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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飞雪迎梅》15 血梅再现

2023-02-21 21:39 作者:犹记昭昭  | 我要投稿

恍惚中,展昭感到头昏脑涨,四肢无力,意识在半梦半醒间反复挣扎,急不可待又无可奈何...

“公子?公子?”隐隐约约,展昭听见貌似有一个声音在身边轻柔地唤着。

“公子,你还好吧?”

随着意识缓缓恢复,展昭辨出,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温雅中透着关切。

啊... 痛... 他平躺在地上,微微一动,便感到头痛欲裂。欲用力睁开双眼,但眼皮好似血肉模糊般粘在了眼球上,痛痒难忍;欲双手支撑坐起,却只觉双臂如千斤沉重,肩部更是酸痛异常。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努力回忆着坠崖前的种种险情,与阿飞打斗,救了碧月逃跑,一个不小心便失足跌落...

静待片刻,展昭再次尝试,竭尽全力动了动双手,只听“哗啦—”作响,原来双手已被拷了铁铐,绑着铁链,随身佩剑早已不知所踪。

手腕的玉佩.. 还好,肌肤还感受得到玉的温热。那温热泛起心中的一丝暖意,他松了松心。

啊... 再次用力抬起如千金重的一只手臂,小心地触摸下脸颊,毒粉竟已被清理,双眼已罩上一块粗布。是谁,为他做了这些?

微微动了动双手,他感到地面似铺着薄薄的稻草;只感四周阴湿寒冷,密不透风,这难道是?

“公子?”那个柔雅的男声再次在身旁响起。

“此地何处?”展昭沙哑无力地吐出几个字,每吐一个字都如利刀划破喉头,灼烈地刺痛袭扫全身,腥咸的脓血也随之欲出... 忽得忍不住,他生生吐了起来,不知是脓是血。

“公子,你没事吧...”男声轻声关切道,“此处.. 是地牢。”

地牢?展昭一怔:“何处的地牢?”

“宝珠寺的,地下牢房。”

宝珠寺?原来自己还在原地。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虽奋力抵抗,仍不慎被擒。


“这里.. 是私牢了?”

“算是吧。”

“你是何人?”

“学生姓杨名察。”

“学生?”展昭一顿,“你是文官?”

“哦,怕现已不再是了。”杨公子的声音顿显凄然。

“此话怎讲?”

“学生今年二十又五,十年前,曾中进士甲科二等,随后到了刑部任刑部郎中,专以核举官员为急务。”

“原来是杨郎中,失敬。”

“学生岂敢当,还不知公子贵姓?”

“敝姓展。”

“是展公子。”杨察打量着展昭,推测道:“展公子是会功夫的人吧,难怪他们要投毒,要拷住你。”继而疑惑地问:“展公子又为何被关押至此?”

“一言难尽。”展昭并不想此刻解释这个问题。“杨公子,被困此处多许久了?”

“学生下狱已近五年...”

竟已五年,展昭继续问:“因何入狱?”

“说来话长,涉及当年朝中的党羽纷争。”杨察叹道,“学生刚入朝为官时,同僚皆因学生年少,大多轻视。学生便努力查案,连揭奸隐,数年后才得同僚敬重。谁知,在一次重大要案中,得罪了奸臣,加之杨家自前朝杨将军下马后早已落魄,在朝中本来就深受排挤。最终被奸人所害,锒铛入狱。”

原来他是杨家的后人,展昭叹,当年杨家三代戍守北疆、精忠报国,传为天下佳话,何等风光,可如今...

“展某在外,亦被奸人所害。”

“亦是朝中之人吗?”

“与一座青楼有关。”


“青楼?”杨察一惊,急问:“可是夕月楼?”

“杨公子亦知此楼?”

“略知,夕月楼的水很深,向来与朝廷盘根错节。”杨察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又按捺不住地问道:“展公子,在夕月楼... 是否曾见过一位叫碧月的女子?”

展昭一怔,怎么,他认得碧月?便试探道:“是,近日,听曲儿的时候该是见过的。怎么,杨公子亦认得她?”

“嗯,她... 哎... 这些年,果然还是没有逃脱吗?”杨察怅然叹道,“那她... 还好吗?”

“... 青楼中的女子,有哪个过得真正舒心呢?”

“展公子所言极是...”杨察的语气愈发哀伤,继续问道:“她身边,可还带着个男娃?”

“...”杨公子为何如此关心碧月,就连小月儿的事也知晓?展昭猜测,难道他是... ,但不便多言,道:“抱歉,展某不得而知。”

“哎,学生本就不该多问的... 不堪往事,不提也罢。”说罢,杨察似是陷入沉思,久久沉默。

为何他被关在此处私牢?展昭疑惑不解,又是何人敢如此大胆,私囚“官犯”?

.......

迷迷蒙蒙,恍恍惚惚,梅儿睡眼朦胧地渐渐恢复了意识。她不知自己昏厥了多久,勉力抬起沉沉的眼皮,依觉头晕目眩,喉咙灼痛。试着吐气发声,竟真如黑衣人所恐吓的,果真口不能言!雪上加霜,她懊恼地瞧见身边打翻的白瓷小瓶。

糟了,昨夜慌忙服药后昏厥,打翻了药瓶,解药竟洒出了大半,此时早已渗入发潮的木屑之中!哎,解药本就不多,惋惜着,她又匆忙服下些许解药。琢磨着,在找到更多解药之前,定要省着服用才行...

奋力起身,侧首瞧见晓红依然平躺于床榻,梅儿忍着浑身酸痛,速速为她把脉:还好,脉搏跳得更有劲了,是个好兆头。她当务之急,是尽快去配了药回来煎起服用才好。

从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梅儿甚是了解晓红。她们这般出生成长在雪梅山林的女子,身体向来皮实,又当豆蔻之年,服药修养几日,定会康复的。

已是午时,日头当空,木屋内也明亮起来。梅儿环视四下,踱步于房间,在“咯吱咯吱”的木地上发现一隔板,掀起一瞧,下面竟还设有另一地下间。此间的隔壁还连着另一小间和一狭窄而简陋的厨房,梅儿大致察看,所幸锅碗瓢盆,烹具齐备。

木屋虽小,一应俱全。她速速抓笔写出方子,脑中回想:与开封府一行人前来之时,虽是午夜,但梅儿特别注意了下,近郊有药铺,离此处不远,近得连在停尸房里都能闻到淡淡的草药味。

梅儿拎起床榻旁摆着的粗布灰白男装,脏兮兮、破破烂烂,这兴许是那个黑衣人的了,不过此时便是越脏乱越好,越不易引人注意,梅儿穿上此衣,草草束起头发,摸摸衣袋,竟有几串铜钱,甚好。宜早不宜迟,她便立刻动身前往附近小药铺为晓红抓药。

约么一炷香的功夫,梅儿便找到了记忆中的这家药铺。都是些日常用药,很容易便抓全。药铺伙计以为她是一可怜哑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瞧着还很是老实巴交,还略显同情地免了她两个铜板。

梅儿点头道谢,正欲离开,背后竟突觉闯入数个乌黑官服之人。聚在这小小药铺中,竟也显得黑压压一片。

“嘿,官爷。”伙计瞧见这些侍从,不知他们有何贵干,亦不敢怠慢,忙上前寒暄。

“你。”领头的男子口气略哼,指着伙计急问道:“见过此人没有?”说罢梅儿听到身后,那人貌似展开一张宣纸画像。

梅儿顿时紧张警觉起来,难道他们是在找...?

“女的,皮肤白皙,身材高瘦。”

梅儿听闻怵然一怔。

“这... 草民并未瞧见... ”

不敢回头,岂敢逗留,梅儿忙故作镇定,匆匆踱步离开。

连跑带颠地穿越树丛,她脑反复思量着:皇兄一定已发现她擅自离宫,夜不归宿,难道,他已经派了皇城司来追拿自己了吗?

想想她离宫之时,着实抛了个残局在身后,可残局早晚是要收的,今后,自己又能以何颜面回宫呢?

立刻遏止胡思乱想,她提醒自己,此刻最重要的是救起晓红,只要晓红苏醒,便很有可能知晓案件的原委,想办法救出熊飞!

......

日当头顶,皇宫大内。

陈林整日心神惶惶,坐立不安,不停地引袖擦拭额上的汗珠,心中一遍遍念叨着:这昭怀公主- 梅儿姑娘已出宫许久,为何直到此时还迟迟未归?

陈林已开始后悔昨夜的所作所为...

庞妃娘娘小产的那日午后,皇上直到入夜都陪着娘娘在宝慈宫。直到月上柳梢,陈林正要去宝慈宫催促皇上之时,忽见一高挑身影,身着男儿便装,堵他在通往后宫的小道上。

走近一瞧,才发现是昭怀公主。“... 奴才叩见公主。”陈林带着疑惑上前跪拜。

梅儿略显紧张慌乱地急急搀扶,道:“陈公公,这里没别人,快快请起。”

“公主,您这是?”陈林近处瞧着她这一身男儿布衣,甚是不解。

“陈公公,我有事求你。”

梅儿此话一出,陈林便预料道准是难事:“公主... ”

“你,你能帮我出宫吗?”梅儿一边左顾右看,一边紧张问道。

“...公主,您莫说笑了... ”陈林一听如此请求,难免哑然失笑。

“求求你了,陈公公。”梅儿认真地请求道,双眸已泛了上泪花。

“...您这... 太难为奴才了,奴才哪有那个本事.. ”陈林面露难色,推脱道,“再说,要是皇上发现了,是奴才死罪啊,公主您也会受罚的。”

“我有很重要的事!我一定要去。”梅儿脱口决然道。

“您... 是去哪里?”陈林目光闪烁,又不免好奇。

“开封府。”梅儿压低声音,轻声却有力。

一听开封府三个字,陈林便猜测:“公主该不会是为了... 展护卫之事吧?”陈林当初在狸猫案昭雪前便略微嗅到些端倪。清楚地记得,那日展护卫请了自己去开封府又特意回程相送,一路还细细问了好多关于她的线索,那时梅儿还不是公主,陈林以为展护卫只是查案心切。如今想来,展护卫... 貌似很在意她吗。

年轻男女之间... 奴才是搞不懂了,陈林心中一叹,默默摇头。

“陈公公...”梅儿双手合十,恳切道:“梅儿在这深宫之中,除了太后,可就与您一人算是有些交情了... 请公公务必帮我!”

陈林继续推脱道:“...公主,您可折煞奴才了,奴才怎敢与太后相提并论。奴才也没那么大本事啊...”

“陈公公,求你了。”梅儿仍苦苦哀求。

“公主,奴才哪敢让您求... ”陈林仍推脱着,但瞧见她那含泪双眸,那诚恳的哀求,竟不由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深夜,寇珠梨花带雨地恳求自己... 眼前她这眉眼,与那时的寇珠真是一模一样... 

“梅儿知道你心善,不然当年你就不会答应帮助我娘... ”梅儿急得落下泪来,“我要去见展护卫,求公公帮帮我。”

“那后果呢,公主可想清楚了?”陈林故作沉着。

“若被发现,我就说都是我一人的主意,不会连累公公的。”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公主,若皇上发现了,如今太后又病着,还有庞妃娘娘小产的事,京城凶案... 皇上最近的心情很不好。您,何苦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以身犯险?”陈林开解道:“就算您见了展护卫,也未必帮得上什么吧。”

梅儿秀眉一挑,坚定道:“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见展护卫。”

陈林颔首不语,似沉思状。梅儿许是太急,道:“不论公公是否帮我,我都要去了。”说罢便转身疾行。

“哎!公主。”陈林还是叫住了她,终是心下一软,犹豫片刻,道:“...公主,今夜,速去速回!”

“公公决定帮梅儿了?”梅儿双眸顿时由黯转亮。

“去奴才那,奴才有几件大内官服,一会王公公领着几个内官出宫购置香火,奴才偷偷把您混进去。您穿着内管服,千万别出声,低下头,不易被看出破绽,一路没人会拦您。”陈林细细叮嘱道。“记得,最迟子时,一定要搭上回程的马车啊!”

“是,公公,梅儿先谢了公公,大恩大德,谨记在心!”梅儿拱手一礼,来不及拭泪,瞬间破涕为笑。

“公主您折煞奴才了,只要公主安全返回,奴才便可放心了。”陈林鞠躬。

哎,陈林拍着脑门,看来这事是办砸了!他深叹,难不成,公主她出事了?

她岂会料到,她刚出宫不久,皇上便已发现她不知所踪。此时此刻,宫中女眷、下人都在谣传,流言越来越邪乎,对她越来越不利。有人说庞妃娘娘的皇子就是被她所害... 有人说昭怀公主作案后变成梅花消失了,说她是妖女,是血梅杀手!陈林不忍再想。

皇上大怒,已暗中派了皇城司的顶尖高手去往整个京城搜捕公主了!不妙,不妙啊。如此想着,陈林早已冷汗涔涔。

.....

夜微寒,秋风凉。

宝珠寺,入夜,秋凉引来了秋雨。起初,雨点如烟如雾,过了子时,渐渐愈下愈大。不多时,乌云便布满了天空。

“母后...”刘娥隐约听见,那念念不忘的童音。

“皇儿...”黑暗中,她急急摸索着,向着那童音匆匆前行。

“母后!救我!”男孩呼喊着。

她竭尽全力伸手去抓,可却一脚扑空,啊!

忽得惊醒,猛掀帘帐,环顾四周:屋外狂风大作,闷雷滚滚。

原来,是一场噩梦,刘娥叹道:自己总是在如此狂风骤雨之夜,噩梦连连。

此刻,只见窗户竟已大敞四开,豆大的雨点打落在地板上,噼啪作响。刘娥速速起身移步至窗前,探头向外一瞧,只见夜空乌云滚滚,忙关了窗,忽得一声霹雳,震耳欲聋,霎时,乌云如裂帛被撕扯,狂风卷着暴雨如同无数条皮鞭,狠命地抽打着门窗,哗哗地,大雨如同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倾泻下来。

然而,无论暴风骤雨再如何骇人,也没有那个噩梦来得让她惊魂不定,又万念俱灰。

刘娥深深吸了口气,一模脸颊,泪水雨水早已融为一体,无法分离。

去佛堂为他祈福吧... 刘娥想着,如此惊骇之夜,对她来说,拜佛诵经是最好的解脱。

点上烛火,跪在佛龛前闭目,捻一串迦南佛珠,拾一支红漆鱼锤,刘娥的口中念念有词,“笃笃笃笃—”的木鱼之声渐渐掩盖了寺外的电闪雷鸣,她任由那心悸一点一滴地冰消瓦解。

忽得,背后好似隐约传来阵阵的窸窸窣窣,和木鱼之声格格不入,声音时断时续,扰乱了她刚刚平缓的心弦。她不免心下烦躁又疑惑:是野猫吗?还是?

“晓兰?”她回头瞧去,肃然地试探着唤道。

那窸窣似是从红柱后绕来,听到她的轻唤,随之停下。

她狐疑地起身,缓缓绕过红柱。

啊... 不禁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忽见面前直愣愣地伫立着一团黑影,黯淡的烛光下甚是令人不寒而栗。

强装镇定,定睛细瞧,她怔在了原地,满脸疑惑:“你?”

 

这雨夜似乎来得格外漫长。宝珠寺外,暴风疾雨,雨声、雷声、风声混搅交揉,刻意或非刻意地掩盖了任何其他的声息...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寺庙亦恢复了平静。晓兰和两三个姑子,正如往日般,开始了一成不变的活计。

“啊————”一声刺耳又凄厉的尖叫,如划破天际、撕裂苍穹,“桄榔—桄榔—”,晓兰手捧的数个茶盏、香炉全部稀里哗啦打翻在地。

身后跟着的姑子被叫得一愣,回神上前一步欲瞧个究竟,啊... 她也差点惊叫出声,忙双袖掩面,吓得后退数步。

只见二人面前,刘娥整个人卧倒在血泊之中,心口稳准狠地直挺挺插着一把利剑,鲜血似已流干,四肢早已僵硬;衣帽凌乱,双目眦裂,干唇大张... 这狰狞的死状令人毛骨悚然... 

似是她临死前受了很大的惊吓,或是愤怒,或是不甘?

猩红的血泊中,二人惊见,那... 一朵娇然绽放的...浸血红梅?

刺鼻的血腥混着佛香悠悠弥漫开来,晓兰扭头不敢再看,只觉腹中排山倒海,急忙冲出佛堂,扶墙呕吐不止。

只是二人不知,那把刺入刘娥胸膛的,

正是... 展昭的贴身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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