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君不知 2 (糙汉少将军疾冲X软萌小先生谢允)疾冲哥哥别叫人家小尾巴啦!
谢允从小就长在疾冲府上的,谢允出生那年母亲难产,生下来就没有娘亲,父亲是疾冲父亲的副将,平日里要在军营里带兵,疾冲母亲心疼谢允,就将他养在了将军府上,疾冲从小是个小霸王,谢允则活泼灵动,疾冲的父母都很喜欢他,因而早早的就给他们俩定了娃娃亲,后来在谢允八岁那年,父亲随军出征受伤,回来以后不过几个月就过世了,从此谢允更是住在了将军府上。
说起来,谢允从小都像是个小尾巴一样粘在疾冲身后,大家都笑话谢允是疾冲养在身边的童养媳,每次疾冲听到兄弟们嘲笑他,他都要抡起拳头跟他们打闹一番。可是疾冲对待谢允的好,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疾冲他爹就常常叹气,这个混小子跟匹脱缰的野马似的,也就谢允能拽的住他!可不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疾冲,能为了哄着四岁大的谢允喝一碗甜粥坐在他跟前好声好气的给他讲一个小时的故事。
原本疾冲的父母以为谢允正式住进了将军府上,两人会感情越来越好,却不料随着长大,两个人的关系竟然越来越疏远,待到了结婚的时候,二人已经一连几日见面都不说话了。
对疾冲来说,变化可能是从谢允十一岁那年开始。那一年他刚刚从随父亲出征回来,小将军年纪轻轻在疆场上发放异彩,每此打了胜仗,欢悦之余都觉得身边少了一个人炫耀,这时候,他才念起来谢允总是粘着他的好来,要是谢允在他身边,那张小嘴叭叭的指不定要把他夸上天呢。 在边关耗了一年终于平定了西北边境,疾冲凯旋而归,大军驻扎在城外休息的时候,疾冲独自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比之前传书回京的时间要早了一天,原本是要给谢允一个惊喜的,哪知道,回到府上,他上蹿下跳四处没有找到谢允,却看到谢允和一个一身白衣、穿着素净而矜贵的小公子一道从门外回来,谢允也穿了一身白色长袍,红色的领子映的他脸颊潋滟,他一只手挑着一个纸扎的灯笼,一只手拿着一盒酥酪,言笑晏晏的。
不知道为何,疾冲当时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他当时还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谢允这时候也一眼看到了疾冲,他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疾冲,疾冲看着眼前这个干干净净的小公子,竟然一时忍住了用自己黑漆漆的手去拍拍他脑袋,捏捏他脸颊的习惯。
谢允欢喜道:“疾冲哥哥,信上不是说你们明天才回来吗?你怎么今天就回来啦?伯伯他们呢?”
疾冲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为了见他才马不停蹄的提前赶回来的,只说自己是奉命送信才提前一天,其他人还在城外驻扎休息。
这时候,那个白衣小公子走了过来,他捡起来被谢允丢在地上的灯笼和酥酪,笑道:“阿允,这位就是你常说的疾冲少将军吧?”
千里归来见情敌,问谁不眼红?
阿允?疾冲还没有这么叫过谢允呢,疾冲想了想,竟然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对谢允有什么亲密的称呼,从前总是叫他小尾巴,兔子尾巴,或者喂,笨蛋兔子……疾冲一想,更觉得眼前这人不怀好意。疾冲恨不得鼻孔朝下看那白衣公子,奈何那白衣公子还比自己略略高一些,疾冲道:“小尾巴,这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疾冲哥哥,你别叫我小尾巴啦!”不知为何,谢允立即脸红的说,疾冲心里很不是滋味,脑海里映出来自己临走之前谢允依依不舍一定要送到城门口的样子,结果才一年时间,他就不让自己叫他小尾巴了。
“在下言冰云,言修丞相是家父。”言冰云端正的答道。
疾冲这才想起来,谢允曾经在寄给自己的信中说过,他在学堂里认识了一个小言哥哥,那小言哥哥学富五车,博学多识,信末,谢允说疾冲哥哥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呀?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梦到你给我带了很多酥酪回来…… 那时候,疾冲只把谢允梦到他了这句话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哪里还注意到什么博学多识的小言哥哥,更不会想到,这位小言哥哥将从此成为他的眼中钉……
“哦!”疾冲紧紧的拉住谢允的手,挑了挑眉道:“我是疾冲,人称风流少将军!”
谢允噗嗤笑道:“疾冲哥哥你真不害臊,那不都是你们自己封的么?”
疾冲当众被拆穿,心中顿时气恼,生气道:“好你个笨蛋兔子,是不是我一年没有收拾你,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着作势去捏谢允的脖子,谢允一缩身子,快步躲到了言冰云身后,边笑边求饶:“疾冲哥哥我不敢啦,你饶过我吧!”
疾冲脸色不好看,言冰云的脸色也不好看。
疾冲说道:“言公子,既然你已经把谢允送回来了,时间也晚了,我们就不多挽留了。”
言冰云也是冷笑:“那好,阿允,明日我来接你去学堂。”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灯笼和酥酪递到谢允手上,又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了擦谢允脸颊在疾冲身上蹭上的灰尘,然后转身离去了。
疾冲面露凶相的看向谢允,道:“我不在的时候,言冰云天天来接你上学?”
谢允不知道疾冲为什么生气,还以为是因为方才自己当众驳了他的面子,谢允最知道疾冲好面子了,只是太久不见,谢允一时高兴的什么都忘了,他有些怯怯的说道:“是最近才开始送我的。”
疾冲气呼呼说道:“你以后少和他来往,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小言哥哥对我很好的,他教我读书,还教我画画。” 谢允像个小学生一样,奋力解释自己没有结交狐朋狗友。
疾冲听了更加生气道:“你寄给我的画,就是他教你的?”
说道送给疾冲的画,谢允的眼眸子亮了起来,那可是他花了好几个日夜送给疾冲的中秋节礼物,可是疾冲在回信中并没有提起来画,谢允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立即问道:“是啊,你喜欢吗?”
“画的难看死了!”
谢允一听,也不说话了。跟在疾冲后面默默的低着头。
事实上是,疾冲收到那幅画的时候,看到画上的圆月,房子,小人,不知道是不是少年思乡心切,蓦然就愁上心头,竟然糙汉也有流泪的时候,疾冲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哭而不好意思,才没有在回信中提起来这幅画。
心心念念思相见,谁料相见两不欢。
疾冲回来以后,他倒是没有说大话,果然年纪轻轻就因为战功而被皇上嘉奖,那一年,疾冲不过十四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可就是这一年,年少有为的疾冲开始有了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