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兔】山

清晨,阳光撒过被浓雾笼罩的群山,在其粗糙且深绿色的表面留下了自己的足迹。树木被不知名的微风轻轻拂过,发出令人愉悦的鸣叫。
我们准备沿着山里的小路前进。河流潺潺流过,不远处能望见几艘小木舟随着鱼儿与漫步在河面的薄雾徐徐前进。鸬鹚窝坐在小木舟的头部,向阴沉的天空发出一声低吼。小木舟上的渔翁一听甚喜,决定跟随着朋友一同向着天空诉说。顿时,山间洋溢着美妙的歌谣。
“怎么了?”我望着玛琳。她正聆听着远处的歌谣,似乎深陷其中。
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头来,“只是想到了些什么。”使得我不再多问。
在山间漫步充满着莫名的宁静。我们没有再谈关于现实之类的话题——那曾是我们在空闲时间最喜欢谈论的题目,这可以使我们的目光更加的清澈——但现在,只需要享受着一切就够了。
野蜂在森林之中徘徊,因此我能听到环绕在耳边的嗡嗡声。周围的树木高大而又茂盛,像是欢迎着我们的到来。我用手在树皮之间轻轻抚摸,传到内心的温柔比得上人与人之间肌肤的触碰。头顶上不时有着雨滴落下,而却看不到任何的乌云,也没有雷鸣闪电。河面上的翁公还在那里不断前进,也许在我们达到目的地时他会比我们跟先一步到。
“你现在很安静啊,佩可拉。”她问。
“只是没有环境让我活泼起来。”
的确,阴云、深绿色的森林、模糊不清的河流、藏在阴云中的清澈的闪亮的暗蓝色天空,这里的一切都驱使着你静下心来。对于我来说,唯一能给予我这种感觉的地方就只有大楼身后的那片神庙了。对于我来说,在一天又一天的忙碌之中,也只有这种旅行才能让我真的去思考旅行之外的事。
“走到那里,我们就坐木舟吧。”我点着头,望向那片广袤的森林。
沿着土路不断前进,我的脚开始感到一阵刺痛,仿佛有某种东西在内部蠕动着。“走不下去了?”我听到了某种失望的情绪,虽然明白她没有这个意思。她总是用一种很成熟的口语讲着话,让我不断去猜测其背后的深意。
“不,”我说,“这不还有你嘛....”
“哈,那要跟紧了。”她微微一笑,脚步在泥土上的节奏愈发强烈,仿佛其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艘船,里面载满了那些从不曾见到过的宝物,而现在,玛琳就是那个船长。她向上一挥,无数财宝于天空中飞舞,它们仿佛有了自己的快乐——在这个时代里,快乐的幻想是多么的稀有啊。不知不觉,我笑了起来。
“又怎么了?”见我一边笑着,一边盯着她,她问。
“没没,只是想起了快乐的事。”
“那太好了,”她向前走着,“多想想快乐的事。”
临近中午,太阳发出了神威,却还是刺不破那如薄纸般的氤氲。渔翁于远处的一条连接着河面的木头小道旁停了下来,他招呼着鸬鹚们上了岸并将船上的战利品分给它们。我们决定先在这充满鹅卵石的水道旁休息一会儿。
聆听着远处不知名的钟声,我和她都停下了脚步,眺望群山之间。那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仿佛越过了连绵不断的山脉,一路上亲吻着高大的树木、从树木上空掠过的群鸟、从河面上掠过的白鹭,以及于河流旁休息的我们。渔翁再一次上路,他的朋友们划过投下斑驳树影的河面,鱼儿与他们同行。有几条鲫鱼在远处的河面上辗转反侧,像是等待着什么。
我们决定在此生团火,并从河里抓几条鱼当作午饭。
“悄悄的.....悄悄的.....”玛琳向前伸出身子,手静静“刺”入鱼儿附近的水面。那鱼儿还在望着她。为了午饭,我尽然不打扰到她。“哈,抓住了!”她往上一抛,一条肥大的鲫鱼被甩到了岸上。
“你继续抓,我来解决。”可怎么解决这条活蹦乱跳的大家伙还是件费时的工作。
就这么一前一后,三四条鲫鱼被摆上了烧烤架。随着火苗在其表面上跳着舞,香气从表面溢了出来,与它一同跳起了华尔兹。
“需要我吹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皱着眉头盯向她。
“但现在能保持童心的没几个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怀念。
“那行,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一直都是个小孩。”我撕下一块散着热气与香气的鱼肉。
“别别别,还是快点长大好。”
闲聊着,几条肥鱼入了肚。她踩灭了火。我们再一次上了路。
森林里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在神庙里的感觉,那里也是被树木包围,在一片充满生命的深绿色中运动着。巫女在通向神庙的石道旁清扫着落叶,奉着神明的指示。
我的衣服上布满了细小的水珠,且在微风的作用下沿着衣服的褶皱流下。我摸向附着在表面的苔藓,忽而感受到雨水的呼喊与宁静,同时眼前被赋予一层温柔的暖色调——阳光倾泻了下来。她终于在我们还未结束旅行的时候刺破了雾面。
眼前出现了一座瞭望台,木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虽没有发出摇摇欲坠的信号,可我却能感受到他的沧桑。“向上去看看吗?”我问。“不了,那不是我们的东西。他和我们成为不了朋友。”“像是护林员呆着的地方。”“是的。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于是我们便离开了。
我思考了一下,想象着自己毕业后能在这里生活,那也是件好事,但放到现在,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事。
再次进入森林,我们便看到了架在河边的小木舟,那就是我们第一个目的地了。
“你来划,还是.....”
“船长来划。”
“船长老了,需要有个水手接替工作。”
“可我只是只兔子。”
“能触碰到船桨的人,都是我的水手。”
我撵不过她,于是上了船。
“还真上啊。”
“你不是老了吗?那就多让我帮帮忙。”
“那你可太好了。”
木舟跟随着河流前进,在雾气缭绕中奔向远方。我再次用手划过河面——那清澈的、泛绿的河面,携带着森林的阴影,一同流向了远方——一股凉爽的感觉传到我的指甲,又传到全身。力量也来自于此。我整理好内心,向前划着船桨。
“还真有了船长的样子了.....”她说。
“那想当吗?等毕业了,咱们用木头造一艘,让其他人也上船。”
“39个人,能上得了么?”
“有那个心就行。”
夹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上之间,有着从未有过的感觉。隐藏于山腰处的木头小道上,两三位行者与我们一样向往着而来到这里。他们在对我们打招呼,我们也挥了挥手。
“感觉怎么样?”他们喊道。
“很舒服!”我听到了玛琳在一旁的偷笑。
“祝你们旅行顺利啊!”大人喊完,小孩也跟喊了起来,声音盖过了密林中的鸟鸣。
逐渐远去后,我一脸羞耻地望向玛琳。“看来我还是不适合这种场面。”我说。“不不不,很适合.....很适合。”她一边笑着一边说。
群山成了我们的伙伴,深绿色的手臂指向天空,随即与雾霭陷入寂静。但钟声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宁静,却令我感到难以释怀,希翼自己能够得到。
前方的道路是什么样的,我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现在早已不再重要了。
“为什么要选我当你的陪伴者?”我问。
“怎么?”她收回抚摸过清澈的河面的手。
“我希望再来一次。”
“行,下次还有的话就叫上你。”
“也许还可以叫上大家。”
“那这次呢?”
“你与我,这就足够了。”
我们大声笑着,随即沉浸于群山的幻想中。
END

后记:
听说加个“船\兔”能涨阅读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PS:不知道这算不算CP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