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界遗卷：第一章
遐想因果
其实最开始写这篇文就是纯来拿笔嗨的，所以想到什么设定都融了进去。后来好好想了一番，有了个思路，就继续写下去了。主要角色包含了我的设子和群友的设子加崽子。
旧世界画上终点时，我没有看到。
新世界诞生于何时？我亦不知晓。
为了逃避无意义的一切，我为自己打造了一副棺木，与一束旧世界的花朵一起埋葬。
参天的古树叶缝间洒落的斑驳光点，一旁的断壁残垣诉说着辉煌的过去。
就像被遗忘的世界一般。
一头黑狼和一头白虎来到了这里。黑狼名叫钴骷，白虎名叫gathe。
“景色不错，只可惜这里的植物都是后来长的”钴骷感叹道，“只能算是旧世界的几乎要消失的痕迹罢了。”
gathe的眼眸变为绿色，开始了对环境的检索，“检索完毕，危险程度低，可自由探索。”
“已到达目标处，经分析，休眠仓的样式为旧世界REST型号，剩余电量还可维持休眠者休眠一千年左右。”gathe汇报道。
“得快点，不然到手的东西又要被联邦那群人抢走了。”
钴骷将数据线连接上了休眠仓，开始飞快敲击虚拟键盘，“系统写的很普通呢。”
——打开休眠仓和提取休眠仓内储存的信息。
休眠仓放出轰轰的响声，舱门抬起，将缠绕在上面的藤蔓一一扯断。
休眠仓里的信息大多都是有关实验的数据，但其中一则信息吸引了钴骷的注意，似乎是休眠者留下的。
——我自愿接受记忆删除并进入沉睡。
“博士，他醒了。”gathe说道。
休眠仓里的白狼赤裸着身体，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不过大概是因为刚从休眠中苏醒，他除了呼吸外一动也不动。
这是哪？
过去多少年了？
白狼的大脑提出了一些简单的问题，但也无法再继续思考其他问题，还要一些时间大脑才能真正清醒过来。
“是个可爱的孩子呢，gathe，把他带走吧。”钴骷说道，随后有些不满地发着牢骚，“真是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活着的旧世界人类，没想到竟然是记忆被删除的。”
gathe将休眠仓里的狼兽人抱了出来，“目标生命体征缓慢，推测休眠状态还未解除，无生命危险。”
“行吧，我们走吧。”钴骷说完往休眠仓里扔了什么，又操控休眠仓的舱门落下，“给联邦那群人留个惊喜吧。”
gathe注意到休眠舱内白狼躺的地方的周围有一些褐色粉末。
是灰尘吧。
他并没有多想，抱着白狼离开了。
“目的地快到了，大家警惕些。”队长说道。
“队长，是那个东西吧！”其中一名队员指着那个大舱体说道。
队长调出来图片，“已确定为目标。”
队里的科技人员开始了对休眠仓的解密，“等等，好奇怪？”
“怎么了？”队长问道。
“这里最新编辑的信息离现在不超过1小时！这是....”科技员突然瞪大了眼睛，“遭了！大家快撤退！”
话音刚落，休眠仓突然爆炸了。
世界是一条没有起点，也望不到终点的柏油马路。路的两旁是无边无际的荒野。
我沿着路走着，忘了为何而走，也不知要到达何处。
而我却只能保持行走，因为行走成了唯一具有意义的事。
除了柏油马路，看不到一丁点人类的痕迹，自然才是这里的主宰。
我......被人们抛弃了吗？
世界如此的单调，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本以为只是如此，直到
我被唤醒了。
这是我所留存的几乎所有记忆。
“博士，他完全醒来了。”gathe说道。
白狼从床上缓缓起身，不解地环顾这四周。
“你好？我想叫你旧人类可能不太礼貌，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吗？”钴骷问道。
他们是谁？
我的名字？
不知为何，白狼下意识地开口说道，“...棕...”
棕？
这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连他也不明白，只是觉得应该记得。
“你叫棕啊，那我们就这么叫你了。”钴骷回道。
“你们，是谁？”棕还未完全恢复，停顿着说着话。
“我叫gathe，是博士制造的仿生兽人，外表为白虎。而那位”gathe指了指钴骷，“则是博士。”
“叫我钴骷就好。”黑狼对着终端机敲打着。
棕起身走下了床，脚步艰难。
“对了，你休眠了太久，肌肉细胞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活化。”钴骷说道。
gathe推来了一个轮椅，“在此之前gathe建议用轮椅代步。”gathe对棕表示了友善的微笑。
棕叹了叹气，坐在了轮椅上，“这是，哪里？我，是谁？”
“这里是我的实验室，至于你嘛”钴骷若有所思地说道，“从休眠仓上的资料来看，你是旧世界的人类，自己选择了无限的休眠，只不过，失去记忆的你也许不知道你在休眠中。”
“所以，你们唤醒，了，我？”
“嗯哼。”
“为，什么？”
“只是想要了解有关旧世界的一切，以及旧世界到底是如何毁灭的。”钴骷漫不经心地说。
“只不过，”钴骷伸了伸懒腰，“你竟然被删除了记忆，可真是令人失望呢。”钴骷红色的眼眸有趣地盯着棕。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失望，呢。”棕回道。
“呵呵，可不止我一个人在研究旧世界呢，你的价值放在整个科研界内可都不算少呢。”钴骷后面有些自说自话，“啧啧啧，有些人要嫉妒死了...”
白狼露出不解的神情，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棕，需要我带你了解一下周围环境吗？”gathe亲切地问道。
“好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要干嘛。”
整个实验室全是白色，白到冷漠，一点都没有生活气息。
“为什么不多，加点颜色呢？”棕问道。
“博士的喜好向来如此，对于一切事物，博士的要求只是具备所需要的功能，其余的都不必要。”
“疯狂，科学家吗？总，觉得很，危险呢。”
“博士他待人还是挺友善的，除了某些时候...”
“某些时候？”
“你应该遇不到博士疯狂的样子。”gathe说道，“打开这扇门就到外面了。”
gathe对着一个浮空的屏幕点了点，然后一道光开始了对gathe扫描，接着门就打开了。
外面没有期待中的阳光和地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蓝白相间的星球。
这座实验室漂浮在太空中，现在的位置地球刚好挡住了太阳的光亮。
“真是夸张。”棕感叹道， “现在漂浮在太空的实验室很常见吗？”
“不算常见，毕竟这种技术除了博士外，也仅有10个人能够运用。”
“我还以为我睡了这么多年人类早就征服太空了。”
“毕竟新世界的技术全靠开发旧世界的古物来成长。”gathe回道。
“什么意思？”
“就是新世界的科技远远比不上旧世界。”
“诶？为什么？”
“旧世界在一场名为 月焚 的事件中被毁灭了。”
“月焚？那是——”
gathe 的声音在棕耳中变得遥远模糊起来，“只是后来人为那场事件起的名字.......”
他帮我记住了这件事......
在无尽睡梦中的世界，天空中曾有一座岛，上面长着一颗赤金参天古树，只有走过二千零一阶台阶才能到达，我坐在岛上，他陪在我声旁，看着月食的发生。
月亮被完全吞噬前，他还在我身旁，月亮再次圆满时，他已不见。
耳旁传来一阵阵钟声。
“棕？”gathe拿手在棕眼前晃了晃。
棕晕了过去。
“眼眸变成金色，恢复后又晕了过去。还有什么吗？”钴骷绕后兴趣地问道。
“额头上似乎有金色的纹路出现，形状类似 米 字，但少了几个笔画。”gathe画在了本子上。
“嗯？有趣。”
旧世界是魔法的时代，科技只是不具备魔法的人妄图追赶上魔法而作的尝试 不过，光埃之后，人们失去了魔法。
或许，旧世界的人仍然能够使用魔法。
有趣....
钴骷想到。
记忆真是个模糊不清的概念。
为什么删除了所有记忆的人不会变的如同婴儿那样失去所有的常识以及所有“理所当然”的能力，比如：走路，说话...
休眠仓内的资料写着。
研究原初情感？
钴骷困惑地看着名为“原初情感”的实验资料，旧世界的人可真有闲心啊。
而且，实验看起来失败了，因为就算把人的记忆清除，也无法把人变的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你觉得是为什么？gathe。”钴骷问道。
“gathe内心有一个假设，但因为太过不切实际，gathe立刻否定了这个假设。”
“无妨，说来听听。”
“既然删除记忆没法让一个人变回婴儿的认知，那么会不会是记忆没删除干净呢？”
“旧世界的技术可比现在发达很多，从研究报告来看，他们是很轻易地觉得已经把所有记忆删除了。”
“当然，这一点gathe同样有考虑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
“......，灵魂，最为深处的记忆储存在灵魂里。”gathe停顿了一会说道。
“灵魂？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个词。”钴骷听起来不太认可。
“对不起，博士，如我所说，这是个不切实际的假设。”
钴骷突然认真地问道：“所以你认为自己有灵魂吗？gathe。”
这个问题让gathe一怔，“不，我只是仿生技术的产物，我所有的行为都是基于仿生大脑里的底层逻辑来进行的，即使被赋予了情感，也不会有灵魂的。”
gathe的眼睛向下望着，仿佛有一种失落感。
钴骷抚摸了gathe的面颊，语气一下温柔下来：“其实，我很愿意相信你有的。”
“博士....”gathe惊喜地抬起头。
“因为你可是我的杰作，”钴骷欣赏着gathe,“你的灵魂有无暂且不说，不过你所说的灵魂储存了记忆，还是挺有趣的。”
“博士认可我的猜想？”
“对于不确定的事物，我们可以实践。”
“实验？”棕有些担心地问道。
“棕的大脑里或许有关于旧世界的东西，我很感兴趣。”钴骷开门见山地说。
“我也没理由帮你。”棕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或许能找到你在意的东西哦？”钴骷凑近棕，那红色的眼眸再次盯着他，“比如，你的记忆。”
在意的东西...
自从那天晕倒后就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原野上的落日。
夕阳下的剪影，震彻天地的吼声。
到底有什么意义？
“奇怪的装置。”棕看着手上项圈一样的东西，“真受不了。”
“这很方便了好吧，本来要用一堆数据线一样的东西插在你大脑上，现在只用待在脖子上就解决了。”钴骷回道。
“那为什么外型设计的那么奇怪？”棕一脸黑线。
“一点小癖好。”钴骷恶趣味地微笑着。
“随便吧，哎。”棕将装置递给gathe，“快点吧。”
gathe帮棕带好了装置。
“接下来干嘛？”棕问道。
“对你进行催眠。”钴骷说道。
“催眠？我没听错吧，你还会这个？”
“有幸找到一份旧文明的催眠研究，觉得还不错，就学了学。”
为什么听这家伙这么随意的说话那么不爽，棕想道。
“好，现在看着我。”钴骷将实验室的光关掉，换成了昏暗的暖光。
接下来钴骷进行了声音引导，棕感到渐渐迷糊了起来。
最终钴骷拿出来一个怀表，放在棕眼前摆动。
“一，二，”
还没数到三怀表却从钴骷手中脱落。
棕稍稍叹气，低头捡起了怀表，就在他看到怀表的一瞬间，棕听到了钴骷的声音“三。”
棕被催眠了。
后面的终端机传来提示，“正在加载棕的梦境，即将投射为虚拟现实。”
房间的景色开始变化，最终呈现出一个蓝紫色基调的房间，里面摆满了有关神秘学的东西。
“你确定要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可是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哦。”一位衣着怪异，看起来像巫师的男子问道。
“请一定要帮我...，我无所谓。”棕回道。
“如你所愿。”男子说道。
“谢谢你，魔术师。”
“不必道谢，我这样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魔术师拿出一个水晶球，“触碰它，想着你想去的地方，想见的人。”
......
画面突然转换为了一片荒野，但有一颗巨树占据了荒野的大部分。
玻璃....
空中全是纷飞的玻璃，一直从地下悬浮到高空中。
不知何处传来了悠扬的钟声。
棕从地上苏醒了过来，“这是哪？”
“你忘了什么？”钴骷进行催眠引导。
巨树一下子拔地而起，连同玻璃向上悬浮，太阳静止在了日落的时刻。
棕跪坐在了地上，望着远处的落日，宛如一个朝圣者。
是啊，那抹金光，是谁呢？
重要的人....，是谁呢？
棕一下哭了出来，因为他看见了那人逝去的场景。
不...
钴骷一向不喜欢哭声，那会让自己生出不必要的怜悯之心。
“呃......”棕突然难受地叫了一声。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声音，“还记得我告诉你的吗？一，二，三。”
画面消失了。
“反催眠引导？”钴骷快速地对装置下了指令，想强行绕过反催眠引导。
不料棕的身上闪过金色光芒，装置直接报废掉了。
棕突然痛苦地叫了起来。
“坏了，gathe，去拿镇定剂来，多拿几管。”钴骷说道。
“好的，博士。”gathe去了药剂室。
钴骷发现棕的额头上出现了gathe告诉他的印记，眼眸也渐渐发出金光。
所以印记其实是保护机制吗？
“博士，镇定剂。”gathe将手上的几个试剂给了钴骷。
钴骷接过手后看了看，配置好后，注射进了棕的血管内。
棕停止了喊叫，倒在了实验台上。
“gathe，你去终端机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钴骷抱起了棕，向房间走去。
可不能就这样死掉了。
钴骷将棕放在了床上，准备离开时被棕抓住了衣边。
他的哀求着，“不要离开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颤抖......
钴骷不知是什么让自己没有直接离开。
“我就在这里呢。”钴骷一遍遍顺着毛发抚摸着棕的头，“现在该睡觉了。”
“我要你陪着我睡觉。”棕将钴骷扯到了床边坐下。
“我先出门上个厕所再回来陪你好不好。”钴骷试图逃走。
“那我陪着你去上厕所。”
看起来是躲不掉了，钴骷有些无奈。
没能逃脱这莫名的责任。
“好吧。”钴骷翻身上了床，“现在该睡觉了。”
棕一下抱紧了钴骷，“晚安，我的王......”
这句话让钴骷莫名脸红。
棕安静了下来，看起来是镇定剂起作用了。
钴骷试着挣脱棕的怀抱，但惊讶地发现棕抱得异常地紧。
棕的双手环绕着他的腹部，头埋在他的臂弯中。
唉，钴骷叹了一口气。
门被打开了，gathe闯了进来，“博士，我有发——呃”
gathe立刻将门光上了。
“等....”钴骷白了个眼。
算了，我认了。
钴骷也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他又睁开了眼睛，望着棕。
白狼额头的印记在黑暗中亮着荧光，嘴巴紧咬着看起来有些害怕。
为什么想要删除记忆呢？钴骷不禁想，是因为过去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是被删除记忆的人就好了......
这样也许可以骗自己相信......
“晚安。”钴骷握住了棕抱住他的手。
第二天，没人谈论起这件事。
钴骷比棕先醒来，发现棕已松开了环抱，就先离开了。
只是棕自以为他来过了，当他出门时，他看到了宇宙中炽烈燃烧的太阳。
只不过，或许他真的来过了，因为棕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鬃毛。
这里发生的，只是这个世界里无数事情里的一件。
没有人注意。
只是这件事却不小心拨动了这个世界的琴弦，旋律在水的表面暗暗地传递。
*
联邦总部的顶楼办公室里，他正如往常一般看着鱼缸里的金鱼。
一声门铃传来，悬浮屏幕里随即传来摄像头的画面。
他斗篷的兜帽，将自己的半张脸都隐于其中，然后触碰了屏幕上的一个按键，画面里的人走了进来。
“‘寻踪’计划怎么样了？”他问道。
“抱歉，主。我们去晚了，有人先到了一步，而且还把休眠舱炸了。”
“算了，也没指望你们能做什么。先下去吧。”
“不过，”那人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小口袋，“我们尽力收集了一些留在土里的未知元素，看起来前面的人没有注意到这些。”
“我知道了，你放桌上吧。”
那人放完东西后就离开了。
不会又是些没用的东西吧。他打开袋子将土倒在了桌子上。
看起来又没有...
咦？这是？！
在他的引导下，泥土里飞出几点零星的金光，随后变成了一束勿忘我。
他握住花来到了落地窗前。
存在的是你还是这束花呢？
不过...
手中的花杆被他捏折，紫黑色的眼眸变为竖瞳，宛如宇宙被压缩。
他将花揉成了碎屑，将它洒在了鱼缸中。
碎屑化为了一朵紫黑色的花朵沉入水底，花瓣如毒芒，花蕊若盲目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