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唐克斯】年轻的教授（填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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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砸了。 我最爱的人、我的丈夫、我亲爱的莱姆斯......他一定再也不想看见我了。 整个晚宴上我无时无刻不懊悔自己的莽撞：为什么要如此心急？我该慢慢和他讲的！ 在悲愤、哀怨以及神情恍惚中，我胡吃海塞了一大堆东西，却食不知味，只觉得自己永远也吃不饱 —— 心里的失落和空虚不是嫩烤小牛排和蛋奶酥饼能够填满的！ 我惆怅地远远望着坐在教师席位末端的莱姆斯（现在他被称为卢平教授)，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觉到三张长桌的距离竟然是那么遥远。 “新教授长得蛮有味道——”卡洛丽见我一直盯着教师席，碰了碰我的胳膊肘对我说道， “你觉得怎样？” “超帅。”我刚往嘴里塞了一块土豆，不假思索地回答。 “哇——”卡洛丽夸张地睁大了眼睛， “喂喂，罗莎、埃塔，你们听见唐克斯说啥没？” “什么？” “新教授，她说是她的菜诶！”卡洛丽偏着头冲我努了努嘴。 “原来你喜欢这一型的！难怪约瑟夫怎么献殷勤你都不动心——” 埃塔啧啧感叹道。 “所以你喜欢比自己大这么多的吗，唐克斯？” 罗莎皱着眉说， “他看起来很老吗？”卡洛丽问， “都来做教授了年纪肯定不会小，看着怎么也得三四十了吧？” “他刚三十岁。”我强行咽下嘴里还没完全嚼碎的土豆，为莱姆斯辩驳道。 “可是看起来完全不像呐……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埃塔有些惊奇地问， “......我提前到校，昨天碰见他闲聊了几句。” 我找个搪塞。 “他看起来很没精神。” 罗莎收回了目光，吃着补丁慢悠悠地评价。 是啊，莱姆斯的状态不佳。 我抬头看向礼堂的天花板，透过施了魔法的屋顶，月亮明晃晃地挂在漆黑的夜空中。算算日子，再有几天就是月圆之夜了，看来今晚他苍白的脸色并不全是我的过错。 我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 寝室里的大姐头罗莎蒙德是级长，因此靠着没脸没皮地纠缠，我终于劝说她替我打掩护，以便我能够顺利地在深夜里潜入魔药课教室。 使用的借口当然是为了下周的魔药课补考做准备，但实际的目的则是“借用”一些药品配制狼毒·药剂——霍格沃茨的学生公共药橱中日常存有不少魔药，以供忘记补充自己药箱的学生们临时使用。但最重要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私人药剂室只有一墙之隔，他拥有种类繁多的珍贵藏品。 不消一刻钟我就配齐了药方中的绝大部分原料，白羽扇豆、附子草、阳红枸杞都很容易拿到，人面蛛成熟前最后一次的蜕壳也被我挑拣了出来。但陈化的狼毒乌头——为了获得这最后一味药材，我不得不潜入了斯内普的私人药剂室。 幸运的是斯内普竟然有不少存货，这令我大喜过望。莱姆斯童年便被咬伤，需要陈化十年以上的狼毒乌头入药才能获得最佳药效。而狼毒乌头年头越久越稀少，斯内普药柜中的这些不仅状况相当良好，没有任何磕碰霉变，药气更是十分得浓郁，没有十年至少也存放了八九年。因此我大着胆子顺走了约摸一半 ——唔，至少够配两付药剂了。 回到寝室后，我依然用“练习配制魔药”为借口占用了盥洗室的小浴缸，把坩埚支起放在了里面。熬制工作需要36小时左右，期间会产生一些令人不悦的气味，不过一个完美的气泡咒将解决这一问题。 埃塔和卡洛丽不介意跑到对面寝室去洗漱，而罗莎对于我正在制作的魔药有些好奇，她从未见过使用到如此多狼毒乌头的药剂，因此有些担心魔药是否会毒性过大，但在我一番半真半假的胡弄下她便放下心来不再过问—— 毕竟寝室中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其他人在继续修高阶魔药课了，对于狼毒·药剂这种冷门药剂她们几乎毫无涉猎。 欺骗她们三个人让我感到有些愧疚，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我总不能告诉她们我要熬制给狼人用的魔药吧？她们一定会追问个不休的...... —————————————— 经过一个周末把自己关在盥洗室中辛勤地熬制，两剂狼毒·药剂顺利完工。“借来”的原料也被我用得一干二净了。我欢天喜地把乌黑粘稠的魔药分装进两只小玻璃瓶，小心翼翼地用蜡封口。 我打算现在就把其中一瓶给莱姆斯送去，另外一瓶则被我收在了衣柜中。如果下个月之前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进一步改善的话，至少我还有一次去找他的借口。 晚餐过后，我来到了莱姆斯的办公室。 虽然已经开学第三天，但由于前面两天是周末，明天才会正式开始上课。按照我对莱姆斯的了解，此时他大概是在紧张地做最后的准备吧，然而明天晚上就是月圆之夜，他的心理压力一定达到了极限。 “咚、咚” 我轻轻敲响房门。 “请进。”莱姆斯的声音听上去干巴巴地，有气无力。 我推门走了进去，看清来访者是我，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唐克斯小姐，请问有事吗？”他冷淡地问，似乎不太想同我讲话。 “莱......卢平教授，我是说。”我话到嘴边改口道，“我有东西想要送你。” 我走向他，眼看着他坐直身体，甚至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一副神经紧张的模样。 看来他真的对我有些抵触。我强压着心中的不满，从口袋里掏出那支珍贵的玻璃瓶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他瞥了一眼药剂瓶，可是很明显一点也不好奇。我觉得他在我进门的一瞬间就在心里下了某种论断—— 这又是一场无谓的恶作剧，甚至可能具有侮辱性或是伤害性。 “关于上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我坦诚地向他道歉，“我本该考虑得更周全，但当时我......算了，请你接受我的道歉好吗？” 我用手指着药剂瓶，用最真挚的语气对他说，“这是狼毒·药剂，我知道你马上就会用得上它。请接受我的歉意吧，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因为我的过失而变得尴尬。” “狼毒·药剂？”卢平伸出手拿过瓶子，但没有打开瓶口的蜡封。 他盯着瓶中的药剂沉默了片刻。 “唐克斯小姐，如果你是为自己有失分寸的恶作剧而反省，那么我接受你的道歉——但请原谅我无法接受你的礼物。” “可是这是专门给你的，你需要它—— 你知道——”我指了指窗外的月亮。 莱姆斯的眉毛动了动，似乎在考虑什么。 “如果你是因为担心而把它送给我，那么我就留下它好了。过阵子我会把药费付给你。七加隆，对吗？”片刻后他说， “你不用付我任何费用，这不是买来的，是我自己熬的……” “你自己熬制？” 莱姆斯的眉毛挑了起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见莱姆斯像是不信任我的魔药熬制技术，我有些慌了，“——但我配这剂药已经有两年了，技术很熟练，药效绝对可靠。”我补充道。 莱姆斯的表情变得更奇怪了，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两年前的我连O.W.L还没考过呢。 “……我没有撒谎……”我辩解着，可同时又觉得自己事情越描越黑，越来越像是在故意哄骗他。 “无论怎样，感谢你的好意，唐克斯小姐。”很快，莱姆斯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随后把药剂收进了抽屉。 “那么我们和解了吗？”我不确定地看着他。 “我不太清楚你所说的和解指的是什么，”莱姆斯轻声说，“如果你为了开学晚宴之前发生的不快而担忧，那是完全不必要的。一名公正的教授不会因为开学前所发生的事而责备他的学生。” ——不，他没有原谅我，他只是想把那段不愉快的记忆剔除出自己的生活。就如同曾经在关于是否结婚、是否留下泰迪的问题上我们剧烈地争吵，而后他又试图彻底遗忘问题时一样。 “莱姆斯——” “「卢平教授」，小姐。” “……卢平教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我并没有怪罪你，又谈何原谅呢，唐克斯小姐？不过现在请离开我的办公室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要备课。” ———————— 15 

———————— 另一个视角 “你确定它有效？” “Ab-so-lute-ly……”斯内普收起魔杖，脸色阴沉地盯着手中装着黑色魔药的小玻璃瓶。“看来我根本没有必要特地跑一趟。” “你……什么？”莱姆斯·卢平惊讶地看着斯内普从长袍中取出一只棕色药剂瓶。 看到对方吃惊的表情，斯内普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 “依照校长的嘱托，我来送药给你。不过，这里只有两剂。”斯内普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从昔年存货里辛苦挑选出的陈化狼毒乌头被偷了不少 —— 假使某人对我多一些信任，他可以得到至少半年安宁。” 卢平皱起了眉头，“斯内普，你有话不妨直说。” “要用到陈年狼毒乌头的魔药屈指可数，我相信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卢平教授。邓布利多难道没有告诉你，在你就职于霍格沃茨期间我会为你熬制你所需要的狼毒·药剂么？” 斯内普轻声说， “我必须承认，对于某些陈年旧事我无法释怀，但我永远不会拿魔药的事来开玩笑。因此你完全不必要因为担心我会对你的药做手脚而亲自动手——当然了，你的手艺勉强

尚可

……” “你在暗示我偷了你的药材自己熬药？” “除非这所学校里还有一个需要治疗狼人咬伤的吸血鬼——我想大概是没有的，否则校医室里早该挤满营养不良面色惨白的学生了。” “斯内普，我一步也不曾接近过你的地牢，盗窃更是无稽之谈。”卢平正色说道。 “随你怎么辩解，但我的乌头已经没有剩余了。”斯内普得意洋洋地说，“下一次采购要到复活节假期时，我猜你大概不得不忍受一两次没有药物控制的变身。日安，卢平教授。” 他阴恻恻地盯着卢平，嘴角露出一抹恶意的，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笑。 ———————————— 周三早晨，我被莱姆斯叫到了办公室。 他的脸色比前几天变得红润了些，我看出他正在逐渐从圆月诅咒中恢复。魔药帮助了他，前天晚上他没吃太多的苦头。 “你是哪里买来的狼毒·药剂？告诉我实话。”莱姆斯问我。 “不是买的，”我回答，“我压根没办法购买，买狼毒药剂需要魔法部开具的狼人证明才行。” “那么你是从哪儿弄到的？” “早就告诉过你了，药是我自己熬的。”我抱着胳膊说，“上个周末我整整两晚没合眼，甚至一日三餐都在盥洗室里吃！” 对于莱姆斯的质疑我很不满，他既然知道魔药是有效的就好了嘛，为什么非要抓着药剂来源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不放呢？ “一般来说，七年级的学生并没有能力独立配制狼毒药剂，酿制它需要高超的技巧和丰富的经验。”莱姆斯平静地看着我，“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唐克斯小姐？” 莱姆斯提起这件事使我感到一阵烦躁。 当年为了掌握能学会配制狼毒药剂，我曾经恳求斯内普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手把手地教我。或许我不是个魔药天才，但耐心和坚韧不拔是我的长处，而斯内普对待魔药的严苛态度也帮了大忙。但正是因为那番经历，才让我对他产生了信任感，以至于失去了警戒心。 不过，无论如何，我确实从他那里学会了配制狼毒药剂的本事。 “我的魔药课成绩不错——我很勤奋。”我有些不情愿地干巴巴地说。 “这么说斯内普教授说的是真的……我真希望你没有这么做。”莱姆斯平静地说， “什么？” 莱姆斯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只装得满满的药剂瓶放在桌上。 “你没有服药？！”我大惊失色。随后我发觉到这不是我给他的那只瓶子。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将瓶子从他手中抢了过去，“不要喝它——” 莱姆斯诧异地瞪着我，似乎没反应过来。任由我把瓶子夺走后，他的手还举在半空中。 “唐克斯小姐，你要做什么？” “你不能喝斯内普做的东西！”我着急地说，“他不可信任——他是个叛徒！他会杀了你！” 莱姆斯的表情从惊愕变得迷惑，片刻后他镇静下来。 “有时候我忍不住想要相信世界上存在着真正的占卜师。”他轻声说，“唐克斯小姐，你已经不止一次毫不犹豫地揭露了某些被隐藏得极深的可怕真相，就好像它们对你来说和一本打开的书一样，是明摆着的……不过这次……唔，我不得不说，这一次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只玻璃瓶朝我晃了晃，是空的。 “瞧，我已经服了——”他耸了耸肩，“我还活着。” 我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斯内普不会这么早就露出邪恶面目对莱姆斯下手的。可是我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如芒在背，想到莱姆斯喝了他的魔药，我的肚子里像是生吞了几粒跳跳豆似的翻腾个不停。 不过，斯内普肯配药就意味着莱姆斯得到了稳定的药剂来源，我不需要为他的变身而担忧了。 “……所以，那瓶魔药真是你自己熬制的？” 莱姆斯这次的语气不再是疑问，可是不知为何他看起来依然满心疑惑。 “当然是真的！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信任我？！” “并非不信任，而是……因为无法理解而难以置信。”莱姆斯托着下巴看着我。 “什么？” “你的魔药，你对斯内普的态度……以及你这个人......”他若有所思地沉吟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已经相信这副狼毒药剂是你熬制的，能想象得到你为此付出的精力和时间，也感受到了你的诚挚歉意和关心。唐克斯小姐——” 他站起身从书桌后走向我，对我伸出右手。 我握住它，同时在心里期待着他会把我拉进怀里，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当然了，他没有。 他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坚定又温暖，友好又充满信任。但很快就松开了它。 “……谢谢你 —— 但是，盗窃教授的私人储藏室终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说着，他把桌上的钱袋塞给了我。 “陈化狼毒乌头的购买渠道非常有限，如果你需要，我很乐意帮忙—— 以霍格沃茨教授的名义。” 他弯起嘴角对我露出一个代表着“我全知道”的笑容。 我的心快活地跳动起来——那是我熟悉的笑容，属于体贴的、温柔的、我的莱姆斯。 ———————— 【狼毒·药剂的设定】 从配药的过程我们可以得知有关狼毒·药剂的一些细节： 1.用料讲究，最重要的一味药材需依照患者的自身情况进行选择；陈化时间越久的狼毒乌头越难以购买且价格昂贵。 2.制作工艺繁杂，熟练工才能操作。熬制总时间不算太长，但熬制过程不能中断且，因此单人操作难度很大； 3.成品率和药剂师酿制水平成正比。按照斯内普的说法，他原本的储藏至少足够用到复活节。也就是6、7个月的份量。但唐克斯偷走一半却只制成两剂（斯教厉害的)。 4.成品狼毒·药剂昂贵且购买受魔法部监管。成品狼毒·药剂一剂7加隆（一根魔杖的价格），并且需要登记狼人身份。因此卢平之前没钱买，而现在因为当老师要隐藏身份也没办法买。 5.狼毒·药剂的主要成分陈化狼毒乌头（保存良好没有失去药性的陈年乌头）交易渠道同样受限，普通学生无法购买，但如有霍格沃茨教授为其背书则可以购买。斯内普此前没有特地买过陈化乌头，只是因为他对魔药保存很上心，狼毒乌头使用频率也不大，因此有不少多年前的存货。 狼人的生活很艰难。如果他还是一个儿童时就被转化的狼人，情况就会加倍艰辛。过早的转化会使药剂购买更加困难，卢平三十岁，狼人期却已有25年，他需要的狼毒乌头已经很难从市面上买到了。因此斯教得趁学校放假（复活节假期——圣诞节对角巷和翻倒巷的人也都回家过节去啦)去黑市里淘换一阵子才能搞到货，而并不是故意不提早去买药给卢平使绊子。 但以斯教别扭傲娇的性格，他才不会让卢平发现自己为他的事情花费精力，所以故意告诉对方复活节后自己才会去采购药材（实际上他需要魔药药材只需写封信请药房老板送货到霍格沃茨即可)。 【碎碎念】 很喜欢今天这篇，一是卢唐和解成为了朋友（虽然离目标还差得远！)；二是有斯教的戏份，写得时候我一直在脑补斯教内心OS乐的得不行： 让你个死狼人自作聪明偷我的药，傻了吧，这下自讨苦吃了吧。（阴暗地笑) 这次买完药材找老头多报销点，谁让他大包大揽给我找麻烦事儿。叫那狼人滚回尖叫棚屋变身不就好了么（愤愤不平） 但愿文字能够把快乐传递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