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前线第二季》第八十一章：迷失在世界的最南方
我们被遗忘了，遗忘在世界的最南方，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寻找出路，三十年前甚至还要多几年，我们在南极调查着那些余孽的动向，如今换了世间，食物的耕作漫长，我们借用了他们的地下室。
嗯……SVT-38握着笔，米黄色的就笔记本上已经没有空页了，抽屉里也没有还能用的笔记本，她合上笔记本，对着墨水瓶排空笔里的墨水，陈旧的木桌起皮总会刮下来一些碎渣。
桌台盆栽是一株西红柿，她们几乎把这个地下室中凡是有土的地方都种了作物，保持电力也不难，这座南极基地保留了大量风力发电机。
SVT-38坐了一会，她站起来背着狙击枪，关掉台灯拉开大门看着长满绿叶的走廊，随手扯下点什么，就是一顿早餐的准备了。
“没有食用油了！斯捷奇金！”
“在抽屉里，刚出来的植物油，那还有鹰嘴豆泥。”
“能吃吗？”SVT-38打开橱柜排开那些瓶瓶罐罐。
“不能，过期了。”
过期了还放在那里，SVT-38把豆泥拿出来扔进垃圾桶，地板青苔不好根除，SVT-38有时觉得自己生活在废墟中过活，倒一点油，做饭。
煎蛋、面包片、卷心菜汤……SVT-38已经很久不记得肉食了，鸡肉？或许吧，有时能吃到一些也或许是合成肉。
旋风有时会制作一些工业肉食出来，味道和午餐肉没什么区别，肉泥淀粉、浓油腻汁，SVT-38喝了一口卷心菜汤，忘记放盐但也没有盐了。
“旋风！还有食用盐吗？”
“没有了吧，啊不对，还有一些。”
“真麻烦，生产些工业食用盐不就好了。”
斯捷奇金找不到新的食用盐，倒是从柜子里找到了一盒，就是不知道什么日期，“再这样下去，食用盐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SVT-38咬了一口面包片，待会出去碰运气找些东西。
“有联系吗？”SVT-38艰难的咽下面包片，“没有，我打算把通讯频道关了。”旋风调试着通讯，一直以来都是查无音讯，南极之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旋风坐在弹药箱上闭着眼，她的头一直倚着墙壁。
SVT-38把盘子放到水槽里，糟糕的早餐，冰冷的自来水冲洗着盘子上的污垢，出发，斯捷奇金给旋风拿去了保暖衣，三个人从地下室来到了地面。
“暖风机已经坏了，把它关上吧。”
“还没呢，只是里面卡了东西，待会给它停电修一下。”
“我去叫那个家伙，她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谁？”
“莫辛纳甘的复制体，好像系统有些问题。”
好巧不巧，她从那栋华约大楼里跑了出来，站在广场中间，省的再去各处找她，SVT-38示意她过来，旋风去找了一辆车用于今日的探索。
“你就不能找辆好用的车吗？”斯捷奇金指着坏掉的车灯。
“这已经够好了，上次那辆履带车被你开坏，我都没找你修。”
“有付出才有回报，你看不也找到个油桶聚集地吗。”
SVT-38拉着斯捷奇金的胳膊，上车，她一句话也不说，踩着台阶就上去了，莫辛纳甘复制体在后面磨蹭了一会，SVT-38催促她快一些，她便咬着一口面包上车。
这旅途没有目的地，直到发现了新事物才算终点，斯捷奇金希望尽头是一座新的基地，SVT-38常常因此称斯捷奇金是幻想症晚期，斯捷奇金表示反对，她认为SVT-38会丧失希望的主动权。
SVT-38对此没什么看法，她不太相信什么希望，南极荒无人烟也不知道何处有港口，况且，即使有港口、船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情况，如此这般度日，就是已经迷失在了南极。
“我在前面发现了一些东西，你们要不要下车看看。”
“旋风，你发现了什么？”
“虫子，也不能这么说，反正像虫子……它们死在路上了。”
“我和莫辛纳甘下去看看，你们留在车上。”
虫子，哪会有肉眼可观的巨大虫子呢？SVT-38端着枪看着前面路上那些黑色体态，果真是虫子！四只腿、巨大的腺体囊，一些暗绿色的液体从被打烂的囊中流出，在如此冰冷的气温下没有结冰。
SVT-38找来了一些树枝往暗绿色汁液中捅，那些树枝立刻被腐蚀了，“这条路走不了，换一条吧。”莫辛纳甘举枪对着森林，“你看到什么了？”SVT-38拍了一下莫辛纳甘的肩膀。
SVT-38顺着她枪指向的地方看，那是什么？一座巨塔？在繁茂的树林山坡后，一座通天巨塔的身影在雪雾中若隐若现，周围时而围绕着一些飞行物，这还是南极大地上头一次见到。
“旋风，我们向右边看看吧，还是下车吧。”
“你在胡言乱语吗？”
“不是，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一个巨大的塔。”
“我希望值得下一回车，等等……我好像看到你说的什么了。”
斯捷奇金和旋风站在车前，那座巨塔在动，不能说很自然因为它卡死了，转到一半又会转回去，斯捷奇金认为这就是奇迹，是她战胜SVT-38的证据，她心急的爬上山坡想要一探究竟。
“你小心点！弯下腰，不要站的太高。”
“旋风，你过来看，这好像是个基地而且比我们那个大多了。”
说是基地但明显围绕着那座巨塔，确切来说，是那座心灵终结仪，那里的厄普西隆军队发觉了周围世界的不同，他们将战争遗骸回收并填补在那些损坏建筑上，心灵终结仪无力支撑自身的心灵运作，其牌碑在逐次下落。
厄普西隆军队把弹药摆在空旷场地上，一些加特林机炮被断了电，他们的士气消沉，自决战之后他们完全没有从损失中回复，他们还失去了心灵终结仪、那个世界尤里的夙愿。
但这些对SVT-38她们没什么关系，她们希望能从这里得到一部分物资，盐、食用油、载具……旋风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仓库，倒是引起了一些新兵警觉。
“有人过来了。”旋风拿起冲锋枪提醒SVT-38。
“让斯捷奇金去左边，我负责你这边的狙击。”
“但愿你的狙击技术能够好，把弹药库打燃。”
斯捷奇金瞄了一眼，那些新兵分散开来拿着心灵喷枪，“胜利在握，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斯捷奇金还是在想和SVT-38分胜负，她优先进行了射击，近距离射击对她来说不成问题。
右边的新兵停顿了一下，旋风探出身躯开始射击，SVT-38随后瞄准那些弹药库，她和莫辛纳甘同时扣下了扳机，弹药库连带着周围建筑一起化作了熊熊大火。
“你们两个不也是可以和平相处吗。”
“你管这个叫和平相处？我只不过是择优选择罢了。”
“对面没响警报，要注意一下了……地震！”
地下传来震动，听起来像是挖掘声随后破地而出，巨大的钻地运输车搭载着新兵，试图将SVT-38等人围成一圈，但它能带来的部队实在不多，心灵喷枪的火焰还没喷出，旋风的冲锋枪就已经横扫了大部分新兵。
远处的梦魇行者仅仅在那看着，他们还不能出动，他们有着更艰巨的任务，保卫心灵终结仪，一些病毒狙击手脱离位置参与到作战中去，可她们射程不够莫辛纳甘远，自身情况也极为不利。
“打到他们和谈为止，我们不是来进行无意义的杀戮。”
SVT-38换上新的弹匣，狙杀着视野中的一切，她已经很久没有连续扣动过扳机，时间似乎在为她刻意慢了几秒，让她有反应危机的能力，除此之外，她越发感觉自身疲惫了。
“身体不中用了。”
“你说什么？身体不中用了？”
“对啊，就是反应不快了，扣扳机会有迟钝。”
“那个复制体莫辛纳甘，她身上挺有你的身影的。”
旋风倚着集装箱卸下弹匣，她从包中掏出手榴弹朝新兵扔去，新兵们没有躲闪，他们只顾着向四人那里疯狂奔去，他们越疯狂则损伤率越高。
新兵身上散发着紫色气体，这些气体使他们狂暴，心灵喷枪向集装箱交叉喷射，多余的火舌飞过集装箱落到了自己人和钻地运输车头上，狂暴气息使他们忘记了自我，全心全意的服务于作战。
斯捷奇金猛拍帽子上的火苗，集装箱上的火星已经落到了四人的头顶，再犹豫片刻就是葬身火海，“去开他们的钻地车，行吗？”旋风看着摇头“我可不会开那种东西啊！”算了，试试看吧。
旋风朝地上扔出几颗烟雾弹，抢夺了一辆钻地运输车，斯捷奇金与莫辛纳甘在SVT-38催促下登车，钻地运输车开始向地下挖掘，等到烟雾散去，狂暴的厄普西隆军顿时找不到了目标。
“大人，那些入侵者开着一辆钻地运输车逃了。”
“守好心灵终结仪，不要多谈。”
“可……”梦魇行者不说了，他和他的战友们围在心灵终结仪附近，如同一个摆设。
“入侵者过来了！准备！”
心灵终结仪出现了震动，代理异教看着巨塔的塔身，心想莫非是从这里钻出吗？确实是那，钻地运输车破开了一个大口，两名梦魇行者被钻头顶出高台，斯捷奇金摇摇晃晃的从车内走出，代理异教见这一幕差点昏厥。
“鱼死网破了。”SVT-38开始感知不到自己的双手，她运作了多久，身体出现了什么情况，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把手指时常抵在扳机前以保证射击。
“真是群野人，你们想要什么。”
“盐、食用油、载具零件……还有，你们是外面的人吗？”
“外面的人？不知道，去给她们拿些上述几样东西。”
“大人，我们可以直接消灭她们，有必要谈判吗？”
“心灵终结仪是领袖宝贵的遗产，再战，我们不占优势。”
遗产！这么说有金币！斯捷奇金看着心灵终结仪，可它怎么也不像是高贵的黄金地，旋风是最后一个从钻地运输车里出来的，她额头上流着血，用医疗巾擦拭了一下。
新兵的狂暴状态消失，他们突然间变得情绪失控、强烈作呕，这显然不是护卫队预料情况，对于代理异教而言世界法则突然间改变了，没有地表裸露的矿石就没有战争经济。
他们和SVT-38一样也迷失在了南极，五个狂兽人抱着箱子站在代理异教身后，“这些够了吧，从这里滚出去。”代理异教看着地上的碎片，没有异教本人，厄普西隆军队宛如一盘散沙。
“这是我几十年以来见到过最怪的事了，突然言和了。”旋风拖着食油箱，艰难的把它拉扯上坡。
“他们不像是旧华约或者旧北约的人。”
“当然不是……斯捷奇金，帮我推一下箱子。”
斯捷奇金把盐箱交给莫辛纳甘，自己在油箱后面向前推着前进，“那个复制体一直都不说话啊。”斯捷奇金指着那个莫辛纳甘复制体，她一直很好奇复制体该怎么交流，毕竟人形中也没有手语这种方式。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交流系统就被删除了。”
SVT-38站在一颗人工树下，“旋风，我的手已经彻底没有知觉了。”她摘下手套用力殴打树干，手流出鲜血也感觉不到疼，斯捷奇金向SVT-38递去了纱布绷带。
“别介意，用吧。”SVT-38接过斯捷奇金手里的纱布绷带，缠绕着自己那只受伤的手再戴上手套，她不打算靠别人了，明天就尝试离开南极，最好在她身体失去知觉之前能回到世界的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