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心之月/世子向】采莲蓬、藏宝贝才是正事
*花溏妹妹暂时还莫出场哟,要世子过过剧情
*在首辅出场的时候回来
*主要是也要边写边理时间线嘿嘿
*接下来是世子时间
“此处为书院山门,脚下石阶可通至最西面半山上的演武场。”
书侍介绍着明雍地图上标有“演武场”的地点,紧接着指着“书阁”——
“这里的藏书和季家书楼相比,哪个更全一些?” 花楠忽然想到了季家的书阁是号称大景藏书最全的书阁,随口问了一句。
“小爷对这种地方不感兴趣!下面这些方块儿屋子是干嘛的?”
“书阁外围便是学堂,也是各位学子平日出入最多之地。”
“学堂外的桃李斋是先生们办公与休寝之地。平日若想向先生讨教,也可以来此拜访。”
“对了。先生们是不接受赠礼的。还请学子自重,啊不......收回好意。此前有学子给某位先生送过千枚顶级青玉,至今仍埋在后山呢。”
“......这书院的后山还真是深不可测啊。”为了不让书侍尴尬,花楠应和着他吐槽。
“两位学子请将这张地图收好。”书侍带领花楠、季元启领到了明雍地图。
“多谢。说起来,书侍对我们的称呼为何变了?”
“学子机敏。明雍之中,只论学礼,不论朝礼。两位既入了明雍,便要依从书院中的礼法。”
“只论学礼,不论朝礼?那皇帝来了呢?”
季元启说话总是单刀直入。
“皇室子弟,在明雍也是一般学子。两位学子须谨记此条……今后在这里,怕是有大用场呢。”
“倒是条好规矩。”
可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呢?
“季学子、花学子,芝阶舍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在下还要接引别的学子,就先告辞了。”
书侍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花楠和季元启微微一愣,打开地图研究起来。
“这样看,两个方向都可以通往芝阶舍。朝东走绕过花园荷塘,向西行则直穿书院假山,要往哪个方向走呢?”
“往东走吧,这里有荷塘,说不定还有莲子可以采。”
季元启无可无不可地点头。走了没多久,他们就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荷香。季元启眼睛一亮,来到荷塘边上。
“哇,好多莲蓬!”
“南塘有很多荷塘,小时候我常带着小溏一起下水采莲子,兄长帮我们把风......季元启,你怕不怕水?”
华清是大景最为繁华的都市,几乎没有荷塘,即便有,也没有南塘水乡盛产荷塘那般丰饶。
“小爷怎么会怕,小爷只是不会游罢了。”
看来无人作伴了……花楠暗自惋惜。
“......那我自己下水采些莲蓬来。”
季元启倒是没想到花楠会下水,一路上花楠都未曾展现他是能同他一起“上树下水的”同砚模样的,现在看来应是因为路途没有荷塘,也有可能是有家人在侧,没有表现出来。
季元启确定了,是个比他更会玩的世家子弟。
“你要下水?那你的衣服......”
“不要紧,寝舍内有得换。”
说完花楠便准备入水,却听见季元启又叫他。待回头见他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根绳子,二话不说就往花楠腰上绑去。
好家伙,季元启今天第二次对他的腰下手了。
“虽然你会水,但万一有个意外,小爷我也好拉你一把。”
你就不怕我一下拉你入塘中吗......何况你还不会水。
算了,他高兴就好。
花楠整了整腰上别扭的绳子,跃入水中。
池水清凉,耳畔清流涌过,让他想起往日和花溏在南塘采莲的情景。
花溏还是为了能和他一起感受下池采莲的喜悦,让木微霜教会了她游泳。
忽然,一个泥坛从花楠眼前飘过,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会有人在荷塘中扔泥坛?”
花楠靠近查看,发现泥坛后的水痕一路蔓延至荷塘深处。于是花楠循着痕迹艰难前行,走到一处却怎么也过不去了。
荷叶茂密,看不清前路,只能隐约察觉到阻挡花楠的并非是荷花根茎,而是别的什么。
花楠用上几分力,终于感觉到前方开阔,阻碍的东西被移走了,这时,却也有声音忽然响起。
“别再推了。”
“哪来的声音?是人还是荷花妖?”
花楠穿过挡在眼前的荷叶,抬眼一看,只见在水波中摇晃的荷叶之间,停着一叶扁舟。舟上躺着一个怀抱古旧红坛的青衣男子,因为花楠的惊扰,本闭目修神的他正含笑看着花楠。
花楠一时间有些失神,不仅是因为青衣男子俊朗的外貌,还有那扑面而来的莫名的熟悉感。
花楠看到他容貌的一瞬间,想到的是他妹妹花溏刚起床时的模样。
他会是新生学子吗?不过新生学子比如他连路都摸不清,又怎会闲来泛舟于水?
但新生学子花楠会闲得下水摘莲蓬。
要说是明雍先生……不对,正经人哪个在荷间泛舟!
正经学子谁在入学第一天下水!
“抱歉让你失望了。此地并无妖魅,只有……泛舟的闲人。”
花楠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反应过来,方才似乎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把他乘的舟推走了。
“是我唐突了。”
“焉知我不是在等你呢?”
那声音极轻,花楠还是听清了。所以那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那泥坛是他故意为之?
想到这一点的花楠恍然回过了神,眼前这位男子扑朔的言行让花楠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并未太上心,只当听到的是荷塘畔的风声。
花楠实在想不起他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位公子。
“我于此泛舟入眠,不想醒来时,竟已飘到水中央了。不知这位学子,可否帮我回到岸上?”
……这种地方都能睡着?不招蚊虫的体质真好。
“当然可以。别急,等我先摘些莲蓬,我很快的。”
花楠当然没有忘记他下水摘莲蓬的目的,说完便转过身开始往荷叶丛中找莲子。舟中人看着花楠采摘莲子的背影,嘴角微微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人虽长了,却还是孩童脾性。看样子,是早把我给忘了。
还想他认出我后问问小溏的近况,目前该是有点难。
花楠摘了满怀的莲蓬,笑着伸手递给他一株,完全不当外人。
“这株给你,我看过了,这里莲蓬长势不错,里面的莲子口感准不差,这株是最好的。”
对方眉目间虽还保持着笑意,但那是谢绝的意思。
见对方没有要收下的意思,花楠刚准备自己圆回尴尬的场合。
“若是赔谢,帮我回到岸上即可。我可没有小学子那么贪吃。”
被看出心中所想,花楠低咳一声,打起季元启绑他腰上绳子的主意。
“咳,被你看出来了。这下我不担心你吃莲子了……还是要麻烦你帮我拿一会莲蓬,我把这纤绳绑在船上,岸上有人自然有人拉我们。”
他这才接撑起身子接过花楠的满怀莲蓬,下意识看了看方才他摘莲蓬的地方,莲叶依旧错落有致,而含蓬之处,却少得恰到好处,不惹人醒目。随即托腮看花楠如何行动。
凭他在南塘的本身,这活该是错错有余才对……看来是在物尽其用。
花楠将湿漉漉的绳子从腰间解开,绑在舟头,然后沉了口气,爬上了舟。
“手法不错。”
花楠使劲拽了拽绳子,确保无恙。好在兄长离家后,经常被花溏拉着跟家中惨部一同操练,武艺没有倒退。
“出身南塘,经常拉起小妹一起泛舟,这活我太熟了。”
不知道对方是因为“南塘”一词,还是听到了他口中的“小妹”,他的脸上很轻易就露出了怀念之色。
“南塘……是个好地方。”
花楠又听到了对方的喃喃自语,他并没有心留意,却依旧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内,难不成是之前成天待在他耳尖的妹妹花溏身边,自己也不自觉长进了?
为了防止今后更多的尴尬,花楠这次不打算当风声过隙没听清了。
“莫非,公子也是南塘人?”
舟中人眯起初见时饶有兴趣的笑容,没有作答。
花楠又明白了,这是默认。
好在花楠并不觉得这样戛然而止的对话对他而言是尴尬的,他顾不得追问,站起身朝岸边挥手示意,远远见季元启拉动绳子,载着两人体重的小舟开始缓缓行进。
扁舟终于靠岸,花楠松了口气。那人不疾不徐地上了岸,原地整了整衣袍。
季元启一脸错愕地看着他拉回岸的两人一舟。
“多谢二位学子了。”
“作为报答,我就带你们去该去的地方吧。”
“多谢……?”
那人施施然向前走去,花楠未曾提过他和季元启要去往何处,他又怎知呢?
虽然心中对此人的身份与行径有诸多疑问,还是和一脸错愣的季元启跟在他身后。
“我是花家花楠,可否请教尊驾大名?”
那人停了停脚步,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花楠的眼睛。
“我名唤玉泽。日后,就是你们的先生了。”
所以他真的是书院的先生!?花楠震惊JPG.
“哪有正经先生在书院闲得泛舟的!?”季元启说出了花楠所想,花楠在心里狠狠表示赞同。
玉泽没有理会季元启的吐槽,继续在前带路。
“前面就是芝阶舍了。为师还要去别处,日后再见。”
玉泽从花楠、季元启身侧而过,他的衣袂上似有淡淡的荷花余香。直至荷香散尽,季元启才朝花楠长舒口气。
“怎么下去你一个,拉上来的是两个外加一扁舟,都快累死小爷了。”
“刚才你怎么不说完?”
花楠倒是不很理解季大少爷的脑回路了,都能跟着正主后面吐槽玉泽这个先生不正经,却没有说自己拉他们累。
不过这还是题外话。同是世家子弟,花楠自然是明白的。
难得认识一位有趣之人罢了。
听到花楠这么问,季元启微微一愣,脸上立刻浮现不服气的神情。
“小爷我想什么时候问就什么时候问,管那么多干什么!”
花楠听罢一笑,应了他。
“季大少爷说得自然对……我们快进去吧。”
“那可不!……不对,你笑什么?”
花楠用笑代替回答,结束了这个没有争辩对错的话题,和季元启径直往寝舍走去,里面突然传来严厉的斥责声。
眼见季元启脸色大变,
“坏了!我的宝贝!”
这下是真的触及花楠的知识盲区了。
“宝贝?什么宝贝?”
季元启难得没有回答,一个箭步便冲进了他的寝舍。花楠很快便反应过来,难不成是藏了除了该带之物以外被季大少爷称为“宝贝”的玩意?
既然是宝贝,不该随身携带安全一点嘛……莫非他带了不止一件!?
赶紧跟上去凑热闹。
花楠走到传出声音的寝室门前,从半掩的门往里看。
“……行行好吧!这可是我的宝贝啊!”
季元启哀求的声音传到花楠耳朵,未曾想季大少爷竟会在藏东西的事情上吃亏,既然他抓锦鸡都能把自己困入陷阱,这种疏漏似乎也不像是他做不出来的……
只见他背对着花楠,面前站着一位嗓音尖刻的陌生男子,听那语气,肯定是书院的先生了。
“明雍乃清学之地,可不是让你玩杂耍的。这些古里古怪的破铜烂铁,本司业今天就统统给你没收了!”
定眼一看,季元启脚下堆着各类像乐器又不像乐器的器物,那看似管事的先生就这样在季元启的哀嚎中提起那堆东西,往外走去。
花楠连忙后退几步,装作刚经过的样子,所幸司业没多注意他人,提着东西直接走了。
花楠不免好奇,
“季大少爷,你都带了宝贝过来了,怎这就让先生盯上了?”
花楠话里话外都在说,季元启藏东西的段位不高。
推开门,季元启脸上全无沮丧,反而笑得像是得逞的狐狸。
“?”搞不好,还玩声东击西?!
“这叫声东击西,小爷怎么会让司业把我的宝贝抢走?真正的宝贝都被我藏得好好的。”
“懂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不愧是你,季大少爷。”
“别说这些了,走,带你去看小爷我的宝贝乐器!”
看着季元启往自己寝舍走的背影,花楠瞬间明白自己被坑惨了。
“你藏在我寝舍了!?”
“……总之,我躲司业的时候,刚好看到你的名字,就把东西塞进你这里了。”
“……行吧,你赢了。”
见花楠丝毫不介意他的作为,季元启不禁觉得这一切“得来全不费工夫”。
花楠猛然回想起早些时候碰见季元启的事,
“那岂不是,你又欠我一个人情?”花楠轻笑。
“小爷说,都是同砚,你这人怎么那么较真呢?”季元启皱了皱眉,“以后一起逃课的情谊对你来说还不深厚吗?”
花楠稍微怔了会,好像逃课这件事对他来说好像是在吃饭睡觉一样。
正好他也不喜欢规规矩矩的明文条例。
“是我失言了,能找到季大少爷这样生性自由的同砚一起逃课,是我花楠的荣幸。”
逃课,可是难得的新体验啊。
“不说了,不是要换衣服吗?小爷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