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Rebirth 5 （舰长 X 布洛妮娅）
兴趣使然的投稿，文笔渣，架空世界线，含大量私设，含ooc，不喜慎入。
“阿舰，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啊，为什么这么问？”
斜对面的科斯魔默默探出头朝舰长这边看了一眼。
这么暴躁的敲键盘声，信你个鬼哦。
“你看，连阿魔都这么觉得。”
“……”
科斯魔又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
“都说了什么都没发生，樱姐你别那么多疑。”
樱用一种端详古文物的认真表情瞅了舰长两秒钟，随后摆出一副安慰的表情拍了拍这位后辈的肩膀：
“没事的没事的，以后还会有更好的邂逅哦。”
“……什么啊，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嘛。”
那一晚之后，舰长再也没有联系上过布洛妮娅。
明明在自己面前摆出了那种表情，明明对自己说了那种话，明明两个人都做了那种事。
真是的，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舰长也不止一次想过直接杀到E·T Studio甚至布洛妮娅家质问她的失联，但每次都在稍微冷静下了一点后压制住了这个冲动。
毕竟自说自话地突然冲上门去总觉得不太好。
而且……而且……
再怎么样都应该是不告而别的布洛妮娅来找自己吧……
“哦！尼亚姐早啊！”
“……早，阿波尼亚。”
“哎呀，阿波尼亚医生，今天怎么有空来事务所？”
声音将舰长的思维重新拉回现实，他抬起头，阿波尼亚老师正向大家点头示意，她半垂着眼，脸上挂着那幅标志性的处事不惊的微笑。
“大家早，我下午有场讲座，所以回来取一下电子文档。”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让人不禁觉得天穹市首席心理医生的头衔对她确然是实至名归。
“那个，阿波尼亚老师！”
不止是阿波尼亚，其他人也循声看向自己。
被多道视线聚焦的感觉让舰长一时有些无名的紧张，他舔了舔嘴唇。
“怎么了，舰长同学？”阿波尼亚转过身面对自己，双手习惯性地交叉于腹前，示意舰长说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那个，下次的心理咨询，能让我在旁边担任记录员吗？我想要学习一下老师的咨询技巧。”
舰长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地连忙补充道：“啊当然，是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
“当然可以，我说过的，帮助学生是老师的职责。”
阿波尼亚似乎并不对舰长的请求感到突兀或是诧异，口吻平静地像是在谈论自己的日常安排，这么顺利反而让舰长自己有些愕然。
“那么，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欸？啊没有了，谢谢老师。”
面对舰长的鞠躬致谢，阿波尼亚同样微微低头示意。
“学生仔，斗志很高昂嘛~”
等到阿波尼亚的办公室传来“咔哒”的关门声后，门口座位的前辈吹了个口哨。
“毕竟也是快要毕业的人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帅”
舰长脑袋嗡嗡地尬笑，面对着前辈们或多或少夹杂着调侃的称赞。
“阿舰，我看好你哦，要化悲愤为动力，等你有了自己的事务所后，美妙的邂逅一定不会少的。”
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啊樱姐！！
舰长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座机上。
你，没有当心理咨询师的才能吧？
记得那通电话里，她是这么说的。
或许，成为一名像样的心理咨询师这种事，确实比自己原先料想的要困难吧。
但就算只冲当时的这句话，自己也一定会做到的。
关掉电视，重新摊开面前的习题册，但才刚涂上两三笔舰长便不由地趴下了，任由水笔“咕噜咕噜”地滚到书桌的边缘，最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电视里刚才在播的是自己很喜欢的法医主题极东剧，但已经看了不下10遍了，女主角的台词都看得背出来了。
面前的习题册给人一种把近几年的真题打散后排列组合的既视感，怎么做都是千篇一律的手感，完全没有提高的感觉。
舰长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笔记本，随意地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阿波尼亚对几名状况较轻客户的心理咨询与诊疗时的举止与言语。
可尽管内容详实得活脱脱像一幅幅文字素描，舰长也没从中悟出个所以然来，阿波尼亚在全过程中并没有使用任何预想中的高端话术或是什么华丽的开导，相反，客户说的话好像反而还多一点，如果只是那种程度的言语，自己应该也能表述出来才对，但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舰长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就像是用尽全力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明明冲劲十足但却完全得不到什么显著的反馈。
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他看着窗外像自己心情写照般的阴沉天空，长长叹了口气。
舰长自然是知道的，自己的这份烦躁不仅仅来自于学习的毫无进展。
这两个多月以来，布洛妮娅依旧音信全无，所有曾经发出的消息也都依旧保持着已读未回的状态。
真是的，怎么又想起了她来了。
舰长挠了挠头，用力拉开椅子逼迫自己重新坐回书桌前，木质地板与椅脚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突然闯进别人的生活又突然消失，算什么啊！
我才不管她呢，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绝对不主动联系她，就算她打电话过来，我，我也不会接的，我可是忙着干正事忙到完全脱不开身呢！
对，就这么办！
于是来电铃声很干脆地就响了。
舰长起身迅速一把拿起手机摁了接听键，动作快得都要留下残影了。
“喂！是我！干嘛……啊是樱姐啊，呃呃没有啦，我刚才在做题做的有点暴躁了哈哈哈哈，欸，今晚吗？不了吧我就不去了，啊......好吧，我知道了。”
搞什么嘛，是年终聚餐啊，害自己那么激动......
那一端的樱已经挂断了电话。
舰长紧紧握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一点点暗下去，直到锁屏。
真是的，还以为是......
啧，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啊......
“学生仔，真的不一起去唱K吗？”
“不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面对这种模糊的理由，前辈倒也并不强留自己，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远远地朝自己挥了挥手后，便转身加快步伐赶上了在一旁等着他的其他人，一大帮子人唠嗑着逐渐远去。
舰长目送着前辈们的身影逐渐远去，年终聚餐的结束，代表着这一年也已经走到了尾声。
他站在已经薄薄堆起的积雪上，抬起头看着夜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这是在故乡的沧海市很难看见的风景，记得小时候自己总会为难能可贵的飘雪而兴奋不已，当时谁又能想到未来会有这么一天，让年幼时的那份喜悦变成了司空见惯的景色。
一阵风裹挟着寒意袭来，舰长不禁缩了缩脖子。
“......好了，回家吧。”
四周除了风声就只剩过往车辆在远处留下的行驶声，也许是因为与商业地段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条路上出奇的安静，就连脚才在雪地上摩擦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口腔中还回荡着铁板烧的味道，千师傅的手艺确实不赖。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觉得失落呢？
年终聚餐的氛围很好，大家享用着美食，互相调侃着工作与生活中一些琐碎的小事，就连千师傅习惯性的“礼貌用语”都夹带了几分笑意，一副其乐融融的光景。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觉得烦躁呢？
自己以前，明明很喜欢安静的地方的，就连夜跑都喜欢在熄灯后无人的操场上进行。
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只想回去躺下呢？只想裹紧被子，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舰长踢了一脚路旁的积雪，加快了脚步。
转过下一个路口后，舰长愣愣地睁大了眼。
这里对自己而言自然再熟悉不过——阿波尼亚心理咨询事务所。
现在居然还亮着灯，竟然还有人今晚在加班吗？？
但让舰长惊讶到睁大双眼的自然不是有人在进行职场内卷这件事。
而是那个冒着实在不能算小的雪，站在事务所门口的人。
那个标志性的银灰色卷发。
布洛妮娅就站在那里。
怎么办？
要绕过去吗？
绕过去吧？
要不是她，这两个月自己也不会这么烦躁。
可如果是来找自己的呢？
不，不可能，如果她想找自己的话，早就如果了。
对，绕过去吧。
就这么办。
舰长迈出了脚步。
没错，当做没看见就行了。
没错。
“那个，我现在要去吃晚饭，你要一起去吗？”
听见舰长的声音，布洛妮娅连忙回过头，她似乎已经站了很久，转头的瞬间额前刘海上飘落下不少细雪。
那种支离破碎的表情，是他只在两个月前的那一晚见过的表情。
真是的，要不是看见你露出这种表情，我应该早就绕开了......
也许是年底的缘故，各家餐馆的生意都火爆到不行，就连路边那家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小火锅店今天都排起了长龙，舰长不由地感慨起人们对特殊日期的厚爱。
整个过程中，布洛妮娅一声不吭地跟在舰长身边，默默地走着。
最终找到的是一家美食广场二楼的生煎店，通向二楼的是古朴的石头阶梯，店面的装潢风格和舰长高中时候常吃的那家十分相像。
多亏那些追求浪漫的年底约会小情侣都对这种传统的神州小吃店不屑一顾，店内的空位有很多，舰长挑了一个里侧的双人座坐下，开始点餐。
“我回来了。”布洛妮娅去了趟洗手间，她好像去补了个妆，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平时淡然的样子。
“嗯。”
餐点上得很快。
“那么，我先开动了。”
布洛妮娅无言地点了点头。
皮薄馅足，汤汁浓郁，底部的口感也脆得恰到好处。
一点也不含糊，很正宗的神州小吃味道。
只是……
舰长连忙将食物送入口中，努力压制住打嗝的冲动。
糟糕，刚才的铁板烧好像吃多了，感觉都堆到喉咙口了，现在满嘴都是牛肉和猪五花的味道……
“胃口不好吗？”布洛妮娅停下了抽纸巾的手，抬起眼看向舰长。
“没有没有，我在吃我在吃。”
努力大吃特吃的舰长.jpg。
“这样啊。”布洛妮娅用纸巾擤了擤鼻子，“我最近好像感冒了，食欲都变差了。”
“这么不小心啊。”
“最近事有点多，所以忙过头了。”布洛妮娅将散落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用筷子从鱼丸汤里夹了些百叶送入嘴里。
“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就……哦我啊，我过得很充实哦。”舰长顿了一下，连忙改口，“因为老师的帮助，原本学习方面不顺利的地方现在都已经有融会贯通的感觉了，还有工作上也是越来越顺利了，感觉一切都步入正轨了啊。”
这种剧本台词一样的捧读，真的连自己都不会信啊。
但布洛妮娅却只是淡淡地喃喃了一句“是嘛”，便不再继续过问。
对话中断，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那，那你最近又怎么样？”
“我？”布洛妮娅一副无心用餐的样子，无精打采用调羹在汤里画着圈，时不时地呷上一口：“我就那样啊，工作结束后在家打打游戏刷刷手机，偶尔也会读会儿书。”
舰长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尝不出碗中的餐点是什么味了，只是纯粹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无措而找点事做。
“不开车出去兜兜风吗？好像很久没见你开车了。”
“那种事怎么样都好吧？”布洛妮娅对这个话题似乎有些不耐烦，“先说清楚，我今天吃完饭就回家，如果有什么进一步的期待的话先提前抱歉了。”
？？？
才不会有呢好吧！而且我就算真的有那种想法的话也不会说不出来的好吧！！
“怎么？不高兴啦？”
布洛妮娅半眯缝着眼，注意到舰长的愕然，她的语气有些揶揄。
“没有啊。”
舰长感到一阵不爽，但还是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倒是你，干嘛这么暴躁？”
“哈？”
银蓝色的眸子抬起，直直地瞪着舰长。
“还，还不是因为舰长的态度，突然自说自话地就把人拉去吃饭算什么事啊？！”
“......你觉得是那样那就当是那么一回事吧。”
噹！
随着布洛妮娅手指动作的用力，调羹和碗底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我说啊，有些人只要其他人不顺着自己的意思来马上就会作出情绪，舰长你就是这样的人啊！”
是啊，自己确实是这样的人。
只要做到的题不顺乎自己的预想就会烦躁，只要发生计划以外的事就会感到焦虑。
只要自己做出的决心没有得到回应，自己就会觉得被忽视。
所以对于这一点，舰长无法反驳。
但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布洛妮娅你不也一样吗？”
“欸？”
“自说自话地闯入，自说自话地离开，自说自话地摆出那种为难的表情，明明一看就有一大堆话要找人说结果每次都只会说半句话......”
“谁，谁有一大堆话要说啦！”布洛妮娅拍案而起，打断了舰长的话，“所以我才总说你自顾自的啊，不要随便揣测别人的想法好不好！”
“你看，又来了，自顾自自顾自自顾自，只要把这种笼统的词先给对方扣上就能万事大吉了是吧？真是好用的手段啊！”
啪！
布洛妮娅一巴掌用力拍在桌面上，力度大到柜台里的老板都伸出脑袋向这边观望，就差喊一句“你们可别打起来啊”了。
她自上而下逼视着自己，脸涨得通红，嗫嚅着嘴唇，似乎在措辞进行反击。
“走了！”
但最后她放弃了反击，将两张钞票压在碗底后便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舰长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抓着钞票就追了出去。
我付过钱了啊喂！别把我搞得像要饭的一样啊！！！
什么嘛，到最后什么都没说清楚，还上来就发脾气，早知道还不如绕开。
......虽然自己的发言也完全情绪化毫无逻辑就是了。
“喂，钱拿回去啊！”
“别跟着我！”
布洛妮娅头也不回地向石阶迈出脚步。
咔嚓。
“啊嘞？”
重心感觉不太稳，踩下去的脚没有落地的实在感。
眼前的景色在摇晃着前倾，石阶不断放大着逼近自己的脸。
“布洛妮娅！”
舰长的叫喊和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要命，差点吐出来。”
偶尔路过的食客无一不向这对蹲坐在石阶底层的男女投来好奇的目光：男的一脸要死不活的表情，好像随时会呕吐一般；女的光着一只脚，咬着下嘴唇，垂着眼看着手中那只断了根的高跟鞋。
“你还好吧？”
“小问题，就是差点把晚饭吃多了的东西吐出来了。”
“欸？晚饭吃多了的？”
话刚出口，舰长就注意到自己说漏嘴了。
造孽啊......
布洛妮娅很快反应了过来，抿着嘴笑道：“为什么要说谎呢？”
是啊，为什么呢？
刚才突然的奔跑和与石阶之间的冲击，加上冬夜冷风的吹拂，方才在店里情绪化的思维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那时候不叫住你的话，我就不知道下次该怎么才能见到你了。”
如果没办法见面的话，我所有自顾自的觉悟，自顾自的期待，自顾自的欢愉，就可能真的只能沦为属于过去的遗憾了。
“这样啊。”布洛妮娅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喃喃着，手里不断摆弄着那只害两人一起从二楼石阶滚下来的“罪魁祸首”。
“不过话说回来，明明看起来是挺贵重的鞋子，居然这么意外的脆弱啊。”
布洛妮娅苦笑着：“这只鞋的鞋跟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了，以前我还会留意一下，后来需要忙的事越来越多了，就再也没怎么注意过了。”
“所以，虽然看着好像还蛮新的，但其实应该早就已经撑不住了吧。”
布洛妮娅像是累了，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白色的水汽顺着夜色无形而拼了命地向前攀爬，最终化为乌有。
“应该是一年多前吧，E.T Studio发生了数据泄露，几款开发到一半的游戏在被进行了微乎其微的修改后，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其他公司当月的的发布名单上，尽管都只是一副半成品的样子，但它们毕竟出自瓦尔特老师之手，还是收获了不少玩家的青睐。与之相对的，因为当时几乎所有的经费都扑在了那几个项目上，E.T Studio遭遇了巨大的财务损失。”
“是竞争对手的刺探吗？”
“是，但也不完全是。”布洛妮娅自嘲地笑了笑，“事情发生后，一些部门的高层开始陆续的辞职，起先我以为他们只是对公司的未来感到不安，一直等到三个月后Tecend找到我谈及支援合作时，我才重新见到他们中的一些人，比如，你还记得艾瑞克吗？”
舰长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带着金色边框眼镜的斯文败类。
“说是支援，其实就是通过部门重组将他们的人渗透进来。回想起来，也许从瓦尔特老师住院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开始策划了吧。”
“住院？”
“肝癌。”
布洛妮娅用力攥紧了手中的那只鞋。
“后来在一次商业论坛会上，因为和瓦尔特老师过去曾有过合作，我认识了至冬传媒的现任董事长皮耶罗。”
那个男人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吗？！
舰长有些庆幸自己那天没有真的冲上去给他一拳。
“那次论坛会上正好轮到我作为E.T Studio代表发言，结束后他找到我，提出在以前合作的时候就对我的能力很欣赏，他说自己对E.T Studio的现状有所了解并且愿意对我们以合作项目的方式进行财政扶持，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我那个高兴的样，觉得一切终于都要好起来了，现在回头看真是有够天真的。”
“比起Tecend的装腔作势，至冬那边的合作更为实在一些，皮耶罗也不止一次强调对我个人能力的欣赏。然后，嗯，大概是半年前吧，他向我提出了求婚。”
“可是他不是……”
“他已经有妻子了，我也是这么反问他的，但他坚持称自己的婚姻只是企业联姻的产物，说自己对现在的妻子毫无感情。”
“从那之后，他不止一次向我提出，我也拒绝了他不止一次，我无意插足别人的感情，更不愿意破坏别人的家庭。”
提到“家庭”二字的时候，布洛妮娅用力咬了咬下嘴唇。
“但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别人认为，甚至希望我做了什么：不知道是从谁那里最先传开的，起初是说我与皮耶罗私底下有不正当关系，之后逐渐变成了我用身体勾引皮耶罗，最后甚至演变成E.T Studio本来就是我用来攀上至冬的牺牲品。”
“那个什么至冬的董事长，对这就没什么反应吗？谣言这种东西，对他应该也有影响吧？”
“皮耶罗？如果他愿意，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身边说这种话的人全部闭嘴，再加上早就有传闻说他与妻子不和，所以无论处于实际还是好奇，至冬的员工对此都可能根本不在意。”
“谣言这种东西，伤害的永远都只会是最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没有想过澄清之类的吗？”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否定，那只会让本就相信的人更坚定自己的想法；撕破脸皮，公开和皮耶罗划清界限，那失去至冬援助，连部门都被替换大半的E.T Studio就会彻底沦为Tecend的一部分。”
“虽然现在的E.T Studio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但它是瓦尔特老师留给我们的地方，是他毕生的心血，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家，只要还有一个熟识的人在，只要它的牌子还挂在那里，它就没有垮。”
“我也知道我的坚持在别人眼里很蠢，很没有价值，但我，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不想让它就这么没了……”
“就是在那个时候，舰长你打来了那通电话。”布洛妮娅看向舰长，略显凄凉的笑里带着明显的温柔，“自从那些谣言开始传开后，公司里大部分人都会刻意避开我，在会议上也是大片地缺席，就连我自己部门的成员，都仅限于在线上与我保持最基本的工作联系。在接到你那通电话前，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过那么多话了。”
“该怎么说呢，嗯……吊桥效应？好像也不是……抱歉，这方面我不是很会表达……”布洛妮娅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反正，在那之后我也尝试着稍微强硬点去处理一些事……至冬对E.T Studio的援助到今天也就结束了，以后的事，也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舰长沉默着听完布洛妮娅的叙述，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么多话，也是她第一次将关于自己的事铺陈在他面前。
他冥冥中也能猜到，布洛妮娅一定背负着些什么，但他想那充其量是情感纠纷或企业间常有的利益摩擦，毕竟这可是那个年少有为的布洛妮娅啊，他从来没想过那个光鲜亮丽的她却身处在那种环境里，面对着各式的嘲讽与中伤，却还是执拗地坚持着一条怎么看都不会有胜算的道路。
“真的好累啊，不过确实像你说的一样，我可能从很早开始，就想有个人能听我说这些了吧。”布洛妮娅夸张地伸了个懒腰，作出一副释然的笑脸。
“总之，为了调整我自己，确实有依，嗯，利用舰长，所以，对不起。”
她侧坐着，向舰长低下头。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能帮你调整好状态是我的荣幸啊哈哈哈。”舰长干笑了几声，他不喜欢这么沉重的氛围，至少不喜欢和布洛妮娅独处的时候环绕着自己的是这种氛围，“那，以后还跟以前一样呗，时不时约个饭什么的，我也希望能继续帮到你啊哈哈。”
“嗯……好啊，唔！”
布洛妮娅突然捂住了肚子，眉头紧锁。
“怎么了？”
“没，没事。”
“你这样子毫无说服力啊！”
“都，都说了没事了，不用管我。”
……不是刚刚都好好地倾诉了那么多话了嘛，怎么这会儿又开始闹别扭了。
真搞不懂女人在想什么。
“要不去医院吧。”
“说了没那个必要啦。”布洛妮娅弯着腰捂着肚子，“我只是晚饭吃太多了啦。”
“……？”
啊嘞？
这次轮到布洛妮娅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呼～”
去完洗手间，服完药，布洛妮娅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自家的床上。
“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布洛妮娅接过舰长递过来的热水杯，“又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没有那么多事需要抱歉啦。”
舰长环视着四周，这是他第一次进布洛妮娅家，和自己那蜗居的出租房相比，布洛妮娅家明显大了不止一圈，客厅甚至还有小型水族缸这种东西。
预想中，布洛妮娅的卧室想必一定是那种都市精英型的工作房间，但事实上，无论是床上的吼姆王抱枕，还是衣架上挂着的吼姆睡衣，无一不在告诉来访者，这只是一个普通女孩的房间。
“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嘴上这么说着，但布洛妮娅却已悄然坐起，手紧紧攥着舰长臂弯处的衣角。
“……”
舰长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停留在原地，静静地等候着布洛妮娅下一步的动作。
外面下起了雨，雨滴落在楼外的青草地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似乎被拉的格外绵长，就好像这一秒的时间也跟着被无限延展开来，在这有限的空间里不断蔓延着。
布洛妮娅就这样沉默着，像全世界所有的雨水落在全世界所有的青草地上一般地沉默着。
“这两三个月，我一直很想联系舰长。”
她开口了，声音似是还有些虚弱。
“虽然结果不算太好，但问题也在一点点解决，可我还是会觉得，寂，寂……”
“……”
“跟舰长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
“想打电话，想给你发消息，想见你。”
“但是，那个时候我逃了，明明和舰长做了那种事，但却觉得很害怕，所以逃了……”
“这两三个月里，一直很想联络你，想见你，但是做不到，我不敢，我…… ”
“前面在餐厅里还对你大吼大叫的……”
“……对不起。”
舰长背对着布洛妮娅，一言不发。
搞什么啊……
这么一来的话，这段时间里……
我们不是抱着类似的想法嘛……
“喂，你也说点什么啊……”手臂上传来布洛妮娅轻微的敲打。
舰长依旧没有言语，他转过身将布洛妮娅拥入怀里。
“……舰长？”
舰长用力收紧手臂，就好像在压缩这两个多月里所有应有的拥抱般地拥抱布洛妮娅，就好像在抱紧世界上自己唯一能抱紧的东西一样抱紧布洛妮娅。
“都说了，没有那么多对不起。”
“……嗯。”
许久，舰长感觉到了布洛妮娅带有哭腔的颤抖，以及怀中努力回抱过来的力度。
“舰长……今天，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他想起来温泉馆的那个晚上，自己看着身边在噩梦中挣扎的女孩，然后自顾自地作出的那般带着些许幼稚的觉悟。
“当然，以后也都可以。”
今天是12月31日，今年的最后一天，明天是神州的元旦假期。
舰长从未这般感谢明天依旧是假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