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8

在青魇和白羽的极力反对下，白鸮从训练营毕业了。为了确保白鸮的可控性和安抚两位训导员的情绪，组织允许由负责白鸮训练的三位训导员推选几位执行官作为白鸮的搭档。 “这个不行，太高了，容易暴露。这个也不行，太瘦了，有危险都不能替白鸮挡住。这个太矮了，这个太胖了……”青魇从一排执行官前走过，挑剔地给出评价。白羽和陆泽站在不远处，看着因为职位等级没有青魇高而只能在心里默默翻白眼的新晋执行官们，默默祈祷青魇走夜路不会被套麻袋。 “你……”青魇认真打量着最后一位新晋执行官，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长得太漂亮了，会让白鸮分心的。” 空气突然凝固了，最先反应过来的白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泽扶额叹息，憋笑声在训练室里此起彼伏。白羽上前把手搭在青魇肩上，开始语重心长地劝青魇：“这些都是这一批新晋执行官里的佼佼者，他们也都有各自的优势的。我和陆泽都理解你想选出最优秀的，但太严格会显得你在刻意刁难。你看这位……” “报告长官，我叫凰默，是执行部新选拔的执行官！”白羽看向因为太漂亮而被挑刺的新人，正准备解围，新人大声爆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羽愣了一下，笑得更开心了：“你看凰默士官，判断和反应都很优秀，长得好看怎么了，遇到危险还可以让他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保护小白鸮。” 青魇知道凰默是陆泽特意找来的，也知道凰默确实是近年来最优秀的新晋执行官，但一想到选定搭档后，白鸮就得去执行任务，直面这个世界血腥、黑暗的一面，就总是觉得不忍心。 “报告长官，我有一个问题。”就在青魇在“想放手让自家孩子成长又担心孩子受伤”的老父亲心理中挣扎时，凰默打断了他的思绪。 “说吧，看在你长得赏心悦目的份上，给你一次在言语上顶撞上司的机会。”白羽倚着青魇，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凰默。 “报告长官，我收到的通知是来这里选择搭档的。既然是选择，我有权利见一见你们所说的白鸮执行官，也有权利决定是否选择白鸮士官作为我的搭档！不知三位长官能否让白鸮执行官出面和我比试一番？”凰默盯着不远处的陆泽，明明是平静的话语，周围的人却听出了火药味。 白羽拉住在暴走边缘的青魇，转头看向陆泽。陆泽坦然和凰默对视，并没有急于回答凰默的问题。其他新晋执行官被凰默的大胆和温度骤降的氛围吓到，个个立即站正，生怕被无形的战火波及。被拽到一旁的青魇依旧冷着脸，很是不满凰默提出的要求。白羽也收起了笑容，等待着陆泽的答复。 就在大家感觉战火一触即发的时候，陆泽笑了，他的笑里有对凰默的欣赏也有一点不怀好意：“你确实有权利见白鸮，也有权利决定是否选择她作为你的搭档。同样的，白鸮也有权利决定见不见你、选不选你做搭档。” 陆泽微笑着看向其他新晋执行官：“其他人呢？有没有人也想见一见白鸮士官？正如凰默士官所说，按照规定，你们有权利要求与预选的搭档见面，也有权利决定是否选择对方作为搭档。毕竟在战场上，你们的性命有一半掌握在搭档手里。当然，见面是不强求的，你们也可以选择现在就离开。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现在放弃对你们没有任何影响，你们既不会因此受罚，也不会影响以后选择搭档。” 新晋执行官们神色各异，都在考虑着陆泽刚才所说的真实性。今天站在这里的人都是从残酷的训练营里出来的，也见识过这个组织对无用者的无情，每个人都在担心放弃也是组织的考验之一。 陆泽看了一下神色各异却又不敢退出的众人，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缓缓出声：“我数三下，不愿意见面的人上前一步，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我知道你们在训练营和这一批的新晋执行官中都是佼佼者，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换成是我，我宁愿现在全须全尾地退出，也不愿因为在比试中受伤而丢了前途。” “一……二……”陆泽扫视着已经有些慌乱的队列，故意拖长了数数的时间，“这是最后的机会，要把握住啊……三！”一阵杂乱的脚步过后，只剩下包括凰默在内的三人留了下来。 在陆泽的示意下，白羽迅速组织选择退出的十七人离开，青魇指挥布置着训练场。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陆泽对着另外两位士官扬了扬下颌。 “报告长官！我是蔺则！” “报告长官！我是蔺琛！” 陆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两个人：“蔺琛……我见过你，你是现任蔺家少主，蔺则应该是蔺家养子吧？这次比试很危险，一个不小心还会把命留在这。看在蔺家的面子上，你俩现在还能选择退出……” “报告长官！蔺家从未有胆小退缩之辈！而且，在这里，没有蔺家！只有执行部新晋执行官蔺琛和蔺则！”蔺琛不满于陆泽打发小孩一样的话语，死死盯着陆泽，咬牙切齿地打断了陆泽。 “很有志气，既然你俩已经决定了，那就祝你们好运！”陆泽嘴角微勾，看起来有些开心。他转身打了个响指，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高处飞下，在白影落地的同时训练场的铁幕缓缓升起。 “一对三，会不会有些勉强。”陆泽轻轻蹲下，温和地询问穿着白色披风的黑色短发女孩。 “那两个人死了是不是会给你添麻烦。”白鸮看向蔺家兄弟，漫不经心的问着陆泽。 陆泽认真想了一下，笑着说：“会有点麻烦，不过他们要是不小心死了，也只能说有些遗憾吧。” “我知道了，你先上去吧。”白鸮看向从她出现就一直注视着她的凰默，凰默报以礼貌的微笑，“人模狗样，真是让人不爽。” 陆泽顺着白鸮的目光看向凰默，坏笑着说：“是个有趣的家伙，你和他说不定能相处得很愉快。” 陆泽揉了一下白鸮的脑袋，沿着铁幕快速攀上了高台，并潇洒地坐在高台围栏上：“第一，比试场地为铁幕围起来的训练场，半个小时后还能站在训练场的人有资格选择搭档；第二，你们可以自由使用神印，神印使用范围不能超出训练场；第三，你们可以自由组队，去寻找最契合的搭档；第四，比试奉行‘点到为止’的原则，但如果有人因为技不如人受伤或者死亡，那我也只能表示遗憾。那么……计时开始！祝你们好运，小家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