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春尚好_三言 26 迟来的道歉

    言冰云的一句“好疼”，终于让唐银彻底破防。他紧紧贴着阿言的脸，在他的耳边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像除了对不起，唐银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阿言的病痛，他所有不幸的遭遇，都是因为唐银。先是把人伤得千疮百孔，又在他失忆无助时强行把他留在身边。唐银的“我在”，唐银的“永远陪伴”，当真能安抚被病痛折磨的阿言吗？即使是自欺欺人，唐银也不敢给出肯定的答案。

    可是言冰云的不幸还没有结束。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比唐银更关心他，更在意他，更照顾他，更爱他。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唐银放心的把言冰云交托给他。言冰云身上最大的不幸，也许不是遇到唐银，而是他只有唐银。从始至终，言冰云都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唐银就是他唯一可以活下去的选择。唐银第一次希望阿言不要恢复记忆，即使他将永远失去最爱的人，即使他永远没有机会真正得到阿言的原谅。但只要阿言可以活得更恣意顺心一些，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言冰云听着唐银的道歉，啜泣着不再说话。只是这啜泣声越来越小，唐银方才抬起头，发现言冰云咬着唇又半昏了过去。

    之前疼痛难忍时，言冰云也咬过嘴唇，现在上面已满是被他自己咬出的齿痕。唐银于心不忍，用拇指按揉着他的下唇诱哄道：“阿言，松口。”可阿言此时已经神志不清，自然不会乖乖地听话松口。唐银只好强硬地将自己的拇指伸了进去。

    阿言还不知嘴里已经换成了手指，狠狠咬了下去。“唔……”唐银痛得闷哼一声，随即立即禁了声。言冰云缓缓睁开眼，迷蒙的眼神在唐银的脸上一扫而过。牙齿也稍稍放松了些。唐银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可他却强装不在意地说：“不用忍着，你这点力道，一点也不疼。”

    言冰云开合的牙齿，只在唐银的手指上咬了两下，人又昏了过去。

    言冰云再一次昏过去之后，太医终于姗姗而来。太医仔细检查后说，言冰云的断骨之伤，除了安心静养，让骨头慢慢愈合外，现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唐银知道养伤不能急于一时，可是能将人活活疼昏过去，却是非人可以忍受的程度。他实在看不得阿言再受到这样的折磨，便问太医：“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他不这么痛？”

    太医说，伤筋动骨最忌阴湿寒冷，最近恰逢连阴密雨，阿言才会疼痛难忍。要说法子，日日以温水药浴，或可缓解一二。

    唐银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一个地方，急声问太医：“幻月泉！幻月泉对阿言有没有效？”

    太医也好似恍然大悟，忙答：“西思城气候温暖，幻月泉四季常热，确实比夷陵更适合云公子养身。微臣一时竟没想到这里。”

    唐银又低头看了一眼阿言，向太医吩咐道：“西思城虽不算远，但路途艰辛，劳烦太医想想办法，让阿言免受长途跋涉之苦。你尽快准备妥当，我们即刻启程前往幻月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