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娇女友W的心跳旅行 明日方舟WX博士同人文(迫真病娇桃)
明日方舟 W中篇小说 :飞萤逐火
第一千零一夜:美丽的死亡
【那漆黑的轮廓与庞大的躯体给人以生命的印象,山是伫立在地上的巨人,呼吸化作云雾,每一次的吞吐都凝重深沉。
我们立于山巅呼喊,听到的是自己的回音。
我想,对于我们这样渺小的存在,那沉默的高山从不应答。
沉默的蔑视,蔑视的....沉默......
——末囚灵《飞萤逐火》】
联军以碾压之势向着一切的发源之处——古老的卡兹戴尔涌来。剑尖与法杖直指他们那血缘伊始的兄弟。
王都......即将陷落。
王女特蕾西娅自上而下发起的颠覆一切改革是所有悲剧的根源,史书上会这样记载,由那些卑劣的加害者,以恶毒的污蔑与荼毒的阴谋......
魔王的宫殿是由无限的悲寂的白色堆积而成牢笼。
矿石病的疮疤像是灼烧的痕迹一样,在那个孱弱的女孩身上蔓延,我的女王坐在王座上,由变回了多年前那个爬上王座都费力的小女孩,在病魔的折磨之下,如同即将凋敝的花朵,垂着身子,被王座的阴影所吞没。
“乌萨斯的皇帝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军事委员会的溃散,多年来我一手经营的一切,在旧世界近乎疯魔的反扑中倾覆。
“交出魔王特蕾西娅,联军将撤退至莱塔尼亚边境。”
她的脸上画着一个微笑,让沉寂多年的回忆再一次翻涌,那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现在是这个国家的王了。】
那样悲切,以及凄惨的笑容,与眼泪纠缠在一起,痛苦....那样的痛苦。
“你不会....把我交给他们的。”
“我不会,殿下。”
手握红色绸缎,低垂着眼帘,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一定很不甘心吧?”
“我很抱歉,但我.....”
“请抬起头来,我的骑士,让我看看你。”
但我紧闭双眼,我忽然察觉到其中最悲哀的事情。
“你要去的那个地方,我永远也无法抵达,你们所有人都把我留在这里,谁也不肯带我离开。”那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的控诉。
她没有回应我的控诉,目光移向敞开的宫门,我不知道....也许她此刻看到了,那些充血的眼睛和包含其中的恶毒,也许她感觉到了,那些目光主人的獠牙将撕碎她。
“请不要为我,准备墓碑。”
我们都明白,为了她的理想和这个国度的存续,没有更好的选择。
“为什么?”
“墓碑是思念的具象,是引导生者向死的道路。他们会驱逐你,以最残忍的手段加害你,因为她们畏惧你,又是这样的憎恨你。可我知道,你会循着墓碑回到这里,所以我不需要墓碑。不要你回到这里,对你,这里只剩下失望和痛苦。逃吧,我的骑士,为了我,为了还会有人记得我,请你活下去。”
卡兹戴尔1093年,讨伐联军攻破王都,在联军策动下诸王庭与赦罪师发起针对巴别塔的斩首行动,为保存卡兹戴尔,庇护萨卡兹平民。以献出王女特蕾西娅为条件,联军契约退出卡兹戴尔境内,革命,因卑鄙叛徒绞死魔王而走向死亡。
——博士手记
旧历1134年,距离巴别塔陷落四十一年,距离罗德岛解散十一年。
死境·龙门——
“咳!咳咳咳!”呼吸对于他来讲已经成为了一种折磨,即便是紧贴皮肤的特殊面罩,尽管它阻断了源石粉尘对他的进一步侵害,但是对他已经过度透支的身体来讲,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
镜子中的他,比起多年前从切尔诺伯格的石棺中被找到的时候还要憔悴,深陷的眼窝,苍白的皮肤,皮肤下蓝的发黑的血管,一切都昭示着一个不可避免的结果。
丧钟即将鸣响,剩下的只有蹉跎。
那些他咳出的带血肉块中,还带着黑橙色的细小结晶,与上个世纪末的那些感染者不同的是,源石杀死他的速度要缓慢的多,那个最初的不死诅咒仍然束缚着他,将苍老的灵魂困在一个半死的肉体之中。
美丽的死神终于踏着她轻盈的脚步到来,几乎没有声响,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甚至不需要辨认和询问,他便知道来人的身份。在W看清镜像中他那垂死之人的可怖面庞之前,他重新带好了面具。
【血液源石浓度百分之九十五 吸入量零 状态:衰竭】
“你来了。”
就像是迎接一个应邀而来的老友,博士撑着洗手台的边缘,低垂着脑袋,声音却在平缓中夹杂的一点喜悦。
风镜和面罩挡住了W的面庞,但是她留长的白色长发和标志性的红色触角却昭示着她的身份,时光褪去了她的锐利和来自青春的痴狂,回答博士的声音和博士一样,不同的是喜悦之外还带着一层悲哀。
“是,按照我和你的约定,我是来杀你的。”
被杀者和杀人者同样的平静让这句话没有一点令人恐怖的寒冷,简直就像是普通的寒暄那样。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离开卡兹戴尔,外面的情况越来越糟了,对于我来讲无所谓,但是你还要回去。”
“这是我这一生必须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在这之后,生死对我来讲也无所谓了。”
要掩饰病态和那种疲惫是很难的,他的动作仍然有些迟缓,集中在脏器和骨骼的疼痛让他只是稍稍改变姿态,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他看着阔别多年的W,为她依旧的年轻和美丽感到一丝宽慰,费力的摇了摇头:“你要活下去,不管你怎么理解我的话,记得她的人越来越少,你要活下去,记住她,也记住背叛的我,和亲手杀死她的凶手....也是我。”
在面罩中的镇痛成分终于开始起效时,他才终于移动了脚步,开始的时候扶着一侧的墙壁,很快便能够支撑自己的身体,尽管脚步比起那个年轻的黑衣骑士来讲,显得拖沓和变形。
“你来的太早了,现在你还杀不死我,即便给我致命一击,我的身体还会拖着我继续活着,也许还要几个月,也许还得要几年。所以,我们要走,朝着卡兹戴尔的方向,离那里越近,你就越安全。”在走到W身旁的时候,他忽然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时被W用力的支撑起来“我知道,在看到我真正断气之前,你会一直留在这里,那太危险了。走,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在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你动手的。”
有什么东西刺一样令W的心口作痛,即便抗拒她还是会想起巴别塔时代的他,一个天真的理想主义的实干家,一个眼神锐利如刃,又迅捷如风,还炽热如火的少年。可是在时光令他苍老之前,疾病就已然榨干了他曾经鲜丽的生命。
他将要死了,W也如此确信。
在已经变为废墟的公寓之外,黑色的沙尘暴卷起的不是砂砾,而是细微的源石粉尘。
高大的源石结晶柱比这座曾经繁华的超级都市最高的建筑还要巨大,远方,龙门总督府的高塔歪斜着,依靠着黄金时代最后的百米建筑——新巴别塔的之上。
“离开卡兹戴尔的时候,没想过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罗德岛还在活动,泰拉的大路上各个文明还以国家为界限相互隔离的那个充斥着纷乱和争斗的时代仍然被现在的人们称为黄金时代。
诚然如此,与现在的这个世界相比,甚至更加混乱的时代也能被看做是黄金时代的一部分。
“卡兹戴尔一切都好吗?他们都还好吗?”
他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牵挂,他们包含着很多意义,他们曾是他的朋友,他的盟友,他的孩子和他孩子的孩子们。
“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你的设想在运作,女王陛下很好,和殿下很像。老猞猁也还算不赖,其他人....还是老样子,田园牧歌的生活消磨着时光也消磨着精神,在卡兹戴尔已经没有战士了,你这样的人越来越少,醉心于那个美丽世界安心生活的人越来越多。”
理想的天堂破碎之后,他的努力为人们带去了一个理想的地狱。
“你应该能明白,那才是大多数的人应该拥有的生活。”
“是,我也开始喜欢现在的卡兹戴尔了,特别是当我想到,现在的那个国家,是殿下她真正期盼的模样。”
在源石的沙尘暴中,两个人的步伐不得不因为酷烈的风暴而变的迟缓,对于他来讲更是艰难。走在他身后的W几次都想撑住他那在沙暴中摇晃的身体,但是她明白,他心中唯一没有随着枯竭的生命一起走向死亡的,是他磐石般的骄傲。
在能见度只有不到五十米的黑暗中,他费力的抬起手,指出了一个方向。
“我们先到巴别塔的方向去,我们现在的装备走不了太远的,你的给养和弹药都快要消耗完了吧?”
“差不多,我知道你会替我考虑回程的事情,我一个人带不了很多东西。”
那是一种朝夕相处而产生的默契,不管W是不是想承认,也许在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仇恨漫长的平衡中,自己已经和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不管他那关怀是不是他伪善面具的一部分,她习惯了接受他的这种帮助,甚至习惯于依赖他的这种无微不至。
“你真的不应该一个人到这里来,真的不应该。”他甚至有些埋怨她的莽撞。
倾斜的龙门总督府高塔依靠着新巴别塔,两座巨型建筑之间的空隙让它们成为历史上最大的乐器,灼热而干燥的风穿过两栋建筑之间演奏着文明衰落的挽歌。
新巴别塔,那是他扶起名为泰拉文明这座大厦所做出的最后努力,尽管,这种努力也被无法更改的结果证明是徒劳的。全球范围内的天灾恶化到了末日的程度,源石沙尘暴铺天盖地,陨石潮和地壳内部源石结晶无节制的生长导致的大规模地震,各个种类的天灾互为彼此的间隙,片刻不停的摧残着垂死的大地。矿石病的异变是在五年前,在极度恶化的环境中,地表的生物因为矿石病的再度异化变成扭曲的血肉,狂暴的吞噬着其他的生命。
重组的巴别塔为了避免如今的灾难做了所有可能的尝试,但是最终并没有摆脱的既定的宿命。
但是W知道,胜利属于眼前这个将死之人。
在特蕾西娅时代便着手建造的源石屏蔽阵列几乎在这场灾变初具雏形的时候最终落成,他与那位已逝王女曾经的努力成为现实,也许几万年前甚至几十万年前,亚人的先祖们走出了干枯的卡兹戴尔大地,在沧海桑田之后,他们却因为一个人的努力而重新回到了那个最初的伊甸园。一个准乌托邦的世界在新巴别塔的努力之下于卡兹戴尔落成,尽管在大灾变之前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来得及通过屏蔽阵列去往那座伊甸园。
数以亿计的人在灾变中丧生,末日残酷的夺走一切生命,在那样的灾难中,泰拉迎来了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平等时代,不分种族,不管是不是矿石病的感染者,人们在灾难中死去。他就像是伟大的天父,尽他所能的将他的孩子们引向他打造的诺亚方舟,尽管对于庞大的文明来讲,少数人幸存仍然看上去那样微不足道。
但是他确实是一个胜利者,在卡兹戴尔的理想消亡后四十余年,现实证明了那个曾经被联合军掐灭的理想是真正正确的。
但是,这位胜者,这位伟大的导师,伊甸园的缔造者......
“咳咳咳!咳....咳!咳....”他再度的咳血,自作聪明的用一角抹掉血迹以为这样就不会被W察觉。
“你还在追猎那些感染体吗?”
W知道,他还没有放弃希望,用残存的生命履行着他的使命,尽管设定这个使命的人早已不复存在。
“我几乎就将..咳!就将成功,但是没有时间了,在我找到母体之前,没有时间了。”
终于,在艰难的前行之后,新巴别塔已经从一个黑暗中模糊的轮廓,变成能够看清的巨大黑影,塔前广场上的方碑仍然伫立着,就像是他生命中那些沉默的高山,只是巨大的石碑给出了它的答案:
【将世上所有的石头都堆在一起
万千土石,聚以成亿;千仞之塔,自此而始
此乃荣光之理想
终点所在】
大概是再也无法支持病痛缠绕的身体,在走入坚固塔身而摆脱那暴戾的大风时,他疲惫的坐在地上:“不用太着急,哈.....沙尘暴还有几个小时平息,我知道你赶了很远的路,熬过今晚再出发吧。或者....或者你可以给我的脑袋来上一铳,我向你保证,我现在也许还不会死,但那要不了多久的,你可以安心的上路,我保证我一定会死在这里。”
W没有回答,也没有拿出短铳,更没有按照过去设想的任何一种方式杀死这个人。
她沉默的坐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不到一拳。W抱着腿,脸埋在膝盖里。
于是他们都沉默,他的喉管已经痛得无法再挤出任何一点声音,继续着那折磨的呼吸。但是他忽然找到了让自己安宁的东西,黑暗中,W的心跳声甚至盖过她的呼吸,成为自己那残破的喘息之外唯一的声音,他曾经那样的喜欢音乐,而此时此刻,这颗健康年轻的心脏跃动的声音,对他来讲是最美好的音乐。
等待着,他等待着甜蜜的死亡将他覆盖,等待着身旁美丽的死神用纤细的手指终结他痛苦的喘息,但是W始终没有行动,他一直等待着,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还是没有原谅我。
他如是想。
在苦涩和血的味道彻底扩散在口腔中之前,他睡着了。
W将斗篷胡乱的甩到他的身上,距离缩短到短短的一指,但是她没有依偎在他的身上,也始终不肯缩短最后的一点距离。
“...回家....回家吧.....W.....没有.....时间了......”
破败的声音重复着,重复那句在他决定留在外面世界时对她说的话。
她忽然发现自己既害怕他那仿佛玻璃细微破裂声的呼吸继续下去,又害怕那声音真的停下。在漫长的寂静中,W燃起了火堆。一只不知道如何在这样的世界上幸存的蛾子在黑暗中发现了火光。
在蛾子即将坠入火焰之前,W轻柔的将其捕捉。她缓缓的张开手掌,蛾子在她的手心中扇动翅膀。
“呼——”
她轻轻将他吹走,可是他很快又追着火光回到这里,W于是再一次捉住他,一直重复着。
火光照出高塔底层的那尊雕像,他张开双手的形象在火光形成的阴影中变成了一个十字。W的双手合握,头抵在他的前额,她为他告解:
“【人的孩子终是降于地上
盛夜和死亡作他的襁褓
人们诅咒他的诞生
却又乞求他的降临
所以,人之子
钉在他们赦免的十字上
那唾他的蔑视的狞笑
与盼他的更生的挽歌
全都献与.....
所以信徒们以火灼他
所以仇敌们以毒戕他
以一切剥夺之手
将荼毒的心和残虐的爪
跪拜他,嘲弄他
那鸦也至此
以嘶哑的啼和剧痛的喙
咒他,啄他】
(末囚灵《复仇》)”

新系列花了很多心思,大改自我的独立小说。我个人很满意也希望大家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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