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露西亚篇——刹那落羽（2）
“虽然从集结点到你们撤离的位置基本上都已经安全了，但是防患未然，指挥官，请带上这个吧。”
运输机这种重要资源自然轮不到四人来使用了，大家返回战区的方法也很简单——一辆越野车。从车上跳下后，库洛姆打开后备箱，取出一把战斗步枪送到了指挥官手上。弹匣也是在库洛姆堪称“妈妈”级的关怀下被他亲手塞在了外骨骼的战术挂点上。
“我说，队长——我们就这样一路走过去，像扫地机器人一样拉网搜寻吗。”
刚迈出几步，神威的小问题立刻呈到了库洛姆耳中。
“露西亚使用的是鸦羽机体的专属武器‘朱桦’，就像‘漆黑’和‘大神威’一样。当专属武器离开主人一定距离之后，武器上的短距定位器就会自行启动，我们应该不用走多远就能发现信号了。”
库洛姆走在前面开路，一边向神威解释道。附近的街道上此时已经驻扎了少量的构造体部队，过滤塔被启动之后，城市范围内的作战任务就主要是把大部队像撒网一样的派出去肃清负隅顽抗的少量残敌了。因此一路前行中，几人并没有感受到多少麻烦。除了死气沉沉的旧时代建筑以外，几人看到最多的就是搬运感染体残骸的士兵和运输车，偶尔有几名匆忙跑过的士兵，大概是暗示某处发生了些甚至不值得上报战役总指挥的小小“紧急情况”。难得有这样硝烟散去后和平安宁的景象，指挥官胸中的积郁此时也差不多扫除近半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吗，神威？”
“我当然知道啊，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听队长说话而已。”
指挥官在旁边追问了一句。
“对了，卡穆人呢？”
“这种任务用不上他，他留在空中花园协助阿西莫夫的研究呢。”
“哦——”
指挥官的答复一下拖了个长音，引得突击鹰三人不由得停下来关注他。
“指挥官，出什么事了？”
“我发现了——两个标记为露西亚专属武器的信号。”
“啊？”
一惊一乍大声叫唤的自然是神威，并且顺理成章的引来了万事不满的小眼神。方才盯着腕屏的指挥官现在抬起头，分别指了指面前岔路口的两个方向。
“往左往右，各有一个信号。”
“左边是灰鸦小队之前撤离的方向，因此可以确定露西亚的武器就在左边。那，右边那个呢？”
库洛姆最终将视线落回了指挥官身上。
“我不知道......”
“会不会是陷阱？”
神威急忙添了一句。
“不像——就算是请君入瓮也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何况这个陷阱吸引来的很大概率不是灰鸦小队；另外，如果这真的是个陷阱，那么这个陷阱几乎就是一次性的。库洛姆，你觉得呢？”
首席的实力此时此刻终于回流到了指挥官身上，简单的分析过后，话语权交接给了库洛姆。而后者则很果断的把话题推向了下一个阶段。
“你的分析基本合理。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到底要不要去调查多出来的第二个信号？该让谁去？”
库洛姆的二连问把大家推到了一个面面相觑的境地，一番尴尬的沉默最终由指挥官打破。
“我们先去把‘朱桦’取回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们再去第二个信号那里看看。‘朱桦’是我们这次出来的根本目的，必须先把这一件事办妥，不然的话我怕露西亚会担心。”
指挥官关闭腕屏，握住了一直备战的战斗步枪，朝左侧的道路首先迈开步伐。突击鹰小队交换了一下眼神，旋即跟了上去。
又前进了大约两三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方的人群中浮现出来。
“艾拉？”
指挥官试探着喊了一声，对方立刻转身望向自己所在的位置。一行人加快步伐，只消几秒钟就来到了艾拉面前。
“之前你伤的不轻，我还以为你也回野战医院休养了。”
“那可不行嘛指挥官。你看——这里是黄金时代033号城市的艺术博物馆，之前艺术协会的队伍就是打算到这里来回收艺术品，然后总部就把在附近攻坚的灰鸦小队指派为我们的护卫了。结果谁能想到战斗刚一结束你们就急急慌慌地撤走了。”
似乎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元气又重新回到了面前体态丰盈的少女身上，那副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此时对于指挥官来说确实仿佛一剂强心针，提神醒脑增强力量。
“哎对了指挥官，露西亚他们怎么样了。”
艾拉的声音突然严肃了三分，语调也压低了不少。
“鸦羽机体的意识海出了问题，阿西莫夫现在正亲自抢救，里和丽芙倒是没什么大碍，现在的话应该正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吧。”
“嗯，希望露西亚小姐能赶紧恢复吧——上次她给我当模特画的画才只完成了一半，我还等着她赶紧回来继续帮我完成另一半呢。”
“啊哈哈，这样啊。那行，我回去之后想着给她调个休。说起来，我们来这里是来找当时忙着撤离落下的武器的——露西亚的那把‘朱桦’，你们这边有人见到了吗？”
眼见信号位置已经大约和自己的坐标点重合了，指挥官索性直接拿这件事问起了艾拉。
“露西亚的话，应该是这把刀吧——”
有点出人意料的是，艾拉直接从身边的箱子堆后提起了一把太刀。而令指挥官眼前一亮之处在于这正是露西亚的佩刀。
“感激不尽。”
指挥官尽可能抑制住自己喜出望外的神情，以大体上冷静的态度向艾拉道了别，随后将朱桦挂在自己武装带上，转身奔向了第二个信号源。
“指挥官，之前灰鸦小队遇袭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怎能连露西亚都伤的那么重？”
路程中混入了些许已近于陌生的惬意，库洛姆不失时机地向指挥官发问，试图还原出当时的场面。
“很难说，当时的情况很混乱——我们周围突然出现了大量高级感染体，武藏、信使、自动炮塔什么的，加上当时我们还要护卫考古小队，所以大家没法直接放开手脚打。露西亚她本来是在保护我，谁知道突然杀出来一大群消防卫士，她就......”
指挥官边走边说，提到露西亚时突然没了声，脚步也停在了原地。
“哎呀队长，露西亚负伤对指挥官来说可不是小事，你就别老揭人家伤疤了——”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对吧？”
库洛姆摆摆手打断了神威的圆场行为，突然抽走了语气中的温文，神情严肃地追问道。
“鸦羽是特化机体，意识海的编码方式采用的并非传统技术路线。”
听到这样的引语，指挥官突然颤抖了一下，低垂着的头缓缓向上抬了起来。库洛姆看着指挥官，做了一个“先走着”的手势，指挥官凝视着库洛姆的双眼有些出神，在确认其中并无任何陌生的要素之后，一行人便继续向前进发。
“感染体以寻常手段直接破坏露西亚的意识海基本不可能，而有你这样优秀的指挥官在场，意识海偏离甚至传统的意识海攻击手段想要化解也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但是你保护露西亚的心情实在太急切，它干扰了你的判断力。你并没有对意识海损伤这件事进行深入分析——而这就是我一定要来见你的原因。”
先前抽离的温文重新注入进库洛姆的话语中，随着两颗敏锐的头脑再一次回到同一频率，指挥官面对库洛姆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以及“果然还是你懂我”的眼神。
“再往下分析的话，现在我们手上的情报已经不够用了——我们先交换情报吧。”
话题进入到一个更深的层次时，四人也刚好回到了最初的岔路口。此时的景象比起几人最初通过时又平静了不少，几名任务完成后享受着宝贵休憩时间的构造体整坐在路边的空物资箱上闲聊，其中一人似乎与万事有些熟悉，朝后者招了招手，而万事也难得的略微提起精神，用同样的动作给出了回应。
“033号城市夺还行动的先期侦查是万事负责的。万事，你来说说吧。”
“啊，到我了么？唔——”
青年捋了捋自己从未真正舒展开的头发，恍若大梦初醒般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悠悠地开始了自己的回合。
“在先期侦查中，我们发现这座城市里异常聚集了大量的高级感染体，还有一部分靠近过滤塔的区域帕弥什浓度异常偏高。在排除了存在高级感染体生产线的可能之后，我们当时给出的推断是——这座城市里可能盘踞着升格者。”
“进一步的支援力量抵达之后，我们又对之前标定的可疑区域进行了深入侦查。唔，虽然没有找到升格者，但是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些符合升格者活动的痕迹。”
万事迈出几个大步走到队伍最前端，在他手中握着一个全息投影仪，影像展示出的是033号城市的部分地图。万事的手指如同魔术棒一般在全息影像四周跳动着，几个红色光点立刻浮现出来。
“而侦察部队撤回后方的时间大概就是二十四小时前——如果真的有升格者在这里活动，说不定之前你们遭遇的感染体，就是升格者召唤过来保护自己的。”
指挥官一边听着一边试着跟上万事的节奏，他在地图上搜索着自己记忆中第二个武器信号的位置，最终发现那正与其中一个红色光点相互重合！
“露西亚，升格者——是她？”
几乎显而易见的推理结果在指挥官脑海中浮现出来。一袭红衣，飘散的白发，比露西亚更凌厉的刀法，还有胸前吊链上四块惹眼的兵籍牌。
“阿尔法——所以，有可能是她制造了意识海攻击......万事，侦察部队在这个标记点附近找到了什么？”
“唔，大量的战斗痕迹，而且从扩散的范围来看，估计战斗双方打斗的强度，很有可能比神威追着罗兰打了半个地球的那场还猛烈。”
“嗨，真是的，要不是七实那个小丫头乱来，我早就把罗兰摁死在黄金之涡里了。呿，哪还有后面九龙环城那么多破事。”
神威自顾自地畅言了一番，并没有注意自己提到九龙环城时指挥官脸色突然的阴沉。
“嗯，如果是升格者阿尔法的话，这么激烈的战斗，倒不是没有可能。指挥官，关于升格者阿尔法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
库洛姆赶紧接过话题继续补充，同时拍了拍指挥官的手臂，提示他注意信号的具体位置。
“嗯......除开015号城市、极地、075号城市和，那次，之外。我们也没有再见过她。关于阿尔法的事情，绝大部分都是露西亚从自己恢复的记忆里找到的，她一直不愿意多说，所以我也没有再提起过。”
“呃，根据信号源的方向来判断——应该是在这里。”
指挥官盯着腕屏，站在原地转了个圈，最终指向了一间残破不堪的商店，里面靠近墙角的位置赫然倚靠着一大堆碎砖烂瓦，这让几人的视线不由地都被吸引了过去。库洛姆朝神威和万事歪了一下头，三个人立刻走上去开始对着砾石堆挖掘起来，指挥官见状也迅速加入了他们。
在几个人的共同努力下，没过一会，瓦砾堆就消失不见，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柄寒光凛冽的太刀。
“没错，就是它。”
“小心感染！”
就在指挥官伸出手的同时，库洛姆抢先一步发出警告，同时自己提起了那把刀。
“拉取识别码——好了。从资料库调出来的信息说，这把刀叫‘红樱’。不过......”
“怎么了？”
神威最先靠到了指挥官身上，好奇地探出头，想要一探究竟资料库究竟提供了什么信息。
“和资料库里记录的外观比起来......队长，万事，你们过来看看，这真的是同一把刀吗？”
指挥官把腕屏从挂扣上解下来交给神威，后者立刻把腕屏举到了库洛姆和万事面前。
“升格者的武器，威力不容小觑。说不定是阿尔法自己改造过它。”
指挥官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站起来面向三人的方向提出了猜测。
“指挥官，我们要把它也带回去吗？”
发问的是库洛姆。
“先带上吧，虽然物归原主什么的可能性是不大了，但是我们确实有机会拿去逆向工程。”
“嗯，为了防止感染，就先放在我这里吧——”
库洛姆把红樱插在了自己的武装带上，几人转身朝着城市外围的集结点走去。
“对了，库洛姆——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点？”
刚迈出几步的指挥官突然拦在库洛姆面前，前者脸上有些复杂的表情此时也让库洛姆有了几分迟疑。
“你是说，阿尔法么......现在掉在这里的是她的武器，那说不定在战斗中落了下风的人是她。可是，以阿尔法的实力，能伤到她的，又该是什么样的对手呢？”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提示音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指挥官，你的通讯，是里哥！”
神威把指挥官的腕屏拿在手上挥了挥，旋即以一个漂亮的弧线抛到了指挥官手上，指挥官也没有迟疑，立刻按下了接通。
“露西亚的手术完成了，阿西莫夫说有些关于她的事情他要亲自告诉你。”
耳机里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指挥官估计着大约是里把通讯器塞给了那个宛若面瘫的科学疯子。
“意识海损伤症状我已经尽可能修复了，但是有零星的几个记忆碎片受损过于严重，我无能为力了。另外，我对露西亚的意识海进行了局部初始化，她醒过来之后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和适应，我建议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让她尽量规避高烈度的意识活动，最好是多休息放松。”
耳机中又是一阵窸窣的声音，旋即响起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阿西莫夫这种人从来不会浪费工作时间，如果不是因为露西亚过于重要，那么她的状况和恢复建议一定会被技术部某个不太重要的员工写在损伤修复报告里一并递到自己手上。这样想着，耳机中又传来了里的声音。
“你听到他说的了——丽芙正在病房里照看露西亚，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们这边都搞定了，我十五分钟之内就能回去。”
“行，我们等你。还有，注意安全......这是露西亚叫我叮嘱你的。”
“我知道了，见面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