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重逢与交谈（3.9.k）

第十五章 重逢与交谈 “嘭。” 沉重的天火大剑从齐格飞的手中落下，砸出了巨响。 而他，则是目光呆滞又带有一丝希望地望着前面那个入侵者。 “塞西莉亚？” 伴随着齐格飞的低语，塞西莉亚缓缓地将兜帽放下，一头白色的秀发如瀑布般散落腰间，她美丽的脸庞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安静地注视着齐格飞。 “塞西莉亚...塞西莉亚！” 齐格飞奔跑的身影虽然踉踉跄跄，但却是无比的快。 他在害怕，他害怕她再一次离开他，他害怕一切都是虚妄... 可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永远。 他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他在颤抖，六十余日的思念，悲伤，绝望通通如决堤之水一般涌了出来，他的情绪逐渐崩溃。 “塞西莉亚......”齐格飞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好了，好了，亲爱的，我回来了。 塞西莉亚用右手轻拍这齐格飞的后背，轻声安慰着他。 “答应我，塞西莉亚......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好好好，亲爱的，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永远。” 齐格飞俯下身子，浅浅地亲吻着塞西莉亚，轻轻地亲吻着塞西莉亚的唇，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急促而又灼热，苍白无力的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此刻，便是他对她最深沉的爱的见证。 “wow！” 在旁边看戏的逆熵众人此刻也是阵阵惊呼，那是被喂了一嘴的狗粮的感觉，但他们也是由心地祝福着他们。 “哦豁，瓦尔特先生。” 不知何时，千乘已经溜到瓦尔特身边，用手肘顶了顶瓦尔特。 “你说，咱们在这里是不是稍稍有那么亿内内的多余呢？” 瓦尔特只是看了看千乘，即使因为塞西莉亚，他对千乘的戒备不是那么严了，但该有的警惕依旧存在。 瓦尔特摆了摆手让那群吃瓜群众该干啥干啥去，顺便暗示了一下千乘跟他过来，随后便把刚刚才到的特斯拉和爱因斯坦给拉了回去，此次的入侵者事件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 千乘自是不会那么自讨没趣地去吃狗粮，就跟着他们三个离开了。 当他们四个远离了那地方后，特斯拉还是不禁回头仔细打量着千乘。 “不是，这小子怎么看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他和塞西莉亚是怎么摸进基地这么深处的地方还不让人发现的？咱们逆熵的防御系统什么时候这么拉了？” 她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甚至想上手看看他的身体是不是真正的肉体。 看着特斯拉那有些作死的行为，瓦尔特也是赶忙制止。 “特斯拉，他是个律者。” 特斯拉看着瓦尔特一脸的无语。 “啊？瓦尔特，你开什么玩笑？他是律者？那我怎么丝毫没感觉到他有崩坏能？” “是的，正如瓦尔特先生说的，我确实是个律者，律者核心也是有的。” 千乘说着便随手在手上炫了一个小旋风。 “咦？！” 特斯拉看到这令人震惊的一幕也是赶紧拉开距离，躲到瓦尔特的身后，随即探查了千乘的身体，那真是不探则已，一探感觉浑身都在颤抖，全身的细胞都在发出警报。 恐惧，彻头彻尾的恐惧。 这家伙就是个怪物。 “我去，5000HW，5000HW！我居然感受不到一丝崩坏能的流露，你特喵的是个怪物吧？” 要知道1000HW就能诞生一个律者，而千乘的崩坏能储存值居然到了5000HW，还能做到无泄漏，这等对崩坏能的控制，简直比完全体律者还完全吧...... 特斯拉想到刚才的行为，一股寒气从脚底只窜到天灵盖上去了。 “等等，特斯拉博士，我虽然是个律者，但我丝毫没有想要毁灭人类的想法，就像你们的盟主瓦尔特先生一样，我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我需要证明，你有什么证据能说明你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爱因斯坦这么问到。 “我身为一个律者，按你们对崩坏的了解来说，崩坏的律者是要毫不留情地毁灭人类是吧？而不这么做的律者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没有这个能力，要么就是不想毁灭人类。” “如特斯拉博士所说的，我拥有极多的崩坏能，并且如果想毁灭人类的话，权能是流体的我虽然无法保证一轮就把人类全灭，但凭借着对空气的控制，一次灭掉地球上99.999999%的人类还是可以做到的，并且这么做丝毫不会消耗我的崩坏能，但我却没有这么做。” “不知这样的解释可否证明我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话音刚落，三人便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先不说千乘说的话是否属实，但他是个律者，有着思考能力并且具有部分知识储备的律者，他们不敢去赌千乘能不能做得到，这事关全世界数十亿人民的生死，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下注。 ....... “可以，我们接受你的证明。” 爱因斯坦沉着的声音响起。 “但是你得加入逆熵，我们无法放任一个律者满世界乱跑。不知你是否同意，律者先生？” “荣幸至极。”千乘笑到，“但我有两个条件需要你们接受。” “请讲。” “第一个条件是我希望各位不要叫我律者，我的名字叫做千乘，希望你们用它来称呼我。” 听到这个条件，瓦尔特刚刚皱起来的眉头微微一松。 “这个没问题，还有一个呢？” 而千乘的表情却是严肃了起来。 “第二个条件恐怕不好让你们接受。” 看着千乘的表情，瓦尔特刚刚松下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 “我有着西琳的灵魂和意志，我要你们帮我复活西琳，也就是你们所知的第二律者。” 话音刚落。 “轰！！！” 瓦尔特他们的脑中好似十万颗核弹原地爆炸。 这个千乘居然要复活那个第二律者？！他疯了吗？ 要知道第二次崩坏战争打的无比惨烈，虽然死亡人数不到三千，但那是因为塞西莉亚的圣血解放才有这样的结果，否则大半个亚洲将沦为焦土，无数人也将因此死亡。 还没等瓦尔特他们做出回答，只听“嘭”的一声，齐格飞从门外直接冲了进来。 “不行！我不同意！第二律者差点害死了塞西莉亚，更是差点让无数人命丧黄泉，她是个想要毁灭世界的.......嘶，塞西莉亚你干什么啊，啊痛痛痛，轻点。” 还没等齐格飞说完，塞西莉亚就掐着齐格飞的后腰，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千乘则是缓缓地转过头去，一双赤色的瞳孔直直地盯着齐格飞，他的眼神里不带有丝毫感情，只是十分平静地盯着他。 此时的齐格飞也是汗毛倒竖，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涌出，那是恐惧，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恐惧，千乘他明明丝毫没有展示出杀意，甚至连恶意都没有展示出来，可是，可是他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呢？ 而其他四人也是一愣，他们也没想到千乘他居然会让这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齐格飞如此这般。正当塞西莉亚想要说些什么时，千乘平和的声音回荡在他们耳中。 “齐格飞，我想问问你，在你得知塞西莉亚牺牲的消息时你有什么感受？” 齐格飞此时也是一蒙，这是什么意思？ 在他发蒙的同时，千乘继续说了下去。 “我猜应该是憎恨，愤怒，绝望，不甘，以及，对塞西莉亚的愧疚吧，毕竟我能从你之前对我砍下的那一剑中感受到。” “是，没错，你说得对，我确实有这种感觉，可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当自己的爱人被人害死之后有这种感觉不是很正常吗？” “那么，齐格飞，你是否想过要杀了那个害死塞西莉亚的奥托呢？尽管他权势滔天，尽管他算尽一切，尽管他兵马如云，尽管他带领人类扛过的大部分的崩坏灾害？” 齐格飞沉默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我想过......但是我没有这么做。” “那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我........” “是实力不够吧，你身上的伤势十分严重，实力肯定大不如前了吧。” “是........” “好，那我再问问你，如果此时有人给予了你向奥托复仇的机会，如果此时有人给予了你可以与这个世界开战的实力，你，齐格飞，又是否会克制住憎恶的火焰而不去找奥托复仇呢？” “尽管你知道向奥托复仇可能会导致生灵涂炭，甚至文明毁灭，你是否会为了塞西莉亚而去向奥托复仇？” “.........” 此刻，全场寂静，唯有终焉的时针在不停跳转。 千乘蹲下来直视着瘫坐在地的齐格飞。 “感情的烈焰会燃尽一切，任何人，无论你，我，还是第二律者，我们都是被感情支配的人类，强如奥托，也只是被他心中执念所推着向前的普通人罢了。人类是感性的，我们会因为开心的事情而大笑，也会因为悲伤的事情而大哭，正是因为如此，人才能被称作人。” “那么，齐格飞，将这一切带入到第二律者，带入到那个名为西琳的女孩身上。” “你是否得知她所经历的一切？你是否得知她的父亲死在了崩坏手上，母亲死在的天命手里？你是否感受过被大量的崩坏能溶液注入体内是什么感受？你是否知道你最要好的的亲友死在你的面前时的感受？！” “还记的那个梦境吗，在第二次崩坏战争里。西琳她会因为一块蛋糕而落泪，她会渴望父母的关爱，她会渴望平凡的生活。你告诉我，如果她只是一个想要灭世的律者，她会这么做吗？”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她才刚刚十四岁，如果没有崩坏和天命，他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地生活下去。可命运总是如此混蛋，她之前什么都没有做错，可世界却向她展示了无穷无尽的恶意，在那时崩坏给了她能向敌人复仇的机会，她又怎么可能不去抓住呢？”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生来就想毁灭一切的人，都是造化弄人啊。” ....... “或许是吧，西琳她做了些难以原谅的错事，但我无法接受将天命和崩坏所造成的罪孽强加到她身上。第二律者的生命已经终结，我所保留下来的只是一个对世界祈求善意的名为西琳的女孩的灵魂与意志，我所要复活的人是那个渴望得到关爱的西琳。” “我今天所说的一切都不是想要帮西琳洗脱罪名，她所犯下的过错我会和她一起承担，我只是想将我所认为的一切说出，剩下的一切，就交给你们判断了。” 千乘拍了拍齐格飞的肩膀，站起身来从他的身旁走过。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响起，众人陷入了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