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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Grand Order——死雾伦敦(8)

2023-06-05 22:44 作者:丶缘梦  | 我要投稿

  早上七点,藤丸与玛修问询赶来,屋外的人里三圈外三圈,没等二人挤进去,亚瑟从屋子里出来,来到二人身边简单说明情况,嘱咐不要进入案发现场,并向他们说明接下来的行动方向。“现在莫德雷德被带入警局审讯,她情绪很低落,恐怕一时半会还出不来,你们就去警局接她,凯莉的死我希望你们暂时不要参与调查,由我全权负责,这次是真的死人了。”亚瑟的语气很重,也包含了他对二人的关心。

  亚瑟向二人指明警察局的方向,待他们走后,他又回到案发现场,警察极力保护现场,负责此事的艾伯兰督察也亲临现场,爱德华侦探站在屋内思索。亚瑟继续用通讯器扫描现场,将现场残留的魔力上传给迦勒底分析。

  爱德华紧咬牙关烦躁不堪,始终没有头绪,好在案发现场被保护的很好,可以随时回去检查。

  艾伯兰督查觉得此事到头,再查下去也无头绪,收集口供的警察也回报说凌晨四点到五点期间并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人在附近出没,一时间案件陷入了非同寻常的困境,只能打道回府,回警局等待莫德雷德的口供。

  警察迅速撤离现场,遣散周围的群众,屋内只留下爱德华侦探与亚瑟二人。

  “我记得你是叫朋德对吧?你懂‘魔术’吗?”

  侦探晃得一句,亚瑟眉头一皱,他明白侦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反问了一句:“你是指哪方面的‘魔术’?”

  “我觉得这已经不是普通人作案了,而是类似于巫术、神秘学之类的,大概是这方面的魔术,可我的助手因为身体不适不能来,他身为这方面的专家肯定能提供一些关键的线索。”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懂‘魔术’?”

  爱德华侦探叹了一口气,极不情愿地说道:“我调查过你们住过的二楼公寓,我的助手得出这样的结论,现在他不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我猜错了,还请原谅。”

  亚瑟放松下来,给予肯定的答复:“我确实略懂一点,怎么样?要不要合作调查?”

  “再好不过。”

  亚瑟叫来侦探到受害者身边,指着受害者的胸部到裆部,表明不规则的裂痕中溢出相当浓度的魔力,其次是整个房间内充盈流窜的魔力,根据迦勒底传来的分析,这些魔力不属于术式启动后的残留,而是与整个屋子充盈的魔力相连,初步判定是某种结界导致,以亚瑟个人的经验之谈,这种结界很有可能是某种小型的固有结界,一定时间内隔绝结界与外界的联系。

  “普通人是没办法使用的,这需要调用大量的魔力储备,”亚瑟补充说道,“这等魔力的运用者恐怕已非常人,想要追查起来可能万分困难。”

  诚然,此情此景想要追查凶手已无可能,侦探就尸体指出了一点,伤口的方向是从阴部开始延伸至胸部,“一般来说都是从胸部下割至阴部,这里倒是反过来,并且伤口是呈现自内而外撕裂,怎么样,朋德,能想到一些什么吗?”

  迦勒底那边正好听到侦探分析的这番话,唯一懂魔术的玛丽所长很快反应出可能是从者所为,但转念一想,即便从者可以杀人汲取魔力,面对伦敦这个魔术师的大本营,也应该是找魔术师下手,对普通人下手说不通,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一旁的武藏却有自己的想法,她轻轻嗓子,朝麦喊道:“亚瑟,日本传说里有许多由死人带着怨念变成的妖怪。比如,战乱中没能产下孩子就死去的孕妇就会变成姑获鸟,它们会去偷别人家的孩子来满足自己生前的养育情结,惨死人们的冤魂会聚集起来化作祟枭,为了泄愤而四处作祟。这次玛丽的死从时间上很符合阴极之气,死得也很蹊跷,你们提到伤口的走向也很有目的性,我暂时就能想到这么多了,你参考看看有没有用。”

  亚瑟稍加修饰地传达了武藏的猜想,并且给出自己的看法:“艾佛她并没有遭到毒手,这种说法或许是行得通的,鬼怪若真的只攻击女性,极有可能是根据女性的某种特征下手,当然只是假设罢了。”

  说法已然偏离了实际,爱德华侦探紧皱眉头,重新检查死者的各个部位,一路检视到大腿,开口便是语出惊人:“艾佛小姐生过孩子吗?”

  “诶?”亚瑟很快反应过来,明白侦探指代的意思,“没有,玛丽生前生过孩子?”

  侦探指向盆骨,解释道:“盆骨撑开的幅度很明显是生育过的痕迹,加之伤口走向,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推断:她被死去的孩子索命了。真是不得了,暂且这种说法说得过去,放在以前我会认为这样的推论荒诞至极。”

  “如果婴儿真的死去,我们就需要找到下葬的地点,这之前我想可以找玛丽的前任求证事情的原委。”

  西边的冷风吹来泰晤士河的阵阵恶臭,繁忙的货船是那些人赖以生存的摇篮,街上人群络绎不绝,工厂黑烟不断,两个谨慎的男人已经到达这座冶炼厂前。亚瑟与爱德华侦探四处打听,得知玛丽的前任“凯”在工业区的冶炼厂工作,这名字让亚瑟忍俊不禁,想起过去难忘的回忆。

  两人走进工厂,滚滚浓烟中伴随压抑胸口的闷热,时间一长自然上气不接下气,庞大的钢铁机器正有序运转,稍有不慎就会被这钢铁巨兽伤到。侦探向工头塞了三先令后,很顺利地找到满头大汗的凯。咋眼看去男人三十出头,拉渣胡子不修边幅,劳累的皱纹布满脸颊,身子骨看似硬朗,隐隐看得出积劳成疾,有着全伦敦工人的通病。见两人到来,凯擦去脸颊的汗,停下手头运煤的工作,问起两人的来头。

  “跟他一起行动。”

  “侦探,目前来调查玛丽·珍·凯丽一案,你知道玛丽的死讯吗?”

  汗珠顺脸颊滑落,凯愣在原地,麻木的表情很快出现一丝震惊:“玛丽死了!?”

  “玛丽死了。”侦探点点头。

  凯瘫坐地上,嘴里不断念叨玛丽的死,工头见状过来却被亚瑟拦住,看着凯从苦痛中一点一点恢复过来。他强忍着痛苦,与两人对视,询问道:“玛丽是怎么死的?”

  “开膛手杰克。”亚瑟回答。

  开膛手杰克,这是一个禁忌的称谓,凯不敢想象玛丽的遭遇,紧皱的眉头夹杂了愤怒、恐惧与不甘,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以相对冷静的状态面对二人:“两个正在追查开膛手杰克吧?我能帮上什么忙?”

  侦探提出了解他与玛丽的状况,很快从凯断断续续的吸气声中道出了一切:他与玛丽原本生活不算差,只因男人股票投资上的失利,半年前不得已申请破产,玛丽未婚先孕,生出来的孩子很快也受到两人贫困的影响,养育的环境极为恶劣,在一次感冒中不幸夭折,凯为了不让自己的负债继续影响玛丽,两人在四个月前商量分手,至今没有见过面。

  亚瑟与侦探为凯的遭遇表示同情,当询问到孩子埋在哪里时,凯说出了白教堂街的一处下水道,无钱安葬孩子的他们只能将死去的孩子弃置篮中而去。

  “放心吧,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亚瑟拍拍凯的肩膀,安慰是那么无力,唯有查明真相才是对死者最好的告慰。

  离开工厂,两人火速前往白教堂街,路上侦探向亚瑟详细说明自己的发现。侦探查到每天夜里黑鸦帮都会雇人打捞和搬运无人处理的尸体,前天凌晨与助手达尼克乔装打进内部,在停泊点旁一栋建筑的地下室里搜集着黑鸦帮打捞的尸体,达尼克也因不明原因倒在了停尸房。

  亚瑟若有所思,他感受到事件的全貌,却不敢笃定。

  两人翻开下水道盖,纵身一跃,扑鼻而来便是凝聚全伦敦恶臭的气味,如同夹杂老鼠尸臭的榴莲在潮湿的发酵下呛人。一番搜寻下,弃置死婴的篮子被找到,结果也是毫不意外,篮子里空无一物,很明显是黑鸦帮雇佣的人挪走。侦探注意到篮子周边的泥泞,说道:“他们大概两个月前来过这,还是白教堂区的人。”

  “两个月前吗...”亚瑟陷入沉思,扭曲历史的特异点形成时间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早,武藏的想法也印证了一部分。

  “怎么样?要不要去我前天晚上调查过的地方看看?”

  亚瑟点点头,“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侦探提到的建筑位于萨瑟克区的停泊点,这里建筑林立,船只密集,是隐藏行踪再好不过的地方。中午过半,他们赶到了那栋建筑,从外面看来,三层高的楼房门窗紧闭,丝毫看不出人为使用的痕迹。

  两人绕道后院,点起油灯,大摇大摆地往地下室方向走去,路上尸臭泛滥,幸得风王结界的发动带走了地下室的气味,胸口的压抑才得以缓解。停尸房里,不见一具尸体,空荡荡的房间连老鼠也见不得一只。

  “看来他们已经把尸体搬走了。”侦探看向空荡荡的周围,已然找不到什么线索,只能把宝压在亚瑟的身上。

  至于亚瑟,他感受到的完全与身为普通人的侦探不同,无数的回声喃喃耳语,无数的情绪朝他袭来,欢笑、愤怒、悲伤、不甘、彷徨。刹那间头痛欲裂,他花了数倍的精力才从这之中摆脱出来,顶着不断袭来的心悸,一字一句说道:“这是...死者的遗言。”

  “没事吧?我们要不现在出去?”出于担忧侦探发出提议,可回看门口之际,一个矮小的身影早已堵在那。

  那人身穿银色盔甲,流出深色裙摆,看不清样貌,手持一杆骑枪,宛如中古时期的骑士之姿,仅仅站在门口,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便迎面而来。亚瑟缓过神来,示意侦探站在自己身后,正打算显现Excalibur战斗,不料中古骑士先收回武器,骑枪散发金色的光辉消失于空中。

  “我不会过问你们到此地的意图,速速离去。”盔甲下是女性刚毅的声音,冷彻无情。

  亚瑟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用在普通人面前展现战斗的姿态,回以致谢的口吻:“我们现在就走。”

  临走前,侦探问了一句:“十六号早上,你有搭乘开往南安普顿的火车吗?”

  “不。”骑士一口回绝。

  两人走出地下室,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靠在泰晤士河的桥,各自舒坦一口气,仿佛地下室多呆一秒就会被女骑士杀掉。亚瑟整理了一下思绪,那位女骑士他从未见过,铠甲的样式尽管眼熟,可并非卡美洛的款式,毫无疑问,那名骑士是一位从者。

  “刚才在那有什么发现吗?”侦探问道。

  “不,那个地方除了死者的低语,我就感受不到其他的东西了。”亚瑟遗憾摇摇头,半掩半实的话回复侦探。

  侦探躺在他心爱的安乐椅上前摇后晃,他回想白天与朋德四处调查,下午又到杰基尔的住所向艾佛女士问话,整个事件也开始有一个初步的轮廓,但信息还远远不够。他缓缓闭上眼,正打算享受自己的悠闲时光,地下室的巨大声响打消了他的念头。

  尼古拉·特斯拉这一不可多得的工程师,灰头土脸地走出地下室,明眼人一看便知实验又失败了。他走到爱德华侦探面前,诉说自己实验失败的经历。

  “失败总是常有的,这个点应该放松一下。”侦探起身让出他宝贵的安乐椅,自行走到沙发躺下。

  特斯拉接收好意,也体验了一把安乐椅的快乐,摇晃给予他精神上的安定。

  “今天调查的怎么样?”特斯拉问道,“看你样子应该是收获不大吧?明明那个叫玛丽的女人死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凶手。”

  “不,恰恰相反,今天的收获比往常都要多。”爱德华笑了一声,接着讲道,“今天我是跟朋德一起行动,我运气很好,没有达尼克的情况下还有他懂得一些神秘学。同样运气也差到了极点,凶手不是人类,找到凶手的难度更上一层楼。”

  “爱德华你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案件吗?”

  “亲爱的特斯拉,我想说是的,曾经我也接触过几类与神秘学相关的案件,尽管那些案件看起来离奇,都是人为的就必然能找到蛛丝马迹,甚至破案的过程根本用不到虚无缥缈的神秘学。可现在不同了,那些灵魂鬼怪就像童话一样闯入了我的生涯,给予我迎头痛击。”

  爱德华简略讲述了今天与朋德的调查过程,引得特斯拉咯咯直笑,这确实与童话无异。“即使这样也还是要查下去,”爱德华无奈地补充道,“毕竟是人犯事,积少成多的蛛丝马迹肯定会指向同一个终点。”

  此时门铃响了,特斯拉起身开门,来拜访的是维尔纳·埃尔梅罗。老人看上去神采奕奕,与两人嘘寒问暖一番后,坐在沙发上迅速进入正题。

  “爱德华侦探,有关红色纹身的事情我调查清楚了,”老人说,“这个东西还是与前些天说到的圣杯仪式有关,远东地区的日本国有一姓间桐的魔术师,与本地的远坂氏,德国的爱因兹贝伦氏共同构筑了圣杯仪式的框架。其中间桐氏是负责召唤和使役使魔的部分,发明的令咒术式正好与侦探你提到的效力相似,我想只要稍加修改,令咒术式作用于人也不是不可能。”

  特斯拉略感惊讶,“奇谈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只是说着玩笑。”

  “请详细说一下间桐家的情况。”爱德华说道。

  老人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方面自然也有调查,间桐家是在明治维新时候发了战争财,现在间桐家的主人是间桐和仁,但实际上是间桐脏砚,日本坊间有传间桐脏砚是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怪物,当然真相就不得而知了,几百岁未免太夸张了,我这把年纪能活到百来岁都谢天谢地了。更严重的问题出在英国海关入境的检查上,魔术师出入英国一直都是由时钟塔负责,四个月前恰好有一个名叫间桐脏砚的魔术师入境,因为是近几个月唯一入境的日本魔术师,我负责海关的熟人印象特别深刻。”

  老人拿出纸条,上面写了间桐脏砚暂居伦敦的地址。“我想你可能会需要,就当碰碰运气,毕竟这还是四个月前申报的,也不知道是否移居他处。”

  侦探接过纸条,瞥过一眼,写的是河岸街一间靠近查令十字站的杂货店,距离这也不过三四十分钟的脚程。侦探谢过老人,接着谈到今天调查的内容,从玛丽的死到婴儿尸体的消失,再到黑鸦帮雇人帮运尸体,这一切仿佛环环相扣,却说不清因何联系在一起。

  维尔纳·埃尔梅罗努力思索,这很明显是降灵科的学问,他身为现代魔术科的教授,并未对降灵科有特别深入的研究,但还是能有自己的一些猜测,老人说道:“恐怕这就是达尼克察觉到的异样,目前看来黑帮搜集了伦敦大多数的尸体进行某种仪式,不管用多么大的容器承载实验内容,都会有相当一部分的魔力外泄,最要紧的是外泄的魔力在空中稀释,完全无法溯源,也难怪达尼克顶着退学的压力也要出来调查。”

  老人站起身,四处检查墙壁,最后定在玄关,指向那面墙,说道:“我会在这设立一个通讯魔术,今后联系可能会更加频繁,每天傍晚六点至十点都可以通过这个联系到我,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千万不要客气,我会尽己所能替你们解答。”说完墙上浮现圆形的术式,随即墙面显现一台挂式电话,一切都是那么地神奇。

  特斯拉见此情形,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对着电话样式的通讯器又是观察又是触摸,瞪大了眼向老人请教:“埃尔梅罗教授,这魔法也太神奇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么方便还能流畅通话的话,可比贝尔发明的电话好上十倍甚至九倍了。”

  “你有点语无伦次了,特斯拉先生,”老人摇了摇头,当即否认,“无论魔术多么方便,都是建立在有魔力的前提下,这个通讯术式与地下的灵脉相连,直通我的办公室,术式本身也是参考了贝尔电话的原理,在灵脉稀缺与魔力衰退的大环境下,自然是哺乳电话那般普及,关于灵脉和魔力衰退的问题,等到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老人临走前摘帽致意,感慨道:“真不愧斯塔瑞克先生,你们的住所有强力结界保护,可以说十分安全了。”

  爱德华侦探与特斯拉面面相觑,原来彼此早已融入到神奇的魔法当中。

  第二天亚瑟与爱德华侦探依旧共同行动,由埃尔梅罗教授带来的情报与推测,借由侦探之口详略得当地传达给了亚瑟。

  他们来到查令十字站,这里是伦敦最繁华的车站之一,身为交通枢纽体现了河岸街的重要性,仰头望去尽是进出频繁的列车,沟通了伦敦市内乃至整个英国。地址提到的杂货店就在服装店的旁边,亚瑟认得那服装店,是三人初到伦敦时购置衣物的地方。

  二人大摇大摆走进杂货店,货架上商品繁杂,基本的日用品都能买到,坐在里头的是个皮肤黝黑,精神矍铄的老人,他看着报纸头也不抬,随性说了一句:“要什么自己看。”

  亚瑟认真浏览货架,花6便士买了一瓶灯油。侦探来到老人面前,开口说道:“老先生,你曾是个海军,还是个操舵手。”

  老人放下报纸,一脸惊奇地看向侦探:“没错,我服役了二十多年,你怎么知道的?”

  侦探得意地笑了笑,“这并不是重点,老先生,我是侦探,这位是我的临时助手,我们是来找日本的间桐脏砚,他在这吗?”

  老人看了一眼二人,察觉两人并没有恶意,放心说道:“他现在去特拉法加广场散步了,带棕色围巾,手拄拐杖,戴着眼镜的那个就是,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当过海军的。”

  “很简单,只有操舵手才会长期在海上受到日晒,神情中是隶属军人的严厉,普通的商船是培养不出来的,更进一步说,当年你到过东亚,这件店铺就是间桐资助你的。”

  “不可思议,”老头瞪大双眼,转念一想,生气道,“你们肯定是去查了我的履历,我可没有什么可以给你要挟!”

  说罢侦探不再自讨苦吃,与亚瑟离开了杂货店。

  特拉法加广场距离查令十字站几步之遥,那是一个小广场,五十三米高的柱子格外显眼,上面雕刻着海上名将纳尔逊,这个男人打破了拿破仑称霸海上的幻梦,成为了全英国的英雄。正直工作的时间点,广场上的人寥寥可数,头戴棕色围巾、手拄拐杖、带着眼镜的老人坐台阶上,静望源源不断的喷泉。

  亚瑟坐在左边,侦探坐在右边,面对突如其来的客人,老人没有露出分毫怯懦,转而热情欢迎地说道:“两位有什么事我能帮忙?”

  侦探简单交代最近调查开膛手杰克的事情,并顺藤摸瓜找到间桐脏砚的事情。“所以能否协助我们进行调查?”,侦探问道。

  “当然,只要我能回答的上来。”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你们所见,我是间桐脏砚,活了几百岁的事情也是真的。”

  “这种事情说出来不要紧?”同样身为活了几百岁的人,亚瑟不理解为何这时要承认自己的身份,明明隐姓埋名了那么长时间。

  “我向来是无所谓的,”间桐笑得很爽朗,洋溢着年轻的活力,“只要有人问我就会回答,我这些年换了很多名字,目的是为了在新的国家立足,自然问我的人也就寥寥无几了。”

  “开始之前,”间桐继续说道,“倘若你们真的找到了真相,没办法独自解决,过于深入甚至会丧命,还会想继续调查吗?”,

  “我们从来不是独自一人,间桐,”亚瑟开口回答,“事态要是真的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伦敦的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受到影响,你也不会例外,就这一层面说,你和我们要面对的东西是一样的。”

  “意思是我跟你们在同一阵线?哈哈!要的就是这股势头,你们问吧,我会尽可能回答。”

  “先谢过了,”侦探掏出笔记本,开始发问,“近两个月越来有感觉到伦敦的异样吗?”

  “这是自然,两件事我特别关注,其一是凌晨至清晨这段时间会有些微的魔力流动,那是一种脱离地脉的魔力供给,其幅度之轻,高深的魔术师也很容易忽略,感知上我还是颇有自信;其二是真圣会,本土的圣公会做得并不差,可为何牧师们要独立出来,成立所谓的真圣会?而且,真圣会的运作逻辑很像十二年前解散的工人协会,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魔力供给吗?我们昨天调查了一些事情...”亚瑟简要描述昨天的成果,包括玛丽的死,黑鸦帮的举动,以及埃尔梅罗教授的推断。

  “这就不奇怪了啊...”老人恍然大悟,未曾想自己的预感十分中了八分,“这让我想起过去一位友人,他曾发现了制作灵魂容器的方法,你们可能不太清楚,当时我和友人以及另外一人成功求得了灵魂去留的问题,生前枉死的灵魂会因精神力继续停留在世间一段时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怨灵,这样的魔力状态容易引起质变,这也是众多文化中,战争与瘟疫的年代更容易传出各类鬼怪传说的原因。”

  “那人是谁?”亚瑟问道。

  “历史上开创了‘医疗化学’体系,将炼金术正式投入实用之中,提出‘新三原质’学说,同样也是我的友人:菲利普斯·奥里欧勒斯·德奥弗拉斯特·博姆巴斯茨·冯·霍恩海姆,我能百年不死也是托他的福,也肩负了寻找杀害他的真凶的责任,可时间一长,所有的证据都烟消云散,而我也在漫长的旅途中停下脚步,前往远东之地寻求归宿。”

  “冯·霍恩海姆的确出名,可他已经死了,你想说开膛手杰克与一位死去几百年的人有联系?”侦探眉头紧皱,眼下他只有两种猜测,一是霍恩海姆的研究内容被人复现,二是该死的圣杯仪式将死人拉出坟墓。

  “只是产生这么一种联想罢了,他本人若还在世的话,一定会猛烈抨击开膛手杰克这种做法,也不会如此亵渎死者。”

  接着亚瑟提及前些日子真圣会的医疗活动,以及牧师身上随身携带的红色玻璃球。

  “这个,确实很值得关注,你确定是玻璃球起作用吗?”

  “我不敢保证,是直觉上这么认为。”亚瑟说道,“能想到什么吗?”

  间桐脏砚一脸不情愿,又无可奈何蹦出一个词:“贤者之石...”

  老人整理了一下情绪,依旧是极不情愿的态度,缓缓道来:“贤者之石,是友人曾经提到过的一种假想物质,当年四元素说还流行时,他曾设想过第五元素,按照他的设想,贤者之石不仅能点石成金,更能长生不老,治愈世间任何疾病,这也是他身为医生的终极愿景,是不是和真圣会的活动很像?可贤者之石不是红色,因为我手里就有,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贤者之石。”

  老人从后颈摸出一颗青碧色的通透圆球,像极了玻璃,这正是他长生不死的终极秘密。亚瑟与爱德华侦探直直盯着圆球,仿佛被那无尽的奥秘吸引,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而老人也罢圆球藏回后颈。

  “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秘密,是友人他死前的一天晚上给我的,现在想来托付的意味更浓厚一些。”老人深色暗淡,撮合手里的拐杖,悲伤的目光投向左右二人,恳切地说道,“我是说如果,开膛手杰克真与友人密不可分...事到如今我也很难不这么想,你们已经直到间桐脏砚是我的假名,我不想显得太失礼,请让我以玛奇里·佐尔根的名义,恳请你们讲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以告慰我友人在天之灵。”

  亚瑟思绪转得很快,惊疑的表情投向老人:“你的真名是玛奇里·佐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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