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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谒海录 第五章

2023-09-30 17:36 作者:方策゛  | 我要投稿

第五章 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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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睡了一天,病情反复得更厉害,变得神经质起来,情绪低落,精神萎靡,胡思乱想。 但似乎情势在好转,或许是我们的警惕起到了作用,船上的变化没有再增加,我和胖子开始怀疑,或许我们因为长时间旅海,封闭环境使我们出现了群体曼德拉效应。 我躺在一张破钓鱼椅上,偏过头去看闷油瓶正在做什么,他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一直在检查船上的各种救生设备,他的动作娴熟,我心想丫做过水手吗,这么专业,难道当年真的生活所迫做过海盗? 他现在正在检查一艘救生筏,海筏外观已经长时间没有放下了,压缩囊的圆筒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裂缝,底部附着了很多海垢,这种和现代设备完全没有办法比的,我们过去乘坐的船救生设备都是一流,像这种西贝货我见的还真不多。 闷油瓶在用手施力上面的铰链,把头转过来看我和椅子,不知道在估量着什么,我立刻把眼睛挪开,去看天上不存在的海豚。 此时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跑出了风暴圈,又或者绕远走切线离开了原本的降雨带,风雨皆停,船的航行速度也开始飙升,我目光中所见到的海水也开始发生了快速的移动变换,这是前几天并没有有过的,当你的目标体量足够大的时候,你没有办法用肉眼去判断他的位置空间变换,在于人的视线无法将它完全容纳。但现在的我能够通过生理反应清楚地感知速度,因为我又有点想吐。 我把视线转移到没有闷油瓶的一边,这里的海域已经跟我们来时不同了,海水变得浓重深沉,完全不可视。或许这两天的航行太过于枯燥,船上的人们都需要事情消遣,有水手打开了捕鱼拖网,胖子在那里一直怂恿着他们把网绳深放,看看还来不来得及救铁达尼号。 由于我们的不安全感,我们的行李已经拆分成了很多板块,重要的部分由小哥保留,其他的分别藏在我和胖子的不同背包里,我让他随身携带有用的,轻便的,重要的,关键时候能救命的。所以现在他屁股后面挂着我的唢呐,很显眼。 我用手搭了个凉棚,由于我们现在的天气状况良好,离开低云层,海上的紫外线非常毒,临近中午,天气闷热起来,湿潮的空气让我呼吸道里都是咸腥味,我站起来,倚到蓄水的渔舱门栏边,这里有一片阴凉地,转身闷油瓶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边缘。 他一边观察海面上起伏的浮标,一边背对我单手把背心脱了下来,他的后背肌肉线条非常漂亮,我眼睛就粘了上去,不太高兴,心说你怎么不去非洲当族长,那当族长不用穿衣服。 渔舱门栏用的是传统搭环,大型捕捞船渔舱门会使用半圆钢加固,开海期的捕捞量是巨大的,护栏板要承受住巨大的海水灌入量和大体积凶猛鱼种的撞击,但这老船的方方面面都主打一个爷无所谓,我手边的搭环已经被海锈侵蚀掉了,形同虚设,被风吹起嘎吱作响,我随手虚掩好,就看到闷油瓶向我走过来,他看起来似乎想跟我谈谈。 我看着闷油瓶走过来,走到我身边,两个人相对无言,没等到我阻止,他默不作声靠在了门栏上,然后。 我沉默低头看着他,他在水里沉默抬头看着我。 我喉咙动了动。 你有心事? 我向他伸出手,把他从水里拉上来,他的戒指被带了一下,脱落到手指关节处,他反应很快,自然地绕到我身后去关门栏,再伸出来让我擦手的时候已经重新戴好。我帮他擦干身上的水,两个人沉默而对,都没有说话。 船沿的人群发出了很大一声呼喊,就见放下去的渔网此时被死死绷紧,整条渔网被夸张的坠力拧紧成一股,几个水手背后仰在齐力收网,他们看起来非常吃力,船的左半侧甚至都因为水下的东西而发生了倾斜。 胖子看起来非常兴奋,回过头来找我们,“鱼头火锅兄弟们,印度洋鱼头火锅之主,阿门!” 闷油瓶往里走了一步,我沉默往他身边靠了一步,胖子走过来,自然而然靠住了那个门栏,然后。 我和闷油瓶默契低头看着胖子,看他在水里骂我们两个。 我们把胖子接上来,还没落住脚跟,船身猛地一震,就听见巨大的水花在船舷边炸响,两个水手被巨大的冲击力甩出五六米,胖子道,“卧槽有妖怪鱼,奔波儿霸!”三个人一齐冲到船舷边。 我们往水里看去,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渔网被不知名的强大力量拧作一条结绳,绳体震颤着,剩下的水手正试图把渔网缠上卷扬机。海里的东西失去了耐心,船身猛地一震,我们被猛然一晃,站稳后才意识到是水里的东西发起的第一次撞击,力道极大,剩余拽网的水手瞬间被甩飞到了甲板上,机器开始倒转,劈空声赫赫,整个渔网开始反坠沉入海底。 “鱼头火锅要自杀了,天真、小哥!”胖子急了,闷油瓶速度非常快,在渔网整体下沉前一把钳住,后腰发力反手两扭,整个渔网就被他轻松拧成一股绞紧的麻绳,局面瞬间发生变化,他整个手臂肌肉暴起,下面的东西顽力反抗,海浪猛然滔天拍了上来,闷油瓶在海浪和机器轰鸣声中一腿踩住船舷,以非人的力量将渔网绕在揽桩上,利用绞绳力开始倒力起势。 他的身上全被打湿了,湿发遮住了眼,向后给了个信号,我们立刻收到,胖子身体猛地一扑兜住渔网,在腰上绕了两圈,作为我们的谈判专家给水里的东西做心理疏导,“不要做无畏的抵抗,鱼看见什么是由渔网决定的,不做鱼头火锅也可以做串烤椒鱼啊孽畜!”几个水手冲上来帮忙,由于闷油瓶坐镇极稳,海水里的力量吃力很紧,渔网越往上提,里面的东西进入癫狂状态,挣扎得越发厉害。 深海的水被翻腾上来,带着冷腥气,我满脸是海水,眼睛向身后扫了一圈,看见甲板上晾着的生活衣物,立刻抓住旁边一个水手的衣领,“取晾衣杆来!” 胖子整个人像秤砣一样,后腰几乎贴地,冲我大喊,“现在不是给小哥洗衣服的时候啊!你他妈什么时候演贤妻良母不行,家里是没有洗衣机吗你现在晾衣服。”我怒道谁给他洗衣服,韦小宝溜鳌拜,车轮战,车轮战不懂吗! 水里的东西利用水压和重力对抗渔船是非常有利的,点对点的角逐只在我们向上的牵引拉力上,这玩意在水底下直往海底钻,可比我们好施力多了,钓鱼佬基本都知道,连竿久了遇到大货,对人的体力有很高的要求,这时候就要放长线去溜鱼,等线把鱼的体力全部消耗光,再轻松收线。 这东西有胆量撞船,说明完全不怕人,在这片海域上,我们这种体量的渔船它并不放在眼里,我想到这,突然意识到这东西或许拥有记忆,甚至有一定的智慧。 小辫儿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手举着一个鱼竿,扔给我一根,我立即拉过一侧缆绳做保险绳往自己身上一绑,另一端固定到闷油瓶面前的缆柱上,半个身子卡绳侧出船身,举起鱼竿势力猛地一打,里面的东西立刻没了方向,转头来攻击我的杆子。 小辫儿自己跳上了侧边的船舷,他的腰力非常强劲,反手发力,鱼竿把向翻腾的海水精准刺去。 上道啊兄弟,我心里想,就看见他转过头来,笑得很人贱,大声模仿胖子的北京口音说,“老板,观光体验费,另外加钱,300马。” 靠了,我有点忍不了,心里想喊小哥马上把这个逼人踹下船去。 我们一边猛打,一边招呼旁边的水手帮忙,几个人也跟着我们过来,用鱼竿往水里击捣,海面水花四溅,船舷边的人越来越多,突然一根造型奇特的鱼钩从船上人群中飞甩了下去,出钩像箭一样,猛得钉在了水下,鱼线绷紧,海面很快泛出了很大的一片血水,水底的东西吃痛,负隅顽抗一般最后一次撞向船身。好手艺,没有脱钩,我心里暗想,但并没有看到是谁出的手,意识到船上有高人。 很快,水底的东西被耗光了力气,只不时挣扎两下,闷油瓶把渔网从腰后绕出来,手臂收紧,众人开始收网。 船身猛烈倾斜,一只缠满海草的墨绿庞然大物被扔到了甲板上,血水掺在海水里很快淌满了整个甲板。 胖子看了一眼,大喊卧槽,妖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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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眼看去,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胖子说的是对的。 大鱼主身目量有一辆汽车大小,主要的身体组成部分在庞大的鱼腹,尾鳍很长,将近四米,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腥味,肉眼看去非常震撼。 这玩意乍一看完全没有鱼的特征,口裂大的非常夸张,牙呲外露,长满了肉球一样的腮须,鱼眼硕大,眼球整体突起有婴儿脑袋大小,已经基本退化了,玻璃体组织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海虫,近距离视角非常骇人。如果我在水中遭遇了这家伙,我会san值狂掉,然后原地自杀。 水手们在准备宰鱼刀开膛,他们用发音奇特的马来语大声交流,我所知不多,但他们口中频繁喊着“Naga、Naga”。这个词在东南亚现代的意思是蛇王,特指眼镜蛇,但我由于翻译的个人偏向,他们的发音也可能是另外一个词,娜迦。 娜迦是泰国水神,形象为长有犄角的巨龙,盘踞于湄公河底,操控大水域与降水,能够恩赐丰收,也能引动降世诅咒。东南亚的龙的概念与中国符瑞并不相同,他们的意向原本更倾向于深水巨蟒,而非普见概念,当然近代已混同,此处不表。 我们的渔网虽不足小吨计,这东西把渔网撑得非常夸张,自重惊人,外层皮肤就像厚厚的一层泥浆,密密麻麻像是鱼卵一样的组织,随呼吸起伏,水手上去把外面的海草清理掉,在清理过程中,被拔掉的水草根部成小股淌出血来,没过脚面的血水颜色变深,说明怪鱼在深海不知活了多少年,海草和寄生物根植在它皮下,成为了皮肤组织的一部分。 怪鱼甩上岸后破坏力也非常大,尾部砸在甲板上类似重物坠地,下层老木板早就被盐分和海水侵蚀得千疮百孔,很快发出了脆弱的断裂声。 “你是奔波霸还是霸波奔,奔波霸波蹦儿。”胖子比较兴奋,把身体伸得很长,握了个鱼叉去戳它,怪鱼有了反应,后脊僵直了一下,在甲板疯狂扭动挣扎起来,站在它后方的水手躲避不及,立刻被几米长的鳍尾打了出去。 胖子看到了什么,突然一愣,转过头来看我,眼神有些魔怔。 “天真,这……别是个人吧。” 我略过他的头去看,看到了怪鱼的全貌,头皮发麻。 就见鱼腹下面,长着畸形的四肢,像被打断手脚的人一样,用关节扒在地上。 胖子立刻狂喊小哥,我吓了一跳,被拽得倒退两步,也退到了闷油瓶身后,小哥一手护着我,胳膊底下夹着胖子,两个脑袋从闷油瓶肩膀后面冒出来,非常警觉。 “鮟鱇。” 闷油瓶说了两个字,把我往后推,自己向前一步,蹲下去抽出刀来。胖子还是不明白,扭脸问我他说什么,我听懂了,用手机找出百度照片给胖子看,胖子不认识这俩字,完全不在状况内,追着我问鮟蠊?谁暗恋暗恋谁?他说暗恋谁? 是鱼,这是只大躄鱼。我道。 躄的意思是跛足,这是一种热带生物,一般生活在非常深的海底,会以假臂状胸鳍在海底匍匐爬行。但躄鱼往往体量很小,我们面前这一头的分量远远超出这种鱼类的正常大小,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像这种情况存在两种可能,一种是怪鱼原本不属于这里,是被引到这片海域放生的,由于没有天敌,它很快破坏了整个海域的小生态圈,成为了这片区域的霸主。另外一种可能是,这片海就有问题,它的海水因为某种变化导致了生活在这里的物种全部发生了变异,超体态和畸形都是变异的反应。 我静立了一下,觉得情况在想象之外。当你在你认知为正常你能够把握的范围之内出现了完全超出认知的东西,最好的方式就是跑路——这说明你拟定的舒适圈已经完全不适合你的生存,甚至是你迟钝到下意识和预判都无法发觉的变动,除了跑以外,最好不要做出任何试图改变环境的措施,因为改变自己远比改变环境来得快得多。 怪鱼的心脏被鱼叉刺穿,但血液流动乍没有完全停止,开膛后鲜血就喷了出来,从鱼腹里流出了非常多的内容物,挂满了粘液,非常恶心。 里面大多数是尚未消化完的海鱼海虾和烂掉的水母,腥臭流了一地。几个水手合力把它从尾部翻转,内脏深处就淌出了一个牛胃一样的东西,像白色胎盘。 那东西落地就爆裂开,桑生离得最近,胎盘直接在他的脚边炸开,他低头去看。接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鱼腹中滚了出来。 我看过去,那是一颗高度腐败的人类头骨。 桑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木木的,他茫然张嘴,反应过来后立刻往人群方向跑,刚迈开腿就被鱼肚子的内容物绊了一下,脚踢在那个胎盘上,瞬间从里面散落了更为完整的人类残骸。 桑生吓得大喊,胖子说“卧槽!这哥们在里头度假呢。”说完凑近看。 几个水手不敢上前,闷油瓶过去检查那具残骸,骨架已经散化了,动一下开始脱落骨渣,闷油瓶施力用刀一翻,把剩余的骨骼翻了出来。 这是个中年男人,部分呈现鞣尸状,几乎只剩白骨,下半身已经被啃食光了,没被泡烂的制服长成了皮骨的一部分,胖子过去用渔网兜捞起那个胎盘举起来,“这是啥,哥们的潜水器吗,有点恶心啊。” 这玩意被腐蚀得只剩薄薄一层,像鱼胶皮一样,“可能是水靠”,我也蹲下去拨弄。用手捻起来一角,意外发现里面有絮状的纹理,说明有人工编织的成分在,我反应过来,“是雨衣。” 落在海里的尸体不出月就会被鱼吃个精光,海水会腐蚀得骨渣不剩,但这至少是距今70年前的尸骨。或许这个人被藏在某种容器里被推入海,由于时间很长,被海底的生物撞了出来,躄鱼进食的方式很像吸尘器,它会直接张大嘴,像吸尘器一样,无差别的吸入海底的一切生物,其中应该就包括这个“牛胃”。 我这一掀,里面掉落出来一些东西,滚到一边,胖子捡起来在旁边的血水里涮了两下,露出了原本的颜色给我和小哥看,这是几枚金属制的纽扣。 这枚纽扣很考究,上面凸起的浮雕像一只鸟,下面是一圈字母,被海水磨洗得已经看不清了。我懂西班牙语,虽然在学校考试没过但凭感觉就知道是西班牙字母没错,可上面的字符模糊不清了,这具残骸活过来都说不认识的程度,我现在给所有人翻译,说这是这只鸟说的鸟语,上面写着“傻逼 鱼在我这里”都有人信。 桑生脸已经白了,看着闷油瓶面无表情把尸体快速拼接在一处,还原其原貌,胖子在端着那颗头骨准备安回去,而我用一种很神秘傻逼的笑看着尸体上扒下来的一颗纽扣。 我去看他们的拼图成果,就见那颗骨髅头反拧在身上,非常怪异。跟胖子说怎么干的活,脑袋装反了。 “你才反了,这哥们天生就长这样,牛逼到家了。”胖子埋汰我。 我动了动尸体的脖颈,发现他的C0到C2脊椎全部被拧断了,关节处是全部扭曲断裂,呈现出非人类姿态,这是他的死因。 胖子恍然大悟,说“这是八段锦,他在做八段锦!”然后扭过头去给桑生科普,“这是第五式,这招叫摇头摆尾去心火。” 这是怎么样做到的,某种特殊的绞刑架,或者东南亚的人头祭司活动吗? 尸骸肋骨上有一些骨裂痕迹但并不多,应该都是挣扎过程中发生的,说明把他一击致命的人身手非常好,几乎瞬间把他的脖子干脆利落地扭断。 我又囫囵去看尸骸的全貌,突然发现尸体的左手边多摆了半截小臂,闷油瓶正静静看着那根臂骨。 “卧槽,更牛逼了,长了三只手,打街头霸王一定很爽。”胖子道。 “不是他的。”我道,指了指那条手臂的一端,那里的骨头腐烂得非常夸张,呈焦黑状,有很多孔洞。“是这个人用散弹枪打掉的。”臂骨的另一端有一截很整齐的切口,是早期被人为切除掉了,像某种外科手术,而非强制破坏。 “这么菜,拿着枪都打不过断臂的,对面是杨过吗?”胖子摇摇头。 人类的身体的各个关节肌肉在爆发使用时都起到了协调稳定的作用,如果缺少了一根手臂,身体就极难保持平衡,更不用说拧断一个成年男人的脖颈。除非是拥有超人类的核心力量,即使缺少一只手臂能瞬间调动其他核心部分迅速维稳动作机能,但一只手不能做出拧的动作的。我想到了什么,在我过往的经历里,除了传统方式,还有一种方式可以瞬间拧断生物的头颅。 海面云层又开始出现雷声,一阵冷风从我脑后划过,我喉咙动了动,不自觉看向闷油瓶。 胖子看着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反应过来,转过头来对我打信号,嘴长得很大,但没有发出声音,我看着他的口型,他在说: 腐竹,吃腐竹。 我就冒火,心想这场面还吃得下去,说你除了吃能不能关心一点儿对局势有意义的事情,你在团队的存在就是为了吃吗,你在这个家的定位不能更积极向上一点吗? 他冲过来给了我一个脑瓜崩,开始用手夸张地捋下巴,把自己搞成戴着兽皮帽的爱斯基摩人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一个大胡子。 我捂着脑袋,这才发觉他在模仿一个人的形象,他说的是一个人名。 他在说傅斯戊,是傅斯戊。 我瞬间意识到为什么我这么眼熟这具残骸的打扮,因为他跟傅斯戊在了望白鸟号前的旧照片的船长着装,几乎一模一样。 我们捞出来的是傅斯戊? 所以这老哥们给闷油瓶托梦,让我们来到这里,把他从海里捞出来,然后给他报仇? 在海里捞出老熟人的概率能有多大,我摸了摸下巴,这概率不亚于我在南迦巴瓦峰上顺着山脊玩高山滑雪,把自己玩死了,尸体顺着雅鲁藏布江漂流,汇入长江漂回杭州,再被晨起往西湖里倒洗脚水的王盟打捞起来,完成邪邪的奇幻冒险。 这他妈可能吗,这不可能,王盟不泡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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