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睶在石节的身旁坐下。

    石节躺在草地上，余光看到睶走来便侧过身来，将右手枕在头下抬眼看向睶。

    睶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石节的双眼。石节迎着睶的目光，“你想问什么？”

    睶还是没说话，目光从石节的脸上移开看向了远处的大楼。大楼的大理石外墙让她心生不安，砖与砖之间的缝隙微不可察，密不透风，甚至没有窗户。

    她知道窗户是什么的。

    石节叹了口气，坐起身来。他浑不在意的盘起腿，双手抱着脚前后摇晃着身子。

    “你什么都不能知道的。”石节双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这是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睶也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说些什么。”

    “我不能。”停顿了一下石节继续开口：“事实就是，当你知道要为什么东西做选择时，你也失去了做选择的资格。”

    睶不理解。

    比起其他人，她更加敏感。她察觉到了自己是被隐瞒着什么的。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无法改变。只得到组织一面之词的她无法把握住真实，所得的知识的真实性也无法考究。

    石节在她第一次询问时就告诉她无可奉告，与其猜疑一切不如就此相信，然后平静的活着。他也是唯一一个认可了睶在被欺骗的人。

    得到这样回复睶倒也不在意，提出了一个可以得到回答的问题：“你的妹妹她。”

    虽然只有半句话，石节也明白她要问什么。“我不知道。”

    没有再问，不用怀疑石节是否是不愿意告诉她。如果不能说，他会直说的。

    半晌两人都没有言语，只是坐着看着远处的楼。

    石节探身向左边的小路旁拔下一根狗尾草拿在手中，又回头看向睶。

    “这是可以说的，”石节用狗尾草轻轻的扫了下睶的鼻子。

    睶鼻头微动，眉头微皱，“什么？”

    “这叫狗尾草。”石节将狗尾草递到了睶的手中。

    睶盯着手中的狗尾草看了一会，捏着狗尾草站起身来朝大楼走去。

    “走了？”

    “拿去给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