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须十卷]青灯黄卷(番外2)
*新年点文
ABO背景
东区黑道头子炸×酒吧老板须
黑道杀手十辰于×酒吧驻唱卷
带壳飒溜达
背景虚构勿上升
4500+
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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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下摆洒进房间,炸睁开眼睛,偏头看了眼床头柜上摆着的时钟,俯身亲了亲怀里人的发梢,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
简单洗了把脸,利索的穿戴整齐,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摸索的声音,他的小omega醒了,正寻找他在哪里,口中迷迷糊糊唤着他名字:“阿炸…”
炸心底一片柔软,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握住他露在外边的手:“生意那边有点事,要去解决几个条子,你再睡一会儿,中午我就回来了,去酒吧找你。”
须眨了眨眼,糯声道:“好。”
炸弯下腰贴住他的嘴唇亲了一口,起身离开房间。
躺在有alpha气息温度的位置眯了一会儿,却是睡不着了,索性放弃,摸过手机打开来看。时间才刚过七点,炸已经很少这么早出去了,这两年东区经过炸的整治平静了很多,不似之前那么乱,没人再寻衅滋事,倒是条子隔三差五的来干扰秩序,试图加以管理,从中捞点现成的好处到上级跟前卖乖,炸每次都会亲自去处理。
两个月前炸重新装修了酒吧,更名为27℉,内部风格改成了大气简约的灰白色调,灯也全部拆了换成不伤眼的柔光,摆设格局也做了调整。这一套流程下来,整个酒吧看着高级了不少,也是在变相筛选来喝酒的人群,炸可不希望须的地方进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须对这些没什么概念,倒是卷,在焕然一新的酒吧里兴奋得跑了一圈,夸了好几句炸的审美,看见新的音响设备和麦克风,打开试了试音,立马来了兴趣,想在这里继续驻唱。
“十爷的钱还不够养你一个?你不是乐得清闲么,怎么还想在这儿唱歌?”须好笑的问他。
“天天闷在家我也无聊啊,十辰于不让我摸枪,现在好不容易小崽子上幼儿园不用天天带了,免费给你当驻唱,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卷抚摸着红色麦克风,喜爱的反复打量。
说到两个崽子,幼儿园组织了一场夏令营,带小朋友们去避暑山庄住三天两夜,体验农田生活,自愿报名参加。卷二话没说果断报了名,绒绒崽天天在家里上蹦下跳,动如二哈拆家,他可太他妈的想清净几天了。
绒绒崽知道幼儿园要组团出去玩后,死活拉着炸须家的小火一起去。须看了眼绒绒期冀无比的眼神和炸极度想点头答应却又面上不显一副我都可以的表情,好笑的给小火报了名。
两个崽子开开心心坐上校车玩乐去了,两个omega迎来了久违的放松时间,两个alpha也迎来了久违的二人世界。
酒吧重新开张,生意很快如火如荼,卷重操旧业,夜幕降临后站到台上去唱歌。慵懒烟嗓混着气音念出英文单词,修长双眸半阖着聚焦在空中,一副好皮相惹得不少听众流连忘返,目不转睛。
“卷儿真是魅力不减当年啊。”须晃着一杯果酒笑吟吟说到,愉悦的神情与旁边郁闷得快要去磨刀的十辰于大相径庭。
为了纪念27℉换上新皮肤开业,卷前几天特意去染了个头发,上半段染成烟灰,发尾做了个渐变蓝,长发散下来时仿若倾泻的银河,灯光底下更是好看。
唯一憋屈的只有十辰于,他当然不希望自己漂亮的omega被别人看去,毕竟他当初就是这么喜欢上卷的,还一度遭到了卷的嫌弃。
今天27℉来了个特别的客人,特别之处在于气质,羊毛卷,戴眼镜,温文尔雅,不像是会来酒吧的人。
卷正坐在高脚凳上跟须聊天,瞥见吧台前的男人,眼睛亮了一亮,走过去热情招待:“喝点什么?”
“一杯冰美式,一杯热拿铁,拿铁双倍糖,谢谢。”
男人声音不大,也很温柔,卷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两眼,转身去煮咖啡。
卷发男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须看着他低头从包里掏出一本书,那瞬间捕捉到了一点儿熟悉的感觉,他确信没见过这位客人,却又想不起来这股熟悉是什么。
“十爷今天怎么这个点还没来找你?平时不是寸步不离的么。”须抱着手臂走到卷旁边,倚在台面上说到。
“一大早就出去了,说西边有情况,来了一堆警察闹事,要中午才回来。”卷耸了耸肩。
须哦了一声:“炸早上也这么说,他们一块儿去了。”
“我说呢,你家那个一秒钟闻不到茉莉味儿就浑身不舒坦的居然没跟你一起来,我都做好看你俩你侬我侬一早上的准备了。”
“…哪有你侬我侬?”须摸摸鼻子,啧了一声:“你跟十爷那才叫旁若无人,不堪入目。”
卷呵呵冷笑:“他随时随地发情的毛病这辈子是改不了了,我习惯了。”
话语间两杯咖啡很快做好,卷端着陶瓷杯朝卷发男人走去,收获了对方的一声谢谢。
“我们店里难得来个美人,感觉是个O,不知道会便宜哪个alpha。”回到吧台卷的目光还流连在那人身上,托着下巴感叹道。
“……”须翻了个白眼:“我现在领会什么叫物以类聚了,你和十爷就是一类人。”
卷爆了个粗口,立刻反省起自己的德性,坚决和十辰于划清界限。
时钟快走向十二点,须打算弄点午饭,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些食材熟练的开始处理。
炸来的时候刚好赶上新鲜出锅的土豆培根芝士卷,须打趣道你可真会卡着点回来,拨拉了几个培根卷放到新盘子上递给他。
炸接过盘子放到一边,搂过须的腰抱在怀里贴了一会儿,鼻尖凑近他颈侧细细嗅着茉莉花香。
卷白眼翻到第三个的时候,停好车子的十辰于慢悠悠从门外走进来,边晃脑袋两只胳膊边交替着往后拉伸了几下,紧接着一个箭步跳到卷身边,照着嘴巴亲了响亮的一大口。
“……”
酒吧里的常客已经非常习惯这场面,几个新客人目瞪口呆,卷余光瞄到那个卷发男人也转过了头朝这个方向看,极度无语的伸出手把十辰于的狗头推到一边。
须倒了几杯果汁,四个人坐在吧台前吃培根卷,室内放着轻柔的钢琴曲,气氛安静美好。
“这次的事情棘手吗?”须抬眼看向炸。
炸揉揉他脑袋:“不棘手,都解决了。西区那边运货被条子发现,人逃到东区来,条子挨家挨户查,闹得附近居民不清静,今早送他们打道回府了。”
“怎么每次都跟西区有关,又是那个什么鸡蛋壳惹出来的事?”卷皱着眉头。
“说对了。”十辰于道,“就是他。”
“不过跟他有关也没关,他前两年结婚之后很少管这些事了,他这一当甩手掌柜,底下人乱了套,现在这些大多是自己单干的,但出了事壳少不了来收个尾。”
曾经针锋相对明里暗里给对方使绊子的东西两大头目如今再见,已经没了当初的剑拔弩张,炸老早表态井水不犯河水,壳这两年也几乎是金盆洗手,颇有与世隔绝的意思,双方已经很久没产生冲突往来,形同陌路。
炸让人围剿了条子,拳头招呼了一顿作为警告,壳拿走手下人的货,警车吱哇吱哇吵得人头疼,十辰于开枪崩了俩轮胎,呼哧呼哧往外漏气,彻底吓破了那群人的胆,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了。
炸无趣的吐出一口烟圈,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既然能够维持灰色的平衡,又何必有一方执着于对另一方反复介入。
有些事情,自诩正义的一边反而更看不清。
“咱俩头发这长度略微有点儿极端啊,你头发是不是又长长了?”十辰于拈起卷垂在耳侧的一缕银发,又摸了把自己的寸头。
“我这辈子不可能剪那么短,看着跟秃了一样。”
卷吐槽起十辰于毫不留情,十辰于也习惯了当着炸须两人的面被各种损,炸须也习惯了看十辰于被损完后不仅不生气还一脸笑意的憨样,然后遭到卷的嫌弃。
须曾经还担心过卷这个性子早晚把人作没,孤家寡O的带着孩子可怎么活,直到有一天带小火去找绒绒崽玩撞上了易感期的十辰于,亲眼看见卷把扒在他身上的alpha紧紧搂在怀里安抚,双手呼噜着对方脑袋上耷拉下来的狼耳朵,嘴里哄小孩似的说着宝贝乖卷卷在,顿觉自己实属担心多余,这两个人眼里分明都只有对方。
插科打诨间,门外风铃响动,走进来一个黑衣男人,也不上吧台前点东西,径直往左拐去,竟是坐到了那卷发男人身边,扬起笑容亲昵地说着什么。
须看着这幅画面,突然灵光一闪,总算想起来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是什么。四年前他刚被炸标记不久,那段时间一个短发男人连续一个月每天下午都来酒吧,每次都坐在窗边靠角落的位置,点一杯双糖咖啡,经常会带本书边喝边看。
看着黑衣男人小口小口抿咖啡的模样,和记忆里的人缓缓重叠,须指着对方,扭头看向卷说:“那个好像是你以前提过让我跟他组建家庭的人吧?”
炸:“?!”
十辰于:“???”
卷:“?!!!!”
本来三个人专注吃东西没注意店里进了谁,须这话一出,三颗脑袋齐刷刷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同时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一时间六双眼睛面面相觑,空气十分安静。
哔了狗了。这人他妈的是壳。
早上刚见过的人此刻面对着面大眼瞪小眼,旁边的羊毛卷察觉出气氛不对,有些紧张的拉了拉壳的衣角,手被人包住握在掌心摩挲了两下。
“你怎么在这儿?”炸沉声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壳扫了几人一眼,举起手里的陶瓷杯:“我来喝咖啡,有问题?”
卷在脑袋里搜刮半天,才想起来几年前他随口一说的话,天地良心,他只是看须天天心情低落不得解才半开玩笑那样说的,后来炸不是回来了嘛。
看着壳握着那卷发男人的手,卷感觉膝盖中了一箭,心道这世界真他妈的小。
炸回过神,想起刚才须那句话,眼睛眯成细长的一条,睨向旁边的人儿:“你要跟谁组建家庭?”
“……”须抿了下嘴,“谁也没有,你误会了啦。”
简单概括完事件大概,炸听完不免还是有些愧疚,把爱人抱进怀里气息相交。他在西区忙活整整一个多月,处理被拦截的货物和一大堆麻烦,壳这个罪魁祸首倒是在东区逍遥,过得有滋有味,居然还在须的酒吧,在他眼皮子底下,想到这,炸恨不得摘了壳的脑袋。
须蹭着爱人的颈侧,将一切言语融进无声的包容与谅解,茉莉藏在硝烟最深处,如花心般被牢牢包裹在内,一如当初炸保护他的模样。
十辰于不算友善的盯着壳看了一会儿,大约是回想起之前那些过节,然后注意到了旁边的羊毛卷,上下打量一番,托着下巴道:“那就是壳的omega?的确是个美人。”
他之前好奇过什么样的人能让壳这个亡命徒收心,放弃统治东西两区的想法,当初他和炸已经做好长期拉锯战的准备,结果壳突然有一天遣人来表态说不打了,弄得他俩一时间更加戒备,防止是欲擒故纵。
十辰于左看右看,除了看出两个人感情确实很好以外,实在没看出来这个羊毛卷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看不?”旁边飘来卷幽幽的声音。
狼耳朵警觉的竖起,接着往后叠成两只飞机,十辰于搂住自家长发美人,真诚道:“我的卷宝最好看,我只爱你一个人。”
野狼将自己喉管的动脉送到他嘴下,毫无距离的厮磨,表达着绝对的臣服与忠诚。
卷轻轻哼了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我知道。”
卷发男人看着有说有笑的四人,推了推眼镜,有些出神。
“阿飒在想什么?”壳侧首望向他,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线条流畅的光影轮廓。
“没什么…”飒摘下眼镜,对上他的视线,“只是在想,每个人都在朝着自己选择的方向努力前进着,为了想要守护的人事物,做出或多或少的牺牲。”
自己孑然一身时,可以无所顾忌的放纵,展开,什么都可以试,什么都可以做。但当心里有了牵挂,便不再是只为自己而活,喜与悲、苦与乐都直直映射在另一人身上,映出他的在乎,他的痛心。因为心连着心,便会开始重视自己,照顾自己,因为爱着对方,也学起了自爱。并肩携手面对所有风雨,生和死都相依,没有什么踏不过去。
“我爱你。”
壳吻上飒的双唇,身体倾斜过去,两人的感官只剩下对方的影子和唇舌交缠的气息,爱意被无限放大,每个细胞都印着彼此的样子,随着血液流淌在身体所有角落。
草木枯荣与人事悲喜总以季节之名,对季节敏感的人身上多有时间的伤痕。但在遇见了你以后,花开在冬季,太阳闪耀在夜空,我们都变回了孩子,天涯海角,从一而终。
“喝完咖啡想去哪里?”壳轻轻吻了吻小口喘着气的人,“上次你说想去海边骑车,一会儿我们就去怎么样?”
“好啊!”飒双眼一亮,“顺便还能玩玩水。”
夏季的大海蔚蓝而又温柔,目送形形色色的人们奔跑玩耍,嬉笑打闹。和升起又降落的太阳咬着耳朵,诉说那落日与群星之下,不分昼夜、比海更深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