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双顾] 鲛人泪 第二十一章(帝国将军顾野x隐忍鲛奴顾魏)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顾野非常忙碌。这段时间以来，与龙华帝国隔海相对的委人国连日来小动作不断，经过军部研究后，判定接下来委人国可能会对帝国开展一系列军事行动。
顾野第一时间将消息上报回帝都，陛下的旨意也终于在日前下达：以维护帝国的人民利益为最高目标，若查实委人国确有不利想法，那么不必顾忌，要先发制人，将一切威胁扼杀在摇篮中。东部战区一切军事行动由顾野将军全权负责。
在官方文书之外，还附着陛下的一封私信：阿野，一定要将桃桃安全带回来。我会让顾季谨回去帮你。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委人小国，不足为惧，但如何以最小伤亡，最快速度拿下委人国，还得从长计议。
为此，顾野派出了最精锐的侦察小队，这一周，他就是在召集军部各级干部针对侦查员传回的消息开会研讨。
至于桃亲王那边，由天择暗中保护，暂时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陛下居然肯让四叔回来，莫不是二人闹了不愉快？
说起来，顾野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四叔顾季谨了，上头一直说四叔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如今看来便是在陛下身边当差了。
龙华王宫
“顾季谨，你赢了，我会放你离开，不会再纠缠于你。等你养好伤，便走吧。”年轻的帝王话语中满是无奈与酸楚。纠缠了这么多年，这个人的心他始终捂不热，走不进。
白天内政大臣们多次提出，让他娶妻成亲，绵延子嗣。若是以往，他一定想都不想直接摔门走了。但是今天，他突然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自己爱的那个人这辈子都不会爱他，更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了。那么作为帝王，履行自己的责任，保证国家的稳定才是他应该做的。
“东部不久会与委人国开战。”转身离开前，皇帝留下了一句话。
这其实是他的私心，他怕顾季谨走了便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告诉顾季谨这样一个消息，他就赌定了顾季谨一定会回东部。这样一来，好歹他知道他的去处，想起他时也知道自己该看向哪个方向。
年轻的帝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顾季谨并没有因为皇帝的话而感到高兴，这么多年来，小皇帝不只一次地说过要放他离开。可每当他觉得自己终于要重获自由的时候，就会被小皇帝派出的人又抓了回来。这一次，估计又是小皇帝的新花招吧。
直到顾季谨真的离开了帝都，小皇帝都没有再出现过。踏上返回东部的路，望向家乡的方向，顾季谨有些恍然，他真的离开那座牢笼了。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小皇帝时的场景，小小的一个人儿，怯生生地攥着他的衣角：“叔叔，你能救救阿禁吗？”
当年的少年终是变了模样，阿禁，愿你未来一切安好。
顾季谨深深地看了一眼帝都的方向。
帝都最高处，龙华帝国年轻的帝王肖禁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一滴泪，悄然滑落。
别了，顾叔叔，愿你未来繁花似锦。只是可惜，你的未来不再有我。
Z城一处民宅的地下室
自从猜测有人在军部安插钉子后，顾野便让老鬼把牛满仓转移到了这里。除了顾野的亲信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位置。
“小辉，我的时间有限。让这位牛部长好好领教一下猎人学校的反战俘训练。”
顾野的眸光犀利又阴冷，牛满仓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猎豹盯上了。他不知道什么猎人学校，更不知道反战俘训练，但顾野的语气，和周围士兵的反应让他马上意识到，一定不是什么容易过的关。他立刻想张嘴求饶，他想得不错，自己被军部带走，又被转移到这里，那个人一定会知道消息，他一定能来捞自己一把，他只要挺住……
可刀小辉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顾野一下令，刀小辉就将牛满仓反剪着手臂拖到了水缸旁边。还没等牛满仓开口，刀小辉手上一个用力就把牛满仓的头按进了水缸里。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冷不防，牛满仓呛一大口水，他拼命挣扎，想要抬起头呼吸。
刀小辉的手就像两只老虎钳子，死死地钳住了牛满仓，直到牛满仓感觉到了窒息，开始出现幻觉，刀小辉才向上一拽把牛满仓拽出了水缸。
牛满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还没等喘够，又噗地被刀小辉按进了缸里。
如此反复十几次，牛满仓已经因为淹水而有些神志模糊。
牛满仓被拖到了顾野面前。
地下室阴暗潮湿，牛满仓看不清阴影中顾野的脸，只能看到他手中的匕首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你以为你背后的人会来捞你？”顾野冷冷开口。
被说中心事的牛满仓脊背开始发凉。
“那人能将你送到司法部长的位置，确实不一般。但你也该明白，作为棋子，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牛满仓这种人，顾野这些年见得多了，想让他开口，那么就得断掉他所有的幻想。
耷拉着脑袋，头发上的水已经打湿了地板，留下一滩水渍。牛满仓突然冷笑：“顾大将军，你我彼此彼此。我是棋子不假，你不也是被那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你如今这般，看来是没有查到些什么，想来套我的话了？”
“你！”顾野手中的匕首被他狠狠地扎进了面前的木桌上。他气得站起了身，双手拄到桌面上，身体前倾，咬牙切齿地开口：“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哼！”牛满仓不屑地冷哼一声，他猜的没错，顾野这是恼羞成怒了，他手中有顾野要知道的秘密，那么这就是他的保命符。牛满仓不禁在心里给自己点了赞，咱真是太聪明了。可下一刻，牛满仓脸上就写上了大大的懵逼。
“既然如此，看来你是绝不肯出卖背后之人了。”顾野死死盯着牛满仓。
牛满仓挺了挺胸膛，脖子梗得笔直。
呼……顾野长出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再也不看牛满仓一眼，转头对刀小辉说：“他没什么用了，处理了吧。”
那话轻得好像是在说：“我饿了，咱出去吃点包子吧。”但是听在牛满仓的耳朵里，就是轰然炸响，处理了？他要处理了自己？不，不是，自己还有他要知道的秘密呢！
刀小辉那是绝对的行动派，得令立马上前，一手搂住牛满仓的脖子，另一只手从小腿处拔出一把匕首作势就要割断牛满仓的喉咙。
“别别别！别杀我！顾野，你不想知道哪个秘密了吗？”牛满仓奋力扭动着身体，嘶声高喊。
可是顾野依旧不为所动。
感受到刀小辉冰冷的匕首已经接触到了自己的咽喉，鲜血已然流出。牛满仓终于再也忍不住：“四年前，你送进夜狱里的那个鲛人后来被顾家人带走了！”
刀小辉的手总算松开了，牛满仓摸向自己的脖子，粘腻的触感，让他惊慌不已。顾野这个疯子。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把我送进去的人轻易交给别人？”顾野看向牛满仓，一字一句地问道。
牛满仓心知无法再隐瞒下去了，苦笑着开口：“看来你的记忆真的恢复了。”
果然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究竟是谁下的手，又有什么目的？
牛满仓也不等顾野再问，他瘫倒再地上，捂着还在渗血的脖子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了当年的事。
四年前 Z城夜狱
“头儿，那瘫子实在太麻烦了。”一个高个子狱警凑到了牛满仓的身边，抱怨着。
“就是就是，明明就是条鱼，还不能下水，离了水又要死要活。还得辛苦咱们给他专门准备池子。”另一个身材矮胖的狱警也跟着抱怨道。
牛满仓瞥了二人一眼：“行啦，拿着他的眼泪去卖钱的时候，咋没见你们那么多事儿。”
“害，咱俩不就是说说嘛，说说。”高个子连忙脸上堆笑。
这些日子，他们把姜魏泡在了一个浅浅的池子里，强迫他化为鲛身，然后让他不断流泪，他们再拿着鲛人泪化成的珍珠去卖钱。不得不说，这带着王室血统的鲛人泪品级就是不一般，他们已经因此赚了不少钱。
有时候姜魏实在没有眼泪了，他们就把夜狱的各种刑罚挨个儿用在姜魏的身上，反正只要能让他哭处眼泪，他们什么方法都用上了。
自从被送进夜狱，姜魏就开始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除了牛满仓和那两个狱警，他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夜狱之所以叫夜狱，就是因为在这里没有白昼，只有无尽的黑夜。囚犯被关在里面，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速，有很多人待不了几个月就回疯掉。
“那个鲛人在被我们放进浅池之前就被扒了个精光，身上也没有能够藏东西的地方。”牛满仓慢慢讲述着。
听到这里，顾野手上传出咔咔的声响，一想到他的魏魏遭受了如此屈辱，他恨不得立刻马上毙了牛满仓。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必须听完，他从四年前的事情中抓住那个敢把手伸向军部的人。
“他身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顾野强忍着怒意开口问道。
“特别之处？”牛满仓皱着眉仔细回忆着：“哦，对了，那鲛人皮肤异常白皙，像透明的一样。他的胸口……”
“胸口如何？”顾野忽然想起顾魏的胸口有着一个浅浅的凹痕。
“有一个凹痕。”牛满仓思索了一下，肯定到：“对，有一个凹痕，大约拇指大小。”
顾野的脑子轰地一声，顾魏果然就是姜魏。他说自己不记得十八岁之前的事，可自己的梦里，以及牛满仓所说，姜魏被送到夜狱时已经可以化鲛，那么就是已经年满十八岁了，这些事情他应该记得才对。可是他在自己面前从未表现过二人曾经相识，这又是为什么呢？
顾野的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可随着牛满仓的讲述，和不久之后得到的顾魏这些年的全部经历，他才明白，顾魏究竟为什么不肯承认二人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