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玊(三场梦)

2023-03-29 19:00 作者:登州张博森  | 我要投稿

 这是我意外翻到的一片文章,我爸写给我妈的。我一直好奇俩人的关系,也一直在思考我是不是亲生的,但是貌似我是?我得到后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就给了我姑姑。  姑姑看到后是有些疑惑的,其一是疑惑我为何寄信,其二是疑惑爸爸的手稿为什么还有存留。但我认为这并非是手稿,这是俩人所谓“前尘往事”的见证。  姑姑最后又返还给我了,爸爸留下的烂摊子就够她一生吃喝了,她才懒得继续填上一笔。  他的一生并不是坎坷不平,也不是如何的磅礴大气。有些时候我甚至认为他是带着精神分裂症去写文章的,但后来也无从证实了。  他的闲散文章我会陆续选择投稿吧?这份就当是大梦初醒的记录吧!我会试着发布出去,将那场朦胧薄雾,展现给世人。                 ——庚辰龙年二月十八日初晨记  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想过她了,她一直以来不过是个过客罢了。记忆中忘掉的声音被无数次清洗过,但容貌仍然留驻。  我想过做些深度的清洗,但那是前世欠的债,剩的果。我忘不掉太多,谁叫我记忆那么好呢?大脑活该承受永恒的痛苦。  她死了吗?我也不知道她的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吧?我不知道是她抛下了我,还是我扔掉了她,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我们俩就是这样,小舟入海漂泊无岸。  我上次梦到她是在学校,她当时从长长的扶梯上走了下来,我的身后是医院。我跟着走了上去,她的家人站在旁边。  那医生看了我一眼,他并未说什么闲人免进,而是直接来了一句:“绝症,登州府这边救不了。”  我看到老人家哭了,那是她姥姥吗?我忘了太多。那年我才七八岁吧?那段记忆离我有些远,这是我好不容易从那些文件里找到的,在我摆满书籍的房间里。  她微笑着一言不发,虽然我当时还记得她的声音,但她就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她坐上了扶梯向上行去,我匆忙的也紧跟上去,当扶梯到达顶端的那一刻,梦醒了。 梦境就是一场场像模像样的VR电影,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设计这样的剧本。是为了遗忘她吗?显得她像是去往天国了吧?但是,这只是梦吗?  我第二天看见她的时候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当时告诉那些舍友我梦到的是婚礼。对于那个岁数幼稚的孩童来说,梦到婚礼是值得被嘲笑的事。我看着他们一个个低龄的笑着,转头看到她像扶梯上那样笑着。  我再看看那些笑话我的人,我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时的我如何如何自诩成熟稳重,身体又如何不是低龄呢?  她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我在很多日记本里都是这样说的,包括我作为张靈玉时跟外人的对话,也是如此。  我只记得时间似乎被停止了,我的大脑也滞空了。家长会后我跑着去找她,但她只是一直在摇头,仅此而已。  那个暑假我过得还算是好,但是我经常搬桌子坐在院子里,望着头顶上的天,盯着一长串没写完的作业。以至于我后来知道她走了后,想到的第一个点却是,她不用交作业了。  惆怅倒是没有悲伤也没有,当时总是觉得只要活着都有时间,迟早会见面的嘛。后来才明白了,时间以后谁都不会有了,半死不活那可真是常态化了。  甚至我们之间还有条河,一条各种因素交杂的隔阂。学历、家庭、爱好、圈子,各种各样的差异诶。我选择了放下一切半推半就的逍遥,她……我不知道。  我后来又做了个梦,她站在黑暗中但是变得好矮,那似乎是二年级那时候的她?她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彻底的融进了黑暗中,那金色的光消失了。  梦醒后我有了第一个疑问,她在我的脑海中有那么伟岸吗?为何是金色的?但仔细寻思了一会,可能是因为黑暗的 衬托,才让复杂的人也变得光明了。  之后已经过了三四年了,我寻找到了一些无用的东西,那些东西缠绕着我,但我最早的目的是为了找她吧?在庞大的时空中流离、在浩瀚的文化中沉沦、在各种宗教哲学中感悟……但我最后再也想不到这一切的开始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又迷茫了但这不怨谁,因为那些东西只让你去触摸到了死亡的边际,还有那些个仙境佛国的快感。但是啊!他们没告诉你你应该如何的,在当下去活着。  他们有些可能告诉你了,但告诉你的那些仔细想来,也并非在世俗中有何用处。  我失眠了好几日,可能是被各种东西冲击带来的影响。我只能在夜晚盯着窗外的星星看,但我深知那不是真的星星,那是哪个恶臭者的科技。我有些想念那个暑假了,至少那时候还有真的星星。  我听了会歌终于有些困了,我一闭眼又睁开了眼,突然身处机场候机厅。  “你来了?辱骂他人父母你总得道歉吧?造谣小女生……我就不计较了,道歉。”她没变样转头在一旁质问我,我下意识的说了句对不起,但我好像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她像是没长个一样,以前她能比我高半个头,但现在我俩似乎也差不了多少了。她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我之前似乎在哪见她戴过。  候机厅里有好多我见过的东西,它们扭曲自如用各种舒适的姿态坐在玻璃上扶手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在那座椅上盯着手机看。但我总觉得那些人倒是不像人了,一个个跟设定了程序一样,除了看手机就是打电话,那匣子离不开手一样跟着他们。  她盯着我的手看了半天又甩开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后,又拉起我的手带我走到了一间突然出现的洞口。我望着那空空荡荡的洞口想起来第二场梦,那是宇宙对人类的冲击,但现在的我已经明白了那些不可名状的事情。  我疑问万千,但真的看到她后还是过去预想的一般,满目萧然无言以对。我没想她干了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那些东西我在我以前的记录里是书写过的,我的画功收到它们的影响逐渐低劣,但我的文笔却变得还算可以。在黑暗中放弃了双眼的视觉,紧靠那一念便是我学到的好东西,慢慢的将那一念从后往上再往前,逐渐尝试着用它来代替自己原来的那些东西。  我不知道她是否在这周围,我只能随意找一个方向说:“亡魂会徘徊到宇宙中吗?原来有这么多啊。”  “什么是亡魂?这里什么有但是没有你说的东西。”她的声音真好听,但这是她的声音吗?我忘了啊,我明明是忘了的吧?  我只记得她的样子,那这个声音是哪来的?我梦醒后这个声音会消失吗?可是啊这么真实,就如同那次打坐时候一样,所以这真的是梦境吗?  “杀一个不是杀,多杀几个就是了嘛!”  “你是不修正道!你歪了!”  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杂多是咒骂,我看着自己的脑子被塞满了腐肉,我看着融进去了的手臂,我晕了过去。在梦中应该不会晕过去吧?那这里是哪?她死了吧?那这里也不是地府啊?  我其实和她聊过一次,发达的网络让我了解到她还活的很好,同时也了解到了她后来的学校。但是她好像不是她了诶,问的问题一个都回答不上来还说什么忘了,一点不像她嘞。所以我会下意识认为她死了吧?精神死亡,或者说她是她它是它?  我回到了候机厅,她还是那样不要脸的摸着一旁小姑娘的腿,侧着身子躺在了另一个小姑娘身上。  “累死了,你看明白了吗?没看明白我要睡会。”  我去给接咖啡喝看到了一旁的果汁,正要拿着递给她却看到刚刚那两个小姑娘尖叫了起来,一个小瓶子滚到了我的脚边,她的声音从我的周围传了过来。  “拿住我,快!”  我坐在吧台看着瓶子里的水尝试着的说了句话:“是你吗?你能变回来吗?”  “变不回来了诶,好像只能这样维持了。”那瓶子里的水来回摆动着,水中有着一点点金色的东西,慢慢的包裹住了瓶子。  她开始摇晃瓶子,瓶子是那种小玻璃瓶,我只能是一次次的扶起来。我打开那瓶塞看着她笑了起来,现在的她就好像化学实验考试时的盐酸一样。  她看我笑了便说:“我没地方去了,我去你家好吗?”  我也忘了是怎么回来的,我这几天并没有在工作室待着,而是在老宅子里睡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宅子里聚满了人,但我只是看着床头的她,一直看着她。  我之前坐在课桌的时候偶尔会想她,那时候全身都是病痛和脂肪活的倒难受。听不懂那些课和不说人话的模范教师,我没有去理会那时候就够虚幻的世界,我怕浪费时间去想她。但是仔细想来,她又怎么不是虚幻中的虚幻?我可真是如此的矛盾啊。  我又盯着那瓶子想了半天,我看着周围那些欢笑的人却怎么也笑不起来。我和她和解了诶,好不容易能把话说了出来,可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想让她恢复过来,这样我八年的幻想就能实现了诶!我可能真的能和她在雨天的窗边,读着小说看着手机。可能真的能让她带我去她喜欢的地方,让我能更好的了解世间美好的东西。可能真的能和她出去吃顿饭呢……  我将她放在了洗衣机上,我有些时候很紧张甚至可能会像精神病一样发病,这个时候我会选择洗澡。她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我看,我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自顾自的在那洗着头发。  洗完澡打开门不出我所料,那些欢笑的人消失了,正当我以为这一切是假的的时候,转头我就看到了那个发着光的小瓶子。  她说:“你放心的睡吧,我也要睡了。”  我却只是看着那荡漾的瓶子,盯着它看了许久。正当我盖上被子望着天花板,准备睡了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我还是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睡意一下全无,我继续盯着那瓶子看。  她笑着说:“给我添点水就可以了,给我添点水我就可以变回来了。”  我看着卫生间满地的水愣住了,我记得洗澡时还未曾有这么多积水。那些积水开门后并未溢出,而积水上面飘浮着一些黄芥末酱。  我只能在昏暗的小夜灯下往小瓶里加水,但小瓶没加多少水便溢出来了。  她说:“水太多了,再倒出来点。”  我还是照做了,我将那小瓶倾斜了一点,几乎一半的水突然消失了,而地上只有几滴水滴带来的涟漪。  我害怕她被我倒了出去,我急忙问着她让她回答我,那瓶子明显没有方才那么亮了。  她没说话,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着瓶子内壁,她这应该是在回答我。我松了口气,带着瓶子走出了卫生间,梦醒了。  我下意识的去找她有没有掉到地上摔碎,但一睁眼是家里的天花板,我蜷缩在被褥里不敢接受事实,但过了一会还是缓过来了。  她好像来过这里,但她好像没有来过这里。我醒来了,但这真的是现实吗?  我忘了啊!但我不想错过这场久违的梦境,我急忙的用备忘录记了下来,润色了整整一天。写完后,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几个人,但他们不会了解我是什么心情。  对啊,我是什么心情?我能有什么心情?她和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了吧?那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我真的不在意不在乎对吗?  但我后来一遇到她老家的姑娘我总是会想起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那些姑娘……虽然确实长得好看落落大方……但我总觉得我这是被她影响了。  我只能是去想着别的,抛弃七情六欲?斩除那所谓的三尸神?但那样不就是死了吗?  我又陷入了思考,她到底是来过?还是没来过?是来过我的人生?还是一切都是我幻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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