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逢缘

往后数日，空尽快带着绫华游玩完璃月其他地方后,就开始着手于自己的计划。 除平日早、中,晚为绫华做营养餐，空一直在处理自己的事，绫华平也很少看到空的身影。空到底在做什么,绫华并不知道,只是打听道空多出次出入古书阁或群玉阁的藏书室,或拜访钟离先生。 距离海灯节越来越近,璃月港内搭起了各色各样的装饰,不同的活动场地和商铺都在做最后的“冲刺”。刚好,空似乎也完成了自己的事，轻轻松松地回到绫华身边。 与此同时,绫华也临近产期,于是,空就让绫华安心地待在尘歌壶内,或带她在璃月港内转转，散散心。 海灯节当日，璃月港内早已热闹非凡，各大店铺都摆出琳琅满目的商品，美食街上的美食各色各样。 空不着急带着绫华去参加活动，先去购物,给绫华买衣服、买美食、买香囊，再为自己未来的孩子准备礼物。 东西得买，活动也得参加。空带着绫华参与各种活动,亲自为绫华表演皮影戏,演绎璃月的神话传说;以绫华为原型做木雕,做剪纸;以璃月水墨画的风格画了绫华的肖像画。 晚上,盛大的舞会和音乐会在码头旁的大空地上举行。此时,距离最后的、最为关键的烟花只剩不到一个时辰了。 人们聚集在码头或是栅栏边,期待着最激动人心的一环。 空推着绫华,与伙伴们一起抢了个上好的位置，可以最大限度地欣赏一年一度的“烟花”。 绫华明显很激动,哪怕在稻妻见过无数次烟花,但此刻与众不同。 “紧张吗?”空低下头,把下巴搭超在绫华肩头，嘴唇在绫华侧脸上轻点了一下。绫华目视着天空,紧闭着嘴巴，激动地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空忽然注意到绫华腿退上有许多莫名的液体。空很奇怪，俯下身子一摸,有些黏。 “孕妇临产前的特征有...”白术先生的一句句嘱吒在空的脑子中回荡。 空好像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大喊一声“让一让!”然后抱起绫华,飞一般地跑走了。 人们对突如其来的事有些迷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许多人放弃自己的好位置向空跑去。 空迅速来到不卜庐,还未进去,就先在台阶上大喊：“白术先生…白术先生…绫华…绫华她” 白术早已恭候多时，听到呼喊,立刻出来迎接，引导空到一间房间内。 空小心翼翼地把绫华放到房间里的床上,七七提着药进来。空按白术的要求,搬了张凳子，坐在绫华身边，给予绫华最大的安慰。 此时此刻，不卜庐外也人满为患，幸亏有钟离等在外治理。 强烈的疼痛使绫华汗如雨下。空紧握绫华的手不停地安慰，也仅此而已。空此时感到十分的无能为力，恨自己不能替绫华分担。 “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空握紧绫华的手，激动而又心疼地小声对绫华说：“绫华…绫华…成功了，没事了啊。”说着，用自己的的手臂擦拭绫华脑袋上的汗珠。 看向白术先生，虽然孩子已经产下，但手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不一会儿，原本有规律的啼哭声被另一种啼哭扰乱。 “两个？”空此时早已紧张得满头大汗。默默看向绫华，双眼在疼痛下没有想睁开的意思。 对婴儿稍作检查后，白术将婴儿抱给空。“祝你好运,海灯节快乐。等会儿过来，我跟你强调点东西。”白术笑着对空点了点头,带着七七离开了房间。 空抱着孩子,回到绫华身边。绫华刚从“鬼门关”回来,虽然睁开了眼，但还是很难受。 空有些心痛,但无能为力。 过了好一会儿，绫华的嘴唇才微微动了一下。“空,你在吗?”绫华虚弱地说。“我在!”空抱着孩子，不方便地伸出手肘触摸绫华的脸颊，“你好好休息,别着急,我给你倒杯水。” 空单手给绫华接了杯温水,扶着绫华缓缓坐起,端着杯子,一点一点地喂绫华喝下。 待绫华喝完后，空用手指擦了擦绫华嘴角的水。 “孩子呢?”绫华问，空将怀中的孩子抱给绫华。 绫华看着一左一右两个襁褓中自己的“亲生骨肉”,有些无力而又欣喜地笑了下,“真可爱呢,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长大后,会有多好看呢,就是不知道长得像谁。空,你有想过孩子的名字吗?” 空有些答不上来,这些日子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事上,虽有思索过,但并没个结果。 绫华看出了空的为难,轻笑下,说,“看来你那两天真得很辛苦呢。” 空尴尬地笑笑，心中从未停止思考。 猛然间，窗外被照得五光十色，是烟花。 “零时了。”空通过窗户,看着璃月港口冉冉升起的烟火,绚丽而多彩,虽然转瞬即逝，但也永存真情与希望。 “烟花是新年的预示与希望，孩子是我们的希望，‘希望’中‘希’和‘望’谁也离不开谁，就想绫华和我…跟孩子一样。” 猛然间，一股清流在空脑子中泛起，猛地转过身，激动地抓住绫华的手。“绫希…绫望…绫华，你觉得呢？” 绫华轻笑一下，捏了捏空的脸颊，“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不过也挺不错的，但是，孩子姓什么？按传统，孩子一般随父姓。” “孩子就姓‘神里’，”空斩钉截铁地说，“我是外来的旅人，本就不被这世间所不容，哪怕有了选择留在这的机会。我想留下，但我没有借口。是你—神里绫华，给了我留在这理由，让我在无尽的旅行中找到了旅行的意义。” “绫华，”空握住绫华的手，含情脉脉地说，“从我们结婚那一刻，我有了归宿，从那一刻，白鹭可以自由翱翔，天空也不在孤独。现在，我郑重声明，我，旅行者，从此…名：空…姓…神里！” “谢谢你，空…神里…空。叫你神里…绫空不介意吧。”绫华的声音很小，但饱含的热泪的眼睛透露了一切。 “烟花马上就结束了，抓住机会吧。”两人相拥、相吻在一起。 次日中午,待绫华身体检察无误后,空推着熟悉的轮椅,带绫华回家休养。 当天，空私下致信钟离、萍姥姥另外三位仙人,还有魈,说是有要事,约深夜在归离原见面。 转眼间，到了约定的时间。 天很黑，很安静，月光照射在小河上,显很波光粼粼,只不过，不知为何草地上泛起点点荧光。 空和绫华在归离原已等候多时。 人陆陆续续来了。待人到齐后,空才说:“这么晚叫大家来,不为别事,只是我想送海灯节礼物送给大家。” “啊?大半夜你来送礼物,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呢?”流云借风真君十分不满，但还在尽量忍耐，钟离也十分不解。 “别急,你马上就能知道了。“空露出一抹略带深意的笑。 空从岩石上下来,站在草坪上,双臂展开又将双手重重地拍到地上,注入浓厚的草元素。 随着草元素的踊入,草地上盛开出无数琉璃百合。不知是月光的映衬,还是花本身，在场的人都清晰地看到，花朵上萦绕着湛蓝的气息。 空不紧不慢地展开自己那对金色双翼。双翼散发出金色的气息与花朵上的气息相互交织,相互融合,最终,在两股气息交织完美融合，并模糊地构成了一副人的模样。 无论钟离,还是流云借风真君,亦或是魁,都被此时的光景所震撼，同时，他们也认出了这个模样。 “归终…”这个平日沉隐、不善表达情感的钟离,竟在此流下了眼泪，萍姥姥、流云借风真君等撇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回过头看。 “你这孩子···“流云借风真君用身子顶了下空,虽有不满,但打心底感谢空这突如其来的礼物。 空稳住身子,径直走向魈，“这还有份礼物是给你的，”说着,空拿出一包草药，“我在你平日的药方中加了点东西,虽不能完全消除业障，但也能让你必吃些苦头。放心吧,不会有副作用的。” 魈接过草药，看了看纸袋上的红点，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立刻明白过来，但也没多说什么，谢过空马上就要走。 “金鹏…”莫名而又熟悉的称呼阻止了魈离开的脚步，回过身，只见空戴着个紫色面具，手上还有红、蓝、黄、绿各一个。 魈震惊地看着空，没说出一句话，他怎么能认不出这几个面具。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你看下这几个做得像不像，我不是很会做木雕，能找到的参考信息太少了。” “行，你们先聊，绫华需要休息，我先送她回去再来。”空说着就要离开。 “空,这是为何?”魈颤抖地拿着面具，拦下即将离开空。空拍了拍魈的肩膀，“我前几天做了个梦，梦到四个人，他们跟我说，他们是你的挚友，他们想你了。”说完,空推着绫华辞别众人。 魈看着手中的面具,眼神迷离，百感交集。 过了许久,钟离宛如一个老父亲一般,摸了摸魈的头，“想必，他们想和你一起过节了，好好珍惜吧。”说罢，恋恋不舍地逗留片刻后，转身离去。 流云借风真君等也相继离开。 待钟离一行人走后,魈当独自一人拿着面具，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面对百合盛开的归离原，五味杂陈。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百合上那欢笑的容颜,吹动了无数的百合，吹动了腰间挂着的面具,却吹不走那万般思绪。 河水泠泠作响，风儿轻轻吹动。风声水声优美的协奏曲中,又是谁在无声地抽泣。 数日以后,空和绫华的璃月之行已接近尾声，他们马上准备前往那「自由」的国界。 辞别之日，不少人来送行，并要求照留念。 本是普通的拍照，不料流云借风真君等仙人，甚至连魈都来了。 一大群人在港口一起拍了张大大的合照,空和绫华抱着孩子站在一起，稳占C位，其余人按身高排位。魈就站在空的另一边，腰间挂着那晚相赠的面具。 在摄影师的“三、二、一”中,大家都一起露出光彩的笑容，空还注意到，这一次，魈没有把自己置身事外，与大家一起欢笑，哪怕笑容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