修为,阿婴不想做个困于内院的坤泽。” 魏婴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滴了下来,手里拽着魏长泽的衣袖,“虽然在魏家,江家,大家都爱着我护着我,走到哪里都有明卫暗卫一堆,但你们知不知道,这也看着我,困着我,就因为我是坤泽,我就不得自由。我知道你们怕我被坏乾元抢走,所以我想提升修为,这样外面的坏乾元就打不过我了,我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不是被困在家中内院。”
接着魏婴又哀怨的看向江枫眠,“舅舅当初也是答应了我的。”
说到这里,魏婴哽咽了几声,转头看向了蓝启仁、蓝曦臣和蓝湛,“在云梦的时候,含光君愿意指点我,我非常感激,我觉得他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后辈在教导,而不是一个娇弱的坤泽,要哄着骗着。在云深,蓝老先生和蓝宗主也愿意护着我,同意让我去蓝氏的藏书阁,我觉得我在蓝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我可以成长得更好。”
说完魏婴放开魏长泽的衣袖,跪着前行几步,抓住藏色的裙摆,“阿娘,求求你,你让阿婴试一试,阿婴想做个靠自己的坤泽,若这次阿婴也失败了,阿婴就认命了,乖乖待在家里,再也不外出了。”仿佛看到了永远困在后宅的未来,魏婴眼中的光芒都暗淡了。
从来没想过自己捧在手心,疼在心尖上的孩子有这么重的心思,虞紫鸢和藏色认真回忆了魏婴从小的经历,似乎确实如此,因为她俩也只是中庸,并未体验过这般丧失自由的感觉,对比自己和魏婴的童年似乎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虞紫鸢先败下阵来,蹲下身摸上魏婴的脑袋,嗔怪道:“傻孩子,你有这些想法为什么不早说呢?”
因为这些想法也是我刚刚胡编的。 魏婴感到心虚地低下了头,但在虞紫鸢和藏色眼里,这分明是孩子呐喊过被自己无视了而感到委屈。
“罢了,你要留在云深,就留下吧,但娘还是会给你留下一堆暗卫保护你,等你真正做到你说的话了,娘就把暗卫撤走。”
魏婴惊喜的抬头,“娘我说到做到,除了修炼听学之时,在云深我绝对离其他乾元远远的,如果娘还不放心,我就连中庸也不靠近,我,我就跟着蓝夫人!”
提到蓝夫人,藏色就想起了他那三个已经成年的乾元儿子,赶紧嘱咐道:“倒也不必,你跟着含光君和阿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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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1
江澄 :如果我没记错,阿姐你母胎单身至今,种莲坤泽是谁?
江厌离:如果我没记错,妃妃茉莉小爱都是狗,你们人畜相恋?
小剧场2
金光瑶:我一个坤泽居然被防备了。
蓝湛 :我一个乾元居然被托付了。
江澄 :我一个单身居然要带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