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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The Weather

2022-05-02 14:16 作者:白魚赤乌_  | 我要投稿

◎五一快乐,来诈个尸

◎最近满脑子都是小咪,,


盛夏的晚风拂着脸颊,淡淡的流过沉淀着黑色的沥青路。


车辆驰过的尾音,行人缓行的脚步,路灯通过的微弱电流声。嘘,你听,是夏的宁静。


-

小人儿牵着我的手,急匆匆把我往人群里带。呼啸而过的风声,掩过温和的晚风,眼前那人的发丝,也在这奔跑中肆意起落。


嘈杂的人声在一瞬间向我涌来,我往回收了收手,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慢下脚步,在一群素未谋面的人面前落荒而逃。


至少还是不要靠近些好罢。


你转过头,弯着的眉眼直直撞进了我的心,好像是有那么一瞬的晃神。你翘着的嘴角无声的做了个口型。


“往里走。”


你拉着我继续拥入人群,我在那泛着愁苦的,喜悦的,舒心的,满足的人中奔跑,不过我不会在意,目光所及之处是你被风掀起的衬衫一角,亦或是你牵着我手腕上摇动的红绳桃核。


无数色块溜走,无数鼎沸敛声,白红交织间,闯过了人群,缓下速度,你自然放开了我的手,笑嘻嘻点着不远处的烧烤摊和我说。


“小炸哥,再晚点就没位了,或许你想和我悲催地蹲在马路旁啃着鸡胗?”


我心下了然,在你耍着嘴皮子逗人的话语还没说完时,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你的名字。


“啊,其实还行对吧,我是说,今儿天挺好?”


前不搭后语的回答我似乎早已习惯,几分钟前你瘸着一条腿嚷嚷着崴了脚,下一秒拉着我跑得飞快。


于是我又信了你的鬼话,在晚上八九点放弃写了一半的作业出来吃着路边摊,顺便出了一身热汗。


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作祟,我最终还是揉了揉你的发顶,兀自叹了口气。


“下次不许再骗我了,知道了么?”


拉拢着脑袋的少年听了这话重新仰起头,一双好看的眼又绽开了笑,拉着我的手腕往前走,故意拉长的语调融在这朦胧的夜色里。


“啊,下次一定。”


我侧过脸瞥见你背后沾湿了的暗了一个度的白色布料。


真是拿你这个小了几岁的小屁孩没办法。


-

“炸哥——”


盛夏的蝉鸣刚响,不知疲倦的小鸟就咋咋呼呼吵闹起来。


床上的人用枕头闷了头,窗外的鸟鸣似乎没有弱下去的趋势,一声接着一声,两个字的音节硬是被拉成了美声。


揉了把杂乱的头发,炸拉开窗子,百无聊懒地勉强眯开一只眼,“立风。”


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恼怒,和长辈摆出威严提醒小辈注意礼仪一样。但立风和炸混了也快那么十几年,对炸哥这种威胁毫不在意,甚至想再添一把火,弯着眼挥了挥手。


于是炸的起床气成功演变成了情绪的波动,干脆利落拉上窗子,和那在楼下努力吸引注意力的少年一起隔绝开来。


立风对这种待客场面见怪不怪,径直走进一家小卖部要了瓶冰水,付钱的功夫炸已经拖着个人字拖下来了,脸上还有囫囵吞枣洗漱后的痕迹。


立风迎面给了他一个笑,“炸哥,早安。”


懒散的人捋了捋头发,两根手指并作一根,把柜台上的冰水往外推,然后和提小鸡崽一样把那瓶还掺着冰渣的水放回售卖机。转头扔给立风一瓶常温水,想了想又拉开柜门拿了瓶冰水。


立风替炸付了钱,拧开常温水抿了一口,挑眉看着炸毫无心虚喝完了快四分之一的水。


“哎我说,”立风单手撑着玻璃柜台,一手拿着看起来不解渴的水,和十多岁的小孩一样告状,“炸哥,不带这样玩的。”


说完仿佛略显落寞地瞅了一眼矿泉水瓶,拧开的盖子倒扣在台面,边沿还有打开时沾落的水滴。


炸配合着懒懒应了一声,半阖的眼皮却没再向这看一眼,专注着手里活拧上冰水,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后,垃圾桶里响起了冰块碰撞瓶壁的水声,然后炸无所谓耸了耸肩,一脸漠然。


立风无意识淡淡啊了一声,倒是有些遗憾的样子,单脚脚尖点地,见怪不怪随着声调微微往后仰脖子,认命似的拿起水喝了一口。


嗯,今天又是被炸哥安排的一天。


-

夏季的暑意还没散去,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热浪和刺眼的阳光。


炸拎着书包合上门,硬着头皮挤进了阳光里,本就白暂的皮肤在光的衬托下反是有着病态的意味,白晃晃地变成了人形光源。


在经过一条小巷时炸偏了偏头,毫不意外看见立风倚着墙挂着耳机看手机。


特意缓了脚步后,炸继续踏入树荫里,好似那一刹那的停留只是幻觉。


身后的人熟稔地扯下半边耳机,从后面单手挂在炸肩膀上,嬉皮笑脸地说道。


“开学第一天,炸哥早安。”


立风自然地把手机滑入裤兜,耳机线被他绕成圈缠在手指上,炸还能听见音乐淡出留下的尾音,是熟悉的摇滚乐鼓点和慵懒至极的嗓音。


立风的头一直偏在炸的颈侧,微长的短发蹭着炸的半边皮肤,酥酥麻麻的痒。炸侧过头,不平不淡应了声算是回应。


两人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到了校门口,穿着校服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汇入大门。


检查仪容仪表的学生委员已经早早搁那杵着了,开学第一天抓了不少违纪的小鱼小虾。


那两个女生看到炸时大方打了声招呼,炸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往教学楼走。


搭在他身上的手臂松开了,炸停下了步伐,回头看着立风嬉皮笑脸和学生委员打着哈哈。


“是这样,今天早上出门太急,下次一定。”


说着左手食指竖在胸前小幅度晃动,诚恳的语气把面前的人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红着脸低着头放他走了。


立风对于糊弄成功这件事毫不意外,道了句谢就扯着书包追上了炸。


炸还在回味刚刚立风招摇撞骗的场面,像是想到了什么抿起嘴角。


“下次一定,这句话我可听了快十几年了。下次骗人家好歹换个词吧,我看就是新生才会被你唬住。”


平淡的嘲讽完立风,炸理了理衣领重新提步往里走,好似刚才的插曲不和他相关一样,不过确实没太大关系。


立风借着冲撞上来的劲搭着炸的肩,乌黑的发丝把毛茸茸的触感又重新蔓延在炸脖颈。


“幸灾乐祸啊,”立风往炸脸侧凑了凑,和黏人的小猫一样粘粘糊糊半挂的他身上,然后很轻的继续说道,“炸学长。”


-

开学典礼在学校的小礼堂举行,因为椅子不够一些班的学生自己搬椅子,一时间入场时全是椅子腿摩擦地面的“美妙”声音。


炸叹了口气,幸好自己不是高一的学生,干这种搬椅子的苦力活。


小礼堂体积虽小不过回音效果那是棒,一条椅子腿挪动可谓是海里千层浪,山路十八弯循环在耳边播放,即便在五分钟后也不见好转。


炸出神的看着演讲台的边沿,脑子里被杂七杂八声音搅成浆糊,此刻只想放空自己好让耳朵不那么被磨难损了耳神经。


但是当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还是挺可怕的,炸条件反射转过头就迎上立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嗯,如果不是长得还行真的会对着脸给他一拳。


炸在内心重复了一遍这句浮现过无数次的话语。


“有人说过你很黏人么,立风同学。”


炸还是那腔听不出感情的语调,右手食指抵着立风的左脸推了回去。


不过一分钟后旁面那人就会重新凑上来,炸再一次重复这个动作。无形中被嫌弃的立风好似没听到炸的话,对于凑到炸旁边这件事乐此不疲,来回了几轮过后抵抗的那人像是放弃了,转向另一边用手支着下巴。


立风本想喊一声炸哥的,但是还没出口就被音响里穿出来的教导主任的大嗓门抢了先。


“那边的同学怎么回事,座位都分散一点,这个礼堂虽然小你们这些小身板还是可以接受的。”


话音刚落坐在前排的班主任就巡班似的一个个走过来,立风迫于无奈往外移开了椅子,一副吃了瘪的可怜模样。


炸抬头扫了一眼,属猫的那位现在正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听校长以及各科年级长的开学惯用话语,不过半眯的眼告诉他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出于戏弄心理,炸伸出手弹了一下立风的脑门,清脆的声音在前后座的范围里回环往复。


立风皱了皱鼻子,随后很快舒展开,偏过头对炸的方向笑了一下,盛着碎光的眸子颜色淡化了一圈,变成淡淡的灰褐色。


不知是被那个笑还是这张脸晃了神,悬在半空的手停留了快半分钟才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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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高三的复习烦躁,转眼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至少对于炸这样不愁考不上好学校的人来说,这点时间不痛不痒。


但是当老师在晚自习轻飘飘提了一句文艺汇演的事后,班里大部分人是炸了,一时间整个教室和煮沸的粥一样咕噜咕噜打着泡泡圈。


停下刷题的笔,炸难得抬起头随意环顾了教室一周,满眼都是兴奋的面孔和话语盘旋在教室上方。


看着这些笑脸,炸怎的就联想到了立风身上,好似他的快乐顺着这根思绪的线传过来似的,和班里的人一起笑了笑,不过笑意很淡一会就收敛变成生人勿近的平常样。


因为高三学业的缘故,大部分高三人被父母亦或是老师按头住在了宿舍,免去了来回奔波途中浪费的时间。


虽说炸学习方面不用父母担心,但也被老师建议着住校,炸对于这种小事向来是不在意的,点了头应了声就算答应了。


开学那段时间立风还因此和他赌了一回气,炸只好好声好气安慰着这只黏人的猫儿。安慰的话语从他的日常言行中便可见一斑,但对于立风来说这一套他很受用,不一会就扯着别的事和炸嚷嚷了。


周五的课下了以后炸就拎着收拾好的书包往外走了,一般周五的晚自习他都不上,所以和值日班长打声招呼就行了。


同样放学回家的学生稀稀拉拉抱团走出校园,因为高三最后一节课比其他年级都要晚,所以炸走出来的时候那放学的热潮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立风坐在一家小卖部里玩手机,但时不时留神看一眼路边。每个年级放学差十分钟,立风已经坐了快二十分钟了,手机屏幕上是打发时间的消消乐,玩得心不在焉,在一关来来回回卡了三四遍。


炸一出校门他就看见了,拾起凳子另一侧的外套,立风和店主道了句谢就往校门跑。


嗯,一只大型猫猫向我扑面而来。


炸站定地面,挑着眉等着立风自己刹车,再不济也准备好了侧身躲开的想法。


下午下过雨地面还有些湿滑,这一摔真没准会成灰头土脸的泥人。


立风在距炸还有三四米的地方自动刹了车,因为惯性向前靠了些,顺手提了炸半肩挂着的书包,往背后一甩干脆利落往小巷里走。


炸不慌不忙走在他身后,就像两个人不用说也会默许的习惯,在走一段路后前面的人总会停下来等他一会。


这一路上照旧是立风挑起的话题,一周里学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顺带提一句,什么主任抓到哪对小情侣晚上丛林幽会,谁谁出了什么糗事之类的。


在这短短的五分钟里炸得以知晓学校的种种,说到好笑的也会和立风一起弯弯眉眼。


“下周四就是文艺汇演了,炸哥你们班有什么打算吗?”立风这会正驻足等炸自己追上来,耸了一下肩膀制止下滑的帆布包。


他想了一会又道,“也对,高三可能就走个过场。”


对于立风的猜测炸不可置否,老班确实说了高考那么重要,这些蝇头小利以后有的是机会还。


炸轻轻嗯了一声,走到立风旁边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巷尾了,街边房屋的灯管依稀可见,接过立风递过来的书包问了一句。


“你呢?”


事实证明第二人称让立风很受用,打了个清脆响指后,他凑上来神秘兮兮的说。


“你猜?”


立风骤然缩小的距离没有惊到炸,对于这样的突然袭击炸已经习惯了,以至于每次立风都是埋怨炸无趣先离开了。


但是这次的距离有些过分的近,连立风呼出的鼻息都落在他脸上,水蒸气连带着微风让脸侧发热的皮肤降了温,顺便还给了炸些清醒。


“谁知道呢。”


炸伸出一只手拍开立风的脸,淡淡回了一句,然后破了十几年的例先行转身上了居民楼。


立风脸上还有炸略低的手部冰凉感,挑起一边嘴角,那声闷笑也就融在风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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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文艺汇演那天,全校学生里都弥漫着难以言说的激动与兴奋。


上午用于彩排,一个年级的几个班在后台,嚷嚷声不绝于耳,其内容也大概相似。


“哎,你们有谁看见我衣服了,白色的。”


“江湖救急,我裤子不翼而飞了!”


每次这些大嗓门一嚎就会引来一阵哄笑,氛围也算是轻松,毕竟脱离了知识的苦海什么都显得舒心。


这次的文艺汇演地点定在操场,兴许是吸取了上次开学典礼椅子奏乐的教训,各班的椅子放在草地上没发出什么怪声。


炸的班级抽到了不前不后的出场顺序,班里人都舒了一口气。节目是平平无奇的大合唱,鉴于只用几节晚自修速成,效果可想而知,背景乐都快盖过稀稀拉拉几声唱了。


好在高三的班大多都抽到这个时间段,几个班敷衍的表演也没争出个什么你好我坏。


立风的班级就在炸表演完后出场,那个阵仗可谓是浩浩汤汤,前排的几位穿着亮片服想不注意都难,走到哪自带一片光束。


压着全班的希望这个头衔,立风迫于无奈被全班摁头排在了最前面,不同的是亮片服他真下不去手,于是文艺委员一挥手大方说了声随意,毕竟打头阵的重任已经圆满委托完成。


背景乐是一首动感十足的歌,前排的几位亮片人跳得起劲,和舞台中央划水的立风形成了鲜明对比,可悲的被临时赶上场的立风只能时不时瞄一眼旁边卖力闪动的小人来完成接下来的动作。


几分钟的节目很快过去了,跳到最后立风满脸黑线下了台,瘫着的脸让炸不由得笑了出来。


集体表演完以后就是单双人的小节目,没什么新意的钢琴独奏,双人二重唱占了大部分比例,也许是班主任想增加点获奖几率硬凑出来的节目。


对于立风挂着吉他出来这件事炸还是蛮有先见之明的,满操场女生的嚎叫下他显得无比平静,甚至还有闲心理了理衬衫袖口的褶皱。


立风走到舞台中央调了麦距,试拨了一下吉他弦后对着话筒自己报幕。


“下面这首歌,”音响里传出来的声音顿了一会,立风抬起眼朝一个方向给了一个很浅的笑,“«About The Weather»。”


缓缓的前奏随着立风拨动琴弦的流露出来,原本带着悲伤和怅惘的嗓音伴着蝉鸣变成了少年对未来的许诺和憧憬。


明明按了慢放键定格了瞬间,一首歌还是在快进键中结束了,最后一声尾音落下的时候,炸能清楚的听到周遭霎时涌起的海浪声,但却怎么也盖不过左心房的跳动声,全身的血液带着麻醉效果般堵了思绪。炸哑然笑道,满大街的吉他告白居然对他奏效。


立风的信息发过来时,炸已经走进了教学楼的连廊,手机接收信息带来的震动清清楚楚的传到手上,炸启屏,对于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连廊的尽头,是刚下台的立风,额间蒙了一层薄汗,几缕发丝沾在耳边,紧扣的衬衫开了一颗扣子,随着走动浮出若隐若现的光景。


在看到炸的时候立风有一瞬间愣神,随后和平常一样弯了弯眉眼,好整以暇的停在原地,像一只贵伯爵,缓下脚步半眯着眼。


炸把他拉入教室,干脆利落关上了门。拉上的窗帘阻挡了外面下午正盛的阳光,溜进几揉落在旁边的角落。


双方的吻算不上有经验,充其量也就是牙磕牙,难耐的喘息在嘴唇微张的功夫里出来,在黑暗密闭的空间里增添了不少暧昧因子。


炸一只手抓着立风的衣领,下巴搁在他的肩部,起伏的胸膛传递着澎湃的心跳,侧过头在立风耳边淡淡说道。


“Take me on an adventure,Let it be a golden one.”


如果不是凑的近还真会漏去句尾最后一个单词的微微上扬尾音,夹杂着说不上来但心底明白的欢愉和挑逗。


不是是怎的碰到了门口的开关,昏暗的教室亮堂起来,突然的黑白转换让眼睛有了黑色沙粒般的调节转变。


立风眨了眼,面前是炸略微凌乱的衣领,被扯散的领结,还有被磕破的一边唇角,顺着唇缝沁出丝丝暗红鲜血。


立风单根手指轻挑起炸的下巴,轻轻吻了吻炸的唇角,血的铁锈的涩味在他嘴里弥漫。


“So meet me in the morning 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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