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超电磁炮 第一话 第三节

文_镰池和马      译_星尘豆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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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的突袭作战以失败告终后，白井黑子（被迫坐在道场中央深刻反省）重新正式接受了规则的说明。

战斗时间定为周五、周六和周日三天。也就是说，时限是星期一凌晨零点。在这期间，白井黑子无论是公开还是私下，随时都可以对固法美伟发动攻击。另外，固法美伟不会对白井方面发动任何先发制人的攻击。

「白井黑子只要能束缚住固法美伟一次就算胜利。」也就是说，只要双手戴上手铐就达到目的。为此，她被允许将通过打晕、用关节锁住对方，或攻击对方的要害等手段来实现这一目标。

固法方面，只要她坚持住一定时间不被抓住就会胜利。 无论她击退白井多少次，战斗训练到时限之前都不能从她这边结束。

仅凭个人的力量战斗。

能力和武器的使用没有限制，但她不能对民间人士、财产、建筑物等造成伤害。此外，作为一名风纪委员，她必须在战斗中遵守道路交通法等一般法令、条例等。

"有什么问题吗？"解释完毕后，黑发巨乳眼睛前辈昂着头问道。

"……如果奇袭也无法扭转实力差距的话，我的胜算已经连百分之几都不到了吗？"

"没那回事。还没开始就颓废到放弃，你这初中生，对世界太有悟性了吧？"

白井像一条被迫等待食物的小狗一样呻吟着，眼镜前辈笑了。

"白井同学。你的「空间移动」虽然方便，但正应为如此，你才有过度依赖能力的倾向。战斗中要以自己的力量为前提，不是吗？但有很多事情会让你无法在头脑中进行必要的计算：受伤、生病、一闪而过的光线和气体等等。不想在工作中当场死去的话，就改掉这个坏习惯吧。"

说完这句话，固法美伟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道场。

白井黑子跪坐着，垂头丧气地目送她离开，瞄准她消失在门后的时机，用「空间传送」射出了几支金属箭矢，但似乎并没有奏效。

"可恶……她明明是背对着我的。"

总不能说有那个能力，就能随时拥有360度的视野吧。她总是要摇头晃脑，瞳孔扩大缩小，这么说她的能力应该也依赖于普通视野。

也就是说她有能力透过任何墙壁、门或其他遮挡物看到她的目标，但也......

(……很聪明呢，她知道如何寻找她需要看到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白井也不得不承认。

比大多数人看到的更多，也就意味干扰妨碍的信息也会增加。换句话说，这就像使用一个筛选条件过于简单的搜索引擎。然而，固法似乎从未被她自己提供的大量信息愚弄过。

她的洞察力足以让她能够准确地在早高峰期间涌入火车站的拥挤不堪的人潮中察觉到有人计划进行扒窃的迹象。不只能利用单纯的能力，固法美伟在风纪委员中培养的丰富经验也提高了关注应该看到的东西的能力。正是因为有这种能力，所以甚至不需要特意回头确认，她也能得知白井黑子会立即进行另一次攻击。

不管怎样。

"呜……。虽然很麻烦，但还是这么做吧！！"

白井黑子跪坐的身体突然消失在虚空中。

下一个瞬间，她已经通过「空间移动」转移到了训练设施宽敞的屋顶上。固法美伟是她绝对不希望当成敌人的人。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时限，就不能再拖拖拉拉了。对付越是棘手的对手，越不能浪费时间。

(……这样一来，我和姐姐大人的甜蜜周末正在一秒一秒地被削减！我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就完成这个任务！）

学园都市对能力战斗的基本策略被概括如下：

第一，确保自己的生存条件；

第二，保持安全的位置和条件，观察分析对方的能力和痕迹；

第三，根据掌握的信息，制定以自己的能力打败对方的方法。

……当然，在真正的战斗中，敌我双方都会努力确保对方不能轻易达到这些条件，所以都没有那么轻轻松松地按照理想的形式行动，但如果事先知道一条路线，在偏离轨道后就更容易修正。基本原理还是很重要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地面上，眼镜女正从大楼前门堂而皇之地走出来。先离开道场的是固法，但白井的「空间移动」意味着她仍然可以走在她前面，造成"后面的人会先埋伏"的逆转现象。白井静静地蹲在高高的屋顶边缘，低头看着前辈的头顶，叹了口气。

(不主动出击而是等待。这意味着她已经放弃了第一步，正在欢迎我做第二步。真是完美的计划啊。她真的认为她能把这种优势让给我，就可以独独在第三步上阻止我吗？）

当白井轻轻地把手伸向大腿上插着多支金属箭矢的皮带时，固法美伟突然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抬头看着白井，微微一笑。

"啊！"

光蹲下躲避还是很危险。白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拥有「透视能力」的对手面前，即使以建筑物作为遮挡物也毫无意义。她咂了咂嘴，然后从一栋楼移动到另一栋楼。但固法的目光始终跟踪着她。

(岂止是一堵墙。即使是中间隔着整栋大楼，她也能准确地「透视」。)

这可不是透视装在薄薄信封里的照片的水平。这样的话，哪怕是一本合着的百科全书，固法也能不用打开百科全书封面就能准确读到第100页的文字。

"即便如此......"

固法美伟的「透视能力」出现了引起了白井的在意的点。

当然没必要马上得到答案。揭示某人的力量就像在方格中插上旗子发现地雷的游戏一样。首先，你冒着生命危险点击开始，然后查看你揭示的数字，从数字的排列顺序中确认绝不能触碰的地雷的位置，然后仔细推敲细节。这么一想，一开始就华丽地断定答案，轰的一声化为乌有的风险更大。

"哦，是风纪委员大姐姐。现在回家吗？"

"是武藏野牛奶（译者注：固法美伟相当喜爱武藏野牛奶。）的人！"

"好厉害啊，大家都认识这个女高中生？"

固法美伟在商业区走着走着就有附近的孩子向她打招呼。因为监督他们"早点回宿舍"的关系，和小孩子们都认识，这是风纪委员谁都会走的路吗？白井黑子走过公园的时候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咦，看到的那天感觉很暖心，但跟踪和监视的时候就很麻烦了。)

要是让大人教师来说的话，风纪委员的学生本来就不该在街上随便跟踪。

看来固法不打算发动突然袭击。明知已经被发现，双马尾少女仍然顺着屋顶追着走在商业区的固法。她在道路两边的建筑物之间 "之 "字形穿行，固法果然抬起头来，微笑着向她挥手致意。

"该死，瞧不起我是吧!...哦？"

固法突然移开视线。

总觉得前辈的气场有些尴尬。

她可能是看到了白井的内裤，毕竟白井身在高处。

……不知为何，总觉得「透视能力」和这种踏实认真的人不太匹配。对于已经变得相当不纯洁、不踏实的白井（不知为何也没有和一颗正义的心特别矛盾）来说，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能力。

一滴水啪的一声打在她的鼻头上。

等白井回过神来，头顶已经风云变幻。她通过「空间移动」从屋顶传送到地面的拱廊避雨，视野前方的固法也开始小跑。固法看起来好像对半路的澡堂很感兴趣，但她决定优先回家，应该是没带伞。

为了避免被雨淋到，这位女前辈没有绕道就回到了她的宿舍。(白井希望她也能这样做。)固法进入了一栋看起来很时尚的新公寓楼。白井也试着走向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入口。

"嗯。"

她以前来过这里一次，正应为如此，模糊的记忆才可怕。话虽如此，呆在这里也无法确定固法的房间，去公寓管理员的房间也没办法。她改变了主意，走向地下楼层，那里有一个大型停车场。

没想到这个地方的停车位也和房间排列顺序对应。而自行车在商店里会有购买记录。不过，如果是风纪委员的设备，这些数字就可以被转换为人名。这在技术上是一项"公务"，所以她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出来了，固法美伟的登记号码是38A5172。哦？)

她走过地下自行车停车场，发现一辆出乎意料的大摩托车停在的车位上。这不是标准车型。大型发动机被换成了排量较小的，所以18岁以下的人可以合法驾驶。

不管怎样，这下知道了固法的房间，白井就可以通过窗户监视她了。停在摩托车旁边的电动自行车意味着固法有一个室友。

(人质行动……不，不行。袭击平民完全是越轨行为，但袭击风纪委员的话，也许还能勉强接受。不过，贸然攻击来路不明的室友，还是太冒险了。）

不管是谁，这个室友应该可以和固法美伟相提并论。这个神秘人物，给白井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怖感觉。与其伸开双手沐浴交叉炮火，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袭击固法一个人吧。

来到地面，她发现太阳已经落山，夜幕降临。

这次不是"瞬间互读即死"的闪电战，而允许某种程度的持久战。白井在附近的一家（自家控股公司经营的）便利店买了面包和牛奶，然后用「空间移动」传送到学生宿舍对面大楼的紧急楼梯上。

"嗯。"

(……新商品的评价还算不错？在不破坏豆沙味的情况下，悄悄加入了黄绿色蔬菜糊，这样一个豆沙包就能提供所有营养，简直是盯梢专用。）

问题是，能够合法盯梢的职业实在是太少了。她偶尔也会听说，如果反跟踪法得到完善，就连没有得到当局授权的私人调查员也会被卷入其中。因此，在学园都市，为了活用"报道"的名义来抄近道的私家侦探拥有自由记者或摄影师头衔的情况并不少见。总之，要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武藏野牛奶。固法前辈似乎对这个东西很着迷。"

她其实很想要一副双筒望远镜，但便利店不卖这种东西。于是，她对准了手机镜头，利用变焦功能拉大了画面。

突然间，她和画面上的固法美伟四目相对。

"……"

果然不一般。

对面大楼在300米外。另外，已是日落时分，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在户外舞台的偶像演唱会上，你甚至需要用望远镜才能从这个距离上看清偶像的表情，但眼镜女固法却盯着白井，同时拿着一盒武藏野牛奶，和她的室友一起享受阳台上的露营。这两个少女在阳台上架了两把沙滩椅和一台电动烧烤架。

(我还以为她是如何能够轻易避开我的金属箭矢……）

如果是这样的话……

白井半是惊讶地将视线从高科技屏幕上移开，用吸管喝了一口牛奶。

(她可以通过看穿尘埃、污垢或者空气本身，消除由光的折射和衰减带来的任何误差。这给了她真正完美的全视野视觉，她可以准确地把握周围没有任何失真的空间。所以固法前辈能够做到没有任何误差的回避。）

平时用手机随手拍下照片时，你有没有觉得颜色看起来不太对？那不一定是你的设置错误或着相机配置不足。人们无意中看到的风景实际上是相当扭曲的。空气中的水分和温度差异会削弱或歪曲光线。光线通过小缝隙时会发生衍射。因为照射在墙壁上的光会反射，所以即使太阳是唯一的光源，也有从多个方向同时射入光而合成的情况。为什么清晨和傍晚天空的颜色如此不同？并不是有人看着时钟，用油漆来粉刷天空。那是可以通过光的折射和吸收波长来解释的自然现象。

但这些景象的失真对固法来说毫无意义。她的「透视」能力的大前提是无视一切障碍物以确保视野。她可以看到没有误差的真实世界，所以她绝对不会出错。

纯粹完美的视野。

白井看到的一毫米，和固法看到的一毫米，其精度和价值完全不同。

(……固法前辈平时也戴着眼镜，所以如果能力被她糟糕的视力影响的话，那就太好了。）

这只是白井的一个预测，或者说是一个希望……她无法客观地证明这一点。事实上，固法在使用透视能力的时候，好像是指着很远处的东西并喊着……不能太依靠能力、会碰到前方的障碍物、很危险之类的话？

这样的话，这家伙比白井预想的还要麻烦。普通人的视力是限度的。因为空气本身会让光线逐渐衰减，所以超过一定距离就看不清楚了。但是固法可以忽略中间的空气，所以距离上的衰减对她并不适用。恐怕即使从一公里多远的地方尾随白井，她也可能也不会失去对白井的追踪。而且，即使是充分利用室内和地下的遮挡物，「透视」也能在一定程度的厚度内通用。

"5公里的障碍......也就是地平线的另一边（译注：站在地面上，地平线大约在五千米处。），真希望她看不穿。"

固法不能看穿地球，这只是白井一厢情愿的想法，并没有实际证明。想要以这个来救命还为时过早。而如果固法爬上广播塔或什么东西的话，到地平线的距离就会改变，所以即使有不可见的障碍也会被轻易打破。

这次还只是"训练"，但如果是实战，并没有特别规定阻止固法使用武器。如果她的透视能力加上投射武器……比如同时使用有箭头和声波武器的弓箭，或者射程远得离谱的反器材步枪——而且屏住呼吸埋伏在那里发动突然袭击的话……？

"真……真的是非常适合专门从事偷袭的犯罪分子啊。"

这句嘟囔为她赢得了300米外的眼镜女的狠狠一瞪。显然，她知道如何读唇语。在这个距离上即使有墙或门挡着，她也可以看到一切。这样一来，"寻找盲点，悄悄偷袭"这一招绝对行不通。像这样在她的地盘上挑战她没有任何意义。

难道从一开始对固法美伟这个对手采取奇袭的选项本身就是错误的吗？

但是在道场的攻击已经证明，她不是单纯老实让你正面上就能取胜的对手。固法不仅有「透视能力」，她传统的的战斗、速捕技巧也是一流的。

白井必须阻止她使用「透视能力」，不能让她发挥实力。

她仍然没有足够的信息。挑战固法美伟所需要创造的特殊环境和条件仍然让那个高年级少女占了优势。

白井必须把优势全部拆除。她不能按标准的对抗能力战规则来。她必须把安排好对固法不利的环境和条件。

为了抵御雪山的寒气而多穿几层衣服是不够的。

她需要愿意引发一场雪崩，将她们俩都吞没。

"……"

白井黑子靠在紧急楼梯的栏杆上，用吸管喝着牛奶，静静地思考。

这样的话。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