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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海果】【毒】冥婚5,6

2019-09-28 14:16 作者:CALのB-18152  | 我要投稿

五“小鸟,我希望你能出国留学——如果你真的愿意的话。”
我为了重要的事情再度拜访南家的府邸。
“小海……你……真的想好了吗?”
小鸟不安地问道。
回答她的不是言语,而是我笔直的眼神。
“谢谢你……”
“不必道谢。我想明白了……这是你的意愿,也是穗乃果的愿望……”
“还是要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在受着小海的照顾……但是小穗已经教会了我许多道理。”小鸟伸出右手抹去眼角的泪花,露出了欣慰而坚强的笑容。“我不会再过度依赖小海了,不会再过度依赖妈妈和大家了。因为小穗她哪怕最后,宁可自己流泪,也要我们欢笑……如果我不能像μ's的大家一样,变得坚强、变得幸福,不就辜负她了吗?”
我朝小鸟用力地点头。至此,小鸟出国的议题终于告一段落了。
随即,我话锋一转。“但是小鸟,我今日前来,有不可令他人所知的要事相托。”
“什么事呀?”
我把脸凑到小鸟的耳根边。

“结结结结结结婚!?”
我忙用食指封住小鸟的嘴巴,“嘘!我可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这件事情——这种事、这种事……羞死了!”
“所以小穗真的是这么讲的吗?”
“没错!啊……真是个爱异想天开的家伙!”
“但是小海还是害羞着接受了哦?”
“小鸟!都这种时候了还调戏我!”
小鸟的神情随后变得严肃起来。“小海,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当然。然则我一人之力无法将其实现,因而不得不仰赖小鸟你的技艺……请务必助我一臂之力,拜托了!”
“怎么做?我们音乃木坂可是女校…”
“正因如此我才定下此主意!”我想到这里,脸颊微微发热,但还是坚持说道:“昔、昔日穗乃果病笃之际,我曾在她病榻边立誓,不让世间男子染指于她……小鸟你别笑!虽是一时冲动所言,然我园田家训,言出则必行,我不可违背……况家姐言及此事,亦称我心中有悔,是未能实现亲友遗愿之故,因此……”
“我明白了。”小鸟清了清嗓子,又问:“小海…喜欢小穗吗?”
“这还用问!”我激动地回答:“穗乃果,小鸟,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喜欢你们……我爱你们!”
“是作为爱情意义上的哟?”
“啊……”这次轮到我哑口无言了。
小鸟不满地摇摇头,说教似的讲道:“作为朋友的喜欢跟作为爱人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小海!朋友的话,像我跟小海,也许能一起上学,一起下课,一起玩耍,一起做一件喜欢的事情,有时会吵架,但最终也会和好……但是!爱人是不一样的…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能让自己接受对方的一切并且接受自己的一切的人……那么小海,小穗是你的那个人吗?你是小穗的那个人吗?”
谢谢你,小鸟……我差点又做了不可挽回的蠢事。仅仅是出于我的一厢情愿,看了一篇境遇于穗乃果类似的小说,就打算为穗乃果置办这么一件荒唐的事情……我的声望尚属其次,若是因此损害了亡友的尊严,我终寿之后,又有何面目见她于地下……!
我再度向小鸟道谢,离开了南家。

然而……穗乃果真的不是我的“那个人”吗?我对她的情感果真只有友谊而已吗?
在入睡前,这个问题一直伴随着我。

那天夜里,我又一次梦见了穿着婚纱的穗乃果。她笑得令人神醉,美得让人心碎。

我知道小鸟一定会帮我的,如果我诚心去拜托她的话。她从来没有拒绝过朋友的请求。
但我现在想要做的是说服自己。
如果我只是为了排遣内心的缺憾,而与穗乃果的亡灵举行一场虚假的婚礼,那就太对不起她了。为了家训,为了她,为了我,我不能做这种亏心事。
然而什么是爱呢?爱人是什么定义呢?
思前想后而不得其解的我也只能私下里去一个个询问昔日μ’s伙伴们的看法。
当然我不会把实情告诉她们的——我只推说是穗乃果的遗愿,想要知道爱人的定义是什么。
“爱人?那种人,就是看起来很别扭,其实很愿意照顾你的人……话说她为什么到了最后想知道这些啊。”
“所谓爱人,就是能一起出去吃拉面的人喵——!”
“小凛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爱人?成熟稳重又有点小调皮,仿佛看穿自己的一切却从不随意点破,能在自己迷茫的时候给自己指路的人……这样的回答希望她能满意吧?”
“爱人就是在外面威风凛凛,在自己面前像小狐狸一样温驯的人呀~对啦,扫墓的时候,就跟她说是塔罗牌的答案就可以了~”
“爱人?宇宙级偶像妮可妮就是完美的爱人!我来示范给你看……喂别拿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看我啊!”
……
心好累。这几个人不是存心撒狗粮就是脑子有点不对路。
穗乃果见到她们依旧这么活泼大概会很高兴吧……
可是人家到底才刚过世十天啊喂。

小鸟是对的。我还没弄清楚自己对她抱有什么感情;而这个问题,也只有我自己才能够回答。又梦见她了。
依旧是那个她,那个穿着婚纱的橙发少女。只是,今晚她的面庞上没有了笑容,而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她拼命地呼喊着谁。
然而明明我就近在她眼前,却听不见她的声音——她也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啊!穗、穗乃果!不要走!不——”
我从半夜的被窝中惊醒。身上的衬衫又湿透了,只是背后是自己的冷汗,胸前是自己的眼泪。
……园田海未,破廉耻!……
我默默责备着衣衫凌乱、形容狼狈的自己,一面躲回棉被里给自己另换一件睡衣。
这是今晚第四次从梦中惊醒了。
梦境的改变让我愈发不安,也让我不得不再度用心思考小鸟提出的这个问题:

“……小穗是你的那个人吗?你是小穗的那个人吗?”

我不能再逃避了。这个问题我必须现在思考,审慎思考。

“……上次跟咱家商量过的事情,咱家后来又认真考虑过了。海未口头说是穗乃果的心愿,其实纠结的是你自己心里头的事情呗?”
希的话音回响在我的耳畔。我想起了今天上午的事情——和希、凛一起约好到之前常去的那家快餐店吃午饭,作为Lily White的最后一次聚会以宣告小组的解散。
结果我甚至还没落座,她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不愧是希,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饭桌上我们的话都不多。到快要离席回家的时候,希凛二人留住了我。
“海未,咱家知道你什么事情都帮别人考虑,就是不会为自己考虑。……感情这种事情,不太一样。咱家也不懂,当然也不会去问你喜欢上了哪个人。可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为了让别人幸福而去勉强自己,是会适得其反的呀?”
“凛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自己真心觉得他很好,不是说为了别人开心才硬要自己喜欢他。像花阳亲,她从来没有强求凛喜欢她,她也绝对不会这么要求的!所以凛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花阳亲喵!”
我向她们长长地鞠躬,搞得她俩很见外。
我必须感谢这两位好友。她们促使我鼓起勇气,面对这必须予以解答的问题。
在寂静的长夜中,我仰对着天花板,阖上双目,开始整理我内心对穗乃果的思绪。这次,不是为了逝去的挚友,而是为了我自己……

常言道,少年不识愁滋味。初遇时青梅竹马般的我们,哪里懂什么情、什么爱。
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萌发出现在这种情愫的呢?
也许是高一那年的情人节吧。
我被打开自己鞋柜时泄洪般涌出粉红色信封的场景吓坏了——而且每一个信封中还都塞着至少一枚巧克力,其中九成是爱心型的。
还有好些竟是高二高三的学姐们送来的——你们能不能有点长辈之尊啊!
然而最让我意外——应该说失落的,是穗乃果的反应。
根据我对初中时代的她的认识,她一定会在放学之后第一个飞奔到校门厅,守在我的鞋柜箱旁,等着看我出糗。
初中时代的我在校园里不幸得到了“情书磁铁”的“美名”,就是穗乃果咋咋呼呼的大嘴传出来的。
但那天她没这么做。
我手忙脚乱地暂且处理了一下情书泛滥的灾害之后像往常一样约她一起回家,而从小鸟口中得出她早就回家了的消息。
然后她躲了我整整一天。
第二天上学路上我们碰面了,她眼眶周围黑出一圈,眼睛红红的。
“海未好过分!……
“升上高中了,有比穗乃果更聪明、更漂亮、成绩更好的女生喜欢了,你就再也用不着人家了,穗乃果全都知道的……
“反正穗乃果又懒又笨又不听话,海未肯定从以前就不喜欢我了,早就把我当包袱了,哼。呜……”
那天穗乃果一到课间就开启哭诉模式。
小鸟跟我说,小穗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没过几天她就又跟没事一样跟我们一起嬉闹了。
然而,从小因为家教而对西洋节日嗤之以鼻的我,在次日的周六,瞒着家里人,跑去买了市售的巧克力,生火熔化,弄成情人节巧克力的形状,带去穗村饼屋看望她,权作迟到的情人节赠礼。
穗乃果跟我说她早就消气了,还一个劲跟我道歉。
我还是执拗地要求她收下我的礼物,甚至还像接吻一样,用嘴唇叼着巧克力,送进她的口中。
我直到现在都还会隐隐为那时的行为感到惊讶——但出奇地,从未觉得羞耻或者出格。这样过度亲昵和轻佻的行为本不该出现在我和我其他朋友——包括μ's的其他同伴——之间的,然而对穗乃果而言,我竟觉得理所应当。
那简陋不堪的谢礼实在算不上什么“巧克力”。
事实是我尝过一口之后,自己都摇头了。
然而穗乃果一个劲地点头说喜欢。
望着她幸福的笑容,我那时候,强烈地涌出了不愿意让她寂寞的想法。

今年的情人节,是我陪着她在病床上度过的。随着病情的恶化,她已经很难去上课,μ’s的练习也是靠自己心愿,强撑着参加的。她事实上已经休学了。
我当时很反常地恳求了μ’s的其他伙伴不要挑这天来探望她——虽然大家都很不解,但妮可强硬地把其他人都拉去拍情人节PV了。
果然如真姬所说,是一位看似别扭、内心体贴的前辈啊。
因此那天,在穗乃果的卧室里,就只有我一个人陪着她。
“有些寂寞呢,海未……μ’s的其他人都没有来……”
“嗯……”
“不过,有海未陪着,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
“海未,我们俩这样呆在一块儿,就好像情侣一样呢,嘻嘻。”
“不知羞耻。”我玩笑地说着,刮了刮她的鼻梁骨。
“海未,我想吃点心。”
“等会,我去帮你拿。”
“……怎么又是赤豆馅巧克力!人家早就吃腻了——!”
“穗乃果自己张口之前不说,怪谁呢。”
“海未,我想睡了……”
“好好睡吧。我来关灯。做个好梦。”
“……嘻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要跟大家一起赢得Love Live的总冠军!Fight的说!”
“……”

那是她的最后一个情人节。
那一天,我的内心清晰地感觉到对她产生了“占有欲”。
如果她就在那天,在睡梦中静静辞世,那至少让我成为第一个为她送别的人。
若如此,那当“结婚”一词从她口中传出时,我会如此激动,也似乎找到了缘由。
明明这是再合理的愿望不过。成家,生子,与夫君白头偕老,是大凡世间女子的心愿吧。
然而,惨遭病魔诅咒的她,再也做不到了。
正因如此我才要拥有她,才要占据她,才要保护她……我不愿意把她让给任何别人,不能忍受任何别人欺骗她、伤害她、夺走她……
如果她现在能醒转过来与我对话,我仍会毫不犹豫地满足她的一切愿望——哪怕是人力所不能企及。

“爱人是不一样的…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能让自己接受对方的一切并且接受自己的一切的人……
“那么小海,小穗是你的那个人吗?你是小穗的那个人吗?”
我又回想起小鸟的质问。
说来惭愧,我直到这一步,都还不能断言自己对高坂穗乃果拥有着爱情——只能模糊地说,这是一种远高于友谊,但又不同于亲情的感情。
但我自认已经可以问心无愧地回答:穗乃果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能让我园田海未接受她的一切,并且放心地让她接受自己的一切的人。

我沉沉地睡去。
我依稀记得在那场漫长梦境的最后,身穿婚纱的穗乃果与我紧紧相拥而泣。
“……海未……
“……喜欢你……
“……要再梦见我哟……
“……然后笑一个吧,跟大家一起加油,一起要好地、幸福地、开开心心地生活着!……
“……再见……
“……Fight的说!……”

于是今早我因为沉迷在梦境中,睡得太过香甜,错过了起床时间,而耽误了母亲安排的舞蹈晨练,被她劈头盖脸地训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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