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ABO/不知晓 二十七他的不在意
“……田柾国。”
“喂?粱桨?这么晚了有事?”兴许是刚结束工作,田柾国的声线中透露稍许疲惫。
粱桨听到他的声音,心里那点后悔的小火苗越烧越旺,举棋不定,沉默着不敢开口。
田柾国似乎觉察到不对劲,端正态度很是严肃地说道:“你不要跟我说你反悔了,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会帮我的,难道……”
“田柾国,帮帮我。”许久未发声的嗓音喑哑,小到此刻随便一个声音都能覆盖掉,幸好周围足够安静,甚至连那抹微弱的卑怯可以清晰感知。
田柾国小小沉默一会儿,声音低沉,“你在哪儿?”
再度恢复安静时,粱桨也恢复之前失神的样子一言不发。
E不知何时走到X身旁拦下她向前迈出的脚步,小声提醒,眼神带着警告同时轻轻摇了摇头。X定了定神漠然置之,走到落地窗前的背影僵直。
田柾国很快赶了过来,在七区的人带领下来到他们所在的房间,进门便不管不顾的大步走向一脸颓然的粱桨。
“怎么了?”他轻声问她。
“你是金氏田家的田柾国?”E的目光在田柾国身上来回扫视,带着审视与疏离,“也好,反正都是金氏的人,警告金氏不要再打七区的主意,还有下次一定会加倍奉还。”
田柾国回头看他的眼神无温,同样带有警惕,虽不知所为何事但多少猜出大致,“也请阁下守好本分,牢记自己说过的话,互不干扰。”
直到在七区的监视下出了门坐进车里,粱桨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对发生的事感到不真实。
田柾国时不时去瞥副驾驶过于沉静的人的侧脸,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却欲言又止不知从何问起。
“你没事吧,有受伤吗?”
“没事。”
她的反应淡淡,于是他迟疑着接着问道:“你怎么会在七区,是有发生什么事吗,可以跟我说吗?”
粱桨移开视线转而看向自己的手,拧眉措辞半晌才出声,“我的一个……朋友在金氏遇到麻烦,我和他一起到七区解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打起来了,我、我就想过去看看有没有事……于是就被抓住了。”
他听完静默一瞬接过话,“不要慌,你放心你的朋友不会有事,七区已经答应放人了。”
“这次我来解决这件事,你不要管了。”田柾国宽慰道,转眼又转换语气沉声说,“你不要插手金氏的事也不要与七区来往,记住,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要一昧为了他人委曲求全。”
那些常出没在脑海中的可怖景象被现实碾碎逃向记忆深处隐藏起来,她的注意被他的话吸引过去。
保全自己……不要为了别人……
粱桨的心稍稍动摇,颇为严肃的气氛里没头没脑的问句,“你在关心我?”
前面是一个拐弯,专注于驾驶的他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也给了他眼底划过的细微如尘的错愕缓冲时间。
“当然。”他轻笑着,“我们不是朋友吗。”
顿时所有的触动不复存在,粱桨将视线再度投向窗外,快速流逝不见的景色似乎把本就贫瘠的身心溃退至空泛。
有些东西早已葬在名为过去的墓碑里,注定她要为别人而活,要被迫承受生活的挤压命运的凌迟。保全自己……倒不如拼了命拯救别人有用,就像他那时义无反顾。
可他明明什么都有,而她什么都没有。有时她会想也许他的拯救只是将残破的她从一个深渊推向另一个地狱。
“你住哪里?”
她随口说了一个地址,没有深究其中的不对。
到达公寓楼下,下车后粱桨回身注视着田柾国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胸腔里的一颗萎靡不安的心脏莫名有被安抚,脑中蹦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她记得,与田柾国第一次正式见面时,他沐浴在日光中而自己背对太阳,在他的眼眸中觅得同样浸入阳光的自己。所以她很想看进那双眼,很想坐拥温暖,即使身处阴影也想走进那片明亮。
人总会做可笑至极的胡思乱想。这么悲哀的想着,他也快走到身前,此时情景仿佛回到那天。有些人也总是把想象付诸行动,阴影处的粱桨向前走去。
于是田柾国刚站定,对面的人靠近的脚步也停下来,恰好就走进他的怀抱。
这下他无法掩饰呆滞的表情,僵立着一动不动。然而只是一刻,粱桨先一步退出他的范围,抬眼一看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先是一愣后来戏谑地笑了。
“身为朋友不应该安慰我一下吗。”
田柾国闻言敛下错愕,故作平静,“没事,就是挺突然的……”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嗯,晚安。”
“晚安。”
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清冷稀薄的月光一同隐没随之消失的还有他周身平和温存的氛围,犹为诡谲淡薄,难以捉摸。
他匿于一片月光撤去的晦暗中,视线看不清的此刻的他的面庞上是极度讥诮的清寒笑容,眸中残余的微光被狠狠拽到黑暗中碾碎,破碎的粉尘迷蒙了瞳孔,冷漠到骇人,气温骤降。
身处温暖,阳光笼罩,可同时邻于黑暗,只需一步便可脱离光明。
所以,他既不属于明也不属于暗,一切都是由他选择的,因为他,是自由的。
与此同时,猛地踩下刹车,驾驶座上的车主一脸忿然一把扯开束缚脖颈的领结扔向副驾,走下车子大力甩上车门,拖着步子走进别墅。
走到大门前将要推门时,他这才突然意识到理应门庭冷落无人来往的家中此刻灯火通明,颓丧的脸色烟消云散被浓重的戒备取代。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移开停滞已久的视线转而看向来人。
“朴智旻?!”李经年也看到了他,诧异的挑挑眉,“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么晚了有事。”状似随意地走向沙发坐下,以东道主的姿态面对。
“你还要装多久。”朴智旻的口吻带着表意明显的笑听上去尤为温柔沉溺,可下一秒始料未及就将人拖进深渊的寒冷,惊得李经年不禁心间一颤。
“明知故问很好玩吗?”
他稳住心神不甘示弱,“是查出什么就来质问我。”
话音刚落,朴智旻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微寒的手握住他的肩,刚要挣扎酝酿无尽冷意的面孔逼视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们可以比比谁知道的更多。”
李经年拂下肩上的手起身与朴智旻相对而立,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怎么,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也是临夜的股东,替临夜谋划布局同属我的职责,难道你认为我有错吗。”
“你当然没错,哥和七区的事我会视而不见,只是……”朴智旻笑得凉薄,更像是无言的威慑,“狗都是有主人的,希望哥也不要忘了自己是谁家的,不要胳膊肘向外拐。”
李经年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已是掩不住的愠色,“朴智旻!你以为你的权利都是谁给的,没有我们的支持你会那么容易坐上理事之位?现在觉得自己可以呼风唤雨一手遮天了是吗。”
“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要你死!”
朴智旻敛了笑,视若无睹他暴跳如雷的狰狞面庞,眼神淡漠,“那你以为你逍遥作妖这么久的时间又是谁给的,不是说过让你安分一点吗,是你父亲对你的提醒不够还是需要我亲口嘱咐你。”
“难道他没告诉你他手中的股份已经全部转让给我了吗?”他好整以暇的看面前人怔愣过后阵脚大乱的样子,“看样子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总该懂事一点了吧。”
“不、不可能……”李经年失了魂般出声否认,不相信他说的话也不肯示弱低头。
朴智旻字字诛心没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你和七区的合作我不会拦,你的人还会是你的,最好不要打五区的主意或者你以为他们有人会听你的,还有,过度揣测我的心思是没用的也不要用金氏的人在临夜的地盘恶心我。
“如果再有那种情况,我完全不介意把你丢给金氏处理,毕竟可是你和七区的人串通,那些船是你派人干的嫁祸给金氏,然后让七区和金氏陷入混乱。最后忠告你,别把七区当护身符,他们敢这样做说明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他现在心情很糟,对着一个相看两厌的被利用还不自知的蠢货说了一通废话浪费口舌,只想赶紧远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掩饰什么……”李经年看朴智旻停下来的背影不屑又嘲讽,“那天你分明就去了五区,对没能亲自救她生气了吗,承认吧朴智旻你在乎她,下一步就要对付田家那个小子是吗。”
“你有了软肋,便不能做到无情。你以为会那么容易扳倒我吗,做梦去吧!……”
身后李经年气急败坏反复咒骂着,朴智旻彻底没了心情跟他耗快步离开。
门外等候多时的司机为他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瞄了一眼他冷硬的神色一不小心撞上来不及躲避的注视,迅速低下头作恭敬状,提心吊胆的咽下唾沫。

“看出什么了?”
闻言司机更加紧张,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说实话,不必要隐瞒。”
他这才迟疑地回复,“您是生气了?”
李经年说出那番话时,他确实想起亲眼目睹的令他烦躁的那副画面——看过资料但没见过真人貌似是叫田柾国的人横抱着明显在失控发情、意识迷离的Omega从五区会所走出来,他极富耐心在怀中人不安分动弹时低下头的神情关怀又包容,处处表现体贴入微。
朴智旻自然见怪不怪,不屑一顾,如果他能违心的承认自己的驻足不是因为由远及近飘过来的金边瑞香的味道,或许就可以证明他是真的不在乎。


他是跟粱桨的过去有关的人,emm……也是跟某位男主相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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