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安宁(三)

陈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裹了棉被歪在庙里的角落,本该穿在身上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旁边,上面的血迹也不见了。
陈皮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索性就不想了,拿起衣服穿在了身上。
这个时候,手上的痛感让他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十个拳峰都破了皮,这倒不是跟那些黄葵厮杀造成的,而是他回来的路上懊恼地用拳头砸树弄的。
都是那什么一百文杀一人闹的,这要是搁以前,几个人杀就杀了,可是现在他总觉得自己亏了,而且还没有找到那个免捐旗的主人,昨天他问了半天,可最终他才回过味儿来,黄葵自己都他么不知道这是谁的,那他得找到何年何月?
总归也是亏了,那就见一个黄葵就杀一个,总能帮春申把这个仇给报了!
陈皮走在江堤,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瞧着都像黄葵,愈发烦躁了起来。
转过头时,却发现前面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训斥着边上的人,那男人便是搬舵,哭是因为他觉着陈皮肯定碰了水香,他心里难受。呵,这要是让陈皮知道他的想法,脑袋不给他揪下来。
陈皮心中也有些奇怪,跟着他们走了一段,看着那个哭哭啼啼的男人离开江堤,只剩下那个账房先生一样的人,目送长衫男人走远,然后呸了一口,似手内心是看不起自己主子的。他也没有在意,掏了掏兜里,已经不剩几个铜钱了,他要吃饭啊,这点钱恐怕杀不了几个,心中也是苦闷。
那账房转头就看到了陈皮,就对他叫道:“叫花子,过来过来。”陈皮抬眼看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那账房到他的面前,就问他道:“你住马火庙?”陈皮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
对方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来:“行了行了,正巧十文钱,走,帮我抬东西去.“
陈皮看了看账房,又想了想自己剩的铜钱,冷冷的把钱收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一路在街上,怅房买了三箱衣服,糕点,铺盖,都让陈皮挑着,陈皮一直东张西望,心里盘算怎么办,黄葵水蝗又不会写在脸上,到哪里去找他们去?
心思不在,账房一路都在各种念叨陈皮都没听明白。不到半个时辰,账房终于置办妥了,把东西检查一遍,拉拉绳子.就带着陈皮往马火庙赶,陈皮浑浑噩噩,等到了马火庙才发现自己又回来了。
陈皮把东西一放,就看到账房打量一圈要饭的,问陈皮道:“哪个是陈皮.哎,你帮我找找。”
陈皮愣了一下,看了看账房.“你找陈皮作啥子?”
“关你屁事!”账房怒了,但见陈皮不说,只好向众乞丐拱手,“各位地爷,劳烦问一下,陈皮爷是哪位?”
所有要饭的抬起头,看了看账房,齐刷刷地指向他的后面。
陈皮也没有理他,还是在想自己的事儿。
“陈皮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一千文和衣服被褥是我帮特地让小的送来……”
“你帮?”陈皮终于理他了,“你帮是啥帮?”
“陈皮爷,我们黄葵多谢您替我们除了水香,在百坪楼设宴请您过去。”
“你是黄葵的人?”
“正是。”
“那走吧!”陈皮突然兴奋了起来,妈的,老子可算找到你们了。然后顺手在那一堆衣服里捡了一件,却没换。
账房也没在意,带着陈皮往外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陈皮见四下无人便把账房给杀了,之后换下沾了血的衣服,往百坪楼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